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臣特来向陛下谢恩
“驾……”
少年马庆再也没看一眼五陵原上那所耸立的坞堡，翻身策马扬鞭东行，直奔长安而去。
他怕自己不走，忍不住阻挡那些军士手中的屠刀，可他更清楚，自己没有阻挡的能力，只能眼不见为净。
此去长安，马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能求得一条活路。
马庆心中明白，诛九族的罪名，自己能活下来，恐怕父亲当年给皇帝替死的恩情，已经消耗殆尽了。
马庆忽然想到，数月前长安闹市，那个给自己解卦的落魄卦师。
否极泰来，好一个否极泰来！
马庆此刻才反应过来，否极泰来，那泰极自然是否，月满则亏，盛极而衰。
高门四姓，崔卢郑王；扶风马氏，更在其上。
皇权之下，纵然天下第一高门，也挡不住铁骑之威。
纵马过了咸阳桥，看着官道两旁的萋萋衰草，马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日后，恐怕五陵原上，和这前朝都城的残垣断壁不会有什么两样。
那残垣断壁之中，倏忽传来一声弓弦响声，马庆还没反应过来，身侧骑士已经将悬在马鞍上的小盾抵在了马庆身前。
跟在马庆身后的一队骑士中，两人挺枪跃马，朝着弓箭射来的方向奔去。残垣断壁之后，弓弦声持续响起，两名左突右闪，还是倒在了地上。
马庆心中疑惑顿生，皇帝是个体面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是谁跟自己苦大深仇，出动这么大阵仗想要自己的命。
马庆在一众骑士的护卫下，勒马退到桥头，有风吹过，大片荒草随风而动，这废墟仿佛成了要将人吞噬的怪物，让人心中不由颤栗。
要不？退往渭城？
可这个念头刚生出来，马庆就毫不犹豫的掐灭了。
现在这个关头，要是自己不能让皇帝体面，那自己那便宜姐夫就该让自己体面了。
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自己今天闯过去了，那自己的性命就有了保障，可自己要是退了，那可就真成了反贼同党余孽了。
马庆脑海中冒出了七八条想法，可都被他一一掐灭，胸中纵有千百策，无有一条敢施展啊！
犹豫片刻，马庆脑海中冒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既然到了这一步，那自己就莽一回。
“你们谁带了火？”
“小人身上有火折子。”
得到答复的马庆，指派了一人，下到河滩之中，不消片刻，那名士卒抱着一捆芦苇到了桥头，马庆褪下锦袍，抽出靴上别的短匕，三两下将锦袍割成了几条粗细不一的布带。
用两条布带蒙住两匹马的眼睛，马庆亲手将一捆芦苇分成两份，紧紧绑在了两匹马的尾巴上。
火折子点燃了干燥的苇絮，两匹战马躁动不安，随着缰绳的脱手，撒开蹄子朝前奔去。
轰……
荒野中划起两道汹涌的浪潮，星星之火随风而起，霎时间燃起熊熊烈焰，马庆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荒野，语气阴沉的说到，“做好准备，准备杀敌。”
随着这股燎原烈焰升腾，荒野中骤然奔出二十余人，一个个身着短褐，脸上蒙着黑色面巾，手持强弓利刃，朝着咸阳桥上奔来，马庆没有做声，马庆身后的骑士首领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没必要主动出击，只需坚守住，等到长安大军到来即可。
可双方甫一接触，这些骑卒就明白，这些杀手，都是高手、老手，他们想要等到长安大军来，恐怕难了。
骑士首领高声喝道，“兄弟们，给我开路。”
一众骑卒身上登时散发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一个个不要命的和短褐杀手搏杀起来，骑士首领翻身上马，一把将马庆拽起摁在马背上，手中挥着长枪左突右杀。
驾……
一匹骏马杀出重围，带着两人朝着长安方向奔去，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骑士首领死死护着马庆，只是身体，有些许沉重。
看着前方长安城遥遥在望，骑士首领的声音低落了下来，“国舅爷，小人怕是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得你自己走了。”
感受着肩头的重压，马庆明白，护佑着自己的骑士，从杀手群众冲出来时候，恐怕受伤不轻，换者言之，这些将士，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等所属哪支卫府？”
