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超凡与魔术
“我说过了，不用太过紧张，只是例行问话，或者说是入学前的小面试。”保卫科的长廊上，恩泽同伊文思一同出来时，看到了早已等待着的埃罗。校长对着恩泽露出了微笑，眨了眨眼睛。
“希望您清楚自己做的决定。”伊文思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单片眼镜的链子。“现在保卫科承认恩泽……同学的滞留有效性。至于学籍以及滞留所需的物资，需要我替您安排吗？”
“不用担心。”埃罗摆了摆手，“我也不至于给你们一直添麻烦，已经安排好了。他也应该再多花点时间熟悉校园和他的同学们，你等着在课上见到他们就好。”
打发走了伊文思，埃罗带着恩泽回到了占星室。恩泽突然感到有数枚视线正钉在自己的身上，这些视线来自于一些研究人员。
“不要紧张，是‘塔’和炼金工房的人。我对他们说你已经初步觉醒了独有魔术，但由于灵魂受损，魔术结构难以完全展现，能力难以控制，学派暂不明确。正因如此，许多仍卡着自己研究课题过不去的博士生们，或者想要搏一搏来年博识圆桌的邀请函的学者们都盯着你呢。”
埃罗一边向恩泽缓缓说着，一边向远处的各色人物招手，表示此刻恩泽正跟随着自己。
“打马虎眼总得给别人些好处，帮他们水水论文也可以早点打发他们到有用的岗位上去。我当初毕业时可为这头疼了。”埃罗有些低声的说到。
“这好么？”恩泽瞟了昂首阔步的老人一眼。
“他们还得谢谢咱们呢。”埃罗笑了一声，“而且我们现在就要给他们点甜头。为了不让教务处那边拿着空白的学生档案来找我拼命，现在你得去工房那边做点基础检测，给你的资料上加点东西。”
“我感觉我今天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恩泽跟上了老人的脚步。
“前十章里展开世界观和设定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有追更诸界博物论坛上的小说板块的话，现在的业界里慢热可是要暴死的。”恩泽疑惑的目光里，老者随意地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语。
开个玩笑，埃罗耸了耸肩。
“相信我，你会珍惜现在只要听就可以学习的日子的。”埃罗嘴角微微放下。
短暂的凝滞后，埃罗笑意重归，“不过你的话变多了，这是个好迹象，希望等会儿你也能和你的搭档多交流一些。”
“？”
“嗨！恩泽老弟！想我了吗？”半晌过后，打开的电梯前，金色头发的青年用着阳光的容貌与声线向恩泽挥着手。
青年的身旁，一个相对矮小的身形被包裹在厚重的防护服里。绿色的面罩模糊了后方的面容与性别。走向他们二人时，恩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从面罩下方的过滤器中传来。
二人的后方，巨大的金属管道顺着墙壁延展，仪表与阀门随之蔓延。走廊的后方，气流声与人声从二人身后传来。
“学院中的绝大部分课程与实习都是以搭档或者小组成员进行的。由于你的插班性质，目前我拜托对学园比较熟悉的莱德来当你的搭档。”
跟莱德打过招呼之后，埃罗走到二人中间。“这次的测试也会由他来参与，就当一次共同熟悉彼此的破冰吧。”
“没问题，我老懂了。恩泽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个人突出一个温和无害，就当咱俩好好认识认识。”青年笑嘻嘻地抬手回应道。
恩泽认为自己是应该礼貌回应的，然而面对青年的过分热情与过量笑容，他却不知为何回应的有一丝犹豫与不情愿。
“很好。至于具体的指示与技术部分，则交给这边的妮姬小姐。毕业不久就已经拥有独立工房的她值得信赖。”
埃罗轻轻颔首，略微矮小的身影随即走到了恩泽的面前。沉重的钢靴的踏地声伴随着防护服的摩擦来到了少年的面前。清晰可闻的呼吸声中，恩泽感受到了面罩里的视线。
恩泽少见的感到有些紧张。
“嘿，长得不错嘛。”数秒后，面罩里传出的却是少许有些纤细，但风格大大咧咧的女声。“你叫恩泽是吧，长相还挺养眼，跟我来吧。”
说罢，防护服转身离去。恩泽忙不迭地跟上，莱德笑着和校长紧随其后。妮姬随即带着众人跟穿越众多设备，一道拱门之后来到了一所宽广的场地。场地地面铺着洁白的地砖，四周的透明墙体背后，观察楼层里开始有人群聚集。
妮基带着恩泽来到场地中心。随后给他带上了各种环状设备，平躺在场地中央的圆环上。
