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我要尔等残废之人何用？
一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神色不一而足，这样的马家，值得他们去效力么？
最先出现在小老头目光在一众人身前环视一周，长长叹了口气，“你们别忘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人群中传来不同的的声音，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可他姓马！马家儿郎，如何能做此小女儿态？”
一旁的壮汉眼神中满是悲戚，将目光投向了跟随在马庆身旁的白楚身上，“你可曾清楚，马小郎身上发生了什么？”
面对这壮汉凶戾如鬼的眼神，白楚有些被吓住了，脸色有些煞白的开口，“近些时日，国公连接遇刺，前几日遇刺，事情还没查出个结果来，昨夜又遭遇刺杀，想来国公爷今日来此，已经鼓足勇气了，诸位言语甚是激烈，国公爷心中，也已然是分外惶恐吧。”
白楚有些小的声音，落入这群人的耳朵中，这群人的神色更是一变再变，看向马庆的目光，没有了鄙夷和轻视，更多的是凝重，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么短的日子里，接二连三的受到刺杀，那种感觉，恐怕比自己等人在战场上刀头舔血的日子还要难熬。
最少，在战场上，他们知道敌人在何处，清楚手中拎着的刀子往哪里砍，受伤了坚持不住了知道自己死在什么地方怎么死的。可遭遇刺杀，敌人就如同藏在暗处的毒蛇，谁也不知道敌人藏在那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扑出来，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足以让人崩溃。
小老头坚定地站在了马庆身后，甩了甩仅剩的右臂开口道，“小主人放心，老奴秦二狗，当年为老将军牵马坠蹬，护佑老将军安危，虽然失了一臂，可武艺没怎么落下。今日老奴秦二狗，愿为小主人驱使，护佑小主人安危。”
虎背熊腰的大汉，手指将拄着的竹竿敲的梆梆作响，满是粗豪的开口道，“若是小主人不嫌弃，胡大牛愿供小主人驱使。”
“小人王老六，愿供小主人驱使。”
“小人孙二娃，愿供小主人驱使。”
…………
听着一众人掷地有声的声音，马庆起身抬手抹干眼泪，转过身，冲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诸位都是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好儿郎，是我马家对不起各位。小子只剩下一人，马氏恐怕也难以振兴，如今看到诸位老有所养，衣食无忧，小子也就放心了。”
看着马庆决然的脚步，只剩右臂的秦二狗爆喝一声，“站住。”
马庆不由自主的站定，就听到了秦二狗满是悲怆的声音，“小主人确定不收留我等残废之人了？”
马庆心中满是不甘，他多想将这样一群死忠收入府中，可这些人，为了这个国家也罢，为了自己家族也好，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沦落到如此地步了，自己实在不忍心打破他们的平静生活。
另一方面，马庆也不知道，这些人代表着什么，自己将这些人带出去，皇帝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对自己多出杀意，自己本就已经多次死里逃生了，现在将这样一群残卒拖进生死未知的泥潭之中，自己又于心何忍？
马庆故作镇定，稍稍仰头，闭着眼睛满是泠然的开口道，“不要！你也说了，都是一群残废之人了，我要尔等何用。”
邦邦邦……
马庆身后，秦二狗冲着马庆磕了三个响头，声音之中充满了死寂的气息，“小主人保重，既然小主人不需要我等，那小人自当自戕，先一步下去陪老将军。”
他们这些人，枯守此地，就等着马家人来践行约定，与他们同生共死，可现在，马家人来了，他们的希望也破灭了，心中没了信念，与行尸走肉何异？
“小主人保重！”
…………
听着这一声声的喊声，马庆的脑海轰然炸裂，去他娘的！都是一群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为了约定以残躯守护此地不知多少年，现在因为自己一句话，这些人就要追随先人而去，多刚烈直率的性子。
既然他们不负马家，那自己又如何能辜负这群汉子？大丈夫何惧一死！到了那一天，拖着他们与自己轰轰烈烈一起死得了，也不枉自己来这世上一场。
“且慢！”
马庆骤然转身，看着歪歪扭扭跪倒一地的残卒，心中满是感动，马家没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了，可父祖给自己留下的财富，都在此地，和那些俗物相比，这群缺胳膊少腿的家伙，才是自己最好的立身之本。
