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下去
“杀意、愤怒、悔恨、愧疚、自责、绝望、悲伤。”琼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把他放进辐射舱吧。”琼斯转头就要去最后核对一次实验参数，刚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低头看去，是宋时雨死死抓住他的裤脚，他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要么，你现在杀了我，不然以后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会做任何事，哪怕只能给你造成微不足道的麻烦，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
“从现在，从此时此刻，直到我死去，我的余生都是为你而活！”
貌似缠绵的话语下，包含的却是滔天的愤恨。
琼斯蹲下身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宋时雨，不用今后。”
“就在今天，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如果我的实验成功，那么我会死。”
“而失败的话，你就会死。”
“仇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动力，或许，你可以想想方圆。”
宋时雨突然一口血水在他脸上大声咆哮道“闭嘴！不准你这个疯子提她！”
琼斯并没有生气，他慢条斯理的擦去脸上的血水说道“为什么呢？就因为她死了？”
“谁又不能死呢？”
“你可以死，我也可以死，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必须活着。”
“况且活着并不一定比死了轻松，我相信现在的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宋时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
他拍了他肩膀“想想她告诉过你什么。”
“活下去...他要我活下去...”宋时雨双眼无神的喃喃道。
“没错，她要你活下去。”
“你看起来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那是因为你内心深处总有一股自我毁灭的倾向。”
“可这是为什么呢？你的压力来自于什么呢？你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本来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可你跟我的实验实在是太契合了，让我忍不住要小小的帮你一下。”
“方圆是为你而死的，现在轮到你为她而活了。”
“带走吧。”他对蒋天明说道。
琼斯那一拳力量很大，到现在他也没能站起身来，蒋天明一把将他抱起，往放射舱方向走去。
“这样你都没崩溃，我很佩服你。”
宋时雨说道“我只是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为什么呢？不是说没有人是必须活着的么。”
“现在有了，对我来说只有我活着这个世界才是存在的！我要活着，要连同别人那份一起！”
他痛苦的喃喃道“方圆...这个世界真的烂透了...”
蒋天明回来看见琼斯博士正盯着屏幕上的宋时雨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是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你知道超凡是什么吗？”琼斯突然向他问道。
“不知道，博士。”关于天选者计划能看到的，都是最表面的东西。
真正核心的内容都在博士的大脑里，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即使是博士的复制体也没有这段记忆。
“想要做到超凡，最起码要凭自己本身的力量到达凡人所能到达的极限。”
“到达这一步之后，才有资格谈继续。”
“但现在的人很少能做到了，因为周期太长，收益太低。”
“基因调制可以做到，但如果想要调制的这么完美，技术与资源的投入又是一个问题。”
“还有那虚无缥缈的情绪...”琼斯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博士，那普通人或者是克隆人就不行么？”蒋天明一直对这件事心存疑惑，他差了一点，可他不清楚到底是差了哪一点。
“普通人上限太低，不成正比，而克隆人。”他看了看蒋天明“一旦拥有记忆之后，总是会怀疑自身的存在。”
“人的记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你如果有缺失，自己第一时间就会察觉。”
“如果你编造一段虚假的记忆，即使它再合乎情理，你还是会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说到底，就是不够纯粹。”
“是啊...”蒋天明想到了自己“那达到凡人所能到达的极致之后呢？”这是他一直没能达到的。
“之后要做的就是打破它。”
“打破它？”蒋天明疑惑的问道。
“对。”今天的琼斯分外的健谈“达到极致之后，那会是一种和谐、平衡的状态。”
“有的人把它称作天人合一。”
“但这没有意义，这种完美也只是凡人的完美。”
“为什么合一？为什么不能直接掌控它呢？”
想了想他打开了通讯，对着已经固定好的的宋时雨说道“宋时雨，你昨天注入身体的是叫做‘再生药剂’药物。”
“听名字你应该大体能知道它的作用，而你会这么疲惫是因为我在里面加了一些东西。”
“我自己制作的额外的东西。”
“它们会不断地破坏你的基因，而再生药剂又在不断地修复他们，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这么疲惫的原因。”
“但是，这十二支药剂下去，会给你留下七处残缺，这种残缺会最大程度的刺激你的潜能。”
“不过你最好不要放任这种残缺不管，要不然，你可是真的会死的。”
“就像定时炸弹一样。”
“但是如果你能补完它的话，在我的设想中，你将会是人间之神！”
宋时雨在十字架上低着头，也不知听见没有。
“对了。”琼斯突然说道“不要要忘记我的名字。”
“琼斯·穆勒。”
“他是个好人。”琼斯对着身旁的蒋天明说道“可在这个世界，没有好人的位置。”
“如果他活下来，并且还想继续活着的话，就必须做一些会改变这个世界的事情。”
“而且他会有这个能力，”他感叹道“对某些人来说，这可真是地狱啊。”
蒋天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直到琼斯讲完他才说道“博士，现在应该不需要我做什么了，我想走了。”
“走？”琼斯看着他问道“去哪。”
蒋天明指了指一旁的分解池。
“为什么？”
“只是感觉没意思。”
“就这么简单？”琼斯有些不解。
“嗯。”他平静的回道“就像你说的，博士。”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我也根本不知道我来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直怀疑我的存在是否有必要。”
“尤其是在见过如此多的事情之后，我觉得对我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琼斯看了看他“不跟我一起见证最终的结局了么？”
“不了博士。”
“嗯。”琼斯点了头“去吧。”
“那再见了博士。”他语气平静的像只是要出去吃个饭一样。
琼斯不再理会他，低下头做着最后的调整。
蒋天明静静的走入分解池中，学着另一位琼斯博士的样子仰面倒下。
分解池悄无声息的将他吞没，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得到了永恒的安宁。
