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密谋
一场形式上的逼宫。
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仓促。
始作俑者齐王本是不满皇帝在叛逆即将围城时依旧懈怠，义愤之下，鼓动群臣，冲击太庙。
跟他一起的人，不管揣着怎样的心思，至少在那一刻是心系家国的。
是真的希望皇帝能站出来，领导臣工，共克时艰，避免乾国陷入内战。
然而，皇帝一席“朕欲投降”的言论，让群臣仅存的那点希望土崩瓦解。
在经历了或长或短的错愕后，有人哭天抢地，有人默默离去。
广场上很快清空。
乾帝一头扎进太庙，命令胡公公在外看守，不许任何人打扰。
话分两头。
离开皇城的半个时辰后，齐王和魏子午秘密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一路东行，驶向醉仙楼。
这里是江南名酒汇集之所。
不久前刚推出仙酿，一时间宾客如云。
但自从宛城沦陷，纪王叛军即将压境的消息在坊间疯传，百姓人心惶惶，便没什么人来这里消遣了。
一番乔装的齐王和魏子午进了酒楼，来到二层最里侧的雅间前，刚要推门，便听到里面传来杯盏落地碎裂的声音。
“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还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年轻人喝声道。
“少主息怒。属下敢以性命担保，云华郡主一定还在城中。”回话的人，魏子午很熟悉他的声音，是宇文旭。
年轻人哼了一声：“我会不知道她在城里，如今江陵层层设防，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还能往哪儿跑。我要的是你把人抓回来亲自交给我，听懂了吗！”
“这……”宇文旭为难道，“云华郡主是纪王唯一的子嗣，这价值……”
“我要的是她的人，我管她有没有别的什么价值！”
“是是是。”
“知道了就快点去办。”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只是眼下，还希望少主稍安勿躁，待会儿齐王就要到了，少主还需……”
“好了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年轻人打断道，“皇室的老朽而已，要不是时局艰难，谁愿意见他。”
“哼！”
齐王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将房门推开。
宇文旭见齐王在外面，慌忙拱手。
坐在桌旁的年轻人却浑不在意。
齐王瞄向他，目光冷冽。
他认识此人。
高长英。
仙凡院副院之一。
同时也是祝融门内门的少主。
年纪轻轻便跻身神通境巅峰的强者，传闻掌握着一缕人族薪火。
这种人叫天骄。
天才而骄傲。
但因才能卓越一直被家族宠溺，就很容易变成骄狂的天才。
高长英就很狂，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宗正了。
“小子，你说谁是老朽呢！”齐王怒目圆瞪。
高长英掏了掏耳朵，混不吝道：“老朽不就站在我面前吗？”
“你找死！”
“怕你不成！有种单挑！”
魏子午、宇文旭忙做和事老。
“王爷息怒。”
“少爷不能无礼啊。”
二人夹在中间，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他们劝住，坐下来好好谈事。
魏子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望了身旁的宇文旭一眼，点头示意，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容易吗我”。
他在宛城遇险，是宇文旭找到了他，将他带回江陵，所以他自觉和宇文旭的关系亲近几分，但宇文旭却只是假装和善和深表理解，心里却打着别的盘算。
“说吧，魏大人。”高长英不耐烦道，“江陵的人心都被你那位好陛下弄散了，你还把我们聚起来做什么？”
魏子午朝高长英、齐王拱手：“今日请王爷和高副院来，事关时局，也关系到我们的性命和荣华富贵。”
“挑干的讲。”齐王点了点桌子道。
皇帝宣布投降，齐王自然要为自己谋出路，所以当听到魏子午说他能拉来高长英密谈时，他只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实在是，高长英是祝融门很关键的人物，他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决定内门的意见。
有仙门支持，他隐隐有些期待，魏子午这个佞臣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魏子午正色道：“下官希望王爷和副院能以最快速度调拨人手，今夜奇袭皇宫，抢走陛下。”
高长英：“……”
齐王：“……”
啪！
齐王怒拍桌子，猛地站起来。
“大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魏子午豁出去了，壮着胆子道：“下官知道，但我们已别无选择。”