马庆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冲着一群跪在地上的残卒，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的开口，“诸位既然不弃，马庆愿与诸位同进退，共生活，让尔等老有所依，病有所养，但凡马庆有一口吃的，绝不让诸位饿着肚子。若违此誓，甘受五雷轰顶。”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马庆起身，将这群跪倒的残卒一一扶起，这才开口道，“你等谁可以主事，出来与我分说一二。”
“老奴秦二狗，为小主人解惑。”
听着秦二狗解释，马庆才清楚，在场这一百多人，都是自己父祖的亲兵出身。
能成为亲兵的，都是军中精锐，马庆难以想象，一群精锐中活下来的都变成了这样，那这战场的绞杀，该有多残酷。
“先挑几个腿脚利索，能保护我安全和跑腿的。”马庆压低声音开口，“再挑两个靠得住的守卫家宅，记得留一个合适的，将这里的老兄弟都照顾好，等我回头将他们接出去。”
秦二狗声音同样低沉，“小主人就不能将我等全部带走么？”
马庆眼神中充满阴翳，“我也想将你等全部带走，可现在条件不允许，我想带着你们好好活着。”
“老奴懂了！”秦二狗点了点头。
“老鸟，出来！”秦二狗喊了一声，一名看着身材有些矮小的的瘸腿男子扒拉开人群走了过来。
马庆细细看去，这瘸腿男子一只眼睛只剩下空荡荡的眼眶，剩下一只眼睛闪烁着饿狼一般的光芒，鼻孔似是被削掉了一角，脸上还有硕大的一道刀痕和数道伤愈后虬结的横肉。
看到马庆打量自己，老鸟扯着嘴冲马庆一笑，嘴角扯动着刀痕，凶戾之气扑面而来，“老狗，喊我作甚？”
秦二狗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询问道，“老鸟，你的手艺没撂下吧？”
“放心！”老鸟眼中多了一抹灵动，冲着秦二狗点了点头，“虽然腿脚不利索，没办法骑射，可我的箭术还没撂下，百步之内，百发百中，不信你当靶子试试？”
秦二狗端详了老鸟两眼，认真的开口道，“你们几个，就你耳朵还完好，你护在主子身边，当好斥候，同时有人要对主子不利，你要持弓反击，不知道当年的小鸟，现在成老鸟了，还行不行？”
老鸟抬手拍了拍胸脯，放声笑道，“小主人放心，有我在，定然让那些胆大包天的贼子，有来无回。”
秦二狗声音洪亮的喊道，“腿脚利索的都站出来，能跑得动，就给小主人挡刀挡剑，要是怕死，就自己缩回去。”
“你这老狗当年不是最怕死么？”
“你这老狗还有脸说我们！”
“我马家军哪个怕死？”
…………
一阵嬉笑怒骂，终究有三十多人站了出来，剩下的，要不是身上残缺严重，要不就是腿脚不利索，也都很自觉的没有站出来，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想成为马庆的拖累。
“让我去吧！”拄着竹杖的胡大牛站了出来。
“你给我滚回去！”秦二狗骂了一句，斜眼看着胡大牛空荡荡的裤腿，“你这蠢牛，就剩一条腿了还在这里逞能？你安心在这里呆着，帮小主人把大家伙都看护好了。”
胡大牛闻言，神色一变，“小主人不把我们都带走么？”
“蠢货！”秦二狗骂了一句，气急败坏的开口，“要走我们也只能分批走，这么多废人浩浩荡荡的出去成何体统？你不怕，我还怕丢了老将军的面子呢！我等先将小主人护着，后边自然会将你们接回府上。”
“哦！”胡大牛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
马庆看着站出来的人，一个个形色各异，唯一的共性，是这些人一个个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疤，身上也都有不少残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选。
马庆将目光投向了秦二狗，此人在这说话能算数，想来对这些人的本领都清楚，既然信任，那就多信他一回。
“那个，二狗叔，你从他们里边先挑上二十个。”
“二十个？”秦二狗眉头紧蹙，眼巴巴的盯着马庆，“小主人，二十个人有点少吧！”
看着秦二狗的眼神，马庆犹豫了一下，“那就二十五个。”
秦二狗还是不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盯着马庆，一双眼睛神情诡异道无以复加，马庆只觉得浑身上下泛起了鸡皮疙瘩，只得咬着牙伸出了三根手指，“你看着办，我今天最多带三十个人出去，不能再多了。”
“老奴这就给小主人安排妥当。”
秦二狗指挥着这些人行动，马庆和舍不得离开的一众老卒亲切地攀谈着，看着奔走的少年，马庆询问道，“这些人都是我马家军遗孤？”
一名老卒摇了摇头道，“小主人，这里边大抵都是烈士孤子孤女，有我马家军遗孤，但数量甚少，也没有几个了。”
