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宫中隐藏的自己人
立政殿中，姐弟二人相对而坐，皇后面上带着几分怒其不争的模样，看着悠然倚坐在锦榻上的马庆，开口道，“鲤奴，你又胡闹什么？”
马庆眼神微垂，平静的开口道，“娘娘，我想活着！昨日若非我机警，恐怕就要横尸在此处了。”
“折叔，进来！”马皇后高声喊了一句。
门外露出一道佝偻的身影，快步步入殿中，先后恭敬地朝着马皇后和马庆行礼。
马皇后身上登时多出一股母仪天下的威势，看似温婉平和，实则有一股不容抗拒的霸道，“折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折内监脚步麻利的跪在地上，脑袋紧紧埋在地上，“老奴死罪，老奴死罪，昨日疏忽，差点害得国舅爷殒命。”
马皇后也不顾主仆之嫌，弯腰伸手将老奴扶起，引到侧榻上坐下，这才面带戚色道，“折叔叔，何至于此？若非你先前回护，妾恐早已亡于九泉之下。此番妾非为问罪折叔叔，只是如今，家族罹难，妾内外无援，幸得陛下宽厚，不曾与我姐弟计较，妾今日方知，昨日这立政殿中，竟然还有人违背皇命，陷妾身于死地。”
马庆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冲着折路行礼，“折叔叔高义，马庆记住了，多谢折叔叔援手，若无折叔叔，我姐弟二人，恐怕有生之年，难以相见。”
折内监眉目低垂，双眼似闭非闭，喃喃道，“老奴不清楚，昨日之事，是不是陛下的心思，不敢妄自猜度。”
马庆稍稍一愣，思忖片刻，才开口问道，“折叔叔，我看今日宫中御守肃穆，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折内监动都没动，平静的开口，“如今朝局变生肘腋，社稷动荡，内忧外患，陛下昨日一举扫除叛逆，今日，恐怕庙堂上那些位置要动一动了。”
皇帝既然有了这么大的动作，那自然是不想长安城中动荡太久，马庆似乎明白了皇帝的心思，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就像昨日被砍掉的脑袋，中间不知道有多少冤死鬼，可用它们的脑袋，能震慑住长安城中这些公卿，对于皇帝来说，这些人就死的值了。
马庆对这个时代的政治哲学懂得不多，但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皇帝如此做，就是为了稳固皇权，长远看来，似乎弊大于利，可如今大唐正在对外攻伐，要是此事波及太广，别说对外征伐了，恐怕就是在外征战的将士，也都没什么士气了。
想想皇帝昨日一言一行，马庆也倏忽反应过来，皇帝这是在用自己当榜样，安抚满朝文武，同时震慑住那些想搞事请的人，自己代表的不仅仅是马家，更是代表着皇后，后族安稳，则社稷超纲宁。
“既然如此，那陛下就不会有这个心思。”马庆淡然开口，“如今我大唐，需要的是安稳，若是本国舅在立政殿没了，恐怕宫中的乱子，不比前些时日的动乱小。”
马庆顿了顿，稍作沉吟开口道，“昨日我连续遭遇刺杀，就连在宫中也难得安稳，我唯一怕的是，这些贼子内外勾结。我在宫外多多小心倒是无妨，可如今皇后娘娘在宫中却是孤立无援，更兼汉王、凉王、邠王三位如今都在宫中，不管是这三位还是娘娘本身，出一点岔子，到时候宫中非乱起来不可。”
马庆压低声音道，“这些贼子既然如此胆大，在宫中都如此肆意妄为，谁知道这些贼子都打的什么心思，若是他们的目标是圣人，那这宫中，也不安稳呐。”
折内监阖上的双目骤然睁开，眼神锐利的盯着马庆，谁敢想象，这是一名十五岁的稚子说出来的话？怕是那些没经历过宦海沉浮的将相公卿，仓促之间都不会分析的如此到位。
“马家后继有人呐！”折内监夸赞了马庆一句，目光炯炯的开口道，“国舅爷如此聪颖，乃是马氏之福，等到国舅爷年长两岁，老奴定然向陛下举荐国舅爷，让国舅爷早日立下功勋，重扬马氏威风。”
“千万别！”马庆匆忙摇了摇头，旋即再次冲着折内监行礼，“折叔叔，我知你是我大唐忠志之士，然此事万万不可，最少，在我谋得立身之本前，还请折叔叔多多帮我遮掩一二。”
看到折内监眼中不解的神色，马庆连连开口解释，“如今朝中不知有多少人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更别说如今形势不明，我若是不藏起来，唯恐死于非命。”
“诶！”折内监长叹一声，“想想扶风马氏，本是天下第一流，令祖令尊，俱是英雄人物，只可惜，为国尽忠，马氏多少好男儿折在了沙场了，令尊又是英年早逝，子嗣不兴。”
