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流星坠天（4）
“很多地方都有神，只要能福泽一方，庇佑万世，皆会在后人们的口口相传中被不断神化，成为人们信仰凝聚之所在。就比如你们神荒人信仰的神女云桑，她为那片苦寒之地注入了一丝生机，才让你们得以生存延续；还有阿泽信仰的风铃女神，她年复一年为草原拂去寒冬带来春天，是牧民们的希望与仰仗。不过这些也都只是传说罢了，没人说得清云桑和风铃是否究竟存在过，又或者她们是否只是一介凡人，却因这些丰功伟绩而坐上神坛。
“但这位龙皇大人可不一样。他切切实实地活了至少六百年，玉兰高原上的几个本土部落都或多或少受了他的庇护，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他也算得上一位神吧。四方门建门石碑上也有关于他的记载，‘东方有神，其身为龙，可动山岳，可填巨渊。’这片龙皇湖曾经也被唤作‘龙神湖’，亦是出于当地人对他的尊敬。所以你们不要在此做什么出格的事，且不说龙皇大人本人会不会有所反应，被那些部落居民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回去了还会被责罚。”
风瑾走在队伍最前端，带着其余三人往深处前行，嘴巴也没闲着。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北竹忍不住问道。
“不是，你们第一次来都不做功课的吗？这里可是七秘境之一的龙皇湖啊！”风瑾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
“没有呢，那不正是因为有你在呀，省心又省力。”
“算我倒霉！”
“那既然那位被本地人尊为龙神，为什么又要以‘皇’来称呼他呢？”阮泽突然问道。
“因为龙皇大人是活着的啊，他自己不愿意被称为神，那人们只好用皇来称呼他咯。”
龙皇湖的湖水呈现出淡淡的紫色，稍稍离远了看十分瑰丽，但走进了之后便显得有些妖异。北竹、南松还有阮泽小心翼翼地踩着风瑾留下的脚印跟着往前走，生怕沾染上此地的未知与不详。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风瑾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三人，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们三个大老爷们能不能放开点，特别是你，还有你，”她指向跟在后面的阮泽和南松，“一个大胖一个二胖，跟着我踩这么小的步子不觉得别扭吗？”
“还有我，我也走着别扭。”北竹指着自己连忙接过话，却只等来了风瑾翻上天的白眼。“哎哟保护眼睛啊妹妹。”北竹实在忍不住。
“这水没毒！”风瑾没有搭理他，撂下一句后便转身大步往前走，北竹连忙跟上，只留下两大个子在后面互相嘲笑。
“我找到了！”北竹的惊呼声将众人吸引过去，他蹲在湖边，手里捧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本小册子，与眼前的一株淡紫色花朵比对着。
龙皇花生有十六瓣，每一瓣仅一指宽，向内卷曲，将中心处的深紫色花蕊藏于其中。茎秆长有一掌，光滑无叶，只在地面上伏有四片从土壤中挤出来的绿叶。
“就是它了。”北竹仔细比对一番后说道。
“那看来这里长着不少啊。”风瑾向他背后看去，贴着湖边生长着一排龙皇花。“真不知道花是被湖水染成了紫色，还是湖水被花映成了紫色。”
“这花应该也没毒吧。”阮泽问道。
“嗯，只要不在此地引发元素波动，此花便是无毒的。”北竹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指扶住茎秆，另一只手从包里取出一把小刀，将整朵花从地里挖出，捧在手心。
“不是说只要花粉吗？”风瑾似乎被他的动作吓到了，连忙问道。
“确实只要花粉就够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实际见到龙皇花，机会难得弄回去一朵研究下，看看其他部位有没有价值。”北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将龙皇花放进包内。
可突然，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暗了下来，狂风毫无预兆地开始呼啸，将原本毫无波澜的龙皇湖吹起一层层波浪。
“哪里来的宵小敢偷我的花！”
一声怒吼在空中骤然炸开，掀起一阵罡风自头顶向北竹四人袭去，将他们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前辈息怒，我等是四方门弟子，特来寻龙皇花一朵，无意冒犯，还望龙皇大人恕罪。”北竹努力抬起身子，扯着嗓子喊道。
