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求情不行，咱去劫狱
安排了人给钱乙治伤，马庆带领着众人返回平康坊，李正突兀的问了一句，“郎君是打算单纯为钱乙脱罪，还是打算彻底将钱乙收为己用？”
马庆感慨道，“如今府中人才凋零，小爷自是想着将此人收为己用。”
李正开口道，“那郎君当速速入宫。”
马庆明白了点什么，但又没有全明白，当下凑近李正道，“先生何以教我？”
李正在马庆耳畔耳语一番，马庆招呼着一众随从，抬手道，“走，我先去宫中拜谢一番圣恩。”
皇后正在用晚膳，听到女官来报马庆求见，当下也不见外，着人将马庆迎了进来，“鲤奴怎的这个时辰入宫了？”
马庆打了个哈哈，嬉笑着道，“这不是几日不见，想念娘娘了么。”
“少跟我打岔！”马皇后瞪了马庆一眼，“好好说话。”
马庆这才道，“这不是得了陛下准许，在悲回苑中选了几名老卒护佑我安危，此番进宫谢恩，正好到饭点了，就先来娘娘这蹭口吃食。”
马皇后吩咐女官去给马庆准备吃食，姐弟两拉起了家常，马庆不动声色的开口，“娘娘，你说好笑不好笑，前日里，万年县的吏员跑到府上，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钱乙的医师，说是此人与前些时日那群逆贼有所关联，我何等身份，身体不适自有太医调理，哪里轮得到一个山野村夫攀附。”
马皇后稍稍一愣，开口呵斥道，“鲤奴，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太医乃是宫中驱使，你如何敢如此大言不惭？长安繁华，市井之中自有能人异士。若是此钱乙是那钱乙，他这话也说得不错，你幼时体弱多病，得亏的平康坊的钱乙医师时时为你调理，才得以茁壮成长。”
“这么说那钱乙还算是是我的救命恩人？”马庆满是讶异的发问。
马皇后点点头道，“如此说倒也无错，当年若非钱乙，你幼时能不能挺过来还是两说。”
腾！
马庆骤然起身，义愤填膺道，“既是我马庆恩人，我自当施以援手，奋力救之，如若不然，这天下人如何看我马继祖？岂不小觑了我马氏？”
说完之后，马庆连招呼都不打，直奔甘露殿而去，皇帝饭还没吃完，就听到马庆来了，也不顾什么礼仪，着人把马庆带了进来。
见到皇帝之后，马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马庆见过吾皇，今日前来，特向陛下请一道圣旨。”
皇帝脸上略显不悦，心中暗道，这混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来是时候找人好生教导这小子一番了。
“动不动就请旨，莫非你以为天下大事，全凭你好恶做主？”
面对皇帝的威严，马庆跪在地上道，“陛下，非是国家大事，只是想向陛下请一道旨意，赦免一人罪责。”
“哦？你且说说，是要赦免何人？”
皇帝冰冷的语气，丝毫没让马庆有所惊惧，马庆坦然道，“万年县抓了一名医师，唤作钱乙，臣听皇后说此人曾数次救臣性命，此番钱乙受株连，臣求陛下降旨，特赦此人，如此，臣感激涕零。”
皇帝语气丝毫没松下来，仍旧满是威严的开口道，“你且说说，此人所犯何罪？”
马庆低头道，“万年县中说此人是谋逆罪同党下狱。”
“你可知？谋逆乃是大罪，罪在不赦！宁可枉杀，断无放过之理！”皇帝冷冰冰的盯着马庆，一抹杀意一闪而逝。
马庆头在地上垂的更低了，“臣知晓。臣愿以国公之爵换陛下赦免此人。”
“荒谬！”
皇帝语气中不由多了一抹怒色，“尔之爵位，乃是父祖用命得来的，你将它当做儿戏了？我泱泱大唐，爵位之尊，岂容你一黄口小儿亵渎？”
马庆固执地开口，“若是活命之义，臣都无法报答，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
“郭胜，将他给朕赶出去！”皇帝冷哼一声，“日后若无朕准许，不许他踏入宫中一步。”
马庆跪在地上，继续固执地开口，“臣恳求陛下。”
“请吧，国舅爷！”郭胜语气阴森的开口。
马庆理都不理郭胜，郭胜无奈，着了两个小太监将马庆叉出去，纵然被架着，马庆仍然高呼道，“陛下，臣请陛下赦免钱乙。”
看着被架出宫的马庆，宫中一干人就当没看到，被放到承天门外，马庆意欲继续往里闯，可角落里很快露出两名寺人的身影，将马庆挡了回去。
马庆站在承天门外，愤怒的直跺脚，折腾良久，未有结果，马庆一把扯下发冠，扔进了承天门内，紧接着脱下靴子，以同样的方式扔了进去，扯开外衫衣襟，披头散发跣足，状若疯癫的离开皇城回府去了。