“国舅爷无需疑虑老奴心思。”折内监眼中带着一抹怀念之色，“奴本胡人，为避祸率一家老小投于令祖门下，幸得老将军垂怜，擢为亲卫，更兼赐名赐姓，老奴家族得以在大唐安家落户，与令尊兄弟相称。先帝建德九年，时陛下方为晋王，府中不宁，孝文皇后为陛下诞下长子，成为陛下正妃，险遭不测，时老奴因要害受伤，不能人道，就主动入晋王府伺候孝文皇后左右，到今日已然二十七年了。”
有自家姐姐在侧，马庆相信这老奴的话无假，可这老奴的话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实意，有多少是想表明立场，马庆看不出来。
但马庆知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事关自己性命安危，还得靠自己才安全。
“小子遭此牵连，恐朝堂上下诽谤颇多，故不敢言而。”马庆神色有些哀伤的开口，话语中满是低落，令人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
“好好说话。”马皇后斥责了马庆一句，才开口道，“鲤奴，折叔叔非是外人，若非折叔叔替我筹谋，妾自请圣人降罪，恐怕你我姐弟难以保全。陛下回宫，妾哭诉父亲昔日功绩，才求得陛下派兵火速将你接回，本想将你留在身边照看，不想途中生出如此波折。”
马庆稍一回想，就明白其中关窍，难怪皇帝派出的人马能火速将自己接回长安，不管是误打误撞还是有心，自己总归第一时间回到长安，周折一番，保住了性命。
要是自己流连在外，到时候恐怕怎么都逃不了反贼同党余孽的帽子，哪怕皇帝有心赦免自己，那自己日后，恐怕也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想想自家姐姐昨日的一番动作，马庆还有些想不通，自家姐姐怕不是被吓坏了，干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有这老奴参谋，想出来这以退为进的把戏。
马庆平静的开口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小子以幼龄袭父亲尊爵，已然是陛下恩泽。如今马氏叛逆，虽得受赏，可叛逆之财货，臣弟焉敢用哉？其次，臣弟一人，能靡费几何？如此巨量家资，恐为外人贼子所乘。与其如此，臣弟干脆寻个由头将这些东西搬进宫里来。”
马庆顿了顿，郑重的看着自家姐姐道，“娘娘，如今库中财货，你皆可自取之。回头寻着由头，就说臣弟惊惧，求陛下给臣弟拨些残卒好手，护佑左右，保我安宁即可。至于这些财货，适度的交给陛下，也算是娘娘在宫中有了些许筹码。”
听到马庆一番分析，马皇后眼眶忍不住红了，本以为自家弟弟是在无理胡闹，可没想到，他这一举一动，都是在为自己考虑。
“鲤奴，如今你也大了，姐姐在宫中也照拂不到你，你可得爱惜自己才是。”
“臣弟晓得了。”
一旁的折内监静静听着，马庆也不怕他将这些话传给皇帝，不管是因为害怕和逆贼扯上关系，还是担心为旁人惦记，或者是给皇后助阵，这些理由都不怕皇帝听到，一个半大小子，想要活命多点想法才正常。
折内监神色复杂的看着马庆，语气中带着几分森寒道，“国舅爷放心就是，老奴老了，可还没糊涂，回头老奴就向陛下请旨彻查，就是将宫中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贼子抖落出来，还宫中安宁。”
“折叔叔不可！”马庆连忙出言阻止了眼前这位，他明白这位是好心，可是这位的政治眼光堪忧呐！
“折叔叔只需要命人暗地里彻查就好，既然有动作，那我等也好查出来是谁，才方便防范。”马庆看着自家姐姐道，“若是陛下追问，你就一一道来，说是皇后娘娘怕陛下劳累，命你私下彻查，唯恐引起宫中骚乱。”
“老奴晓得了。”折内监点了点头，将马庆的话记在了心里。
马庆端起一旁的茶碗，轻啜了一口，折内监在宫中呆了这几十年，哪里还能不明白马庆的意思，当下就匆匆告退，说是尽快查出点东西来，给马庆一个交代。
等到殿中只剩下姐弟二人，马庆这才神色严肃地开口，“娘娘，近日朝中必有风暴，唯恐波及后宫，你得万分小心。”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马庆继续开口道，“等到臣弟出宫，娘娘最好带着邠王等三位皇子，去神龙寺内，为陛下祈福。在朝中风波暂定之前，莫要呆在立政殿。若是陛下问及问政，娘娘只管言仁德，若是对朝臣心有怒气，只管劝陛下礼贤下士。但凡问起家事决策，须得言但凭陛下做主，万不可乱了方寸。”