最先出现在小老头目光在一众人身前环视一周，长长叹了口气，“你们别忘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人群中传来不同的的声音，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可他姓马！马家儿郎，如何能做此小女儿态？”
一旁的壮汉眼神中满是悲戚，将目光投向了跟随在马庆身旁的白楚身上，“你可曾清楚，马小郎身上发生了什么？”
面对这壮汉凶戾如鬼的眼神，白楚有些被吓住了，脸色有些煞白的开口，“近些时日，国公连接遇刺，前几日遇刺，事情还没查出个结果来，昨夜又遭遇刺杀，想来国公爷今日来此，已经鼓足勇气了，诸位言语甚是激烈，国公爷心中，也已然是分外惶恐吧。”
白楚有些小的声音，落入这群人的耳朵中，这群人的神色更是一变再变，看向马庆的目光，没有了鄙夷和轻视，更多的是凝重，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么短的日子里，接二连三的受到刺杀，那种感觉，恐怕比自己等人在战场上刀头舔血的日子还要难熬。
最少，在战场上，他们知道敌人在何处，清楚手中拎着的刀子往哪里砍，受伤了坚持不住了知道自己死在什么地方怎么死的。可遭遇刺杀，敌人就如同藏在暗处的毒蛇，谁也不知道敌人藏在那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扑出来，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足以让人崩溃。
小老头坚定地站在了马庆身后，甩了甩仅剩的右臂开口道，“小主人放心，老奴秦二狗，当年为老将军牵马坠蹬，护佑老将军安危，虽然失了一臂，可武艺没怎么落下。今日老奴秦二狗，愿为小主人驱使，护佑小主人安危。”
虎背熊腰的大汉，手指将拄着的竹竿敲的梆梆作响，满是粗豪的开口道，“若是小主人不嫌弃，胡大牛愿供小主人驱使。”
“小人王老六，愿供小主人驱使。”
“小人孙二娃，愿供小主人驱使。”
…………
听着一众人掷地有声的声音，马庆起身抬手抹干眼泪，转过身，冲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诸位都是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好儿郎，是我马家对不起各位。小子只剩下一人，马氏恐怕也难以振兴，如今看到诸位老有所养，衣食无忧，小子也就放心了。”
看着马庆决然的脚步，只剩右臂的秦二狗爆喝一声，“站住。”
马庆不由自主的站定，就听到了秦二狗满是悲怆的声音，“小主人确定不收留我等残废之人了？”
马庆心中满是不甘，他多想将这样一群死忠收入府中，可这些人，为了这个国家也罢，为了自己家族也好，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沦落到如此地步了，自己实在不忍心打破他们的平静生活。
另一方面，马庆也不知道，这些人代表着什么，自己将这些人带出去，皇帝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对自己多出杀意，自己本就已经多次死里逃生了，现在将这样一群残卒拖进生死未知的泥潭之中，自己又于心何忍？
马庆故作镇定，稍稍仰头，闭着眼睛满是泠然的开口道，“不要！你也说了，都是一群残废之人了，我要尔等何用。”
邦邦邦……
马庆身后，秦二狗冲着马庆磕了三个响头，声音之中充满了死寂的气息，“小主人保重，既然小主人不需要我等，那小人自当自戕，先一步下去陪老将军。”
他们这些人，枯守此地，就等着马家人来践行约定，与他们同生共死，可现在，马家人来了，他们的希望也破灭了，心中没了信念，与行尸走肉何异？
“小主人保重！”
…………
听着这一声声的喊声，马庆的脑海轰然炸裂，去他娘的！都是一群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为了约定以残躯守护此地不知多少年，现在因为自己一句话，这些人就要追随先人而去，多刚烈直率的性子。
既然他们不负马家，那自己又如何能辜负这群汉子？大丈夫何惧一死！到了那一天，拖着他们与自己轰轰烈烈一起死得了，也不枉自己来这世上一场。
“且慢！”
马庆骤然转身，看着歪歪扭扭跪倒一地的残卒，心中满是感动，马家没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了，可父祖给自己留下的财富，都在此地，和那些俗物相比，这群缺胳膊少腿的家伙，才是自己最好的立身之本。