“怎么就没选择了？不管谁做皇帝，仙门永远是仙门，可袭击皇城这玩得就有点太大了。”高长英道。饶是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被魏子午的计划吓到了。
魏子午望向他道：“敢问副院，今日陛下这番言论一出，祝融门的态度可有反复？”
“你说呢？”一提这事，高长英就来气，“内门那些老头子这次是豁出去了，把宝压在他身上，结果他先投降了。为此，门主大发雷霆，在屋里砸了半天东西，最后跟我们说要壁虎断尾……”
“然后永远屈居于沈家之下？”
“……”
“副院应当清楚，祝融门和陛下合作，是因这些年来沈家咄咄逼人。如今纪王叛军一路高歌猛进，难保后面没有沈家操弄，万一纪王登上大位，祝融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高长英哼了一声：“区区王朝，也敢跟仙门开战？”
“单靠王朝，肯定不行，但沈家和朝廷合作呢？”
“……”
“退一步来说，纪王夺位后，就算为了维持平衡，不会在表面上和祝融门撕破脸，但明里暗里下刀子，一点点割肉的事总还是会有吧。届时祝融门将会迎来一个长达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衰弱期。若正好赶上副院从老门主手中接过掌门之位，恶劣的形势下，副院能有何作为？这是您以及您所代表的内门少壮派愿意看到的吗？”
高长英陷入沉思。
这次和皇帝合作，虽然是内门的老头子们点头同意的，但执行者大都是少壮派的人。
高长英思考片刻后，问道：“把皇帝劫出来，对我派能有什么好处？”
魏子午瞄了一眼齐王，发现他没有先前那么恼怒了，便开口道：“送陛下离开，让出江陵，以天荡山为界，与纪王叛军东西对峙。纪王这次骤然反叛，肯跟他一块造反的人其实不多，只要拖的时间足够长，陛下身边就能聚起勤王大军，届时陛下身后只会有一个仙门，那就是祝融门。”
齐王寒声道：“本王听明白了。你想分裂乾国。”
“……”
魏子午不语。
高长英眸光一亮，心想这是个好主意。
如今的乾国，祝融门和沈家谁都奈何不了谁，还偏偏有着各种矛盾，与其最后爆发仙门大战，还不如尽早分家。
沈家占据“东乾”。
祝融门占据“西乾”。
然后拉大仙门站台，届时乾国不管哪一方有异议都没用了。
因为这年月，王朝就是为仙门服务的。
少壮派辅佐乾帝让“西乾”站稳脚跟，在门内就能获得巨大的话语权，其他派系再入场最多就是分一杯羹而已。
说不定，还能借此提早继任门主之位。
高长英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发现此事大有可图。
另一边，魏子午跪在齐王面前，用真诚的语气道：“下官并非想分裂乾国，而是为保江山社稷的卧薪尝胆之举。”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齐王冷笑道，“你不过是害怕纪王杀你，如果皇帝被带离江陵，你跟着一起走，说不定还能有荣华富贵。”
“下官当然有此意，下官本来就贪生怕死啊。”魏子午叩首道。
“……”
这么诚实把齐王整不会了。
魏子午继续道：“王爷为大宗正多年，皇族中说一不二，护驾离开江陵后，只要振臂一呼，所有不愿与纪王叛逆同流合污的人都将唯王爷马首是瞻，这是何等的尊荣。况且，”他瞟了齐王一眼，“陛下他年富力强，未来是一定会有子嗣的。”
齐王闻言一愣。
“王爷您，就不想做摄政王吗？”
这句话，仿佛拥有魔力一般，勾起了齐王早已寂灭的野心。
见他沉默不语，魏子午知道自己赌对了。
齐王绝非没有野心的人。
当年，他和睿宗皇争过位，只是输得太惨，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也是他为何如此厌恶纪王的原因。
这娃儿和他爹在某些地方太像了。
魏子午一番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资本。
“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魏子午的声音让齐王回过神来。
他思量再三，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妥了！
魏子午松了口气。
太不容易了。
他也不想放着好好的宠臣不做，实在是主家不给力，自毁长城，他也只能另谋生路了。
宇文旭默默看着这一切，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插话。
纪王早有安排，甫一造反，立刻就有人响应，短短几天便凑出大军，兵发江陵，速度之快是宇文旭没想到的。
更糟糕的是，皇帝竟然抽风，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投降言论。
照这么发展下去，陈于边关的周军根本别想占便宜。
他本来还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想到瞌睡有人送枕头，为求活命的魏子午竟然想出这样一条好计策，通过策动齐王和祝融门内的少壮派劫走皇帝，另起炉灶。
在他看来这计划太棒了。
只要乾国撕裂之势形成，周国就能攫取远超预期的利益。
想明白这一点，他立刻答应魏子午搭桥牵线，替他约出祝融门少主。
醉仙居内，已经下定决心的众人，很快达成了秘约。
