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步5

    凌琪接下来的几天被长时间的疲惫冥想所破坏，其中穿插着可怕的死亡画笔，当她的气控制失灵，让她的心脏跳动得不规律。为她的气开辟通道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完成它意味着她可以开始学习将其调整到一个元素并练习最简单的艺术。上课和私修的时间在她专注于自己的目标时变得模糊起来。她的突破终于在苏长老那一周的最后一堂课中出现了。讲座结束，全班在长老的注视下修炼。坐在房间最后面的座位上，凌琪放慢了呼吸，继续将自己的元气推入缓缓开启的灵脉之中。

    起初，一切都如常进行，她的气随着她的心跳而跳动。突然，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没有了灵性碎屑的阻挡，她的气气涌出。沉浸在突如其来的自由翱翔的感觉中，她只是隐约感觉到周围传来的惊呼声和狂风呼啸的声音。凌琪睁开眼睛，对新的感觉眨了眨眼。她突然觉得……很清楚。她能感觉到她皮肤上光滑的制服材料和她周围空气的微小运动。右边的人从她身边挪开，她自己的衣服在无形的微风中飘动，她听到了衣服簌簌的声音。“齐弟子请安顿好。”

    苏长老突然出现在她左边的过道中，让她从沉思中吓了一跳。即使有了新的意识，她也感觉不到长老的靠近。被这温和的训斥，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尽力听从指示，努力控制自己的气运。虚影微风减弱，但在她努力恢复控制的过程中并没有消失。长老继续走上过道的台阶，停在了凌琪的座位旁边。

    “看来，你的天气中带着一丝风。”老妇人淡淡的说道。房间里一片寂静，她的话清晰地响起。“你需要在外面休息一会儿吗？”凌琪觉得其他弟子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心里不自在。同时，她也为苏长老直接对她说话而感到自豪。

    “没有，苏长老。”主妇定定的看着凌琪，目光仿佛能看穿她。

    “我懂了。到目前为止，你一直做得很好。”老妪衣袖一拂，凌奇眨了眨眼，面前的书桌上出现了一枚古怪的玉牌。

    “把这个带到档案馆。那里的主管会允许你从一楼拿一份艺术作品。”档案？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她根本不知道还有档案，苏长老已经搬走了。她不想因为不得不问而显得自己愚蠢，所以她保持沉默。尽管她很高兴得到这个，但她很清楚，她在被人注意的情况下得过且过的任何机会都已经消失了。

    “多谢长老。”她恭敬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收起手中的玉牌。它看起来很平凡，但她不打算冒险失去它。剩下的课正常进行。凌琪利用自己剩下的时间，练习着适应气在自己经脉中流动的感觉。凌琪匆匆消失在下课的弟子群中，顿时被带了个措手不及。

    “啊……凌小姐！凌小姐，请您稍等一下好吗？”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凌奇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后，放慢了速度。她已经到了广场，周围有很多人，所以不太可能有人会尝试什么。她转头看到的，是一个跟苏长老上课时认出来的女孩。李素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李素音有一头淡蓝色的长发，和大多数女弟子一样，身材纤细娇小。不过她倒是比较朴素，跟凌琪本人很像。那个女孩子没有那些有钱女孩子用来炫耀的明显的化妆品或饰品，但李素音还是太苍白无瑕了，不像是一个平民。

    她也因为劳累而脸红。看样子是为了追上凌琪而跑的，身体也不是很健康。

    “你需要什么？”凌奇问道。另一个女孩从来没有对她粗鲁过，也从来没有在大厅里推挤过她，所以她有能力表现出礼貌。看到凌琪停下来，另一个女孩似乎松了口气。“我很高兴今天抓住了你。你总是下课就消失的那么快。”李素音说着，双手紧张的抚平自己的长袍。“我……嗯。我希望你会考虑帮助我？”凌奇盯着她。李素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本周早些时候，另一个女孩已经醒了，所以凌琪并没有领先她太多。

    “我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凌奇直截了当地回答。李素音在她的注视下坐立不安。“唔、唔……你进步这么快。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达到这一点。我希望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我们的方法差异，我可以私下观察你的修炼。”随着她的继续，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到最后，李素音连眼睛都没有看她了。

