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们得给我一个交代
王温一愣，什么玩意？刺杀？心中不由得对给自己消息的家伙一通埋怨，不过这家伙也是市井闲游出身，耍起无赖来也是一把好手。
“一群泼皮番役，会不长眼敢对国舅爷动手？”王温脸上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旋即有些释然开口，“以下官浅见，莫不是这群人拿了国舅爷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想要勒索国舅爷，国舅爷索性杀人灭口？”
马庆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王温，“近些时日，本国舅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次刺杀，一直没追查到凶手，此番本国舅遇刺，这些人都敢大张旗鼓闹上门来了，你竟然如此庇佑一群贼子，莫不是，这些人的行为，背后真是你指使的？”
“长安城中权贵遍地，某家奉命巡视京师，专为穷人百姓鸣不平，总不能单凭国舅爷一番说辞，某就信了，总得请国舅爷随某家走上一遭，容某家调查一番，好为百姓鸣不平，也还国舅爷一个公道。”王温声音洪亮，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
“嘿嘿……”马庆咧嘴一笑，眼中带着凶光盯着王温，“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白楚，你替小爷跑一趟，去都台请刑部尚书段纪生、兵部尚书杨白虎来，再去看看如今大理寺是谁主事，都给小爷请来。”
白楚自然不敢怠慢，带着马庆名刺，跃马朝着都台奔去，更多士卒涌来，朝着王温带领的一群朱袍缇骑而来，面对一大群人的围攻，这些缇骑很识时务的还刀入鞘，双手高举。
快到了宵禁的时辰，刑部尚书段义率领着一群皂衣小吏飞奔而来，看着场面并未失控，段义才松了口气，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来管，可褒国公和右纳言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段义冲着马庆拱手，“刑部尚书段义见过褒国公，不知国公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马庆带着少年人的骄狂，将一切好恶都摆在了脸上，冲着王温努了努嘴，“我今日在东市外遇刺，跟随禁军将士将那些刺客诛杀，我想着不算什么大事，就把人带到了万年县府，让县中追查。先前一群人来闹事，自称是那些刺客同党，某就打算派人将这些人送到万年县府去。还没等动手，这群家伙就冲了出来，这家伙自称是武侯府执金吾，也不知道是何等权倾朝野的大员，罔顾事实，愣是污蔑本国公残害百姓，不得已，本国公就先将人扣住了。也不知道这人是隶属于你刑部，还是隶属于兵部，就遣人将两位尚书都找来了。”
来的路上，手底下皂吏就将得到的消息和段义说了一番，段义也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不过是号称关中大侠的石万宝招揽的一群三教九流无赖之辈。
国舅爷马庆和右卫大将军石万宝的独子起了冲突，二人闹腾之后，这些帮闲想插手，被这位爷毫不客气的下令诛杀，可这位爷，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遭遇刺杀，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接口。
索性，这武侯府是武侯卫的别置衙门，算起来也算是归属兵部管辖，自己不用沾染这摊浑水，段义庆幸的同时，心中有了计较，这事情得说清楚，免得又把自己扯进来。
“褒国公，您找下官是找错人了，武侯府是武侯卫衙门，隶属于兵部管辖，下官也管不到。我刑部管的是京兆以外的民间事务，吏员下官管得到，可朝廷命官，刑部却是无权管辖。”
“段尚书，您可得为下官主持公道，若是朝中大员都如此跋扈，那以后这京中治安，下官还怎么管？”王温脸上带着些许委屈，朝着段义高声喊叫。
“刑部段尚书来了，你等有何冤屈，还不快快到来，过了今日，可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机会了。”王温低着头，稍稍压了压声音，朝着和自己被围在一起的一群老弱妇孺传递信息。
有了王温指使，一群老弱妇孺一个个登时哭天抢地，如丧考妣，哀嚎声遮过了崇仁坊的丝竹声。
“还请段尚书为我等草民做主！”
“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