“无意？哼，我于此地培育此花已有千年，辛辛苦苦才长出这三十三朵，你小子一句话不说便挖走一朵，跟我说无意？就连你四方门老祖宗来了都不敢动我这花！”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散发着汹涌的威压，将北竹又压了回去。
“前辈饶命！我是整株挖起来的，还能再种回去。恳请前辈给个机会，我能把它复原。”北竹趴在地上，浑身哆嗦着。
“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若你无法复原，我便将你种进地里，来告慰那朵花的冤魂。”
话音刚落，风场瞬间消失，龙皇湖重归平静。北竹四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惊魂未定地四处张望着。
“怎么，还要让我等多久？”
令人恐惧的声音从他们上空传来，北竹连忙翻出包里的龙皇花，还好没有被风压坏。他用小刀清理着刚才留下的土坑，将花重新种了回去。
一道身影自他们头顶缓缓而降，落在了他们身后。一个身穿华服的威严男子俯视着面前的四人，脸上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他刚才的怒意。
“说吧，为什么打我的花的主意。”男子漠然地问道。
“前辈，我只为了取一点龙皇花的花粉，但第一次见到此花心生好奇，便想取一朵回去研究。”
“哼，花粉也不行。”
“啊这……”北竹面色窘迫。“前辈，我们只是想讨一点花粉回去解毒，没有歹意。”
突然，一阵刺骨寒意激得北竹浑身颤抖，他连忙低下了头。他知道面前的这位龙皇大人刚才只是看了他一眼，但这一眼竟让他喘不过气。
“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来此谋花，我也从未透露过这花能入药，你从哪里知道花粉能解毒的？”冰冷的声音带着无法反抗的威严钻进他的脑海，容不得他思考。
“老家的医书上有记载……”北竹喘着粗气答道。
“医书？什么医书？”
“我们神荒秘传医书……《云桑医解》……第二卷《药篇》……第四十三项……便是龙皇花的记载……”北竹断断续续说着。
可又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席卷了他全身，北竹瘫倒在地。他用尽力气看向眼龙皇，龙皇的眼里竟有着冰冷刺骨的杀气，但那双眼却又包含着无尽的失落，那是无能为力的愤怒。
“云桑，云桑！你身为她的后代居然还敢闯进我的地盘，真当我是那些心怀大爱却又无能为力的‘神’吗！”龙皇的声音不再平静，他低吼着伸出手，抓向北竹的头。
手掌越来越近，北竹眼珠巨颤身体却无法动弹。这只手带来的压迫感比当年见到的金色流星更加强烈，强烈到封住了他每一个躲闪空间。
“快啊，快啊！”他在心里不断喊着，努力调动着身体里尘封已久的灵力。掌门叮嘱过不要使用的家传本事此刻竟成了能自我拯救的唯一手段。
一层薄冰在他身体表面凝聚，作为冰之后裔他打算将自己冰封起来，尝试抵抗龙皇的手掌。然而冰层凝结的速度远远不够，龙皇的手掌已经近在咫尺。
“看来是疏于练习了。”奇怪的念头从北竹脑海闪过，他闭上了双眼。
“不要！”然而一声怒吼炸裂，生命还没有终结。
南松大吼着腾身而起，一掌向龙皇拍去，掌心灵力涌现，一圈圈水花从中间荡漾开来，掀起波涛之势，就连龙皇湖也被带起层层巨浪，跟着水之王者向前突袭。阮泽也沉默着动了起来，一双拳头笼罩在淡淡的黄色灵力之中，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龙皇。风瑾也没有坐以待毙，风已经将她带上了半空，凛冽的风箭顺着她的手指瞄准了龙皇。她的嘴也没闲着，大声叫唤着：“你这条老龙，采你一朵花而已，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但下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三人维持着出手的动作不再继续，阮泽拳头上的灵力，风瑾脚下的狂风，就连被南松带起的龙皇湖波涛都凝滞了。
龙皇收回了抓向北竹的手，眼神中的愤怒已然消散。他腾身而起飘向半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于身前抬起。随着他的这只手慢慢握拳，龙皇湖畔的地面开始翻涌，泥土争先恐后地裹上四人，就连风瑾也被从空中拉了下来。片刻之后四人被埋进地里，只剩脑袋露在外面。
“哈哈哈哈，你们这是在反抗？”龙皇玩味着说道。
“有胆子，不错，可惜不懂差距。看来是时候重开‘七秘试炼’了。算了，那些陈年旧事我也没必要拿你们这些后辈出气。我知道四方门那个小子中了毒，我也并不关心他的死活，但念在他帮我清扫了上面来的那些垃圾，我可以给你们一朵花。拿了就滚吧，下不为例。”