五更秋雨，细密无声……
少年身披蓑衣，坐在木墩上，不疾不徐的磨着手中断刀，一时间，整个院落只剩下少年沙沙的磨刀声。
开门鼓声从承天门的方向传来，壮烈激昂，少年停了下来，掏出一块麻布，仔细地擦拭着明晃晃的刀锋。
少年站了起来，抬头望天，感受着这微微的凉意，沉声道，“此番事关生死，谁要是后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小爷我不会怪你们。”
“生是马家人，死是马家鬼！”
幽暗中，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剩余二十多人，一个个用自己的话语表明态度。
“生是马家人，死是马家鬼！”
“生是马家人，死是马家鬼！”
…………
少年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冷冽，“且随我饱餐一顿，日出而行！”
有人端上来煮好的肉食，一群人在细雨中静静地吃着东西，无有一人出声，此情此景，宛如一幅水墨画。
坊间的鼓响起，坊正指挥着更夫番役，吱吱呀呀的将坊门打开，马府的东门内，一行人静静地站着，少年人一马当先，用细长的麻布将自己的右手和刀柄紧紧的缠在一起。
天空露出了薄薄的光，有人打开了门，独臂小老头背上背着长刀，手中牵着浑身无一丝杂色的宝马，出了府门，少年翻身上马，一众人脚步整齐的向南行去。
街上那些脚步虚浮衣衫不整的风流雅士，看到这一队人马，乖乖的让开了路，近些时日连接不断发生的事情，谁还不清楚，这位皇帝的小舅子，在京中的跋扈，没几个人比得上。
宣阳坊，万年县府，瘸腿的壮汉粗暴的敲开了县衙的大门，等到门子探头，一柄短戟就放在了门子的脖子上，“国舅爷来访，噤声。”
县府的门子也是不入流的吏员，近些时日也见了马庆两趟了，此番见到马庆，自然不敢怠慢，应声打开了偏门，二十多人入了县府，并未朝着府衙走去，而是朝着西侧的偏院走去。
看着西侧紧闭的院门，一人轻轻敲了敲院门，压低声音道，“开门，有大人物来见个人。”
侧院结实的院门开了一条缝，一柄钢刀毫不犹豫的别了进去，在几名狱卒惊骇的目光中，脖子上已经多了几把武器，为首的狱掾一个激灵，虽说自己也是军中退下来的，可长安天子脚下，这县狱之中，关的都是些平头百姓小人物，谁会带着兵马闯入？
看清马庆的面孔之后，狱掾心中更是苦涩，这位爷可是连明府都要陪笑的主，这个时候如此凶悍的闯进来，狱掾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这位想干什么，同时心中哀叹，大唐吏治败坏，这些权贵子弟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
马庆带了五名亲随，熟练地走到关押钱乙的牢房前，看着身侧随从打开了从狱卒身上拿来的钥匙，顺利的救出了钱乙，马庆这才阴森森的问道，“他的家小呢？”
狱掾有心拒绝，看着马庆一言不发，马庆语气更加低沉，“我只问一遍，他的家小关在何处？若是不说，那就让这万年县狱中的人都陪葬吧！我看着万年县狱腐朽肮脏陈旧，不如一把火烧了重建，想来狱中犯人狱卒俱死于大火，没人会发现少一个人。”
狱掾还是不说话，马庆抬手拍了拍狱掾的脸蛋，“说你该说的，我保你在长安无恙，要是不说，我让你在这九州无立足之地。你要相信小爷的本事，小爷今天敢带人来这里，就不怕有人指责。”
狱掾终于坚持不住了，开口道，“郎君，钱乙家小，在丙字十三号监。”
“你没骗我？”马庆直勾勾的盯着狱掾。
“小人不敢！”
“二狗叔，你带人去将钱乙家小接出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两名半大少年搀扶着一名中年妇人出来了，看到钱乙之后，一家人神色都颇为激动。
“此处不是叙话之地，撤！”
马庆一声令下，众人有条不紊的退了出来，看着钱乙的腿，马庆和亲随一起将钱乙扶上马背，平静的站在了马前。
“钱公于我有活命之恩，庆自当为钱公牵马坠蹬。”
钱乙不受，秦二狗等人帮着劝说，钱乙才老泪纵横的伏在马背上，怔怔出神。
一行人静静的向北行去，马庆开口道，“钱公，此番平康坊是不能回了，你且现在我马家住上些许时日。”
“钱乙自去便可，郎君好意，钱乙身受，但钱乙不愿连累郎君。”
马庆哂笑道，“钱公勿怪，非是你连累我，而是我马氏连累了你，此事既然因我而起，自当由我而终。”
