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得把我这件事跟我父亲商量一下,我想。”我跟梅尔希斯讲道。

    梅尔希斯站在我面前,没有说话。我不明白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是赞许还是否定,我不清楚。

    “我得把这件事跟我父亲商量一下。”我把这句话又给重复了一遍。

    “好的,我能理解。”这一次梅尔希斯回应我了,随后他又说道:“需要我一起跟过去吗?”

    “我想这是必要的。”

    “你爸爸会杀了我的。”梅尔希斯讲道,随后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笑容。

    “这是你自己实实在在做出来的事,你也得把这件事跟我父亲实实在在地解释清楚。”我记得我当时就是这么回应他的。

    “好的,我明白了。我答应你。”梅尔希斯点了点头。

    “我先一个人回家。”我提议道,“你不许跟在我的后边。”

    “这些东西我还是知道的。”梅尔希斯表示道。

    “其实我是一个非常痛苦的人,蔡明维。”梅尔希斯突然又补充了这一句。

    “这世界上痛苦的人有太多了。我想我时管不过来的。”

    “虽然你现在说的很轻松。但是将来总有一天你是会明白的。这世界,其实一直都是残酷的。”梅尔希斯用一种平和的语调讲着这句给,“再见了,蔡明维。”

    当时我没有理会他,无论是对他的告别还是对他的这段叮嘱,我都没有在意。当时的我选择转头就走,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到家洗个澡再吃一点点心。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太累了。

    但我在那天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天,我会如此地这般认同梅尔希斯说过的话。我爱上了一个人,尽管我非常明白一点,那就是我配不上她。

    我没法在这里用笔力来描述她的漂亮,这会让我感受到痛苦。我不知道当她看到我写的这段文字后,她会怎么想,或许会觉得我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吧。

    这倒是真的,我父亲从小就宠爱我。尽管我长相普通,学习平庸,又瘦又小——身高只有一百七十厘米,但这并不妨碍我形成一种任性的性格。

    尽管我在一些人眼里性格卑劣,一无是处。而她在很多人眼里,却是优秀的。但我确实爱她,我从小到大始终自卑,但在这一点上,我却是自负的。没有人可以阻挡我爱着你,尽管会有人知道这个消息后让我拿出镜子看看我自己。

    我无能,这确实也是造就了我的痛苦。很多时候,因为无能,面对很多事情我都处理不了。我的父亲在梅尔希斯遇到我之后的俩年里就病倒了。他生病时,请了一位护工过来照顾他,花掉了不少的钱。

    有一次我去医院看他,他对我说:“可惜了,儿子,没法给你留下很多钱,让你去做富翁的儿子。”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不知道该讲什么,因为我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靠我父亲的。我小时最大的自信,就是家里能有很多钱。长大后唯一的自信就是父亲告诉我能给我留下很多财富的承诺。

    但这些东西很有可能都会成为泡影,不过我还是选择对我父亲说道:“我现在已经快把很多东西学明白了。爸,你好好恢复身体就好了。不要去想太多。”

    我父亲没有再回复我,他只是又在病床上慢慢地躺了下去。我知道他很累,也很需要休息,便只是站在那默默地看着他。

    父亲的病重给我带来了不少的痛苦,也让我明白我这一生大概率要普通人了。但我那时仍深爱着桃子兹杨,我希望她能过得很好,能每一天都过得开心。

    这世界是残酷的,梅尔希斯说得对。因为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缺乏勇气去追求自己热爱的东西,也缺乏能力来改变自己遇到的困境。

    在梅尔希斯对我说了那句话俩年之后,我终于领回到了他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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