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金，只能添这一把火
马庆带着笑容看了看一众公卿大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沿着城墙外的横街，向东而去。
瞥见门下外省偏门旁停的那辆华贵牛车，马庆径直走了过去，指了指伺候在一旁的车夫，语气中满是少年得志的倨傲，“你，送小爷去崇仁坊。”
那年近二十的车夫，手中捧着一卷书，理都不理马庆，马庆不由得恼火起来，疾声喝道，“怎么？你聋了？小爷和你说话你没听到？”
那车夫抬头瞥了马庆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当年有马家的时候，我们都不怵。现在马家都没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
听到这话，马庆霎时间暴跳如雷，两步上前，一把抓住悬在车辕旁的鞭子，甩手就抽在了车夫身上。
啪！
车夫双眼怨毒的盯着马庆，如果眼神能杀人，马庆已经被杀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啪……
啪……
啪……
马庆手中的鞭子，连续不断抽在车夫身上，车夫紧咬着牙，也不躲闪，双目赤红的望着马庆，手背上已经是青筋暴起。
跟在马庆身后的折路看不过去了，一把抓住了马庆的鞭子，平静的开口，“国舅爷，别闹了，陛下在城头看着呢！”
“哼！”
马庆冷哼一声，跋扈的开口道，“小爷今天还非得看看这牛车有什么猫腻了。”
折路抬手抓住车夫的衣领，一把将车夫拽起，用巧劲扔在地上，旋即掀开车帘，微微俯身道，“国舅爷，末将送您回府。”
马庆把鞭子扔给折路，带着几分怒气钻进了车内，折路解下缰绳，拽在手中，朗声道，“国舅爷，坐稳了。”
牛车粼粼前行，马庆揉了揉饿的前心贴后背的肚子，思忖着自己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皇帝对自己暂时虽然没什么杀意，可谁敢保证会不会有人给皇帝灌输点什么邪恶的思想，让自己不动声色的消失呢？
而马庆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安心的当个纨绔，当个无法无天的狂徒，这样皇帝才会放心，自己才能安全一些。哪个皇帝会拒绝养几个废物亲戚给自己涨涨名望呢？
想想天街上那一片尸体，自己不知道有多少眼熟，可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连悲伤的神色都不敢露出来，苟活着，真累啊！比当社畜还累的那种累。
回过神来，马庆才闻到，车内有一股浅浅的香味，让人有几分昏昏欲睡，马庆四下里打量着牛车内的装饰，抄起放在车厢一角的镂金香炉嗅了嗅，带着几分倦怠开口喊道。
“折校尉，回头帮我打听打听，这是哪位达人的座驾，这锦榻绣衾，用的锦比立政殿中用的还好，我也寻些送进宫里，供皇后娘娘和邠王使用。”
“折校尉，帮我打听一下，这车中的镂金香炉是那位大师的杰作，我也打造几个，给邠王送去赏玩，自己留几个把玩。”
“折校尉，回头问问，车里燃的是什么香？味道不错。皇后娘娘近些时日担惊受怕，我刚好送点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助眠。”
…………
马庆时不时的一句话，差点让折路破防，这位国舅爷，心眼子不大啊！不就是一辆牛车嘛！确实华贵了一些，可也不至于让这位见惯了宫中奇珍异宝的国舅爷夸出花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变相的向皇帝告状，给别人找点不自在。
城东，崇仁坊，相对以往的喧嚣，今日冷清异常。
百姓称之为马半坊的马家宅邸，已经被禁军严严实实的包围，往日里丝竹之声未曾断的崇仁坊，第一次彻底清净下来。
崇仁坊东西南北四门，被一纵一横两条大道一分为四，以南北两座坊门为界，以西，全是马家的地盘，南边，是马家的宅邸，北边，是当年的褒国公府。
坊门以东，俱是民居，南边的平康坊本是风流之地，挨着平康坊的崇仁坊也难免沾染了几分世间风流，不知谁家先开始，到如今，崇仁坊中，客管旅店遍布，成了外来人最好的立脚点。
文人相轻，更好雅，除却客管旅店，长安城中超过半数的江湖杂耍班子平日里都聚在崇仁坊，从琴棋书画，戏曲舞乐，到三教九流，只要上得了台面的玩意，崇仁坊一样也不缺。
和马半坊相对的正街，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小阁楼，或卖弄风雅，或饮茶吃饭，或品评歌舞，或堪舆算命，一个个都是这长安城中的佼佼者。
正对着马宅东门的一家，是一间唤作【竹吟风】的铺子，据说主人是天底下前三的琴师，更出名的是，这铺子主人的斫琴手艺，据说一把琴就能值上千金。
见过此间主人所造之琴的人寥寥无几，可却从未有人质疑此间主人的手艺。
【竹吟风】二楼，二人倚窗对坐手谈，身材削瘦的中年人一袭布衣，与之对坐的青年身着黑色锦袍，在这颇为雅致的阁楼上，相映成趣。不过二人的心思似乎不在棋盘之上，棋子落的一塌糊涂，反而时不时瞅一眼对面被禁军包围的宅邸。