马庆感慨道，“如今府中人才凋零，小爷自是想着将此人收为己用。”
李正开口道，“那郎君当速速入宫。”
马庆明白了点什么，但又没有全明白，当下凑近李正道，“先生何以教我？”
李正在马庆耳畔耳语一番，马庆招呼着一众随从，抬手道，“走，我先去宫中拜谢一番圣恩。”
皇后正在用晚膳，听到女官来报马庆求见，当下也不见外，着人将马庆迎了进来，“鲤奴怎的这个时辰入宫了？”
马庆打了个哈哈，嬉笑着道，“这不是几日不见，想念娘娘了么。”
“少跟我打岔！”马皇后瞪了马庆一眼，“好好说话。”
马庆这才道，“这不是得了陛下准许，在悲回苑中选了几名老卒护佑我安危，此番进宫谢恩，正好到饭点了，就先来娘娘这蹭口吃食。”
马皇后吩咐女官去给马庆准备吃食，姐弟两拉起了家常，马庆不动声色的开口，“娘娘，你说好笑不好笑，前日里，万年县的吏员跑到府上，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钱乙的医师，说是此人与前些时日那群逆贼有所关联，我何等身份，身体不适自有太医调理，哪里轮得到一个山野村夫攀附。”
马皇后稍稍一愣，开口呵斥道，“鲤奴，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太医乃是宫中驱使，你如何敢如此大言不惭？长安繁华，市井之中自有能人异士。若是此钱乙是那钱乙，他这话也说得不错，你幼时体弱多病，得亏的平康坊的钱乙医师时时为你调理，才得以茁壮成长。”
“这么说那钱乙还算是是我的救命恩人？”马庆满是讶异的发问。
马皇后点点头道，“如此说倒也无错，当年若非钱乙，你幼时能不能挺过来还是两说。”
腾！
马庆骤然起身，义愤填膺道，“既是我马庆恩人，我自当施以援手，奋力救之，如若不然，这天下人如何看我马继祖？岂不小觑了我马氏？”
说完之后，马庆连招呼都不打，直奔甘露殿而去，皇帝饭还没吃完，就听到马庆来了，也不顾什么礼仪，着人把马庆带了进来。
见到皇帝之后，马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马庆见过吾皇，今日前来，特向陛下请一道圣旨。”
皇帝脸上略显不悦，心中暗道，这混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来是时候找人好生教导这小子一番了。
“动不动就请旨，莫非你以为天下大事，全凭你好恶做主？”
面对皇帝的威严，马庆跪在地上道，“陛下，非是国家大事，只是想向陛下请一道旨意，赦免一人罪责。”
“哦？你且说说，是要赦免何人？”
皇帝冰冷的语气，丝毫没让马庆有所惊惧，马庆坦然道，“万年县抓了一名医师，唤作钱乙，臣听皇后说此人曾数次救臣性命，此番钱乙受株连，臣求陛下降旨，特赦此人，如此，臣感激涕零。”
皇帝语气丝毫没松下来，仍旧满是威严的开口道，“你且说说，此人所犯何罪？”
马庆低头道，“万年县中说此人是谋逆罪同党下狱。”
“你可知？谋逆乃是大罪，罪在不赦！宁可枉杀，断无放过之理！”皇帝冷冰冰的盯着马庆，一抹杀意一闪而逝。
马庆头在地上垂的更低了，“臣知晓。臣愿以国公之爵换陛下赦免此人。”
“荒谬！”
皇帝语气中不由多了一抹怒色，“尔之爵位，乃是父祖用命得来的，你将它当做儿戏了？我泱泱大唐，爵位之尊，岂容你一黄口小儿亵渎？”
马庆固执地开口，“若是活命之义，臣都无法报答，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
“郭胜，将他给朕赶出去！”皇帝冷哼一声，“日后若无朕准许，不许他踏入宫中一步。”
马庆跪在地上，继续固执地开口，“臣恳求陛下。”
“请吧，国舅爷！”郭胜语气阴森的开口。
马庆理都不理郭胜，郭胜无奈，着了两个小太监将马庆叉出去，纵然被架着，马庆仍然高呼道，“陛下，臣请陛下赦免钱乙。”
看着被架出宫的马庆，宫中一干人就当没看到，被放到承天门外，马庆意欲继续往里闯，可角落里很快露出两名寺人的身影，将马庆挡了回去。
马庆站在承天门外，愤怒的直跺脚，折腾良久，未有结果，马庆一把扯下发冠，扔进了承天门内，紧接着脱下靴子，以同样的方式扔了进去，扯开外衫衣襟，披头散发跣足，状若疯癫的离开皇城回府去了。
五更秋雨，细密无声……
少年身披蓑衣，坐在木墩上，不疾不徐的磨着手中断刀，一时间，整个院落只剩下少年沙沙的磨刀声。
开门鼓声从承天门的方向传来，壮烈激昂，少年停了下来，掏出一块麻布，仔细地擦拭着明晃晃的刀锋。
