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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不同的人升官有不同的表现

    马家柴房之内,空荡且幽暗,沈放手撑在地上缓缓坐了起来,揉捏着自己身上的肿痛,自己饱学之士,本想效仿先贤邀名,建功立业,未曾想没遇到明主,反而遇到了这样一个煞神。

    “唉……”

    沈放叹了口气,叹息声在房中回荡,让沈放心中沮丧更甚,多余的话沈放一句都没有说,沈放心中清楚,现在自己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自己能做的,就是努力苟活下去。

    有了丫鬟小厮跑腿使唤,马庆登时感觉生活轻松了一大截,同时心中有些懊恼,先前自己心中忐忑光想着保命,怎么就没想着找几个仆役使唤。

    午后时分,白楚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的走了进来,“主子,您看今天带回来的卖柴翁怎么处理?这才小半日功夫,周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再这么下去,恐怕京中沸腾,影响马氏声誉。”

    马庆撇了撇嘴,不赞同白楚的话,可也知道,想要将沈放那样自视甚高的读书人调教好,是个细致功夫,更是个慢功夫,自己得慢慢来。

    “唔!”马庆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暴戾,“安排那家伙打扫府中茅房,多给他找些脏活累活干,暗地里再派人盯着,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怨言。”

    说完马庆自言自语的开口,“小爷我就不相信,一个卖柴翁,骨头就这么硬,能忍住不抱怨。”

    面对马庆的肆意妄为,白楚有心想要劝谏,可白楚更明白自己的身份,只要这位爷别闹出太离谱的事情,就由着他吧!左右不过是个卖柴翁而已,再说了,这位爷不过是让那家伙当仆役,也不是要了他的命,自己关照着点,等时间久了,这位爷忘了这事了,自己再把那卖柴翁放出府去,补偿一二。

    “这日子,真无聊啊!”看到白楚走出去,马庆呢喃了一句,现在就等一个机会了,只要有了自己的人手,那自己就能在长安城中横行了,长安城中那些纨绔的手段,在马庆眼中,都太小儿科了。

    等到小爷的人手到位,小爷让你们看看,纨绔,该怎么玩儿。

    得到朝廷诏书的梁景有些懵,自己好端端的,怎的就从万年县令升任雍州长史了?这也不符合朝廷的制度啊!按照朝廷的制度,自己升任也是理当外放为一州刺史,在地方上干个三五年,然后再回京入朝为官么?

    最关键的是,升任雍州长史,自己的背景,也扛不住啊!长安城中,权贵遍地,自己得罪得起谁?不管,是自己渎职,灌了,得罪的是满朝文武,自己的官位恐怕也就到头了。

    梁景心中那个苦啊!简直难以描述,梁景还得带着笑脸向使者道谢,一枚成色不错的玉佩,悄无声息的落入使者袖中。

    使者得了好处,也不含糊,笑着拱手向梁景道贺,“恭贺梁长史高升。”

    梁景脸上满是职业假笑,“有劳郎中了,梁某也未曾想到自己会升官。”

    使者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毫不犹豫的高调将主使者说了出来,“那梁长史可得去向褒国公道谢,昨日里褒国公才直入都台,今日朝议,褒国公为国举荐的良才,全都如愿赴任,陛下还是很认同褒国公选材眼光的。”

    “敢问郎中,不知褒国公都举荐了何人,出任什么官职?”梁景有些肉痛的解下腰间玉佩,不动声色的塞进使者手中。

    得了好处的使者也不隐瞒,带着几分热络给梁景答疑解惑,心中想着,这梁景倒是个识趣的人儿,以后有机会不妨和他多多接触一二。

    “褒国公保举梁长史升任雍州长史,保举礼部员外郎冯未央为万年县令,还举荐了大理狱丞章子兴出任执金吾。”

    送走了使者,不等梁景脸耷拉下来,一旁的侄儿梁珠就冲着梁景拱手道贺,“恭喜叔父,贺喜叔父,愿叔父官运亨通绵长,步步高升。”

    梁景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光彦,回头为叔就托关系,把你送到地方上,谋个县丞的职位,等过上两年,若是为叔还在任,就想办法给你谋个县令的缺,以你的才干,不济也能成为州郡之才,守住我梁氏门楣。”

    梁光彦有些诧异的发问,“叔父何出此言?”

    梁景苦着脸摇了摇头,“天子脚下,贵人遍地,不管是我梁氏声望,还是老夫的名声,都压不住阵脚,这长安长史,老夫能干多久都不好说,更遑论这个位置,是褒国公举荐上去的,如今马氏衰弱,朝中衮衮诸公,恐怕会率先刁难我,当个万年县令,遇到断绝不了的事情,老夫还能借故推给雍州长史,如今老夫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又如何扛的长久?”

