第二十二章 东宫
陈侍郎很快就咽了气。
而那管家，挥动着沾满鲜血的长刀，奔姜毓彤的方向而来。
少荼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早就想动手，可作为神，随意插手人间界的俗事是有违神伦的。他已经没忍住，动过几次手了，本不想动用神力，可眼见姜毓彤危在旦夕，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少荼把姜毓彤挡在身后，推掌向那管家，身前便似乎出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让那管家不能上前。随即，他稍稍转动手掌，只见那管家的手仿佛被人掰住一般，竟把长刀指向了自己。他的面目扭曲，拼尽全力阻止自己的武器，可又无法控制。最终，他用自己的手，把自己的长刀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管家轰然倒地，少荼收回手掌，而一旁的周主事见到刚刚的一幕，吓得晕了过去，陈侍郎的府兵也放佛得了失心疯，丢下武器，纷纷大叫着跑出了书房。
姜毓彤的手紧紧抓着少荼的衣袖，她只知道这位天启上师能操控虾，还会些隐身之术，却也没料到，他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少荼转头看见姜毓彤被吓成这样，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你这凡人，刚才还信誓旦旦要惩治那歹人，还自报家门，连罪证都拿出来给他看，现在怎么这么怂了？“
”你不是道士，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救你的人。“少荼不是不想告诉她一切，只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自己曾经想取她性命这件事，”赶紧把人带走吧，一会儿禁军要是来了，我还得帮你杀人，多累啊。“
姜毓彤这才回过神来，和少荼一起，把周主事扶了起来，掺出陈府后门。而此时，元晟的车已经等在了这里。
———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元晟见姜毓彤出来了，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没事，“姜毓彤把周主事扶上车，”证据找到了，可是陈侍郎。。。他被人杀了。“
元晟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他被人灭口了？这桩事情，背后还另有其人？”
“嗯，是礼部范尚书，那杀手，应该也是他派来的。我找到了陈侍郎和范尚书的来往信件，只要这些证据呈给陛下，我父亲就清白了。”
“那杀手呢？”
“这。。。”姜毓彤看向跟她一起坐上车的少荼，元晟这才注意到他。
“天启上师？”元晟疑惑。
“天启上师帮了我们，那杀手已经伏法自裁。”姜毓彤显然不想把少荼的各种无法解释的神力告诉元晟。
元晟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天启上师会出现在陈府，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周主事和物证交给大理寺，还姜侍郎清白。
“物证和人证我们现在都有了，赶紧去大理寺吧。”
姜毓彤却伸手阻止：“不行。此案既然牵扯到尚书这么重要的人，就不是大理寺能主持公道的，怕是要到殿前了。可陛下既然把此案发给大理寺审理，我们冒然去求见陛下，我怕，他不会见我们。”
元晟也一筹莫展：“范尚书和东宫来往甚密，要是由秦王府出面，我怕陛下会觉得是秦王府攀咬太子，适得其反。”
两人低头百思不得其解，却随即又同时抬头，看向了少荼。
“天启上师。。。”
少荼掀开车帘就想下车，却被元晟一把抓了回来。
“天启上师，”姜毓彤语气恳切，“陛下现在不是最看重你了嘛，你看。。。要不。。。”
“我不去！”少荼一口回绝，“我一个修道之人，不便参与朝事。”
“上师悲悯。现如今朝中歹人当道，陷害忠良，上师是陛下亲封的上师，自然要肃清朝堂，为陛下分忧解难啊。“元晟苦心劝着少荼。
真不该穿这件道袍，少荼心想。本来就是想在宫中混个闲职，安个身份而已，这下好了，还得管这些破事。
”那，我想个说法，求陛下亲审此案吧。“少荼终于松了口。
姜毓彤和元晟二人欣然。
———
马车很快到了合渊宫门前。
“上师今日辛苦，天还没亮，进宫不便，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元晟示意少荼下车。