“你说，皇帝真的会将马家杀绝么？”
锦袍青年突然的话语，让布衣中年执棋的手微微顿了一顿。
中年男子盯着棋盘，拈起一颗棋子，认真的落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我一介乡野村夫，不过会弹几首曲子，承蒙贵人喜爱，才勉强在长安站住跟脚，哪里敢谈论庙堂上的大事？不说天心难测，我一介布衣，哪里有胆量去猜测圣人心思？这长安的风花雪月，我还没享受够，何苦自寻死路？”
锦袍青年双手撑在棋案上，身子忽的拔起些许，上半身微弓着前倾，居高临下，目光满是侵略的盯着布衣男子，“可几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中年男子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黑甲武士赶着牛车走***静地说道：“公子想要答案，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一切事实都在眼前，您何必盯着我这山野村夫不放。”
锦袍青年转头看向窗外，等到牛车渐近，看到那头雄壮的白牛以及牛车上的徽记，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缩，有些失声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布衣中年回眸一瞥，看到锦袍青年夹在指尖的棋子，已经随着握拳落入掌心，心中霎时明了，眼前的状况，恐怕不是这位想看见的。
“圣人心思岂能让我等猜到？”
锦袍青年看着牛车停在马家东门外，玄甲武士站定后，从马车上蹦下来的少年，紧握的拳头松了下来，只是神色间仍有几分不可置信，呢喃道：“这混世魔王，恁的就回来了？”
布衣中年看到少年的模样，心中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带着几分不屑道，“公子如今也算是执棋者，和那些个大人物争锋，怎地就怕了一个黄口孺子？”
“噫！”
锦袍青年鄙夷一声，旋即开口解释，“非是怕了这厮！只是这厮出现在这里，恐怕宫里那位，圣眷未失。这可是大伙不想看到的。”
“这有何难！”
布衣中年平静的说出四个字，身上似乎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似有囊括四海吞并八荒之心。
“先生有何妙计？”锦袍青年眼睛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布衣中年。
布衣中年闭口不言，锦袍青年稍一思忖，心中就明白了过来，对方这是在开价了。
“先生放心就是，不管成与不成，某家都会差人奉上千金。”
“我信得过公子。”
布衣中年微微颔首，抓起手边的羽扇轻轻扇了扇，这才飘飘然道，“如今局势，已然是烈火烹油，人人自危，公子若是再添一把火，烈火烹油，还怕不能将这拦路石给烧成飞灰？”
“嘶……”锦袍青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今长安纷乱，已然乱到这个局势，眼前这位还嫌局势不够乱，撺掇自己再加一把火，果真是那位隐王手底下的第一号人物，如此胆略，怕是天下少有。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某家驽钝，不知从何入手，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面对锦袍青年的态度，布衣中年丝毫不为所动，放下棋子，端起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这才施施然道：“公子的千金，只能添这一把火。”
锦袍青年神色微变，“那不知道，想请先生添一把火，得付出什么代价？”
布衣中年微微含笑道，“老夫曾取华山老松，耗时三年，制了把上好瑶琴，值万贯，只可惜未遇明主，致使宝物蒙尘。”
锦袍青年有些牙疼，这家伙不愧是八爪鱼，不仅嗜钱如命，更是贪得无厌，万贯，那折合起来就是十万金了。
瞥到锦袍青年神情，布衣中年笑着提点道，“千金易得，宝物难寻。公子若是有宝物傍身，必然蜚声海内，何愁大事不成？”
锦袍青年心中已然在咬牙切齿了，这家伙的意思很明确，能花了钱把事办了的人不多，想要干大事，就得舍得花钱。
“此宝与我有缘。”锦袍青年点了点头，“还请先生提点，回头某定然将万贯送来。”
布衣中年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只是摇着头拒绝了锦袍青年，“公子，这可不合规矩。我这里，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是有人捷足先登，也怪不了我了。”
不等锦袍青年开口，布衣中年就拿话将他堵了回去，“我观公子面相，贵气逼人，才为公子破了一例，公子莫要让我为难。我观此宝近日神光焕发，想必有缘者定会寻来。”