这狗贼！端的不当人子！段义心中怒斥起王温，可脸上却丝毫不能将这股不满表达出来，当下走近人群，高声呵斥道，“闭嘴，高声喧哗，成何体统。有什么冤屈，一一道来，你等谁先说。”
这群人一阵交头接耳的嘀咕，一名满身风尘气的女子站了出来，“回君候的话，今日妾身邻里武六郎传话，说褒国公在东市外行凶，虐杀了奴奴外子，奴奴在坊间打听，不少人都被褒国公杀了，奴奴等人去长安县府寻求公道，不想被赶了出来，我等只来来国公府外，恳求国公还我等一个公道。不想国公爷竟然勒令一众将爷，将我等围住虐杀。”
（奴奴：古人一种自称，和我一个意思；外子：丈夫；将爷：对禁军士卒及军官的称呼。）
一个女子，丈夫死了，话语间条理还如此清晰，看来，这事情不一般，段义心中思忖的同时，满是威严的盯着女子，沉声问道，“你所说的可否属实？”
女子身躯不由得一怔，旋即低头，满是悲戚的开口，“奴奴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君候明鉴。”
段义扭头看向马庆，大声道，“褒国公，他们说你在东市外行凶，虐杀百姓，此事可否属实？”
马庆无辜的耸了耸肩，“段尚书，别说杀人了，此生我连只鸡都没杀过，不说小子年幼，你就看我浑身上下细皮嫩肉，连刀都握不稳，怎么可能去杀人？”
段义正过身子，冷冷的盯着女子，“小娘子，褒国公所言，也不无道理，你怎么说？”
女子跪在地上，身躯颤抖得更为厉害，“君候明鉴，若不是国公虐杀了外子，也肯定是他指使人干的，如若不然，外子怎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段义继续高声道，“国舅爷，您是否指使他人虐杀百姓？”
“没有！”马庆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场面，“不过，今日有一队暴民，意图行刺本国公，被保护本国公的禁军卫士格杀。”
女子急急忙忙叩首道，“君候，您也听见了，国公爷承认了，他承认指使将爷杀了人。”
段义语气更是威严，“你是承认，你家郎君参与了刺杀褒国公的大案了？”
听到段义的话，女子惊慌失措的叩首，“君候明鉴，非是我家外子参与刺杀国公，而是国公爷信口雌黄，奴奴等只是想要讨要回外子尸身，别无他意。”
“褒国公，你怎么说？”
“段尚书，我声明一点，第一，格杀刺客是护卫本国公的禁军校尉下的令，并非本国公下的令；第二，为了不引起惊惶，本国公在事后第一时间，就带着一众刺客尸首，前往万年县府报案，命万年县查处此事。”
马庆语气中满是霸道，“本国公倒想知道，这些人为何要袭杀本国公，你等联合办案也好，正好早日给本国公一个交待。其次，是谁传言说本国公虐杀百姓的，也要给本国公一个交代；再者，本国公不过是想把他们送往万年县，他们却口口声声说本国公要虐杀他们，信口雌黄，污蔑官员，该如何惩处，你段尚书该给本国公一个交代。”
段义目光冰冷的盯着王温，阴恻恻的开口，“王温王惠美，朝廷的执金吾，好大的威风，你且给段某说说，褒国公何处跋扈了？处事不明，行事单凭好恶，一味肆意妄为，这就是你说的公道？这就是你行事的公道？今日所为，段某记住了。”
一匹快马驰来停驻，器宇轩昂，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汉从马背上跃下，翩然冲着马庆行礼，“下官兵部尚书杨纯见过褒国公。”
马庆冷着脸道，“本国公以为是合该刑部处理的案子，没想到却是你兵部管辖，不得已只得召杨尚书前来了，还望杨尚书见谅。”
“不敢！是下官失职，还望国舅爷见谅。”
“那你就将事情给本国公处理好了。”马庆冷哼一声，仰头望天，负手而立。
杨纯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早一步前来的同僚段义身上，“纪生，发生了何事？”
段义带着些许揶揄道，“白虎，你手下的人好大的威风呐！一动不动的，就要为民伸冤，要不我上奏陛下，这刑部让你代管得了。”
杨纯热络的拉着段义的手，“贤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回头哥哥一定好好请你快活快活，下次朝廷用兵，哥哥一定率先举荐你。”
“那就多谢白虎兄了。”段义寒暄完毕，这才召来心腹皂吏，将发生的事情如实到来。
听完这事情，杨纯的脑袋嗡的变大了，京中纨绔少年争风吃醋，闹腾起来也就送到万年长安两县县府，各打五十大板，要是闹出损伤，达官贵人买单，县府出面把事情摆平就行了。
可现在马庆和石怀义惹出来的事情，纵然死的市井凶豪多一点，只要花钱事情也就平了，可现在县衙还没出面，这些人就闹腾到国公府门上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仗着点权利，跑过来对着马庆这种及少年纨绔与朝中大佬于一身的人形核武骑脸输出，不行，这事情必须彻查，得努力把自己摘干净。
