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久违

    哀月牵着墨杉捏碎了自己的穿界水晶，一股强烈的梦境魔法聚集而来，带他们到了神秘意识界的轮回道。

    走在一片平地上，木地板铺就的巨轮仿佛无穷无尽，来到轮船东南角，是一个巨大的餐厅，精致的大红色雕花木壁将餐厅分为数片区域，一围围餐桌铺着纯白的布匹。

    哀月在一围桌边猛地停下了脚步，这是？我的亲人？！

    哀月紧咬一片含珠唇，借着合势才没有惊呼出来。

    周围几台是一些记得或不很记得的村民，气氛热热闹闹的还在寒喧，桌上是几个开胃小菜和一箱果酒，各味齐全。

    哀月浑然不觉身边墨杉已消失在原地，她情不自禁地坐在姐姐身边那个唯一的空位，它似乎是专门留给她的一样。

    饭局十分热闹，但莫名其妙地这些人不理会哀月，仿佛没有看见。

    正是：适才伴天涯，短忆更愁思，重逢却成梦，亲友已隔世。

    忽然姐姐“发现”了她，带她在船上转悠，偷偷去厨房吃东西，去杂物间找好玩的新奇玩意，去到粮仓玩儿面粉，面粉白惨惨地洒了一地，看守员进来了，看守员是她们村里的哀欣儿，一脸小星星地看着她们捣完乱、若无其事地离开、关上了玻璃门。

    出了门去，饭局已尽，哀月和姐姐走散了，人流往往来来，匆匆忙忙，不知为何。

    渡口铺就一条密实的石板路，宽三米，有两个直角拐弯，轻度向陆地下陂，每时每刻有稀稀拉拉的十几人路过，甚至有一两人踩着滑轮鞋快速通过。

    渡口靠轮船一侧过去有一片四平米见方的区域为网格底，深灰色的底色泛着泥沼般粘稠的死气。

    恍惚间，哀月入梦，回到儿时，懵懵懂懂，意识模糊，似见姐姐逗乐，父母忙碌，时断时续的梦逐渐归于黑喑，仿佛进入了那片深灰的死气。

    快要轮回了吗，果然今天是我归于冥界的时候。

    关键时刻，忽然哀月来到了一片白光之中：“哀月！哀月！”

    两声叫声越来越清晰地刻入她脑中。是墨杉。

    “墨……杉？”哀月刚从轮回道超晚出来，整个人如若大梦初醒。

    “对不起，我来晚了。”

    “怎么个晚法？”哀月调笑道。

    墨杉：“这就算了，告诉你的话我自己也觉丢脸。徒儿感觉如何？”

    哀月：“我是不是……差点死了？”

    墨杉：“不会，时间足够你能自主结束磨炼。我不叫醒你你甚至可以有机会改造轮回道的规则。”

    哀月一脸遗撼道：“我们在别地方都能呆得久久的尽兴而别，为何在幻生道和轮回道都不久呆呢。”

    墨杉：“这两处是整个宇宙最神秘的地方之二，其体验对于有缘人是极美的，但是空间对圣使而言极不稳定，我们的法力凌驾于其上，应该尽量留下这两方界层。”

    哀月：“我们不应该随心所欲，顺性而为吗，怎么你要有这些考虑？”

    墨杉：“你记得我告诉你的灭世吗？”

    哀月：“法则崩坏，元素紊乱？”

    墨杉：“为此师姐选择祭献救世，这是圣使的本命，不可以逾越，必须是责无旁贷。”

    哀月叹了口气，眼神幽幽地落在前方不远的地面。墨杉见此一言不发。

    墨杉带着哀月到轮回道斜上方的角落，向虚空注入法力，只见如钟乳石一般空中白色液体凝成大石块，他们一屁股坐下。

    墨杉：“实在不甘心就看看吧，看看也好……”

    台下各种色彩变幻莫测，各种场景碎片中围困着一个个人，他们的魂力在被轮回道增强，正在变成更高等的灵体。

    十年已过，哀月终于看得发困了，他们前往玄机断层世界的第九界层——武区，据说这里以武为道，以胜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