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烤的是左相的面子
马庆稍稍驻足，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中颇为感慨，短短数日功夫，一切已物是人非。
同时马庆也不断警醒自己，得小心，非常小心，要不然，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丢掉。
“去，给我将府上所有的牌匾都拆了。”
马庆抬头看着这雄阔的侧门，眼中带着一抹厌恶，满是骄横的朝守着大门的禁军下令。
一名身材高大壮硕的男子迈步从门内闪了出来，折路站在马庆身侧，朗声道，“奚将军，还不来见过国舅爷。”
听到折路的话，男子稍稍俯身，冲着马庆拱手道，“右卫右将军奚长儒见过国舅爷。”
马庆这才看清，眼前这人头发微黄，颧骨凸起，不似九州之民，注意到此人深陷的眼眶中那双碧色眸子，马庆才想起来这人就是皇帝口中称赞不绝的那位碧眼儿。
马庆带着几分热络开口，“原来是奚将军，陛下整天挂在嘴边，今日我才得相见，当贺之，当贺之！”
说完之后，马庆左右环顾一番，将目光投在了拉车的大白牛身上，笑容更加灿烂，“奚将军，还不命人去将宅中的牌匾都拆了，今日我就烧了这府中那些晦气，以白牛为祭，与奚将军同庆。”
看到折路微微点头，奚长儒立即派出人手去行动，马庆也松了口气，终于能好好的祭一下五脏庙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做的鲜活食材安全呢？
几人迈步走进府中，东门靠北的第三个院落，是马庆平日居住的院子，马庆看了看那头雄壮的白牛，目光在折路和奚长儒二人身上流转，“不知二位将军，谁愿为本国公屠牛？”
奚长儒哈哈一笑，“既然国舅爷瞧得起我等，长儒愿为国公效劳。”
奚长儒掣出腰间短刀，大步走了过去，招呼两名士卒除去白牛身上枷锁，一只胳膊紧紧锁着白牛脖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飚射而出……
白牛的目光开始变得迷茫，紧接着是暴躁的挣扎，只可惜脖子被奚长儒紧锁，怎么也挣扎不开，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
看到奚长儒娴熟的手段，马庆鼓掌称赞，就连一旁的折路，也不由得多了几分钦佩的目光，不说这娴熟都手段，单单这膀子力气就非同小可，难怪陛下常常称赞。
偌大个马家，府中厅堂院落牌匾不少，看着一个个士卒扛来的牌匾，马庆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多，就不该让那帮子粗胚动手。
可到了这个时候，马庆知道，自己该继续行动了，抬手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牌匾，马庆抬手拍了拍折路腰间的千牛刀，“折路，你去劈柴。”
一身玄甲的折路，默默地走到角落，抽出腰间千牛刀，研究着这牌匾，该怎么劈合适。
不消一会功夫，院中一堆火就生了起来，马庆将一块割好的肉，串在一柄长剑上，开始烤了起来。
看到马庆略显笨拙的模样，奚长儒静静坐到了马庆身边，大大咧咧的开口，“国舅爷，今日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马庆默默将手中长剑交给了奚长儒，静静地盯着火堆，闻着火焰炙烤牛肉的香味，马庆的肚子不自觉的响了起来。
不大一会功夫，牛肉散发的香味已经十分浓郁，奚长儒小心翼翼的解开腰间的布囊，拈出一小撮青盐撒上，这才将肉连着长剑递给马庆。
马庆摸出随身携带的短匕，摆出了豪放的姿态，“这第一块肉，我当与将军共享之。”
奚长儒大大方方的冲着马庆道谢，不顾烫手，将马庆一分为二的肉抄了一半在手上，，等到奚长儒几口肉下肚，马庆这才对着肉吹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得知府邸有了新主，刚刚巡逻归来的右卫大将军匆匆赶来，看到院落在散落的马车上的徽记，右卫大将军孙成孙鹅王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迈步走进院中，看到挂在一旁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雪白牛皮，再看坐在火堆旁专心烤肉的奚长儒，孙成额头青筋直跳，这仇，怕是结大了。
这家伙，烤的不是牛肉，是左相的面子啊！马庆这混小子现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有皇帝回护，倒是没什么，可左相的面子得找回来。
这面子要从哪里找？自然是从右卫找，从自己身上找。