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仓促。
始作俑者齐王本是不满皇帝在叛逆即将围城时依旧懈怠，义愤之下，鼓动群臣，冲击太庙。
跟他一起的人，不管揣着怎样的心思，至少在那一刻是心系家国的。
是真的希望皇帝能站出来，领导臣工，共克时艰，避免乾国陷入内战。
然而，皇帝一席“朕欲投降”的言论，让群臣仅存的那点希望土崩瓦解。
在经历了或长或短的错愕后，有人哭天抢地，有人默默离去。
广场上很快清空。
乾帝一头扎进太庙，命令胡公公在外看守，不许任何人打扰。
话分两头。
离开皇城的半个时辰后，齐王和魏子午秘密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一路东行，驶向醉仙楼。
这里是江南名酒汇集之所。
不久前刚推出仙酿，一时间宾客如云。
但自从宛城沦陷，纪王叛军即将压境的消息在坊间疯传，百姓人心惶惶，便没什么人来这里消遣了。
一番乔装的齐王和魏子午进了酒楼，来到二层最里侧的雅间前，刚要推门，便听到里面传来杯盏落地碎裂的声音。
“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还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年轻人喝声道。
“少主息怒。属下敢以性命担保，云华郡主一定还在城中。”回话的人，魏子午很熟悉他的声音，是宇文旭。
年轻人哼了一声：“我会不知道她在城里，如今江陵层层设防，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还能往哪儿跑。我要的是你把人抓回来亲自交给我，听懂了吗！”
“这……”宇文旭为难道，“云华郡主是纪王唯一的子嗣，这价值……”
“我要的是她的人，我管她有没有别的什么价值！”
“是是是。”
“知道了就快点去办。”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只是眼下，还希望少主稍安勿躁，待会儿齐王就要到了，少主还需……”
“好了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年轻人打断道，“皇室的老朽而已，要不是时局艰难，谁愿意见他。”
“哼！”
齐王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将房门推开。
宇文旭见齐王在外面，慌忙拱手。
坐在桌旁的年轻人却浑不在意。
齐王瞄向他，目光冷冽。
他认识此人。
高长英。
仙凡院副院之一。
同时也是祝融门内门的少主。
年纪轻轻便跻身神通境巅峰的强者，传闻掌握着一缕人族薪火。
这种人叫天骄。
天才而骄傲。
但因才能卓越一直被家族宠溺，就很容易变成骄狂的天才。
高长英就很狂，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宗正了。
“小子，你说谁是老朽呢！”齐王怒目圆瞪。
高长英掏了掏耳朵，混不吝道：“老朽不就站在我面前吗？”
“你找死！”
“怕你不成！有种单挑！”
魏子午、宇文旭忙做和事老。
“王爷息怒。”
“少爷不能无礼啊。”
二人夹在中间，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他们劝住，坐下来好好谈事。
魏子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望了身旁的宇文旭一眼，点头示意，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容易吗我”。
他在宛城遇险，是宇文旭找到了他，将他带回江陵，所以他自觉和宇文旭的关系亲近几分，但宇文旭却只是假装和善和深表理解，心里却打着别的盘算。
“说吧，魏大人。”高长英不耐烦道，“江陵的人心都被你那位好陛下弄散了，你还把我们聚起来做什么？”
魏子午朝高长英、齐王拱手：“今日请王爷和高副院来，事关时局，也关系到我们的性命和荣华富贵。”
“挑干的讲。”齐王点了点桌子道。
皇帝宣布投降，齐王自然要为自己谋出路，所以当听到魏子午说他能拉来高长英密谈时，他只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实在是，高长英是祝融门很关键的人物，他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决定内门的意见。
有仙门支持，他隐隐有些期待，魏子午这个佞臣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魏子午正色道：“下官希望王爷和副院能以最快速度调拨人手，今夜奇袭皇宫，抢走陛下。”
高长英：“……”
齐王：“……”
啪！
齐王怒拍桌子，猛地站起来。
“大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魏子午豁出去了，壮着胆子道：“下官知道，但我们已别无选择。”
“怎么就没选择了？不管谁做皇帝，仙门永远是仙门，可袭击皇城这玩得就有点太大了。”高长英道。饶是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被魏子午的计划吓到了。