听到马庆的询问，马庆身后的骑士忍不住咳了两下，马庆能感觉到，有濡湿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衣衫上。
旋即马庆听到耳畔有些艰难的低语，“末将……末将羽林右卫致果校尉魏……魏……大……”
马庆只觉得背上愈发沉重，只得努力抓紧缰绳，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沿着官道朝着长安奔去。
长安西便门开远门外，看着一群如临大敌的屯营士卒，马庆没好气的喝道，“来人，扶我下马。”
在城门守将的试一下，两名士卒才上前将马上两人扶下马，看着口鼻上血痕已干的禁卫，马庆朝着城门守将道，“将他送到崇仁坊马府。”
听到马府二字，一众守卫纷纷掣出武器，紧紧盯着马庆，马庆神色平静的开口，“有贼子袭击咸阳桥，尔等务必守好城门，若是不愿送，就将他的尸身给我守好了，我自去见陛下。”
城门守将面露难色，“还请您出示路引。”
马庆在腰间摸了摸，抹出一枚玉牌，抬手道，“不知这个可行？”
看到那枚凤纹玉牌，城门守将迅速招呼人让开路，马庆纵马狂奔，沿着横街直奔安福门而去，马庆知道，自己早一秒见到皇帝，自己活命的机会就大了一分。
不过一刻钟功夫，马庆已经骑马停驻在安福门外，看到城楼上那黢黑的铁塔大汉，马庆才松了一口气，高声喝道，“卫大将军，速速带我去见陛下。”
看到风尘仆仆的马庆，那铁塔大汉毫不迟疑，迈开步子沿着踏步往城楼下奔去，看到那铁塔大汉近前，马庆才翻身下马，长长舒了口气。
“国舅爷，这是怎么了？”
听到铁塔大汉询问，马庆抖了抖衣衫上的尘土，带着几分冷峻道，“陛下派遣羽林卫接我回长安，不想在咸阳桥头遭到贼子伏击，将士拼死带我杀出重围。”
铁塔大汉皱了皱眉，“这群贼子好大的胆子。”
二人沿着城门楼向宫城而去，不想一旁忽的冲出一名士卒，手持短匕，朝着马庆扑来。
“贼子好胆！”铁塔大汉爆喝一声，一个侧身，伸手就将那名冲出来的士卒手腕捉住，旋即一发力，不过一甩一抖，就将那名士卒扔在地上。
“谁派你来的？”铁塔大汉怒目圆睁，紧紧盯着那名士卒。
“愿为太子殿下效死。”
听到那名士卒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几个字，马庆就知道，这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自己身在漩涡中央，想要脱身，没那么容易，但也不想沾染太多腌臜事情。
“卫大将军，先带我去见陛下。”
“也好！看来这两年老夫年纪大了，手底下又有人不安分起来，让国舅爷见笑了。看来是时候禀告陛下，好好整顿整顿右御卫了。”
二人直奔承天门而去，看到铁塔大汉那彪悍的身姿，承天门的禁卫直接放行，身为禁卫，要是连这位爷都不认识，那真的是白瞎了一双招子。
两仪门外，得到通传的二人，理了理衣衫，迈步进门，而后迈步登阶，不徐不疾的进入了两仪殿，看到有些憔悴的皇帝，马庆疾步上前，躬身道，“臣马庆见过陛下。”
看到马庆一声凌乱中衣，皇帝似笑非笑的打趣道，“鲤奴，怎的不穿衣袍就来了？莫不是对朕的行事不满？”
“陛下赎罪！”
马庆躬身请罪，接着就开始拍皇帝的马屁，“臣匆忙前来，是向陛下谢恩的。”
“莫非你小子长进了，谢朕的不杀之恩？”
面对皇帝炽盛的气势，马庆依旧弓着身子，有条不紊的回答皇帝，“非也，非也。臣是来感谢陛下派遣精锐护送臣回长安，若没有这队精骑，臣……臣恐怕就见不到陛下了。”
马庆话语末那若有若无的颤抖，让皇帝打起了精神，瞥见马庆衣衫上的血迹，皇帝这才带着些许微怒道，“你且说说，是谁这么不长眼，和朕的内弟过不去？”
“臣不知。”马庆盯着自己的脚面，想想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气氛到了这个份上，杵在一旁的铁塔大汉毫不客气的插了进来，只见如山的铁塔大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上的甲片铮铮作响，伴随着的是铁塔大汉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
“臣卫骏，特来向陛下请罪。”
“你不好好的给朕看门，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皇帝将目光投向了跪地的铁塔大汉，又看了看躬在一旁的马庆，眼中带着几分狐疑。
“臣御下不严，手底下竟有意欲行刺国舅爷，臣特来请罪。”铁塔大汉瓮声瓮气的说着，看似老实憨厚，实际上第一时间将自己摘了出来。
“看来，有人是越来越放肆了！”皇帝呢喃了一句，一旁的马庆却听得清清楚楚。
“卫骏，去将人提出来，给朕送到大理寺，让人好好查查。”
“臣遵旨。”