龙皇松开拳头，转身消失不见。地面又涌动起来，将埋住的四人送了出来。
四人互相搀扶着，北竹割下一朵龙皇花藏进包内。但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道：“龙皇大人，掌门邀请您参加风云会，邀请函在此！”
“知道了。”平淡的声音自天地间出现，又重归天地间。
北竹将邀请函放在湖边的石头上，在北竹的搀扶下向马车走去。
“现在我们是不是都中了毒？”
“唉，但愿这朵花的花粉够五个人用吧。”
夜色下的龙皇湖别有一番滋味，银月当空，微风轻拂，湖面荡漾着闪烁着紫光的波澜。湖对岸一处隐蔽的石洞，龙皇独自坐在洞口品茶。
“今晚月色真不错。”
温柔的声音响起，一个女子自黑暗中出现。女子身材曼妙，月光映照之下她的面容姣好精致。
“又来了啊，要不要一起喝杯茶？”龙皇依旧望着月亮，眼神未见丝毫波澜。
女子并没有回答，自顾自说道：“你今天生了很大的气。”
“财路被人家动了怎么能不生气。”
“哈哈哈，我就说你这么多财富都是哪里来的。”
“物尽其用而已。”
“好了，我来取回我的记忆。”女子捋了捋长发，回到正题。“榕清，谢谢你，守护了我这么多世。”
“没什么，将死之人的固执罢了。”龙皇眼神暗淡，喝了口手中的茶。“如今月色尚在，你我皆已老去。终是新朝换旧代，物是人非不留人呐。”
“但这位龙皇大人可不一样。他切切实实地活了至少六百年，玉兰高原上的几个本土部落都或多或少受了他的庇护，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他也算得上一位神吧。四方门建门石碑上也有关于他的记载，‘东方有神，其身为龙，可动山岳，可填巨渊。’这片龙皇湖曾经也被唤作‘龙神湖’，亦是出于当地人对他的尊敬。所以你们不要在此做什么出格的事，且不说龙皇大人本人会不会有所反应，被那些部落居民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回去了还会被责罚。”
风瑾走在队伍最前端，带着其余三人往深处前行，嘴巴也没闲着。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北竹忍不住问道。
“不是，你们第一次来都不做功课的吗？这里可是七秘境之一的龙皇湖啊！”风瑾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
“没有呢，那不正是因为有你在呀，省心又省力。”
“算我倒霉！”
“那既然那位被本地人尊为龙神，为什么又要以‘皇’来称呼他呢？”阮泽突然问道。
“因为龙皇大人是活着的啊，他自己不愿意被称为神，那人们只好用皇来称呼他咯。”
龙皇湖的湖水呈现出淡淡的紫色，稍稍离远了看十分瑰丽，但走进了之后便显得有些妖异。北竹、南松还有阮泽小心翼翼地踩着风瑾留下的脚印跟着往前走，生怕沾染上此地的未知与不详。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风瑾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三人，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们三个大老爷们能不能放开点，特别是你，还有你，”她指向跟在后面的阮泽和南松，“一个大胖一个二胖，跟着我踩这么小的步子不觉得别扭吗？”
“还有我，我也走着别扭。”北竹指着自己连忙接过话，却只等来了风瑾翻上天的白眼。“哎哟保护眼睛啊妹妹。”北竹实在忍不住。
“这水没毒！”风瑾没有搭理他，撂下一句后便转身大步往前走，北竹连忙跟上，只留下两大个子在后面互相嘲笑。
“我找到了！”北竹的惊呼声将众人吸引过去，他蹲在湖边，手里捧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本小册子，与眼前的一株淡紫色花朵比对着。
龙皇花生有十六瓣，每一瓣仅一指宽，向内卷曲，将中心处的深紫色花蕊藏于其中。茎秆长有一掌，光滑无叶，只在地面上伏有四片从土壤中挤出来的绿叶。
“就是它了。”北竹仔细比对一番后说道。
“那看来这里长着不少啊。”风瑾向他背后看去，贴着湖边生长着一排龙皇花。“真不知道花是被湖水染成了紫色，还是湖水被花映成了紫色。”
“这花应该也没毒吧。”阮泽问道。
“嗯，只要不在此地引发元素波动，此花便是无毒的。”北竹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指扶住茎秆，另一只手从包里取出一把小刀，将整朵花从地里挖出，捧在手心。
“不是说只要花粉吗？”风瑾似乎被他的动作吓到了，连忙问道。