    “...对不起。我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粗鲁的要求。”被人求助，凌奇有些尴尬。她的疑惑也不止一点。她也无法想象自己会对另一个女孩有多大帮助。

    “我会考虑的，”她说。“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当然。”另一个女孩连忙说道。“嗯——好吧，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课后见面。”她抬头看了一眼凌琪怀疑的脸，肩膀微微一沉。“我会……不要再打扰你了。看得出来你很忙。”李素音开始匆匆离去，让凌琪怀疑这女孩的神经是不是真的。感觉不像是骗局。她也看不到自己从讨论中受益，但是……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韩建身上，情况发生了逆转。

    “李素音。”她叫道。“过几天我会抽时间的，好吗？”

    紧张的女孩在她的召唤下停下来，朝她微笑，匆忙但感激地鞠了一躬。“非常感谢！”

    凌琪回到家，惊讶地看到窗外燃着的火炉。白美珍时刻保持着不稳定的状态。有时候，凌琪甚至连晚上都不会看到她到他们共同的家。

    白美珍也有奇怪的习惯。凌奇从没见过女孩吃一粒米，比如喝一碗汤。就连凌琪主动提出要和她一起吃饭，都被拒绝了。……她曾经在一个深夜看到过另一个女孩下巴上流着一滴血，但白美珍在看到凌奇的目光后，很快就把血抹掉了。看着对方冷冷的脸色，凌琪也没有勇气问这件事。撇开怪事不谈，白美珍……对她沉默寡言和居高临下的态度很有帮助。晚上，凌琪安顿好简单的晚餐，结束了与女孩的对话，继续他们关于贵族礼仪的无聊细节的“课程”。

    “我还不确定我是否理解，但是……你是说所有的贵族家庭都有一个‘崇高的祖先’？这是某种传统吗？那个人必须……嫁给一个灵魂，才能使他们的血统高贵？”凌琪的神色有些奇怪，她试图解读白美珍关于贵族家族中地位和地位的解释。“所有真正完善的家庭都有或曾经有过这样的非人类祖先。唯有极少数尊者，才能称得上尊祖。”苍白的少女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白美珍没好气地补充道。“有些太祖已经死去或者消失了，但这应该还是常识。强大的修士，和他们的结界之灵，关系一直很密切。”

    凌奇发现，白美珍对于什么是常识，有着奇怪的想法。“你说的束缚精神是什么意思？”凌奇看着白美珍长袍领口下方可见的绿色鳞片问道。“这就是为什么崔好像和你一样气？”她还不是很擅长感受别人的能量，但她经常在他们两个身边，足以感觉到奇怪。“修士到了第二层……黄界，就可以与神灵结缘，无论是兽灵还是纯灵。这有助于加强双方，使他们能够共同培养并在一定程度上分享成长。它还有助于使精神人性化，使精神更容易与我们互动和理解。”

    凌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伸手在炉边取暖。晚上开始变冷了。白美贞刚才所说的一切，她都没有听进去，但大意很简单。

    “哦。原来他到了那个地步……”她喃喃自语，想着韩建。她没想到他这么先进。“那小子还没有和亲人结缘。”白美珍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惊醒。“他还停留在红界巅峰。”凌奇眨了眨眼，转身看向美珍。“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谁？”另一个女孩不安的目光移到了一边。沉默很快变得尴尬起来。

    “……我和他一起观察过你一次。看来你想的是谁了。”白美珍终于回答道。

    好吧，她没有理由抱怨。她也做了一些阴影。

    “对……总之，你是在跟我说贵族之间的排名是怎样的？究竟是谁拥有最强的先祖，还是像帝座一样由天谕决定？”她可能是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农民，但即使是她也知道一些事情。白美珍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有时会忘记宫廷宣传的盛行。”比起凌琪，她自言自语更多。

    “拥有皇座的氏族，是由谁能与对手抗衡而选择的。当前王朝的控制权是通过他们控制泰山大矿山的灵石供应以及矿山给予他们的联盟网络来维持的。”