感受着四面八方环绕的视线，这一次恩泽于不同意义上感到了紧张。
“不用太紧张，这帮人里的绝大部分只是想尽全力在你身上扣出一个可以抬过答辩的论文题目。如果你有兴趣，之后可以欣赏一下他们红了眼睛一样的说明自己的研究究竟与今天这里的上百个其它选手有何决定性的不同与学术创新。”有些沉闷的声音从防护服中传来。
下一秒，防护服拿出了一块随身面板。不同于方才防护服的层层阻隔，清晰的女声响彻在场地之中：
“检测马上开始，受许可人员可在观察楼层进行记录。本次观察仅允许纸质记录，一切影像记录皆不予许可，且所有记录将会在离开时受到检查。请所有人员规范自身行为，阻碍测试或违反记录准则者将会除以三级以上处分，以及取消今年内全部的论文审查。”
随后，防护服开始操作起手上的面板与仪器。在接连不断的指示下，有些折磨的检测流程开始了。
“……的确如校长所说，以太中检测到及其明显的‘点燃’痕迹，可以推断为已经觉醒的超凡者，然而完全没有构筑独有魔术的迹象。且丝毫无法检测到魔力，证明了在没有构筑魔术回路的情况下无法赋予‘性质’变成魔力的推断。”
漫长的检测流程后，防护服中传来了轻叹，随后妮姬放下了手中的面板，转向了躺着一脸懵逼的恩泽。
“简单点来说，觉醒了跟没觉醒一样，只能肯定你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结合你的失忆以及校长本人灵魂受损的说辞，一切合理的如同当我知道自己接的是校长的活儿时的心理预期一模一样。”
如果只是要个手续，您下次大可以直接点。玻璃面罩朝向了角落的老者，埃罗微笑着沉默不语。
而当妮姬的再次对上恩泽时，仍躺在圆环上的恩泽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双眼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啊，对，看上去你倒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妮姬略微收起了方才话语中的不满。“就当是学姐给新生做一点基础教育。”
随后，妮姬掏出了随身面板，操作了一下，投影开始在恩泽上方显现。
“随着与遗祸的抗争和歪界的接触，人们在迫不得已的学习并接触歪界的同时发现了强烈的唯心性质与难以理解的精神侧神秘。而在‘先贤奇迹’的世界重构之后，超凡可能如今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基石。”
“如今的规则中，灵魂以及构成其的以太与我们的生命和世界的流转紧密相连。而在与歪界的接触中，灵魂的性质受其牵扯，改变形态却又不至于堕为孽物的人类则脱离了不变的基石，灵魂‘解离’，从而具有了超凡可能。”
“而‘解离’了的个体，他们的以太在灵魂的形变下则可能被赋予‘性质’，成为了可被利用的独特魔力。而如何利用魔力，则成了当前人类可以理解的超凡层次的理论基础。各种称呼，系统与流派不外乎于此，在学院则被称作施法者与魔术。”
不得不说，通用魔术体系是伟大的发明，工房与魔道具也拜其所赐。感受到自己的偏题，妮姬迅速的拉回了话题。
“然而灵魂的独特性与不可控永远是体系面临的大山，哪怕通用魔术也只是冰山一角。当灵魂受歪曲的牵扯逐渐加深，‘解离’逐渐活跃，形态逐渐变异，最终在某一刻爆发出各自的花火，进行‘点燃’，模仿着歪界的感召形成自己的规则，形成‘回路’与‘环’，那才是伟力的开始。”
“然而到了这一步，灵魂的形态与个体的能力则击溃了无数想要依靠逻辑进行体系归纳的大师。现有的学派是人类迄今为止所能做的可悲努力，然而意料之外的案例总在发生，以至于大家都对意外本身感到不意外了。至于你就是其中之一，一个应该点燃了灵魂却没有独有魔术的个体。”
尽管这种状况不是那么罕见，但陷入这种状况的人应该都已经在疗养院里面躺着了。感受到再次偏题的倾向，防护服再一次把话题拉了回来。
“啊吧啊吧……”而此时，被绑在环上的恩泽望着空中停止的投影画面，眼中的愚蠢似乎并未消散太多。
“……反正课上也会讲的。”见状，妮姬无言的按下了手中的面板，绑着恩泽的各种仪器瞬间松开，少年摔到了地上，发出闷哼的同时回过了神。
恩泽抬起头来的同时，地面上打开了一些缺口，仪器已经逐渐的下沉，消失。而视野的中央，莱德笑着走向了场地中央。
“传统派的检查就到此为止了，既然总得给你的档案里加点什么，独有魔术检查不出来，就只能看看你作为觉醒者的基础能力有什么程度了。”视野外侧，隔着防护服的沉闷声音徐徐传来