瞥见门下外省偏门旁停的那辆华贵牛车，马庆径直走了过去，指了指伺候在一旁的车夫，语气中满是少年得志的倨傲，“你，送小爷去崇仁坊。”
那年近二十的车夫，手中捧着一卷书，理都不理马庆，马庆不由得恼火起来，疾声喝道，“怎么？你聋了？小爷和你说话你没听到？”
那车夫抬头瞥了马庆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当年有马家的时候，我们都不怵。现在马家都没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
听到这话，马庆霎时间暴跳如雷，两步上前，一把抓住悬在车辕旁的鞭子，甩手就抽在了车夫身上。
啪！
车夫双眼怨毒的盯着马庆，如果眼神能杀人，马庆已经被杀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啪……
啪……
啪……
马庆手中的鞭子，连续不断抽在车夫身上，车夫紧咬着牙，也不躲闪，双目赤红的望着马庆，手背上已经是青筋暴起。
跟在马庆身后的折路看不过去了，一把抓住了马庆的鞭子，平静的开口，“国舅爷，别闹了，陛下在城头看着呢！”
“哼！”
马庆冷哼一声，跋扈的开口道，“小爷今天还非得看看这牛车有什么猫腻了。”
折路抬手抓住车夫的衣领，一把将车夫拽起，用巧劲扔在地上，旋即掀开车帘，微微俯身道，“国舅爷，末将送您回府。”
马庆把鞭子扔给折路，带着几分怒气钻进了车内，折路解下缰绳，拽在手中，朗声道，“国舅爷，坐稳了。”
牛车粼粼前行，马庆揉了揉饿的前心贴后背的肚子，思忖着自己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皇帝对自己暂时虽然没什么杀意，可谁敢保证会不会有人给皇帝灌输点什么邪恶的思想，让自己不动声色的消失呢？
而马庆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安心的当个纨绔，当个无法无天的狂徒，这样皇帝才会放心，自己才能安全一些。哪个皇帝会拒绝养几个废物亲戚给自己涨涨名望呢？
想想天街上那一片尸体，自己不知道有多少眼熟，可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连悲伤的神色都不敢露出来，苟活着，真累啊！比当社畜还累的那种累。
回过神来，马庆才闻到，车内有一股浅浅的香味，让人有几分昏昏欲睡，马庆四下里打量着牛车内的装饰，抄起放在车厢一角的镂金香炉嗅了嗅，带着几分倦怠开口喊道。
“折校尉，回头帮我打听打听，这是哪位达人的座驾，这锦榻绣衾，用的锦比立政殿中用的还好，我也寻些送进宫里，供皇后娘娘和邠王使用。”
“折校尉，帮我打听一下，这车中的镂金香炉是那位大师的杰作，我也打造几个，给邠王送去赏玩，自己留几个把玩。”
“折校尉，回头问问，车里燃的是什么香？味道不错。皇后娘娘近些时日担惊受怕，我刚好送点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助眠。”
…………
马庆时不时的一句话，差点让折路破防，这位国舅爷，心眼子不大啊！不就是一辆牛车嘛！确实华贵了一些，可也不至于让这位见惯了宫中奇珍异宝的国舅爷夸出花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变相的向皇帝告状，给别人找点不自在。
城东，崇仁坊，相对以往的喧嚣，今日冷清异常。
百姓称之为马半坊的马家宅邸，已经被禁军严严实实的包围，往日里丝竹之声未曾断的崇仁坊，第一次彻底清净下来。
崇仁坊东西南北四门，被一纵一横两条大道一分为四，以南北两座坊门为界，以西，全是马家的地盘，南边，是马家的宅邸，北边，是当年的褒国公府。
坊门以东，俱是民居，南边的平康坊本是风流之地，挨着平康坊的崇仁坊也难免沾染了几分世间风流，不知谁家先开始，到如今，崇仁坊中，客管旅店遍布，成了外来人最好的立脚点。
文人相轻，更好雅，除却客管旅店，长安城中超过半数的江湖杂耍班子平日里都聚在崇仁坊，从琴棋书画，戏曲舞乐，到三教九流，只要上得了台面的玩意，崇仁坊一样也不缺。
和马半坊相对的正街，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小阁楼，或卖弄风雅，或饮茶吃饭，或品评歌舞，或堪舆算命，一个个都是这长安城中的佼佼者。
正对着马宅东门的一家，是一间唤作【竹吟风】的铺子，据说主人是天底下前三的琴师，更出名的是，这铺子主人的斫琴手艺，据说一把琴就能值上千金。
见过此间主人所造之琴的人寥寥无几，可却从未有人质疑此间主人的手艺。
【竹吟风】二楼，二人倚窗对坐手谈，身材削瘦的中年人一袭布衣，与之对坐的青年身着黑色锦袍，在这颇为雅致的阁楼上，相映成趣。不过二人的心思似乎不在棋盘之上，棋子落的一塌糊涂，反而时不时瞅一眼对面被禁军包围的宅邸。
“你说，皇帝真的会将马家杀绝么？”
锦袍青年突然的话语，让布衣中年执棋的手微微顿了一顿。