魏子午望向他道：“敢问副院，今日陛下这番言论一出，祝融门的态度可有反复？”
“你说呢？”一提这事，高长英就来气，“内门那些老头子这次是豁出去了，把宝压在他身上，结果他先投降了。为此，门主大发雷霆，在屋里砸了半天东西，最后跟我们说要壁虎断尾……”
“然后永远屈居于沈家之下？”
“……”
“副院应当清楚，祝融门和陛下合作，是因这些年来沈家咄咄逼人。如今纪王叛军一路高歌猛进，难保后面没有沈家操弄，万一纪王登上大位，祝融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高长英哼了一声：“区区王朝，也敢跟仙门开战？”
“单靠王朝，肯定不行，但沈家和朝廷合作呢？”
“……”
“退一步来说，纪王夺位后，就算为了维持平衡，不会在表面上和祝融门撕破脸，但明里暗里下刀子，一点点割肉的事总还是会有吧。届时祝融门将会迎来一个长达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衰弱期。若正好赶上副院从老门主手中接过掌门之位，恶劣的形势下，副院能有何作为？这是您以及您所代表的内门少壮派愿意看到的吗？”
高长英陷入沉思。
这次和皇帝合作，虽然是内门的老头子们点头同意的，但执行者大都是少壮派的人。
高长英思考片刻后，问道：“把皇帝劫出来，对我派能有什么好处？”
魏子午瞄了一眼齐王，发现他没有先前那么恼怒了，便开口道：“送陛下离开，让出江陵，以天荡山为界，与纪王叛军东西对峙。纪王这次骤然反叛，肯跟他一块造反的人其实不多，只要拖的时间足够长，陛下身边就能聚起勤王大军，届时陛下身后只会有一个仙门，那就是祝融门。”
齐王寒声道：“本王听明白了。你想分裂乾国。”
“……”
魏子午不语。
高长英眸光一亮，心想这是个好主意。
如今的乾国，祝融门和沈家谁都奈何不了谁，还偏偏有着各种矛盾，与其最后爆发仙门大战，还不如尽早分家。
沈家占据“东乾”。
祝融门占据“西乾”。
然后拉大仙门站台，届时乾国不管哪一方有异议都没用了。
因为这年月，王朝就是为仙门服务的。
少壮派辅佐乾帝让“西乾”站稳脚跟，在门内就能获得巨大的话语权，其他派系再入场最多就是分一杯羹而已。
说不定，还能借此提早继任门主之位。
高长英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发现此事大有可图。
另一边，魏子午跪在齐王面前，用真诚的语气道：“下官并非想分裂乾国，而是为保江山社稷的卧薪尝胆之举。”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齐王冷笑道，“你不过是害怕纪王杀你，如果皇帝被带离江陵，你跟着一起走，说不定还能有荣华富贵。”
“下官当然有此意，下官本来就贪生怕死啊。”魏子午叩首道。
“……”
这么诚实把齐王整不会了。
魏子午继续道：“王爷为大宗正多年，皇族中说一不二，护驾离开江陵后，只要振臂一呼，所有不愿与纪王叛逆同流合污的人都将唯王爷马首是瞻，这是何等的尊荣。况且，”他瞟了齐王一眼，“陛下他年富力强，未来是一定会有子嗣的。”
齐王闻言一愣。
“王爷您，就不想做摄政王吗？”
这句话，仿佛拥有魔力一般，勾起了齐王早已寂灭的野心。
见他沉默不语，魏子午知道自己赌对了。
齐王绝非没有野心的人。
当年，他和睿宗皇争过位，只是输得太惨，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也是他为何如此厌恶纪王的原因。
这娃儿和他爹在某些地方太像了。
魏子午一番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资本。
“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魏子午的声音让齐王回过神来。
他思量再三，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妥了！
魏子午松了口气。
太不容易了。
他也不想放着好好的宠臣不做，实在是主家不给力，自毁长城，他也只能另谋生路了。
宇文旭默默看着这一切，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插话。
纪王早有安排，甫一造反，立刻就有人响应，短短几天便凑出大军，兵发江陵，速度之快是宇文旭没想到的。
更糟糕的是，皇帝竟然抽风，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投降言论。
照这么发展下去，陈于边关的周军根本别想占便宜。
他本来还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想到瞌睡有人送枕头，为求活命的魏子午竟然想出这样一条好计策，通过策动齐王和祝融门内的少壮派劫走皇帝，另起炉灶。
在他看来这计划太棒了。
只要乾国撕裂之势形成，周国就能攫取远超预期的利益。
想明白这一点，他立刻答应魏子午搭桥牵线，替他约出祝融门少主。
醉仙居内，已经下定决心的众人，很快达成了秘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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