“希望您清楚自己做的决定。”伊文思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单片眼镜的链子。“现在保卫科承认恩泽……同学的滞留有效性。至于学籍以及滞留所需的物资，需要我替您安排吗？”
“不用担心。”埃罗摆了摆手，“我也不至于给你们一直添麻烦，已经安排好了。他也应该再多花点时间熟悉校园和他的同学们，你等着在课上见到他们就好。”
打发走了伊文思，埃罗带着恩泽回到了占星室。恩泽突然感到有数枚视线正钉在自己的身上，这些视线来自于一些研究人员。
“不要紧张，是‘塔’和炼金工房的人。我对他们说你已经初步觉醒了独有魔术，但由于灵魂受损，魔术结构难以完全展现，能力难以控制，学派暂不明确。正因如此，许多仍卡着自己研究课题过不去的博士生们，或者想要搏一搏来年博识圆桌的邀请函的学者们都盯着你呢。”
埃罗一边向恩泽缓缓说着，一边向远处的各色人物招手，表示此刻恩泽正跟随着自己。
“打马虎眼总得给别人些好处，帮他们水水论文也可以早点打发他们到有用的岗位上去。我当初毕业时可为这头疼了。”埃罗有些低声的说到。
“这好么？”恩泽瞟了昂首阔步的老人一眼。
“他们还得谢谢咱们呢。”埃罗笑了一声，“而且我们现在就要给他们点甜头。为了不让教务处那边拿着空白的学生档案来找我拼命，现在你得去工房那边做点基础检测，给你的资料上加点东西。”
“我感觉我今天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恩泽跟上了老人的脚步。
“前十章里展开世界观和设定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有追更诸界博物论坛上的小说板块的话，现在的业界里慢热可是要暴死的。”恩泽疑惑的目光里，老者随意地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语。
开个玩笑，埃罗耸了耸肩。
“相信我，你会珍惜现在只要听就可以学习的日子的。”埃罗嘴角微微放下。
短暂的凝滞后，埃罗笑意重归，“不过你的话变多了，这是个好迹象，希望等会儿你也能和你的搭档多交流一些。”
“？”
“嗨！恩泽老弟！想我了吗？”半晌过后，打开的电梯前，金色头发的青年用着阳光的容貌与声线向恩泽挥着手。
青年的身旁，一个相对矮小的身形被包裹在厚重的防护服里。绿色的面罩模糊了后方的面容与性别。走向他们二人时，恩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从面罩下方的过滤器中传来。
二人的后方，巨大的金属管道顺着墙壁延展，仪表与阀门随之蔓延。走廊的后方，气流声与人声从二人身后传来。
“学院中的绝大部分课程与实习都是以搭档或者小组成员进行的。由于你的插班性质，目前我拜托对学园比较熟悉的莱德来当你的搭档。”
跟莱德打过招呼之后，埃罗走到二人中间。“这次的测试也会由他来参与，就当一次共同熟悉彼此的破冰吧。”
“没问题，我老懂了。恩泽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个人突出一个温和无害，就当咱俩好好认识认识。”青年笑嘻嘻地抬手回应道。
恩泽认为自己是应该礼貌回应的，然而面对青年的过分热情与过量笑容，他却不知为何回应的有一丝犹豫与不情愿。
“很好。至于具体的指示与技术部分，则交给这边的妮姬小姐。毕业不久就已经拥有独立工房的她值得信赖。”
埃罗轻轻颔首，略微矮小的身影随即走到了恩泽的面前。沉重的钢靴的踏地声伴随着防护服的摩擦来到了少年的面前。清晰可闻的呼吸声中，恩泽感受到了面罩里的视线。
恩泽少见的感到有些紧张。
“嘿，长得不错嘛。”数秒后，面罩里传出的却是少许有些纤细，但风格大大咧咧的女声。“你叫恩泽是吧，长相还挺养眼，跟我来吧。”
说罢，防护服转身离去。恩泽忙不迭地跟上，莱德笑着和校长紧随其后。妮姬随即带着众人跟穿越众多设备，一道拱门之后来到了一所宽广的场地。场地地面铺着洁白的地砖，四周的透明墙体背后，观察楼层里开始有人群聚集。
妮基带着恩泽来到场地中心。随后给他带上了各种环状设备，平躺在场地中央的圆环上。
感受着四面八方环绕的视线，这一次恩泽于不同意义上感到了紧张。
“不用太紧张，这帮人里的绝大部分只是想尽全力在你身上扣出一个可以抬过答辩的论文题目。如果你有兴趣，之后可以欣赏一下他们红了眼睛一样的说明自己的研究究竟与今天这里的上百个其它选手有何决定性的不同与学术创新。”有些沉闷的声音从防护服中传来。