少年马庆再也没看一眼五陵原上那所耸立的坞堡，翻身策马扬鞭东行，直奔长安而去。
他怕自己不走，忍不住阻挡那些军士手中的屠刀，可他更清楚，自己没有阻挡的能力，只能眼不见为净。
此去长安，马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能求得一条活路。
马庆心中明白，诛九族的罪名，自己能活下来，恐怕父亲当年给皇帝替死的恩情，已经消耗殆尽了。
马庆忽然想到，数月前长安闹市，那个给自己解卦的落魄卦师。
否极泰来，好一个否极泰来！
马庆此刻才反应过来，否极泰来，那泰极自然是否，月满则亏，盛极而衰。
高门四姓，崔卢郑王；扶风马氏，更在其上。
皇权之下，纵然天下第一高门，也挡不住铁骑之威。
纵马过了咸阳桥，看着官道两旁的萋萋衰草，马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日后，恐怕五陵原上，和这前朝都城的残垣断壁不会有什么两样。
那残垣断壁之中，倏忽传来一声弓弦响声，马庆还没反应过来，身侧骑士已经将悬在马鞍上的小盾抵在了马庆身前。
跟在马庆身后的一队骑士中，两人挺枪跃马，朝着弓箭射来的方向奔去。残垣断壁之后，弓弦声持续响起，两名左突右闪，还是倒在了地上。
马庆心中疑惑顿生，皇帝是个体面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是谁跟自己苦大深仇，出动这么大阵仗想要自己的命。
马庆在一众骑士的护卫下，勒马退到桥头，有风吹过，大片荒草随风而动，这废墟仿佛成了要将人吞噬的怪物，让人心中不由颤栗。
要不？退往渭城？
可这个念头刚生出来，马庆就毫不犹豫的掐灭了。
现在这个关头，要是自己不能让皇帝体面，那自己那便宜姐夫就该让自己体面了。
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自己今天闯过去了，那自己的性命就有了保障，可自己要是退了，那可就真成了反贼同党余孽了。
马庆脑海中冒出了七八条想法，可都被他一一掐灭，胸中纵有千百策，无有一条敢施展啊！
犹豫片刻，马庆脑海中冒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既然到了这一步，那自己就莽一回。
“你们谁带了火？”
“小人身上有火折子。”
得到答复的马庆，指派了一人，下到河滩之中，不消片刻，那名士卒抱着一捆芦苇到了桥头，马庆褪下锦袍，抽出靴上别的短匕，三两下将锦袍割成了几条粗细不一的布带。
用两条布带蒙住两匹马的眼睛，马庆亲手将一捆芦苇分成两份，紧紧绑在了两匹马的尾巴上。
火折子点燃了干燥的苇絮，两匹战马躁动不安，随着缰绳的脱手，撒开蹄子朝前奔去。
轰……
荒野中划起两道汹涌的浪潮，星星之火随风而起，霎时间燃起熊熊烈焰，马庆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荒野，语气阴沉的说到，“做好准备，准备杀敌。”
随着这股燎原烈焰升腾，荒野中骤然奔出二十余人，一个个身着短褐，脸上蒙着黑色面巾，手持强弓利刃，朝着咸阳桥上奔来，马庆没有做声，马庆身后的骑士首领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没必要主动出击，只需坚守住，等到长安大军到来即可。
可双方甫一接触，这些骑卒就明白，这些杀手，都是高手、老手，他们想要等到长安大军来，恐怕难了。
骑士首领高声喝道，“兄弟们，给我开路。”
一众骑卒身上登时散发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一个个不要命的和短褐杀手搏杀起来，骑士首领翻身上马，一把将马庆拽起摁在马背上，手中挥着长枪左突右杀。
驾……
一匹骏马杀出重围，带着两人朝着长安方向奔去，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骑士首领死死护着马庆，只是身体，有些许沉重。
看着前方长安城遥遥在望，骑士首领的声音低落了下来，“国舅爷，小人怕是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得你自己走了。”
感受着肩头的重压，马庆明白，护佑着自己的骑士，从杀手群众冲出来时候，恐怕受伤不轻，换者言之，这些将士，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等所属哪支卫府？”
听到马庆的询问，马庆身后的骑士忍不住咳了两下，马庆能感觉到，有濡湿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衣衫上。
