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毁灭与新生
“琼斯·穆勒。”十字架上的宋时雨低着头想到“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
随着舱门缓缓关闭，一股温暖的液体开始注入舱内，宋时雨看着不断上升的液面开始深呼吸，虽然刚才已经试过了，但他还是试着挣了挣手脚上的束缚，纹丝不动。
对于意料之中的事，宋时雨并没有感到失望。
液面眼看着就要到鼻子了，他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后屏住呼吸看着这清澈的液体一点一点将他淹没。
“其实是要把我淹死么。”无非是给他一个希望，然后又将其毁灭的把戏，这次又想满足什么阴暗的欲望?
现在琼斯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奇怪。
“只可惜好像真的要死了。”舱体已经完全被充满，耳朵里轰隆作响，是他身体里血液的回声。
心跳得越来越快，眼前一阵阵发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宋时雨在心中疯狂的呐喊！
“我不想死！我要活着！力量，我需要力量！”胳膊上青筋高高隆起，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无论琼斯想看到什么，他都不会让他如意！
奇迹并没有发生，宋时雨手脚上的束缚仍然纹丝不动，他静静的矗立在那，像是受难的耶稣。
琼斯看着放射舱屏幕上宋时雨不断上升的心率和下降的血氧对他说道“溺水主要因窒息而死亡。”
“一部分人因为水灌入呼吸道内，阻塞气道，引起窒息、昏迷，气道反射消失，液体被动进入气道加重窒息，很快出现呼吸、心跳停止”
“还有人入水后因为紧张和恐惧会反射性出现主动屏气行为，而这会引起喉头痉挛，产生窒息造成全身缺氧，所以即使是溺水而死的人，肺里也可能并没有多少水。”
“这些都是我验证过的。”
“但好在舱体里的液体不是水，所以其实可以正常呼吸。”
血氧仍在下降，宋时雨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想理会他。
“没有外力的的帮助下，人是不可能杀死自己的，人体的求生本能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琼斯也不着急正式开始，看着屏幕上的宋时雨，静静等着他到达极限。
宋时雨静静忍耐着，气泡一点一点的从他嘴里飘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流逝从未如此漫长。
“好难受。”眼前一片漆黑，他坚持不住了，一连串的气泡不断地从他嘴里鼻子里冒了出来。
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大口呼吸，温暖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迅速将他肺部充满。
确实没有窒息的感觉，只是一种说不上的滋味，空气好像变成了液体，有点沉重。
因为温度的原因，能明显感觉到这股温热的液体，随着他每次一次呼吸时运动的轨迹。
“这些能量液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不是外面那些普通货色，如果不能尽快把它消耗的话，只是简单的碰触，都会因为承载不了这股能量而死亡。”
“现在你应该会感到精力十分充沛，不过很快就不会了。”
“努力活下来吧，宋时雨。”说完他便按下了开始按键。
天选者计划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实验，正式启动！
宋时雨只听见机器发出嗡嗡的响声，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但除了响声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慢慢的，他觉得有些累，又有些热，他以为是他的错觉，直到他看见眼前的液体不断的有气泡出现，皮肤也微微泛红。
随即一股疲惫、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
有些痒，他想挠一挠但是手被固定着没法动“嘶，好热、好痒、好痛。”
他想大声嘶吼，但在水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而是肺里面感觉更热了。
琼斯静静的看着，在如此高当量的射线照射下，如果没有这一舱看似清澈的液体支持，活着都成问题。
但这滋味也不会好受。
宋时雨皮肤有细小的血珠不停的往外渗，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外渗的血液越来越多，他像碎裂的瓷器，到处渗着红色。
然后瓷器碎了。
“这是...我的皮么？”他茫然的看着这一片一片飞舞的的红色花瓣，还有没有丝毫脂肪像大理石般完美的肌肉，但这些肌肉在不断升高的温度下起不到丝毫保护作用，只会让他越加痛苦。
很快新生的皮肤又开始出现，高速再生带来的麻痒与高温蒸煮下的痛楚混合交织。
宋时雨仔细体会着这种感觉，这让人发疯的感受让他可以暂时忘记某些事。
“我要活下去。”他默默忍耐着这股痛楚。
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肌肉、神经、内脏、骨骼、大脑，一层一层，一步一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分解还在继续。
但这一次之后宋时雨没能再出现，琼斯跑过去呆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放射舱，只有透明的液体在不断翻腾。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一个由内向外新生的过程，一切都跟他设想的一样，到大脑重组为止应该成功了才对啊！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根本就没想过离开这，冥冥中他有一种预感，他会死在这，死在这个人的手上。
这个实验体绝不是普通的实验体，他没有机会再得到类似的了，即使是某后的那个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再制造出一个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琼斯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宋时雨没有死，但也不能算活着，他的身体消失了，意识在无限的拔高。