“小王爷，要不，我们一起先送姜小姐回府吧。贫道不着急。”
“还是上师先。。。”
“不不不，先送姜小姐。。。”
“行了，”姜毓彤见两人争执不下，也没了耐心，“天启上师，都到宫门了，你就先走吧，别墨迹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凡人。”少荼气得双眼微瞪，却也找不到赖着不走的理由，只好骂骂咧咧下了车。
“仙女姐姐和天启上师认识？”元晟终于忍不住，问了姜毓彤。
“这个，算是认识。那天回春香阁找芍药，也是他帮的忙。他就是嘴上不饶人，但不是坏人。”
“那，他是怎么让那杀手伏法自裁的？一个道士，能制服一个杀手？”
见元晟疑惑，姜毓彤只好编起了故事：“不是。那杀手正要杀我，天启上师就念起了什么咒，然后那杀手就不知为何，自裁了。”
“被他念死的？”元晟心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要是写成话本，一定能满销京城。”
“小王爷，你说范尚书和东宫来往甚密。”姜毓彤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东宫这几年在朝中拉帮结派，礼部尚书范庭坚和兵部尚书姚孝廉都是太子府上的常客。”
“那你说，这案子，会不会跟太子也有关联？”
“这。。。不好说，今年捐监一共就三百，就算是尽数入了东宫，也不过太子年收的十之一二，太子应该看不上这些钱。可范尚书也犯不着为了这些银两监守自盗。。。”
“对，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捐监能有多少银两，范尚书为什么要为了这些钱布这么大的局呢？”
“除非，他们的目的不是钱，而是监生？“
”你的意思是，那些捐监，根本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目的是为了在国子监里安插自己的人？“姜毓彤觉得心中的疑惑慢慢有了头绪，”云州大旱，捐监赈灾，是他们的借口。东宫是想利用捐监，把自己的门生安排进国子监，科考之后进入朝堂，支持太子。而贪腐案，是他们故意安排的，目的是为了除去我父亲。“
而那管家，挥动着沾满鲜血的长刀，奔姜毓彤的方向而来。
少荼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早就想动手，可作为神，随意插手人间界的俗事是有违神伦的。他已经没忍住，动过几次手了，本不想动用神力，可眼见姜毓彤危在旦夕，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少荼把姜毓彤挡在身后，推掌向那管家，身前便似乎出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让那管家不能上前。随即，他稍稍转动手掌，只见那管家的手仿佛被人掰住一般，竟把长刀指向了自己。他的面目扭曲，拼尽全力阻止自己的武器，可又无法控制。最终，他用自己的手，把自己的长刀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管家轰然倒地，少荼收回手掌，而一旁的周主事见到刚刚的一幕，吓得晕了过去，陈侍郎的府兵也放佛得了失心疯，丢下武器，纷纷大叫着跑出了书房。
姜毓彤的手紧紧抓着少荼的衣袖，她只知道这位天启上师能操控虾，还会些隐身之术，却也没料到，他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少荼转头看见姜毓彤被吓成这样，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你这凡人，刚才还信誓旦旦要惩治那歹人，还自报家门，连罪证都拿出来给他看，现在怎么这么怂了？“
”你不是道士，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救你的人。“少荼不是不想告诉她一切，只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自己曾经想取她性命这件事，”赶紧把人带走吧，一会儿禁军要是来了，我还得帮你杀人，多累啊。“
姜毓彤这才回过神来，和少荼一起，把周主事扶了起来，掺出陈府后门。而此时，元晟的车已经等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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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受伤了吗？“元晟见姜毓彤出来了，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没事，“姜毓彤把周主事扶上车，”证据找到了，可是陈侍郎。。。他被人杀了。“