    “叔父魔怔了。”梁光彦稍作犹豫,还是坦荡的开口,“叔父在万年县令任上所作所为,珠理解但不赞同,为了守住我梁氏门楣,叔父谨小慎微,珠理解叔父的苦心,无非是为了我等后辈考虑,为了我梁氏考虑,但谨慎的同时,叔父有些缺少担当。

    珠窃以为,叔父出任雍州长史,这是好事,既是我梁氏崛起的大好时机,更是叔父博取名望的大好机会。叔父这些考虑,珠以为,叔父完全可依旧时行为,马氏再三衰弱,如今只剩孤苗,可马氏再衰弱,盛名仍在外,所谓虎死雄风在,不外如是。

    虽说叔父升任雍州长史,掌管京兆事务,可叔父莫忘了,这雍州长史,是有权无名,做出来的名声,都是雍州牧的。美名是名,恶名也是名,叔父只要振作京兆的公心严明,那些压力自然有雍王替叔父挡着。

    如今我梁氏,任尊旧制,以马氏为尊,彰显我梁氏坦荡忠义之心,叔父以为呢?”

    梁光彦一番话,让梁景陷入了沉思当中,可最后一句话,却让梁景霎时间清醒过来,这个决定,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是梁氏上下数百口的事,梁氏诸多后生晚辈都在眼巴巴盯着呢。

    “如今朝中局势已然至此,为了我梁氏子孙前程,我等也该改换门庭,纵有骂名,老夫背了,也该为后生晚辈谋一席立足之地。”梁景语气掷地有声,话语坚定。

    “那叔父以为,是那群边镇蛮子瞧得上我梁氏?还是朝中那群以书礼传家自称的风流名士瞧得上我梁氏?”梁珠语气笃定的发问,“叔父如此逃避,不外乎是想苟延残喘,将梁氏门楣衰败的恶名留给后生晚辈,自己保全名声,以珠之浅见,不外乎是早死晚死而已。如今叔父搏名,正是我梁氏逆境崛起的大好机会,虽险亦值得一搏,若是任由事态发展,我梁氏,怕是三代之后,沦为庶民。”

    梁景表情很是纠结,叹了口气道,“你回家去看看,府里还有什么稀罕玩意,回头老夫要去拜访褒国公,感谢褒国公的提拔之恩。”

    相对梁景的平静,得到诏令的章荣,远就没那么淡定了,身为大理狱丞的章荣,持刀直入鱼敬办公的书吏房,大声喝道,“鱼肃宁,你这小人,你自己说,是不是和杨白虎那些腌臜小人勾结起来了,想要掩盖王温之死,替某些人捂盖子,怕某家咬着不放,就使诈把某家调离大理寺?”

    看着横在脖子上的刀,鱼敬也有些懵,这厮这么肆无忌惮么?难怪皇帝不喜欢这家伙,之前明明位置比自己还高,却被一句话打发去守大理狱了。

    “子兴,你我也共事不短了,若是鱼某是那种罔顾事实,不讲理法之人,陛下会让鱼某主持大理寺事务?”鱼敬苦笑着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求饶的语气,“你先把刀放下,把刀放下,咱们好好说。”

    章荣冷哼一声,还刀入鞘,鱼敬打发走了近处的几名吏员,只剩下章荣一人,鱼敬才压低声音道,“子兴兄勿怪,鱼某深知子兴兄的才能,才和杨尚书他们商议,将子兴兄推举为执金吾,先前也不知道是否能成功,就没有告诉子兴兄,子兴兄勿怪。”

    在章荣质问的眼神下,鱼敬继续开口道,“子兴兄也知道,执金吾掌管京中宵禁,权虽不高,却也事关长安安宁。王温死得蹊跷就不说了,关键是,他进来了,就有人不想让他出去,不能让谋划之人得逞,那我等也只能寻求可靠盟友,先将执金吾的位置占了。”

    鱼敬说着,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递给了章荣,“子兴兄细细看,这样的密信,我与两位尚书一人收到了一封,事情定然不简单。如今长按动荡初平,此案我等不可能大张旗鼓查了,明面上已经禀明圣上结案,到此为止。”

    鱼敬话锋一转,神色肃穆的开口,“可子兴兄万万不可大意,你我一人在外,一人在内,还是要暗中追查这个案子,务必要追查到确凿证据。大理寺内,我觉得也只有子兴兄靠得住了。”

    这番迷魂汤,让章荣脸上露出一抹自矜的笑容,章荣点了点头,“好,我一定配合肃宁,将此案彻查出来。不过这份密信,我要留着。”

    “不行!”鱼敬义正严词的拒绝,“此事牵涉甚大,除你之外,只有我和两位尚书清楚其中内容,今日你没见过这信,若是日后,朝中有了什么变故,还请子兴兄不辞辛劳,能继续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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