他‘看到’了琼斯，他看到了整个研究所，他看到了这个基地在一座山里，山外面一个人正带着一只猫往这走着。
意识还在不断拔高，但他的自我也越来越稀薄。
天空阴沉沉的，一点阳光都没有，酸雨一刻不停的腐蚀着云层下的一切，巨大的立体广告，颜色暧昧的霓虹灯光，下面的人忙忙碌碌像蚂蚁一样，背叛、死亡、杀戮一刻不停的上演。
云层之上有巨大的城市，这里阳光灿烂，绿草茵茵，美得像另一个世界。
可这里却让宋时雨感觉比下面要更加肮脏。
意识还在上升，这个星球在缓缓的转动，世界有六处生命波动，让他突然有种饥渴的感觉。
“我。在哪？”
“我。是谁？”
“我....”意识还在升高，可这也是一种沉沦。
一个女孩的脸突然闪过，她在对着他笑。
“你是谁？”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我想要做个人，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什么是人？”
“我喜欢化妆。”她揉着自己的脸在笑。
“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痛？我说过什么不合适的话么？”
“宋时雨，要活下去？”
“什么？谁是宋时雨？为什么要活下去？”
“你好，我叫方圆。”
世界的转动在这一刹那突然停止，宋时雨呆呆的看着记忆中的那张脸。
“我是宋时雨。”
“我要活着。”
机器突然发出巨大的轰鸣，血管神经飞速的生长出一个人的形态，琼斯抬起头语无伦次的说道“这是...这是？”
实验室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检测到高能反应，请立即规避！”“检测到高能反应，请立即规避！”“检测到高能反应，请立即规避！”
“哈哈哈哈。”琼斯疯狂的笑“成功了，我成功了！”
然后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股无形的力量波涌向四周，强大到足以改变物质的基本结构，墙壁、设备，都开始在分子层面振动，变得模糊不清。
这不再是单纯的物理现象，而是一场无法理解的毁灭。
仿佛突然出现一个无底的黑洞，缓慢却又贪婪的的吸收着所有的一切。
琼斯都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颤，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从皮肤开始，肉体被无数细小的光点侵蚀。肤色逐渐失去，变成了透明的晶体结构，像是被高度放大的原子模型。
每个细胞都开始振动，分子间的键连接逐渐松散，肌肉纤维、血液、甚至骨骼结构都在分解，化为一团团微小的粒子群。
这些粒子群闪烁着不同的光泽，有的呈现出血红色的微光，有的则是骨骼白的闪耀。
他意识还在，但他无法控制这种变化，他感觉到自己正逐渐失去身体的实体感。
琼斯笑着喊了一句什么，但他气道已经消失，所以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研究所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漂浮的粒子云，这些粒子在空中缓缓飘散，像是宇宙中漂浮的尘埃。
宋时雨自尘埃中跌落。
随着舱门缓缓关闭，一股温暖的液体开始注入舱内，宋时雨看着不断上升的液面开始深呼吸，虽然刚才已经试过了，但他还是试着挣了挣手脚上的束缚，纹丝不动。
对于意料之中的事，宋时雨并没有感到失望。
液面眼看着就要到鼻子了，他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后屏住呼吸看着这清澈的液体一点一点将他淹没。
“其实是要把我淹死么。”无非是给他一个希望，然后又将其毁灭的把戏，这次又想满足什么阴暗的欲望?
现在琼斯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奇怪。
“只可惜好像真的要死了。”舱体已经完全被充满，耳朵里轰隆作响，是他身体里血液的回声。
心跳得越来越快，眼前一阵阵发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宋时雨在心中疯狂的呐喊！
“我不想死！我要活着！力量，我需要力量！”胳膊上青筋高高隆起，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无论琼斯想看到什么，他都不会让他如意！
奇迹并没有发生，宋时雨手脚上的束缚仍然纹丝不动，他静静的矗立在那，像是受难的耶稣。
琼斯看着放射舱屏幕上宋时雨不断上升的心率和下降的血氧对他说道“溺水主要因窒息而死亡。”
“一部分人因为水灌入呼吸道内，阻塞气道，引起窒息、昏迷，气道反射消失，液体被动进入气道加重窒息，很快出现呼吸、心跳停止”
“还有人入水后因为紧张和恐惧会反射性出现主动屏气行为，而这会引起喉头痉挛，产生窒息造成全身缺氧，所以即使是溺水而死的人，肺里也可能并没有多少水。”
“这些都是我验证过的。”
“但好在舱体里的液体不是水，所以其实可以正常呼吸。”
血氧仍在下降，宋时雨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想理会他。
“没有外力的的帮助下，人是不可能杀死自己的，人体的求生本能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琼斯也不着急正式开始，看着屏幕上的宋时雨，静静等着他到达极限。
宋时雨静静忍耐着，气泡一点一点的从他嘴里飘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流逝从未如此漫长。
“好难受。”眼前一片漆黑，他坚持不住了，一连串的气泡不断地从他嘴里鼻子里冒了出来。
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大口呼吸，温暖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迅速将他肺部充满。
确实没有窒息的感觉，只是一种说不上的滋味，空气好像变成了液体，有点沉重。
因为温度的原因，能明显感觉到这股温热的液体，随着他每次一次呼吸时运动的轨迹。
“这些能量液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不是外面那些普通货色，如果不能尽快把它消耗的话，只是简单的碰触，都会因为承载不了这股能量而死亡。”
“现在你应该会感到精力十分充沛，不过很快就不会了。”
“努力活下来吧，宋时雨。”说完他便按下了开始按键。
