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话题似乎跑远了,本来是讲我成为术师的事。但一想到父亲的病,就又控制不住思绪多写了不少。现在就让我继续讲我成为术师的经历。

    那天晚上,我回到了家中。准确地来说,应该是黄昏。我已经不记得当时回到家是几点,只能想起那一天天黑得特别快。

    当我回到家后,就靠着护栏欣赏家外面的晚霞。如同平常一样,整个家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家里空空荡荡。当时我的父亲还没有病,他经常一天在外面待很久,回到家里带来啤酒和烧鸭。

    我仍记得他大口大口吃东西的场景,他看上去非常地有食欲。那时谁能想到俩年后的他会病倒。他也曾问过我要不要和他一起享用晚餐,我回答他不用了。

    三个小时之后,我父亲按时带着啤酒和烤鸭回到了家中。我那时已经把功课粗略地做完了,洗了一个澡,在沙发上躺了很久。

    “吃晚饭了吗?”我爸爸用钥匙打开了家里的红木防盗门,问道我。

    “还没有,正准备去吃。”

    “行,快点去吧。去好一点的饭店,吃点好的,不要亏待自己。”

    “我知道了,老爸。”

    “零花钱还够吗?”

    “够的,老爸。”我回答道。

    “那就好,快点去吧。怎么还一直呆站在这呢?”

    “爸,我又遇到那个术师了。”我跟我父亲坦诚道。

    “谁?”

    “梅尔希斯,老爸。你知道的。”

    “所以呢?他又想干什么?”

    我便把梅尔希斯跟我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父亲,我跟他讲其实我有成为一个术师的想法,因为我读书真的永远读不好,将来也考不上好大学,毕业之后也很难依靠学历为生,不如真的去做一个术师,说不定还真的有出路。

    “就算是学术法,也不可能跟着这种人后面学。”

    “在这群术师里面,可不缺乏品德败坏的人。”

    “不缺罪犯。”我父亲跟我强调到这一句。

    “我知道,所以我才选择跟您商量。”我对我父亲讲。

    “跟我讲话没有必要这么客气,你没有做错事,明维。”

    我父亲其实很少称呼我的中文名字,蔡明维这个名字其实是我自己取的。而现在他却认同了这三个字,并用此来称呼我,这让我在内心中感到惊讶。

    “梅尔希斯答应了我,说他要来见你。”我又对我父亲说。

    “让他来吧。他几点过来?”

    “我不知道,也许就在马上。”

    “行,我就坐在这个地方等着他你也快去吃饭吧,再等会儿饭店都要打烊了。”

    随后我便听我父亲的话拿着一张五十块面额的货币走了出去,这也是我爸爸在我离开家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拿着钱一路前往汉堡店,那里在这个时候还有着最便宜的汉堡套餐。尽管我父亲给我的零花钱可以说是相当之多,但我花的却很少。我那时已经开始考虑自己做饭,尽管我和我爸都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都在外面的餐馆里吃。

    我把零花钱节省下了不少,但一直没跟我父亲讲。我不知道他知道这件事后会对我说什么,也许他会讲道:“节约确实是好习惯,但也别省到自己了。”

    当时我走进汉堡店,我父亲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梅尔希斯已经到我家门口了。

    我告诉父亲要当心点,毕竟梅尔希斯是一个术师。

    “就算他是普通人,如果他想伤害我,他也可以做到。”

    我父亲这么一说,倒是真提醒起我来。我感到害怕,如果梅尔希斯真想伤害我的爸爸,我该怎么办。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我父亲。

    “放心吧,我是不可能让他进来的。”我父亲对我说。

    我让我爸爸始终把电话接通着,以免出了什么事,我父亲也是答应了。

    我全程听着梅尔希斯和我父亲的对话,生怕电话突然挂断了。

    “你找到了蔡明维?”我父亲一开始就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道。

    “我只是在路上刚好碰见他,你明白的,我对他从来都没有什么恶意。”门外面的梅尔希斯说道。

    “或许吧,如果你真的对他没有恶意。你现在就应该离开他。他有自己的生活,我能够养活他。他不需要去做一个什么术师来养活自己,你不要再找他了。”我父亲说话的声音通常都是温和的,这次和梅尔希斯谈话时也仍然是这样。

    “您是他的父亲,您说的对。但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他,是一个术石。这对他术法的提升非常有用。”

    “滚,他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如果您再不离开,我或许会选择报警。”我父亲讲道。

    “你不会认为我愿意把东西给你的儿子吧?你的儿子,蔡子维,就是一个废物。等你死了,你认为他能养活自己吗?”

    “至少他没有犯法,这点还是比你要强的。你把读书读得不好的人称为废物,那像你这样违法犯罪的人是什么?我儿子只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他也一直都很努力。凭这些,我认为他比你已经强了不只一星半点。”

    “有人始终让我把这破术石交给你这自负的人的儿子。因为你是一个蠢货,这让我无法现在就完成这个任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

    “你可以滚了,你明白吗?”我父亲隔着门对梅尔希斯说道。

    随后电话的声音传来的是长廊中人快步行走发出来的声音。

    “爸爸,他是走了吗?”我试探地问道。

    “应该是。没必要跟我讲太多,儿子。我这一生欺负我的人太多了,受到的辱骂也太多了。他的这些话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倒是你自己,别把他的话放心里去。在我眼中,你始终是优异的。我知道在很多人的眼里其实也是。”

    “快去吃饭吧,儿子,没事了。”

    我父亲跟我讲完了最后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我当时在汉堡店里站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才发现有关梅尔希斯的事似乎就这么被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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