不等孙成说话，一旁吃肉的马庆扭过头，朝着孙成招了招手，“孙大将军来了，快来快来，尝尝奚将军的手艺，奚将军要是去西市张罗个摊子卖烤肉，那些个胡人恐怕要来偷师了。”
孙成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满坐了下来，“长儒好大的威风，明知我大唐禁止宰杀耕牛，身为国之大将，不思以身报国，却触犯律令，莫不是想以身试法？”
看着奚长儒被孙成几句话压的不知说什么，马庆笑呵呵的开口，“孙大将军，莫要吓唬陛下爱将，若是将奚将军吓出个好歹来，我大唐可要少一臂膀了。奚将军为我大唐纵横疆场，浴血奋战，莫非还杀不得一头牛？”
看到孙成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马庆继续开口，“孙将军也说了，我大唐禁止宰杀耕牛。孙将军可瞧仔细了，这可不是耕牛，不过是拉车的犊牛而已。我大唐也没哪条律令规定，不许宰杀别的牛吧！若是按孙将军这话说，北胡那些部落，岂不是罪该万死？”
孙成想要呛回去，可想想眼前这小子，可是皇帝的小舅子，如今马家上下，因谋逆罪诛族，可这位现在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就能知道这位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了。
孙成捋了捋下颌美髯，带着几分感慨，用话语掩饰了自己的心虚，“如今我大唐国力疲敝，如此大好牲口，就这样被杀，老夫稍觉有些可惜而已。”
马庆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惆怅，“孙大将军有所不知，今日长安不知生了多少事，小子自问没得罪过谁，可就今日一日，连接遭遇刺杀，若非将士用命，恐怕现在没办法坐在这里了。就连禁军，都没那么安稳了，若非今日右御卫卫大将军在侧，小子都要去与阎罗相会了。”
“这不是想着试试，看看还有没有人打我的主意么？”马庆朝着角落努了努嘴，“孙大将军看看，陛下连身旁的禁卫都派来了，我不是想着假装放松警惕，看看还有没有贼子潜藏在周边么？”
马庆一味插科打诨，孙成也说不上什么，等到牛肉入口，这才开口问道，“国舅爷可知这是谁的车驾？”
马庆摇了摇头，眼睛一亮盯着孙成，“莫非孙大将军知晓？快点给我说说。我给你说啊！这主人可是个考究人，不说用的锦缎华美更胜宫廷，就连用的香寻常人都没见过。”
马庆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孙大将军有所不知，我最惦记的是车上那镂金香炉，也不知造它的工匠还在不在，若是工匠还在，到时候差遣匠人造上一批，就在对过开上个铺子，长安城中那些达官贵人还不趋之若鹜？”
听到马庆的话，孙成是哭笑不得，这事情，自己扛起来吃力得很，现在看来，这位爷的心大得很，也贪得很，坐个车就把人家车上上上下下的好东西都惦记上了。
既然如此，那就用国舅爷顶枪！最少皇帝明面上，不会太过苛责，要是皇帝能出面，那左相有气，也不能发在明面上。
“国舅爷，您这下可是闯了大祸了！”孙成见惯了大风大浪，吓唬人的话张口就来。
“啥？”马庆依旧美滋滋的吃着牛肉，平静的看着孙成，“孙大将军您没糊涂吧！我今日才回的长安，未曾杀人放火，也不曾欺行霸市，怎的就闯了大祸了？”
“这是左相的车驾。”孙成平静的开口，“这头白牛，据说是羌部给左相的聘礼，您这是在戳左相的心窝子啊！”
“啥？”马庆盯着孙成，带着几分慌乱，“你说这就是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头神牛？也没什么两样嘛！你说左相是不是脑子坏了，这牛不建个屋子供起来，还要用它来拉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马庆摇了摇脑袋，嘴里呢喃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行，这绝对不行！早知道这头牛这么值钱，就不吃它了，那老家伙回头不得讹死我。”
马庆唰的站了起来，朝着孙成道，“孙大将军，去把你的火头军找来，今晚我请大家伙喝牛肉汤。”
孙成瞪大了眼睛，“国舅爷，您这……”
“山人自有妙计！”马庆骄傲的仰起了脑袋，四十五度望天。
“您要干嘛？”孙成心头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先说好了，您要是让我手下的将士干一些见不得人都勾当，我可不答应。”
“想什么呢？”，马庆斜了孙成一眼，“我就是怕那老家伙讹上我，想让你手底下的士卒，帮我把府上的钱财珍宝都收集起来。”
“您想干嘛？”孙成的心开始突突的跳，毕竟这马府东门对面，就是那位隐王对外的联络点之一，要是这位爷发了狠，到时候自己怎么都摘不了干系。