“把他放进辐射舱吧。”琼斯转头就要去最后核对一次实验参数，刚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低头看去，是宋时雨死死抓住他的裤脚，他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要么，你现在杀了我，不然以后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会做任何事，哪怕只能给你造成微不足道的麻烦，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
“从现在，从此时此刻，直到我死去，我的余生都是为你而活！”
貌似缠绵的话语下，包含的却是滔天的愤恨。
琼斯蹲下身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宋时雨，不用今后。”
“就在今天，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如果我的实验成功，那么我会死。”
“而失败的话，你就会死。”
“仇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动力，或许，你可以想想方圆。”
宋时雨突然一口血水在他脸上大声咆哮道“闭嘴！不准你这个疯子提她！”
琼斯并没有生气，他慢条斯理的擦去脸上的血水说道“为什么呢？就因为她死了？”
“谁又不能死呢？”
“你可以死，我也可以死，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必须活着。”
“况且活着并不一定比死了轻松，我相信现在的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宋时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
他拍了他肩膀“想想她告诉过你什么。”
“活下去...他要我活下去...”宋时雨双眼无神的喃喃道。
“没错，她要你活下去。”
“你看起来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那是因为你内心深处总有一股自我毁灭的倾向。”
“可这是为什么呢？你的压力来自于什么呢？你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本来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可你跟我的实验实在是太契合了，让我忍不住要小小的帮你一下。”
“方圆是为你而死的，现在轮到你为她而活了。”
“带走吧。”他对蒋天明说道。
琼斯那一拳力量很大，到现在他也没能站起身来，蒋天明一把将他抱起，往放射舱方向走去。
“这样你都没崩溃，我很佩服你。”
宋时雨说道“我只是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为什么呢？不是说没有人是必须活着的么。”
“现在有了，对我来说只有我活着这个世界才是存在的！我要活着，要连同别人那份一起！”
他痛苦的喃喃道“方圆...这个世界真的烂透了...”
蒋天明回来看见琼斯博士正盯着屏幕上的宋时雨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是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你知道超凡是什么吗？”琼斯突然向他问道。
“不知道，博士。”关于天选者计划能看到的，都是最表面的东西。
真正核心的内容都在博士的大脑里，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即使是博士的复制体也没有这段记忆。
“想要做到超凡，最起码要凭自己本身的力量到达凡人所能到达的极限。”
“到达这一步之后，才有资格谈继续。”
“但现在的人很少能做到了，因为周期太长，收益太低。”
“基因调制可以做到，但如果想要调制的这么完美，技术与资源的投入又是一个问题。”
“还有那虚无缥缈的情绪...”琼斯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博士，那普通人或者是克隆人就不行么？”蒋天明一直对这件事心存疑惑，他差了一点，可他不清楚到底是差了哪一点。
“普通人上限太低，不成正比，而克隆人。”他看了看蒋天明“一旦拥有记忆之后，总是会怀疑自身的存在。”
“人的记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你如果有缺失，自己第一时间就会察觉。”
“如果你编造一段虚假的记忆，即使它再合乎情理，你还是会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说到底，就是不够纯粹。”
“是啊...”蒋天明想到了自己“那达到凡人所能到达的极致之后呢？”这是他一直没能达到的。
“之后要做的就是打破它。”
“打破它？”蒋天明疑惑的问道。
“对。”今天的琼斯分外的健谈“达到极致之后，那会是一种和谐、平衡的状态。”
“有的人把它称作天人合一。”
“但这没有意义，这种完美也只是凡人的完美。”
“为什么合一？为什么不能直接掌控它呢？”
想了想他打开了通讯，对着已经固定好的的宋时雨说道“宋时雨，你昨天注入身体的是叫做‘再生药剂’药物。”
“听名字你应该大体能知道它的作用，而你会这么疲惫是因为我在里面加了一些东西。”
“我自己制作的额外的东西。”
“它们会不断地破坏你的基因，而再生药剂又在不断地修复他们，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这么疲惫的原因。”
“但是，这十二支药剂下去，会给你留下七处残缺，这种残缺会最大程度的刺激你的潜能。”
“不过你最好不要放任这种残缺不管，要不然，你可是真的会死的。”
“就像定时炸弹一样。”
“但是如果你能补完它的话，在我的设想中，你将会是人间之神！”
宋时雨在十字架上低着头，也不知听见没有。
“对了。”琼斯突然说道“不要要忘记我的名字。”
“琼斯·穆勒。”
“他是个好人。”琼斯对着身旁的蒋天明说道“可在这个世界，没有好人的位置。”
“如果他活下来，并且还想继续活着的话，就必须做一些会改变这个世界的事情。”
“而且他会有这个能力，”他感叹道“对某些人来说，这可真是地狱啊。”
蒋天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直到琼斯讲完他才说道“博士，现在应该不需要我做什么了，我想走了。”
“走？”琼斯看着他问道“去哪。”
蒋天明指了指一旁的分解池。
“为什么？”
“只是感觉没意思。”
“就这么简单？”琼斯有些不解。
“嗯。”他平静的回道“就像你说的，博士。”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我也根本不知道我来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直怀疑我的存在是否有必要。”
“尤其是在见过如此多的事情之后，我觉得对我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琼斯看了看他“不跟我一起见证最终的结局了么？”
“不了博士。”
“嗯。”琼斯点了头“去吧。”
“那再见了博士。”他语气平静的像只是要出去吃个饭一样。
琼斯不再理会他，低下头做着最后的调整。
蒋天明静静的走入分解池中，学着另一位琼斯博士的样子仰面倒下。
分解池悄无声息的将他吞没，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得到了永恒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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