天选者计划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实验，正式启动！
宋时雨只听见机器发出嗡嗡的响声，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但除了响声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慢慢的，他觉得有些累，又有些热，他以为是他的错觉，直到他看见眼前的液体不断的有气泡出现，皮肤也微微泛红。
随即一股疲惫、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
有些痒，他想挠一挠但是手被固定着没法动“嘶，好热、好痒、好痛。”
他想大声嘶吼，但在水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而是肺里面感觉更热了。
琼斯静静的看着，在如此高当量的射线照射下，如果没有这一舱看似清澈的液体支持，活着都成问题。
但这滋味也不会好受。
宋时雨皮肤有细小的血珠不停的往外渗，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外渗的血液越来越多，他像碎裂的瓷器，到处渗着红色。
然后瓷器碎了。
“这是...我的皮么？”他茫然的看着这一片一片飞舞的的红色花瓣，还有没有丝毫脂肪像大理石般完美的肌肉，但这些肌肉在不断升高的温度下起不到丝毫保护作用，只会让他越加痛苦。
很快新生的皮肤又开始出现，高速再生带来的麻痒与高温蒸煮下的痛楚混合交织。
宋时雨仔细体会着这种感觉，这让人发疯的感受让他可以暂时忘记某些事。
“我要活下去。”他默默忍耐着这股痛楚。
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肌肉、神经、内脏、骨骼、大脑，一层一层，一步一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分解还在继续。
但这一次之后宋时雨没能再出现，琼斯跑过去呆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放射舱，只有透明的液体在不断翻腾。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一个由内向外新生的过程，一切都跟他设想的一样，到大脑重组为止应该成功了才对啊！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根本就没想过离开这，冥冥中他有一种预感，他会死在这，死在这个人的手上。
这个实验体绝不是普通的实验体，他没有机会再得到类似的了，即使是某后的那个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再制造出一个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琼斯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宋时雨没有死，但也不能算活着，他的身体消失了，意识在无限的拔高。
他‘看到’了琼斯，他看到了整个研究所，他看到了这个基地在一座山里，山外面一个人正带着一只猫往这走着。
意识还在不断拔高，但他的自我也越来越稀薄。
天空阴沉沉的，一点阳光都没有，酸雨一刻不停的腐蚀着云层下的一切，巨大的立体广告，颜色暧昧的霓虹灯光，下面的人忙忙碌碌像蚂蚁一样，背叛、死亡、杀戮一刻不停的上演。
云层之上有巨大的城市，这里阳光灿烂，绿草茵茵，美得像另一个世界。
可这里却让宋时雨感觉比下面要更加肮脏。
意识还在上升，这个星球在缓缓的转动，世界有六处生命波动，让他突然有种饥渴的感觉。
“我。在哪？”
“我。是谁？”
“我....”意识还在升高，可这也是一种沉沦。
一个女孩的脸突然闪过，她在对着他笑。
“你是谁？”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我想要做个人，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什么是人？”
“我喜欢化妆。”她揉着自己的脸在笑。
“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痛？我说过什么不合适的话么？”
“宋时雨，要活下去？”
“什么？谁是宋时雨？为什么要活下去？”
“你好，我叫方圆。”
世界的转动在这一刹那突然停止，宋时雨呆呆的看着记忆中的那张脸。
“我是宋时雨。”
“我要活着。”
机器突然发出巨大的轰鸣，血管神经飞速的生长出一个人的形态，琼斯抬起头语无伦次的说道“这是...这是？”
实验室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检测到高能反应，请立即规避！”“检测到高能反应，请立即规避！”“检测到高能反应，请立即规避！”
“哈哈哈哈。”琼斯疯狂的笑“成功了，我成功了！”
然后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股无形的力量波涌向四周，强大到足以改变物质的基本结构，墙壁、设备，都开始在分子层面振动，变得模糊不清。
这不再是单纯的物理现象，而是一场无法理解的毁灭。
仿佛突然出现一个无底的黑洞，缓慢却又贪婪的的吸收着所有的一切。
琼斯都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颤，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从皮肤开始，肉体被无数细小的光点侵蚀。肤色逐渐失去，变成了透明的晶体结构，像是被高度放大的原子模型。
每个细胞都开始振动，分子间的键连接逐渐松散，肌肉纤维、血液、甚至骨骼结构都在分解，化为一团团微小的粒子群。
这些粒子群闪烁着不同的光泽，有的呈现出血红色的微光，有的则是骨骼白的闪耀。
他意识还在，但他无法控制这种变化，他感觉到自己正逐渐失去身体的实体感。
琼斯笑着喊了一句什么，但他气道已经消失，所以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研究所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漂浮的粒子云，这些粒子在空中缓缓飘散，像是宇宙中漂浮的尘埃。
宋时雨自尘埃中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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