马庆眼神微垂，平静的开口道，“娘娘，我想活着！昨日若非我机警，恐怕就要横尸在此处了。”
“折叔，进来！”马皇后高声喊了一句。
门外露出一道佝偻的身影，快步步入殿中，先后恭敬地朝着马皇后和马庆行礼。
马皇后身上登时多出一股母仪天下的威势，看似温婉平和，实则有一股不容抗拒的霸道，“折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折内监脚步麻利的跪在地上，脑袋紧紧埋在地上，“老奴死罪，老奴死罪，昨日疏忽，差点害得国舅爷殒命。”
马皇后也不顾主仆之嫌，弯腰伸手将老奴扶起，引到侧榻上坐下，这才面带戚色道，“折叔叔，何至于此？若非你先前回护，妾恐早已亡于九泉之下。此番妾非为问罪折叔叔，只是如今，家族罹难，妾内外无援，幸得陛下宽厚，不曾与我姐弟计较，妾今日方知，昨日这立政殿中，竟然还有人违背皇命，陷妾身于死地。”
马庆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冲着折路行礼，“折叔叔高义，马庆记住了，多谢折叔叔援手，若无折叔叔，我姐弟二人，恐怕有生之年，难以相见。”
折内监眉目低垂，双眼似闭非闭，喃喃道，“老奴不清楚，昨日之事，是不是陛下的心思，不敢妄自猜度。”
马庆稍稍一愣，思忖片刻，才开口问道，“折叔叔，我看今日宫中御守肃穆，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折内监动都没动，平静的开口，“如今朝局变生肘腋，社稷动荡，内忧外患，陛下昨日一举扫除叛逆，今日，恐怕庙堂上那些位置要动一动了。”
皇帝既然有了这么大的动作，那自然是不想长安城中动荡太久，马庆似乎明白了皇帝的心思，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就像昨日被砍掉的脑袋，中间不知道有多少冤死鬼，可用它们的脑袋，能震慑住长安城中这些公卿，对于皇帝来说，这些人就死的值了。
马庆对这个时代的政治哲学懂得不多，但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皇帝如此做，就是为了稳固皇权，长远看来，似乎弊大于利，可如今大唐正在对外攻伐，要是此事波及太广，别说对外征伐了，恐怕就是在外征战的将士，也都没什么士气了。
想想皇帝昨日一言一行，马庆也倏忽反应过来，皇帝这是在用自己当榜样，安抚满朝文武，同时震慑住那些想搞事请的人，自己代表的不仅仅是马家，更是代表着皇后，后族安稳，则社稷超纲宁。
“既然如此，那陛下就不会有这个心思。”马庆淡然开口，“如今我大唐，需要的是安稳，若是本国舅在立政殿没了，恐怕宫中的乱子，不比前些时日的动乱小。”
马庆顿了顿，稍作沉吟开口道，“昨日我连续遭遇刺杀，就连在宫中也难得安稳，我唯一怕的是，这些贼子内外勾结。我在宫外多多小心倒是无妨，可如今皇后娘娘在宫中却是孤立无援，更兼汉王、凉王、邠王三位如今都在宫中，不管是这三位还是娘娘本身，出一点岔子，到时候宫中非乱起来不可。”
马庆压低声音道，“这些贼子既然如此胆大，在宫中都如此肆意妄为，谁知道这些贼子都打的什么心思，若是他们的目标是圣人，那这宫中，也不安稳呐。”
折内监阖上的双目骤然睁开，眼神锐利的盯着马庆，谁敢想象，这是一名十五岁的稚子说出来的话？怕是那些没经历过宦海沉浮的将相公卿，仓促之间都不会分析的如此到位。
“马家后继有人呐！”折内监夸赞了马庆一句，目光炯炯的开口道，“国舅爷如此聪颖，乃是马氏之福，等到国舅爷年长两岁，老奴定然向陛下举荐国舅爷，让国舅爷早日立下功勋，重扬马氏威风。”
“千万别！”马庆匆忙摇了摇头，旋即再次冲着折内监行礼，“折叔叔，我知你是我大唐忠志之士，然此事万万不可，最少，在我谋得立身之本前，还请折叔叔多多帮我遮掩一二。”
看到折内监眼中不解的神色，马庆连连开口解释，“如今朝中不知有多少人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更别说如今形势不明，我若是不藏起来，唯恐死于非命。”
“诶！”折内监长叹一声，“想想扶风马氏，本是天下第一流，令祖令尊，俱是英雄人物，只可惜，为国尽忠，马氏多少好男儿折在了沙场了，令尊又是英年早逝，子嗣不兴。”
“国舅爷无需疑虑老奴心思。”折内监眼中带着一抹怀念之色，“奴本胡人，为避祸率一家老小投于令祖门下，幸得老将军垂怜，擢为亲卫，更兼赐名赐姓，老奴家族得以在大唐安家落户，与令尊兄弟相称。先帝建德九年，时陛下方为晋王，府中不宁，孝文皇后为陛下诞下长子，成为陛下正妃，险遭不测，时老奴因要害受伤，不能人道，就主动入晋王府伺候孝文皇后左右，到今日已然二十七年了。”