“当然是……”马庆坏笑着，瞥了孙成一眼。
同时马庆也不断警醒自己，得小心，非常小心，要不然，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丢掉。
“去，给我将府上所有的牌匾都拆了。”
马庆抬头看着这雄阔的侧门，眼中带着一抹厌恶，满是骄横的朝守着大门的禁军下令。
一名身材高大壮硕的男子迈步从门内闪了出来，折路站在马庆身侧，朗声道，“奚将军，还不来见过国舅爷。”
听到折路的话，男子稍稍俯身，冲着马庆拱手道，“右卫右将军奚长儒见过国舅爷。”
马庆这才看清，眼前这人头发微黄，颧骨凸起，不似九州之民，注意到此人深陷的眼眶中那双碧色眸子，马庆才想起来这人就是皇帝口中称赞不绝的那位碧眼儿。
马庆带着几分热络开口，“原来是奚将军，陛下整天挂在嘴边，今日我才得相见，当贺之，当贺之！”
说完之后，马庆左右环顾一番，将目光投在了拉车的大白牛身上，笑容更加灿烂，“奚将军，还不命人去将宅中的牌匾都拆了，今日我就烧了这府中那些晦气，以白牛为祭，与奚将军同庆。”
看到折路微微点头，奚长儒立即派出人手去行动，马庆也松了口气，终于能好好的祭一下五脏庙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做的鲜活食材安全呢？
几人迈步走进府中，东门靠北的第三个院落，是马庆平日居住的院子，马庆看了看那头雄壮的白牛，目光在折路和奚长儒二人身上流转，“不知二位将军，谁愿为本国公屠牛？”
奚长儒哈哈一笑，“既然国舅爷瞧得起我等，长儒愿为国公效劳。”
奚长儒掣出腰间短刀，大步走了过去，招呼两名士卒除去白牛身上枷锁，一只胳膊紧紧锁着白牛脖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飚射而出……
白牛的目光开始变得迷茫，紧接着是暴躁的挣扎，只可惜脖子被奚长儒紧锁，怎么也挣扎不开，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
看到奚长儒娴熟的手段，马庆鼓掌称赞，就连一旁的折路，也不由得多了几分钦佩的目光，不说这娴熟都手段，单单这膀子力气就非同小可，难怪陛下常常称赞。
偌大个马家，府中厅堂院落牌匾不少，看着一个个士卒扛来的牌匾，马庆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多，就不该让那帮子粗胚动手。
可到了这个时候，马庆知道，自己该继续行动了，抬手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牌匾，马庆抬手拍了拍折路腰间的千牛刀，“折路，你去劈柴。”
一身玄甲的折路，默默地走到角落，抽出腰间千牛刀，研究着这牌匾，该怎么劈合适。
不消一会功夫，院中一堆火就生了起来，马庆将一块割好的肉，串在一柄长剑上，开始烤了起来。
看到马庆略显笨拙的模样，奚长儒静静坐到了马庆身边，大大咧咧的开口，“国舅爷，今日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马庆默默将手中长剑交给了奚长儒，静静地盯着火堆，闻着火焰炙烤牛肉的香味，马庆的肚子不自觉的响了起来。
不大一会功夫，牛肉散发的香味已经十分浓郁，奚长儒小心翼翼的解开腰间的布囊，拈出一小撮青盐撒上，这才将肉连着长剑递给马庆。
马庆摸出随身携带的短匕，摆出了豪放的姿态，“这第一块肉，我当与将军共享之。”
奚长儒大大方方的冲着马庆道谢，不顾烫手，将马庆一分为二的肉抄了一半在手上，，等到奚长儒几口肉下肚，马庆这才对着肉吹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得知府邸有了新主，刚刚巡逻归来的右卫大将军匆匆赶来，看到院落在散落的马车上的徽记，右卫大将军孙成孙鹅王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迈步走进院中，看到挂在一旁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雪白牛皮，再看坐在火堆旁专心烤肉的奚长儒，孙成额头青筋直跳，这仇，怕是结大了。
这家伙，烤的不是牛肉，是左相的面子啊！马庆这混小子现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有皇帝回护，倒是没什么，可左相的面子得找回来。
这面子要从哪里找？自然是从右卫找，从自己身上找。
不等孙成说话，一旁吃肉的马庆扭过头，朝着孙成招了招手，“孙大将军来了，快来快来，尝尝奚将军的手艺，奚将军要是去西市张罗个摊子卖烤肉，那些个胡人恐怕要来偷师了。”