中年男子盯着棋盘，拈起一颗棋子，认真的落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我一介乡野村夫，不过会弹几首曲子，承蒙贵人喜爱，才勉强在长安站住跟脚，哪里敢谈论庙堂上的大事？不说天心难测，我一介布衣，哪里有胆量去猜测圣人心思？这长安的风花雪月，我还没享受够，何苦自寻死路？”
锦袍青年双手撑在棋案上，身子忽的拔起些许，上半身微弓着前倾，居高临下，目光满是侵略的盯着布衣男子，“可几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中年男子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黑甲武士赶着牛车走***静地说道：“公子想要答案，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一切事实都在眼前，您何必盯着我这山野村夫不放。”
锦袍青年转头看向窗外，等到牛车渐近，看到那头雄壮的白牛以及牛车上的徽记，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缩，有些失声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布衣中年回眸一瞥，看到锦袍青年夹在指尖的棋子，已经随着握拳落入掌心，心中霎时明了，眼前的状况，恐怕不是这位想看见的。
“圣人心思岂能让我等猜到？”
锦袍青年看着牛车停在马家东门外，玄甲武士站定后，从马车上蹦下来的少年，紧握的拳头松了下来，只是神色间仍有几分不可置信，呢喃道：“这混世魔王，恁的就回来了？”
布衣中年看到少年的模样，心中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带着几分不屑道，“公子如今也算是执棋者，和那些个大人物争锋，怎地就怕了一个黄口孺子？”
“噫！”
锦袍青年鄙夷一声，旋即开口解释，“非是怕了这厮！只是这厮出现在这里，恐怕宫里那位，圣眷未失。这可是大伙不想看到的。”
“这有何难！”
布衣中年平静的说出四个字，身上似乎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似有囊括四海吞并八荒之心。
“先生有何妙计？”锦袍青年眼睛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布衣中年。
布衣中年闭口不言，锦袍青年稍一思忖，心中就明白了过来，对方这是在开价了。
“先生放心就是，不管成与不成，某家都会差人奉上千金。”
“我信得过公子。”
布衣中年微微颔首，抓起手边的羽扇轻轻扇了扇，这才飘飘然道，“如今局势，已然是烈火烹油，人人自危，公子若是再添一把火，烈火烹油，还怕不能将这拦路石给烧成飞灰？”
“嘶……”锦袍青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今长安纷乱，已然乱到这个局势，眼前这位还嫌局势不够乱，撺掇自己再加一把火，果真是那位隐王手底下的第一号人物，如此胆略，怕是天下少有。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某家驽钝，不知从何入手，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面对锦袍青年的态度，布衣中年丝毫不为所动，放下棋子，端起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这才施施然道：“公子的千金，只能添这一把火。”
锦袍青年神色微变，“那不知道，想请先生添一把火，得付出什么代价？”
布衣中年微微含笑道，“老夫曾取华山老松，耗时三年，制了把上好瑶琴，值万贯，只可惜未遇明主，致使宝物蒙尘。”
锦袍青年有些牙疼，这家伙不愧是八爪鱼，不仅嗜钱如命，更是贪得无厌，万贯，那折合起来就是十万金了。
瞥到锦袍青年神情，布衣中年笑着提点道，“千金易得，宝物难寻。公子若是有宝物傍身，必然蜚声海内，何愁大事不成？”
锦袍青年心中已然在咬牙切齿了，这家伙的意思很明确，能花了钱把事办了的人不多，想要干大事，就得舍得花钱。
“此宝与我有缘。”锦袍青年点了点头，“还请先生提点，回头某定然将万贯送来。”
布衣中年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只是摇着头拒绝了锦袍青年，“公子，这可不合规矩。我这里，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是有人捷足先登，也怪不了我了。”
不等锦袍青年开口，布衣中年就拿话将他堵了回去，“我观公子面相，贵气逼人，才为公子破了一例，公子莫要让我为难。我观此宝近日神光焕发，想必有缘者定会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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