元晟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他被人灭口了？这桩事情，背后还另有其人？”
“嗯，是礼部范尚书，那杀手，应该也是他派来的。我找到了陈侍郎和范尚书的来往信件，只要这些证据呈给陛下，我父亲就清白了。”
“那杀手呢？”
“这。。。”姜毓彤看向跟她一起坐上车的少荼，元晟这才注意到他。
“天启上师？”元晟疑惑。
“天启上师帮了我们，那杀手已经伏法自裁。”姜毓彤显然不想把少荼的各种无法解释的神力告诉元晟。
元晟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天启上师会出现在陈府，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周主事和物证交给大理寺，还姜侍郎清白。
“物证和人证我们现在都有了，赶紧去大理寺吧。”
姜毓彤却伸手阻止：“不行。此案既然牵扯到尚书这么重要的人，就不是大理寺能主持公道的，怕是要到殿前了。可陛下既然把此案发给大理寺审理，我们冒然去求见陛下，我怕，他不会见我们。”
元晟也一筹莫展：“范尚书和东宫来往甚密，要是由秦王府出面，我怕陛下会觉得是秦王府攀咬太子，适得其反。”
两人低头百思不得其解，却随即又同时抬头，看向了少荼。
“天启上师。。。”
少荼掀开车帘就想下车，却被元晟一把抓了回来。
“天启上师，”姜毓彤语气恳切，“陛下现在不是最看重你了嘛，你看。。。要不。。。”
“我不去！”少荼一口回绝，“我一个修道之人，不便参与朝事。”
“上师悲悯。现如今朝中歹人当道，陷害忠良，上师是陛下亲封的上师，自然要肃清朝堂，为陛下分忧解难啊。“元晟苦心劝着少荼。
真不该穿这件道袍，少荼心想。本来就是想在宫中混个闲职，安个身份而已，这下好了，还得管这些破事。
”那，我想个说法，求陛下亲审此案吧。“少荼终于松了口。
姜毓彤和元晟二人欣然。
———
马车很快到了合渊宫门前。
“上师今日辛苦，天还没亮，进宫不便，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元晟示意少荼下车。
“小王爷，要不，我们一起先送姜小姐回府吧。贫道不着急。”
“还是上师先。。。”
“不不不，先送姜小姐。。。”
“行了，”姜毓彤见两人争执不下，也没了耐心，“天启上师，都到宫门了，你就先走吧，别墨迹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凡人。”少荼气得双眼微瞪，却也找不到赖着不走的理由，只好骂骂咧咧下了车。
“仙女姐姐和天启上师认识？”元晟终于忍不住，问了姜毓彤。
“这个，算是认识。那天回春香阁找芍药，也是他帮的忙。他就是嘴上不饶人，但不是坏人。”
“那，他是怎么让那杀手伏法自裁的？一个道士，能制服一个杀手？”
见元晟疑惑，姜毓彤只好编起了故事：“不是。那杀手正要杀我，天启上师就念起了什么咒，然后那杀手就不知为何，自裁了。”
“被他念死的？”元晟心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要是写成话本，一定能满销京城。”
“小王爷，你说范尚书和东宫来往甚密。”姜毓彤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东宫这几年在朝中拉帮结派，礼部尚书范庭坚和兵部尚书姚孝廉都是太子府上的常客。”
“那你说，这案子，会不会跟太子也有关联？”
“这。。。不好说，今年捐监一共就三百，就算是尽数入了东宫，也不过太子年收的十之一二，太子应该看不上这些钱。可范尚书也犯不着为了这些银两监守自盗。。。”
“对，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捐监能有多少银两，范尚书为什么要为了这些钱布这么大的局呢？”
“除非，他们的目的不是钱，而是监生？“
”你的意思是，那些捐监，根本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目的是为了在国子监里安插自己的人？“姜毓彤觉得心中的疑惑慢慢有了头绪，”云州大旱，捐监赈灾，是他们的借口。东宫是想利用捐监，把自己的门生安排进国子监，科考之后进入朝堂，支持太子。而贪腐案，是他们故意安排的，目的是为了除去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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