马庆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冲着一群跪在地上的残卒，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的开口，“诸位既然不弃，马庆愿与诸位同进退，共生活，让尔等老有所依，病有所养，但凡马庆有一口吃的，绝不让诸位饿着肚子。若违此誓，甘受五雷轰顶。”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马庆起身，将这群跪倒的残卒一一扶起，这才开口道，“你等谁可以主事，出来与我分说一二。”
“老奴秦二狗，为小主人解惑。”
听着秦二狗解释，马庆才清楚，在场这一百多人，都是自己父祖的亲兵出身。
能成为亲兵的，都是军中精锐，马庆难以想象，一群精锐中活下来的都变成了这样，那这战场的绞杀，该有多残酷。
“先挑几个腿脚利索，能保护我安全和跑腿的。”马庆压低声音开口，“再挑两个靠得住的守卫家宅，记得留一个合适的，将这里的老兄弟都照顾好，等我回头将他们接出去。”
秦二狗声音同样低沉，“小主人就不能将我等全部带走么？”
马庆眼神中充满阴翳，“我也想将你等全部带走，可现在条件不允许，我想带着你们好好活着。”
“老奴懂了！”秦二狗点了点头。
“老鸟，出来！”秦二狗喊了一声，一名看着身材有些矮小的的瘸腿男子扒拉开人群走了过来。
马庆细细看去，这瘸腿男子一只眼睛只剩下空荡荡的眼眶，剩下一只眼睛闪烁着饿狼一般的光芒，鼻孔似是被削掉了一角，脸上还有硕大的一道刀痕和数道伤愈后虬结的横肉。
看到马庆打量自己，老鸟扯着嘴冲马庆一笑，嘴角扯动着刀痕，凶戾之气扑面而来，“老狗，喊我作甚？”
秦二狗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询问道，“老鸟，你的手艺没撂下吧？”
“放心！”老鸟眼中多了一抹灵动，冲着秦二狗点了点头，“虽然腿脚不利索，没办法骑射，可我的箭术还没撂下，百步之内，百发百中，不信你当靶子试试？”
秦二狗端详了老鸟两眼，认真的开口道，“你们几个，就你耳朵还完好，你护在主子身边，当好斥候，同时有人要对主子不利，你要持弓反击，不知道当年的小鸟，现在成老鸟了，还行不行？”
老鸟抬手拍了拍胸脯，放声笑道，“小主人放心，有我在，定然让那些胆大包天的贼子，有来无回。”
秦二狗声音洪亮的喊道，“腿脚利索的都站出来，能跑得动，就给小主人挡刀挡剑，要是怕死，就自己缩回去。”
“你这老狗当年不是最怕死么？”
“你这老狗还有脸说我们！”
“我马家军哪个怕死？”
…………
一阵嬉笑怒骂，终究有三十多人站了出来，剩下的，要不是身上残缺严重，要不就是腿脚不利索，也都很自觉的没有站出来，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想成为马庆的拖累。
“让我去吧！”拄着竹杖的胡大牛站了出来。
“你给我滚回去！”秦二狗骂了一句，斜眼看着胡大牛空荡荡的裤腿，“你这蠢牛，就剩一条腿了还在这里逞能？你安心在这里呆着，帮小主人把大家伙都看护好了。”
胡大牛闻言，神色一变，“小主人不把我们都带走么？”
“蠢货！”秦二狗骂了一句，气急败坏的开口，“要走我们也只能分批走，这么多废人浩浩荡荡的出去成何体统？你不怕，我还怕丢了老将军的面子呢！我等先将小主人护着，后边自然会将你们接回府上。”
“哦！”胡大牛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
马庆看着站出来的人，一个个形色各异，唯一的共性，是这些人一个个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疤，身上也都有不少残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选。
马庆将目光投向了秦二狗，此人在这说话能算数，想来对这些人的本领都清楚，既然信任，那就多信他一回。
“那个，二狗叔，你从他们里边先挑上二十个。”
“二十个？”秦二狗眉头紧蹙，眼巴巴的盯着马庆，“小主人，二十个人有点少吧！”
看着秦二狗的眼神，马庆犹豫了一下，“那就二十五个。”
秦二狗还是不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盯着马庆，一双眼睛神情诡异道无以复加，马庆只觉得浑身上下泛起了鸡皮疙瘩，只得咬着牙伸出了三根手指，“你看着办，我今天最多带三十个人出去，不能再多了。”
“老奴这就给小主人安排妥当。”
秦二狗指挥着这些人行动，马庆和舍不得离开的一众老卒亲切地攀谈着，看着奔走的少年，马庆询问道，“这些人都是我马家军遗孤？”
一名老卒摇了摇头道，“小主人，这里边大抵都是烈士孤子孤女，有我马家军遗孤，但数量甚少，也没有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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