有自家姐姐在侧，马庆相信这老奴的话无假，可这老奴的话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实意，有多少是想表明立场，马庆看不出来。
但马庆知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事关自己性命安危，还得靠自己才安全。
“小子遭此牵连，恐朝堂上下诽谤颇多，故不敢言而。”马庆神色有些哀伤的开口，话语中满是低落，令人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
“好好说话。”马皇后斥责了马庆一句，才开口道，“鲤奴，折叔叔非是外人，若非折叔叔替我筹谋，妾自请圣人降罪，恐怕你我姐弟难以保全。陛下回宫，妾哭诉父亲昔日功绩，才求得陛下派兵火速将你接回，本想将你留在身边照看，不想途中生出如此波折。”
马庆稍一回想，就明白其中关窍，难怪皇帝派出的人马能火速将自己接回长安，不管是误打误撞还是有心，自己总归第一时间回到长安，周折一番，保住了性命。
要是自己流连在外，到时候恐怕怎么都逃不了反贼同党余孽的帽子，哪怕皇帝有心赦免自己，那自己日后，恐怕也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想想自家姐姐昨日的一番动作，马庆还有些想不通，自家姐姐怕不是被吓坏了，干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有这老奴参谋，想出来这以退为进的把戏。
马庆平静的开口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小子以幼龄袭父亲尊爵，已然是陛下恩泽。如今马氏叛逆，虽得受赏，可叛逆之财货，臣弟焉敢用哉？其次，臣弟一人，能靡费几何？如此巨量家资，恐为外人贼子所乘。与其如此，臣弟干脆寻个由头将这些东西搬进宫里来。”
马庆顿了顿，郑重的看着自家姐姐道，“娘娘，如今库中财货，你皆可自取之。回头寻着由头，就说臣弟惊惧，求陛下给臣弟拨些残卒好手，护佑左右，保我安宁即可。至于这些财货，适度的交给陛下，也算是娘娘在宫中有了些许筹码。”
听到马庆一番分析，马皇后眼眶忍不住红了，本以为自家弟弟是在无理胡闹，可没想到，他这一举一动，都是在为自己考虑。
“鲤奴，如今你也大了，姐姐在宫中也照拂不到你，你可得爱惜自己才是。”
“臣弟晓得了。”
一旁的折内监静静听着，马庆也不怕他将这些话传给皇帝，不管是因为害怕和逆贼扯上关系，还是担心为旁人惦记，或者是给皇后助阵，这些理由都不怕皇帝听到，一个半大小子，想要活命多点想法才正常。
折内监神色复杂的看着马庆，语气中带着几分森寒道，“国舅爷放心就是，老奴老了，可还没糊涂，回头老奴就向陛下请旨彻查，就是将宫中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贼子抖落出来，还宫中安宁。”
“折叔叔不可！”马庆连忙出言阻止了眼前这位，他明白这位是好心，可是这位的政治眼光堪忧呐！
“折叔叔只需要命人暗地里彻查就好，既然有动作，那我等也好查出来是谁，才方便防范。”马庆看着自家姐姐道，“若是陛下追问，你就一一道来，说是皇后娘娘怕陛下劳累，命你私下彻查，唯恐引起宫中骚乱。”
“老奴晓得了。”折内监点了点头，将马庆的话记在了心里。
马庆端起一旁的茶碗，轻啜了一口，折内监在宫中呆了这几十年，哪里还能不明白马庆的意思，当下就匆匆告退，说是尽快查出点东西来，给马庆一个交代。
等到殿中只剩下姐弟二人，马庆这才神色严肃地开口，“娘娘，近日朝中必有风暴，唯恐波及后宫，你得万分小心。”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马庆继续开口道，“等到臣弟出宫，娘娘最好带着邠王等三位皇子，去神龙寺内，为陛下祈福。在朝中风波暂定之前，莫要呆在立政殿。若是陛下问及问政，娘娘只管言仁德，若是对朝臣心有怒气，只管劝陛下礼贤下士。但凡问起家事决策，须得言但凭陛下做主，万不可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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