孙成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满坐了下来，“长儒好大的威风，明知我大唐禁止宰杀耕牛，身为国之大将，不思以身报国，却触犯律令，莫不是想以身试法？”
看着奚长儒被孙成几句话压的不知说什么，马庆笑呵呵的开口，“孙大将军，莫要吓唬陛下爱将，若是将奚将军吓出个好歹来，我大唐可要少一臂膀了。奚将军为我大唐纵横疆场，浴血奋战，莫非还杀不得一头牛？”
看到孙成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马庆继续开口，“孙将军也说了，我大唐禁止宰杀耕牛。孙将军可瞧仔细了，这可不是耕牛，不过是拉车的犊牛而已。我大唐也没哪条律令规定，不许宰杀别的牛吧！若是按孙将军这话说，北胡那些部落，岂不是罪该万死？”
孙成想要呛回去，可想想眼前这小子，可是皇帝的小舅子，如今马家上下，因谋逆罪诛族，可这位现在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就能知道这位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了。
孙成捋了捋下颌美髯，带着几分感慨，用话语掩饰了自己的心虚，“如今我大唐国力疲敝，如此大好牲口，就这样被杀，老夫稍觉有些可惜而已。”
马庆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惆怅，“孙大将军有所不知，今日长安不知生了多少事，小子自问没得罪过谁，可就今日一日，连接遭遇刺杀，若非将士用命，恐怕现在没办法坐在这里了。就连禁军，都没那么安稳了，若非今日右御卫卫大将军在侧，小子都要去与阎罗相会了。”
“这不是想着试试，看看还有没有人打我的主意么？”马庆朝着角落努了努嘴，“孙大将军看看，陛下连身旁的禁卫都派来了，我不是想着假装放松警惕，看看还有没有贼子潜藏在周边么？”
马庆一味插科打诨，孙成也说不上什么，等到牛肉入口，这才开口问道，“国舅爷可知这是谁的车驾？”
马庆摇了摇头，眼睛一亮盯着孙成，“莫非孙大将军知晓？快点给我说说。我给你说啊！这主人可是个考究人，不说用的锦缎华美更胜宫廷，就连用的香寻常人都没见过。”
马庆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孙大将军有所不知，我最惦记的是车上那镂金香炉，也不知造它的工匠还在不在，若是工匠还在，到时候差遣匠人造上一批，就在对过开上个铺子，长安城中那些达官贵人还不趋之若鹜？”
听到马庆的话，孙成是哭笑不得，这事情，自己扛起来吃力得很，现在看来，这位爷的心大得很，也贪得很，坐个车就把人家车上上上下下的好东西都惦记上了。
既然如此，那就用国舅爷顶枪！最少皇帝明面上，不会太过苛责，要是皇帝能出面，那左相有气，也不能发在明面上。
“国舅爷，您这下可是闯了大祸了！”孙成见惯了大风大浪，吓唬人的话张口就来。
“啥？”马庆依旧美滋滋的吃着牛肉，平静的看着孙成，“孙大将军您没糊涂吧！我今日才回的长安，未曾杀人放火，也不曾欺行霸市，怎的就闯了大祸了？”
“这是左相的车驾。”孙成平静的开口，“这头白牛，据说是羌部给左相的聘礼，您这是在戳左相的心窝子啊！”
“啥？”马庆盯着孙成，带着几分慌乱，“你说这就是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头神牛？也没什么两样嘛！你说左相是不是脑子坏了，这牛不建个屋子供起来，还要用它来拉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马庆摇了摇脑袋，嘴里呢喃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行，这绝对不行！早知道这头牛这么值钱，就不吃它了，那老家伙回头不得讹死我。”
马庆唰的站了起来，朝着孙成道，“孙大将军，去把你的火头军找来，今晚我请大家伙喝牛肉汤。”
孙成瞪大了眼睛，“国舅爷，您这……”
“山人自有妙计！”马庆骄傲的仰起了脑袋，四十五度望天。
“您要干嘛？”孙成心头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先说好了，您要是让我手下的将士干一些见不得人都勾当，我可不答应。”
“想什么呢？”，马庆斜了孙成一眼，“我就是怕那老家伙讹上我，想让你手底下的士卒，帮我把府上的钱财珍宝都收集起来。”
“您想干嘛？”孙成的心开始突突的跳，毕竟这马府东门对面，就是那位隐王对外的联络点之一，要是这位爷发了狠，到时候自己怎么都摘不了干系。
“当然是……”马庆坏笑着，瞥了孙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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