少年站了起来，抬头望天，感受着这微微的凉意，沉声道，“此番事关生死，谁要是后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小爷我不会怪你们。”
“生是马家人，死是马家鬼！”
幽暗中，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剩余二十多人，一个个用自己的话语表明态度。
“生是马家人，死是马家鬼！”
“生是马家人，死是马家鬼！”
…………
少年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冷冽，“且随我饱餐一顿，日出而行！”
有人端上来煮好的肉食，一群人在细雨中静静地吃着东西，无有一人出声，此情此景，宛如一幅水墨画。
坊间的鼓响起，坊正指挥着更夫番役，吱吱呀呀的将坊门打开，马府的东门内，一行人静静地站着，少年人一马当先，用细长的麻布将自己的右手和刀柄紧紧的缠在一起。
天空露出了薄薄的光，有人打开了门，独臂小老头背上背着长刀，手中牵着浑身无一丝杂色的宝马，出了府门，少年翻身上马，一众人脚步整齐的向南行去。
街上那些脚步虚浮衣衫不整的风流雅士，看到这一队人马，乖乖的让开了路，近些时日连接不断发生的事情，谁还不清楚，这位皇帝的小舅子，在京中的跋扈，没几个人比得上。
宣阳坊，万年县府，瘸腿的壮汉粗暴的敲开了县衙的大门，等到门子探头，一柄短戟就放在了门子的脖子上，“国舅爷来访，噤声。”
县府的门子也是不入流的吏员，近些时日也见了马庆两趟了，此番见到马庆，自然不敢怠慢，应声打开了偏门，二十多人入了县府，并未朝着府衙走去，而是朝着西侧的偏院走去。
看着西侧紧闭的院门，一人轻轻敲了敲院门，压低声音道，“开门，有大人物来见个人。”
侧院结实的院门开了一条缝，一柄钢刀毫不犹豫的别了进去，在几名狱卒惊骇的目光中，脖子上已经多了几把武器，为首的狱掾一个激灵，虽说自己也是军中退下来的，可长安天子脚下，这县狱之中，关的都是些平头百姓小人物，谁会带着兵马闯入？
看清马庆的面孔之后，狱掾心中更是苦涩，这位爷可是连明府都要陪笑的主，这个时候如此凶悍的闯进来，狱掾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这位想干什么，同时心中哀叹，大唐吏治败坏，这些权贵子弟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
马庆带了五名亲随，熟练地走到关押钱乙的牢房前，看着身侧随从打开了从狱卒身上拿来的钥匙，顺利的救出了钱乙，马庆这才阴森森的问道，“他的家小呢？”
狱掾有心拒绝，看着马庆一言不发，马庆语气更加低沉，“我只问一遍，他的家小关在何处？若是不说，那就让这万年县狱中的人都陪葬吧！我看着万年县狱腐朽肮脏陈旧，不如一把火烧了重建，想来狱中犯人狱卒俱死于大火，没人会发现少一个人。”
狱掾还是不说话，马庆抬手拍了拍狱掾的脸蛋，“说你该说的，我保你在长安无恙，要是不说，我让你在这九州无立足之地。你要相信小爷的本事，小爷今天敢带人来这里，就不怕有人指责。”
狱掾终于坚持不住了，开口道，“郎君，钱乙家小，在丙字十三号监。”
“你没骗我？”马庆直勾勾的盯着狱掾。
“小人不敢！”
“二狗叔，你带人去将钱乙家小接出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两名半大少年搀扶着一名中年妇人出来了，看到钱乙之后，一家人神色都颇为激动。
“此处不是叙话之地，撤！”
马庆一声令下，众人有条不紊的退了出来，看着钱乙的腿，马庆和亲随一起将钱乙扶上马背，平静的站在了马前。
“钱公于我有活命之恩，庆自当为钱公牵马坠蹬。”
钱乙不受，秦二狗等人帮着劝说，钱乙才老泪纵横的伏在马背上，怔怔出神。
一行人静静的向北行去，马庆开口道，“钱公，此番平康坊是不能回了，你且现在我马家住上些许时日。”
“钱乙自去便可，郎君好意，钱乙身受，但钱乙不愿连累郎君。”
马庆哂笑道，“钱公勿怪，非是你连累我，而是我马氏连累了你，此事既然因我而起，自当由我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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