“一群泼皮番役，会不长眼敢对国舅爷动手？”王温脸上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旋即有些释然开口，“以下官浅见，莫不是这群人拿了国舅爷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想要勒索国舅爷，国舅爷索性杀人灭口？”
马庆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王温，“近些时日，本国舅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次刺杀，一直没追查到凶手，此番本国舅遇刺，这些人都敢大张旗鼓闹上门来了，你竟然如此庇佑一群贼子，莫不是，这些人的行为，背后真是你指使的？”
“长安城中权贵遍地，某家奉命巡视京师，专为穷人百姓鸣不平，总不能单凭国舅爷一番说辞，某就信了，总得请国舅爷随某家走上一遭，容某家调查一番，好为百姓鸣不平，也还国舅爷一个公道。”王温声音洪亮，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
“嘿嘿……”马庆咧嘴一笑，眼中带着凶光盯着王温，“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白楚，你替小爷跑一趟，去都台请刑部尚书段纪生、兵部尚书杨白虎来，再去看看如今大理寺是谁主事，都给小爷请来。”
白楚自然不敢怠慢，带着马庆名刺，跃马朝着都台奔去，更多士卒涌来，朝着王温带领的一群朱袍缇骑而来，面对一大群人的围攻，这些缇骑很识时务的还刀入鞘，双手高举。
快到了宵禁的时辰，刑部尚书段义率领着一群皂衣小吏飞奔而来，看着场面并未失控，段义才松了口气，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来管，可褒国公和右纳言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段义冲着马庆拱手，“刑部尚书段义见过褒国公，不知国公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马庆带着少年人的骄狂，将一切好恶都摆在了脸上，冲着王温努了努嘴，“我今日在东市外遇刺，跟随禁军将士将那些刺客诛杀，我想着不算什么大事，就把人带到了万年县府，让县中追查。先前一群人来闹事，自称是那些刺客同党，某就打算派人将这些人送到万年县府去。还没等动手，这群家伙就冲了出来，这家伙自称是武侯府执金吾，也不知道是何等权倾朝野的大员，罔顾事实，愣是污蔑本国公残害百姓，不得已，本国公就先将人扣住了。也不知道这人是隶属于你刑部，还是隶属于兵部，就遣人将两位尚书都找来了。”
来的路上，手底下皂吏就将得到的消息和段义说了一番，段义也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不过是号称关中大侠的石万宝招揽的一群三教九流无赖之辈。
国舅爷马庆和右卫大将军石万宝的独子起了冲突，二人闹腾之后，这些帮闲想插手，被这位爷毫不客气的下令诛杀，可这位爷，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遭遇刺杀，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接口。
索性，这武侯府是武侯卫的别置衙门，算起来也算是归属兵部管辖，自己不用沾染这摊浑水，段义庆幸的同时，心中有了计较，这事情得说清楚，免得又把自己扯进来。
“褒国公，您找下官是找错人了，武侯府是武侯卫衙门，隶属于兵部管辖，下官也管不到。我刑部管的是京兆以外的民间事务，吏员下官管得到，可朝廷命官，刑部却是无权管辖。”
“段尚书，您可得为下官主持公道，若是朝中大员都如此跋扈，那以后这京中治安，下官还怎么管？”王温脸上带着些许委屈，朝着段义高声喊叫。
“刑部段尚书来了，你等有何冤屈，还不快快到来，过了今日，可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机会了。”王温低着头，稍稍压了压声音，朝着和自己被围在一起的一群老弱妇孺传递信息。
有了王温指使，一群老弱妇孺一个个登时哭天抢地，如丧考妣，哀嚎声遮过了崇仁坊的丝竹声。
“还请段尚书为我等草民做主！”
“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
这狗贼！端的不当人子！段义心中怒斥起王温，可脸上却丝毫不能将这股不满表达出来，当下走近人群，高声呵斥道，“闭嘴，高声喧哗，成何体统。有什么冤屈，一一道来，你等谁先说。”