旋即马庆听到耳畔有些艰难的低语，“末将……末将羽林右卫致果校尉魏……魏……大……”
马庆只觉得背上愈发沉重，只得努力抓紧缰绳，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沿着官道朝着长安奔去。
长安西便门开远门外，看着一群如临大敌的屯营士卒，马庆没好气的喝道，“来人，扶我下马。”
在城门守将的试一下，两名士卒才上前将马上两人扶下马，看着口鼻上血痕已干的禁卫，马庆朝着城门守将道，“将他送到崇仁坊马府。”
听到马府二字，一众守卫纷纷掣出武器，紧紧盯着马庆，马庆神色平静的开口，“有贼子袭击咸阳桥，尔等务必守好城门，若是不愿送，就将他的尸身给我守好了，我自去见陛下。”
城门守将面露难色，“还请您出示路引。”
马庆在腰间摸了摸，抹出一枚玉牌，抬手道，“不知这个可行？”
看到那枚凤纹玉牌，城门守将迅速招呼人让开路，马庆纵马狂奔，沿着横街直奔安福门而去，马庆知道，自己早一秒见到皇帝，自己活命的机会就大了一分。
不过一刻钟功夫，马庆已经骑马停驻在安福门外，看到城楼上那黢黑的铁塔大汉，马庆才松了一口气，高声喝道，“卫大将军，速速带我去见陛下。”
看到风尘仆仆的马庆，那铁塔大汉毫不迟疑，迈开步子沿着踏步往城楼下奔去，看到那铁塔大汉近前，马庆才翻身下马，长长舒了口气。
“国舅爷，这是怎么了？”
听到铁塔大汉询问，马庆抖了抖衣衫上的尘土，带着几分冷峻道，“陛下派遣羽林卫接我回长安，不想在咸阳桥头遭到贼子伏击，将士拼死带我杀出重围。”
铁塔大汉皱了皱眉，“这群贼子好大的胆子。”
二人沿着城门楼向宫城而去，不想一旁忽的冲出一名士卒，手持短匕，朝着马庆扑来。
“贼子好胆！”铁塔大汉爆喝一声，一个侧身，伸手就将那名冲出来的士卒手腕捉住，旋即一发力，不过一甩一抖，就将那名士卒扔在地上。
“谁派你来的？”铁塔大汉怒目圆睁，紧紧盯着那名士卒。
“愿为太子殿下效死。”
听到那名士卒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几个字，马庆就知道，这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自己身在漩涡中央，想要脱身，没那么容易，但也不想沾染太多腌臜事情。
“卫大将军，先带我去见陛下。”
“也好！看来这两年老夫年纪大了，手底下又有人不安分起来，让国舅爷见笑了。看来是时候禀告陛下，好好整顿整顿右御卫了。”
二人直奔承天门而去，看到铁塔大汉那彪悍的身姿，承天门的禁卫直接放行，身为禁卫，要是连这位爷都不认识，那真的是白瞎了一双招子。
两仪门外，得到通传的二人，理了理衣衫，迈步进门，而后迈步登阶，不徐不疾的进入了两仪殿，看到有些憔悴的皇帝，马庆疾步上前，躬身道，“臣马庆见过陛下。”
看到马庆一声凌乱中衣，皇帝似笑非笑的打趣道，“鲤奴，怎的不穿衣袍就来了？莫不是对朕的行事不满？”
“陛下赎罪！”
马庆躬身请罪，接着就开始拍皇帝的马屁，“臣匆忙前来，是向陛下谢恩的。”
“莫非你小子长进了，谢朕的不杀之恩？”
面对皇帝炽盛的气势，马庆依旧弓着身子，有条不紊的回答皇帝，“非也，非也。臣是来感谢陛下派遣精锐护送臣回长安，若没有这队精骑，臣……臣恐怕就见不到陛下了。”
马庆话语末那若有若无的颤抖，让皇帝打起了精神，瞥见马庆衣衫上的血迹，皇帝这才带着些许微怒道，“你且说说，是谁这么不长眼，和朕的内弟过不去？”
“臣不知。”马庆盯着自己的脚面，想想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气氛到了这个份上，杵在一旁的铁塔大汉毫不客气的插了进来，只见如山的铁塔大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上的甲片铮铮作响，伴随着的是铁塔大汉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
“臣卫骏，特来向陛下请罪。”
“你不好好的给朕看门，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皇帝将目光投向了跪地的铁塔大汉，又看了看躬在一旁的马庆，眼中带着几分狐疑。
“臣御下不严，手底下竟有意欲行刺国舅爷，臣特来请罪。”铁塔大汉瓮声瓮气的说着，看似老实憨厚，实际上第一时间将自己摘了出来。
“看来，有人是越来越放肆了！”皇帝呢喃了一句，一旁的马庆却听得清清楚楚。
“卫骏，去将人提出来，给朕送到大理寺，让人好好查查。”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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