下一秒，防护服拿出了一块随身面板。不同于方才防护服的层层阻隔，清晰的女声响彻在场地之中：
“检测马上开始，受许可人员可在观察楼层进行记录。本次观察仅允许纸质记录，一切影像记录皆不予许可，且所有记录将会在离开时受到检查。请所有人员规范自身行为，阻碍测试或违反记录准则者将会除以三级以上处分，以及取消今年内全部的论文审查。”
随后，防护服开始操作起手上的面板与仪器。在接连不断的指示下，有些折磨的检测流程开始了。
“……的确如校长所说，以太中检测到及其明显的‘点燃’痕迹，可以推断为已经觉醒的超凡者，然而完全没有构筑独有魔术的迹象。且丝毫无法检测到魔力，证明了在没有构筑魔术回路的情况下无法赋予‘性质’变成魔力的推断。”
漫长的检测流程后，防护服中传来了轻叹，随后妮姬放下了手中的面板，转向了躺着一脸懵逼的恩泽。
“简单点来说，觉醒了跟没觉醒一样，只能肯定你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结合你的失忆以及校长本人灵魂受损的说辞，一切合理的如同当我知道自己接的是校长的活儿时的心理预期一模一样。”
如果只是要个手续，您下次大可以直接点。玻璃面罩朝向了角落的老者，埃罗微笑着沉默不语。
而当妮姬的再次对上恩泽时，仍躺在圆环上的恩泽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双眼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啊，对，看上去你倒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妮姬略微收起了方才话语中的不满。“就当是学姐给新生做一点基础教育。”
随后，妮姬掏出了随身面板，操作了一下，投影开始在恩泽上方显现。
“随着与遗祸的抗争和歪界的接触，人们在迫不得已的学习并接触歪界的同时发现了强烈的唯心性质与难以理解的精神侧神秘。而在‘先贤奇迹’的世界重构之后，超凡可能如今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基石。”
“如今的规则中，灵魂以及构成其的以太与我们的生命和世界的流转紧密相连。而在与歪界的接触中，灵魂的性质受其牵扯，改变形态却又不至于堕为孽物的人类则脱离了不变的基石，灵魂‘解离’，从而具有了超凡可能。”
“而‘解离’了的个体，他们的以太在灵魂的形变下则可能被赋予‘性质’，成为了可被利用的独特魔力。而如何利用魔力，则成了当前人类可以理解的超凡层次的理论基础。各种称呼，系统与流派不外乎于此，在学院则被称作施法者与魔术。”
不得不说，通用魔术体系是伟大的发明，工房与魔道具也拜其所赐。感受到自己的偏题，妮姬迅速的拉回了话题。
“然而灵魂的独特性与不可控永远是体系面临的大山，哪怕通用魔术也只是冰山一角。当灵魂受歪曲的牵扯逐渐加深，‘解离’逐渐活跃，形态逐渐变异，最终在某一刻爆发出各自的花火，进行‘点燃’，模仿着歪界的感召形成自己的规则，形成‘回路’与‘环’，那才是伟力的开始。”
“然而到了这一步，灵魂的形态与个体的能力则击溃了无数想要依靠逻辑进行体系归纳的大师。现有的学派是人类迄今为止所能做的可悲努力，然而意料之外的案例总在发生，以至于大家都对意外本身感到不意外了。至于你就是其中之一，一个应该点燃了灵魂却没有独有魔术的个体。”
尽管这种状况不是那么罕见，但陷入这种状况的人应该都已经在疗养院里面躺着了。感受到再次偏题的倾向，防护服再一次把话题拉了回来。
“啊吧啊吧……”而此时，被绑在环上的恩泽望着空中停止的投影画面，眼中的愚蠢似乎并未消散太多。
“……反正课上也会讲的。”见状，妮姬无言的按下了手中的面板，绑着恩泽的各种仪器瞬间松开，少年摔到了地上，发出闷哼的同时回过了神。
恩泽抬起头来的同时，地面上打开了一些缺口，仪器已经逐渐的下沉，消失。而视野的中央，莱德笑着走向了场地中央。
“传统派的检查就到此为止了，既然总得给你的档案里加点什么，独有魔术检查不出来，就只能看看你作为觉醒者的基础能力有什么程度了。”视野外侧，隔着防护服的沉闷声音徐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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