    凌七被这随意而轻蔑的描述瞪大了眼睛。听到有人用这种方式谈论皇位，感觉很不舒服。它只是……没有完成。

    “可是……龙王座不是焚烧虚伪的宣称者吗？”各式各样的恶谋者，因胆敢碰皇位而被毁的故事。

    “当然可以。”白美珍应道，她话语中的咝咝声中透着恼怒。“然而，第一位皇帝和王位的创造者是一个非常淫荡的人。几乎每一个任何血统的贵族家庭都是他的后裔。”凌琪对这个话题有些不适应，很快就改了，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大概知道美珍为什么会被孤立了。她的家人在朝廷中失宠了吗？

    这个想法令人不安，以至于那天晚上她睡不着觉。

    第二天日出前，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前往训练场，与周长老再次上课。如果她说实话，这些课程可能是她在山上最不喜欢的时光。这个男人是个无情的监工，每次她参加，她都筋疲力尽地回家，浑身酸痛，满身汗水和污垢。她不怕被弄脏，只是凌琪没想到她会这么累。

    她感到有些自豪，因为她是经常出现并跟上的仅有的十几个女孩之一。她见过美珍一两次，还有孙俪玲，两个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激怒。美珍因为雪白的姑娘似乎从不疲倦，从不流汗，无论她多么努力，孙丽玲因为一出现，就得到了指导员的亲自关注。

    没有像第一天那样的事件。没有学生回话，也没有再打断周教官的话，就连那男孩上个星期的淤青也没有。

    他们的导师很少说话。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周老师的讲课就显得异常的平淡无奇，很少讲修炼的事情，而更多的讲健身。打坐的同时还要进行实际的锻炼，才能让气适当地渗入筋骨，他不断地提醒他们，要保持身体健康的巅峰状态，是为身体修炼奠定基础的必要条件。修炼者的身体退化的速度比凡人的要慢，而且随着他们的成长，速度要慢得多。到了巅峰，留在那里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在这里，一开始，她根本不能懈怠。不是她打算的。

    凌琪太清楚自己拥有仙体的好处了。疾病，疾病，饥饿。如果她足够努力地锻炼，她一生都在担心的所有丑陋的事情都可以被抛到一边，忘记。她怎么能不全力以赴呢？于是，凌琪不顾困难，顽强的修炼着，在打坐的时候，竭尽全力将自己的气凝聚在疲惫的肌肉上。如今，虽然开局惨淡，但她的修炼却得到了回报。

    它发生在她正在做一组俯卧撑时，从更激烈的练习中冷静下来。就好像她一直在努力抵抗绑在她背上的巨大重量，结果它突然消失了。活力充斥着她疲倦的四肢，驱散了她的疲倦和挥之不去的疲倦，就像太阳之前的晨雾。她的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她已经忘记的疼痛甚至消失了。“好的。起来，加入第三组。”凌琪的目光猛的一缩，盯着周教官这块名副其实的肌肉山。长老是怎么做到的？她连忙点头，站起身来，不相信自己会在不尴尬的口吃的情况下做出回应。不管他多么严厉，这个年长的男人都非常……近在咫尺。

    朝着那群达到早金期的学员走去，在周长老再次开口的时候，她顿了顿。

    “不要慢下来。你还远远落后于同龄人。”

    他的话刺痛了但是……他们是真的。咬牙咬牙，凌琪再次将自己的身体逼得筋疲力尽。

    听完周长老的教训，凌琪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通往档案馆的狭窄小路走去。她通过听其他几群来来往往的弟子，得知了它的位置。虽然她的肌肉酸痛，她的肺因劳累而灼热，但她不想再拖延了。

    她希望位置更方便。档案馆是一座从悬崖顶上拔地而起的圆塔，她所走的路是一条狭窄的弯道刻在它的前面，陡峭而危险。就算再累，凌琪也丝毫不担心。虽然她的四肢拖着，但她的平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完美。

    到了山顶，她喘了口气，然后继续往前走。她花了一点时间才弄清楚门。显然，她需要将苏长老给她的令牌插入其中，但插入后，门打开了，将档案打开给她。

    很快，她就会拥有自己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