这群人一阵交头接耳的嘀咕，一名满身风尘气的女子站了出来，“回君候的话，今日妾身邻里武六郎传话，说褒国公在东市外行凶，虐杀了奴奴外子，奴奴在坊间打听，不少人都被褒国公杀了，奴奴等人去长安县府寻求公道，不想被赶了出来，我等只来来国公府外，恳求国公还我等一个公道。不想国公爷竟然勒令一众将爷，将我等围住虐杀。”
（奴奴：古人一种自称，和我一个意思；外子：丈夫；将爷：对禁军士卒及军官的称呼。）
一个女子，丈夫死了，话语间条理还如此清晰，看来，这事情不一般，段义心中思忖的同时，满是威严的盯着女子，沉声问道，“你所说的可否属实？”
女子身躯不由得一怔，旋即低头，满是悲戚的开口，“奴奴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君候明鉴。”
段义扭头看向马庆，大声道，“褒国公，他们说你在东市外行凶，虐杀百姓，此事可否属实？”
马庆无辜的耸了耸肩，“段尚书，别说杀人了，此生我连只鸡都没杀过，不说小子年幼，你就看我浑身上下细皮嫩肉，连刀都握不稳，怎么可能去杀人？”
段义正过身子，冷冷的盯着女子，“小娘子，褒国公所言，也不无道理，你怎么说？”
女子跪在地上，身躯颤抖得更为厉害，“君候明鉴，若不是国公虐杀了外子，也肯定是他指使人干的，如若不然，外子怎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段义继续高声道，“国舅爷，您是否指使他人虐杀百姓？”
“没有！”马庆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场面，“不过，今日有一队暴民，意图行刺本国公，被保护本国公的禁军卫士格杀。”
女子急急忙忙叩首道，“君候，您也听见了，国公爷承认了，他承认指使将爷杀了人。”
段义语气更是威严，“你是承认，你家郎君参与了刺杀褒国公的大案了？”
听到段义的话，女子惊慌失措的叩首，“君候明鉴，非是我家外子参与刺杀国公，而是国公爷信口雌黄，奴奴等只是想要讨要回外子尸身，别无他意。”
“褒国公，你怎么说？”
“段尚书，我声明一点，第一，格杀刺客是护卫本国公的禁军校尉下的令，并非本国公下的令；第二，为了不引起惊惶，本国公在事后第一时间，就带着一众刺客尸首，前往万年县府报案，命万年县查处此事。”
马庆语气中满是霸道，“本国公倒想知道，这些人为何要袭杀本国公，你等联合办案也好，正好早日给本国公一个交待。其次，是谁传言说本国公虐杀百姓的，也要给本国公一个交代；再者，本国公不过是想把他们送往万年县，他们却口口声声说本国公要虐杀他们，信口雌黄，污蔑官员，该如何惩处，你段尚书该给本国公一个交代。”
段义目光冰冷的盯着王温，阴恻恻的开口，“王温王惠美，朝廷的执金吾，好大的威风，你且给段某说说，褒国公何处跋扈了？处事不明，行事单凭好恶，一味肆意妄为，这就是你说的公道？这就是你行事的公道？今日所为，段某记住了。”
一匹快马驰来停驻，器宇轩昂，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汉从马背上跃下，翩然冲着马庆行礼，“下官兵部尚书杨纯见过褒国公。”
马庆冷着脸道，“本国公以为是合该刑部处理的案子，没想到却是你兵部管辖，不得已只得召杨尚书前来了，还望杨尚书见谅。”
“不敢！是下官失职，还望国舅爷见谅。”
“那你就将事情给本国公处理好了。”马庆冷哼一声，仰头望天，负手而立。
杨纯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早一步前来的同僚段义身上，“纪生，发生了何事？”
段义带着些许揶揄道，“白虎，你手下的人好大的威风呐！一动不动的，就要为民伸冤，要不我上奏陛下，这刑部让你代管得了。”
杨纯热络的拉着段义的手，“贤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回头哥哥一定好好请你快活快活，下次朝廷用兵，哥哥一定率先举荐你。”
“那就多谢白虎兄了。”段义寒暄完毕，这才召来心腹皂吏，将发生的事情如实到来。
听完这事情，杨纯的脑袋嗡的变大了，京中纨绔少年争风吃醋，闹腾起来也就送到万年长安两县县府，各打五十大板，要是闹出损伤，达官贵人买单，县府出面把事情摆平就行了。
可现在马庆和石怀义惹出来的事情，纵然死的市井凶豪多一点，只要花钱事情也就平了，可现在县衙还没出面，这些人就闹腾到国公府门上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仗着点权利，跑过来对着马庆这种及少年纨绔与朝中大佬于一身的人形核武骑脸输出，不行，这事情必须彻查，得努力把自己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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