“确实只要花粉就够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实际见到龙皇花，机会难得弄回去一朵研究下，看看其他部位有没有价值。”北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将龙皇花放进包内。
可突然，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暗了下来，狂风毫无预兆地开始呼啸，将原本毫无波澜的龙皇湖吹起一层层波浪。
“哪里来的宵小敢偷我的花！”
一声怒吼在空中骤然炸开，掀起一阵罡风自头顶向北竹四人袭去，将他们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前辈息怒，我等是四方门弟子，特来寻龙皇花一朵，无意冒犯，还望龙皇大人恕罪。”北竹努力抬起身子，扯着嗓子喊道。
“无意？哼，我于此地培育此花已有千年，辛辛苦苦才长出这三十三朵，你小子一句话不说便挖走一朵，跟我说无意？就连你四方门老祖宗来了都不敢动我这花！”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散发着汹涌的威压，将北竹又压了回去。
“前辈饶命！我是整株挖起来的，还能再种回去。恳请前辈给个机会，我能把它复原。”北竹趴在地上，浑身哆嗦着。
“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若你无法复原，我便将你种进地里，来告慰那朵花的冤魂。”
话音刚落，风场瞬间消失，龙皇湖重归平静。北竹四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惊魂未定地四处张望着。
“怎么，还要让我等多久？”
令人恐惧的声音从他们上空传来，北竹连忙翻出包里的龙皇花，还好没有被风压坏。他用小刀清理着刚才留下的土坑，将花重新种了回去。
一道身影自他们头顶缓缓而降，落在了他们身后。一个身穿华服的威严男子俯视着面前的四人，脸上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他刚才的怒意。
“说吧，为什么打我的花的主意。”男子漠然地问道。
“前辈，我只为了取一点龙皇花的花粉，但第一次见到此花心生好奇，便想取一朵回去研究。”
“哼，花粉也不行。”
“啊这……”北竹面色窘迫。“前辈，我们只是想讨一点花粉回去解毒，没有歹意。”
突然，一阵刺骨寒意激得北竹浑身颤抖，他连忙低下了头。他知道面前的这位龙皇大人刚才只是看了他一眼，但这一眼竟让他喘不过气。
“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来此谋花，我也从未透露过这花能入药，你从哪里知道花粉能解毒的？”冰冷的声音带着无法反抗的威严钻进他的脑海，容不得他思考。
“老家的医书上有记载……”北竹喘着粗气答道。
“医书？什么医书？”
“我们神荒秘传医书……《云桑医解》……第二卷《药篇》……第四十三项……便是龙皇花的记载……”北竹断断续续说着。
可又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席卷了他全身，北竹瘫倒在地。他用尽力气看向眼龙皇，龙皇的眼里竟有着冰冷刺骨的杀气，但那双眼却又包含着无尽的失落，那是无能为力的愤怒。
“云桑，云桑！你身为她的后代居然还敢闯进我的地盘，真当我是那些心怀大爱却又无能为力的‘神’吗！”龙皇的声音不再平静，他低吼着伸出手，抓向北竹的头。
手掌越来越近，北竹眼珠巨颤身体却无法动弹。这只手带来的压迫感比当年见到的金色流星更加强烈，强烈到封住了他每一个躲闪空间。
“快啊，快啊！”他在心里不断喊着，努力调动着身体里尘封已久的灵力。掌门叮嘱过不要使用的家传本事此刻竟成了能自我拯救的唯一手段。
一层薄冰在他身体表面凝聚，作为冰之后裔他打算将自己冰封起来，尝试抵抗龙皇的手掌。然而冰层凝结的速度远远不够，龙皇的手掌已经近在咫尺。
“看来是疏于练习了。”奇怪的念头从北竹脑海闪过，他闭上了双眼。
“不要！”然而一声怒吼炸裂，生命还没有终结。
南松大吼着腾身而起，一掌向龙皇拍去，掌心灵力涌现，一圈圈水花从中间荡漾开来，掀起波涛之势，就连龙皇湖也被带起层层巨浪，跟着水之王者向前突袭。阮泽也沉默着动了起来，一双拳头笼罩在淡淡的黄色灵力之中，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龙皇。风瑾也没有坐以待毙，风已经将她带上了半空，凛冽的风箭顺着她的手指瞄准了龙皇。她的嘴也没闲着，大声叫唤着：“你这条老龙，采你一朵花而已，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但下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三人维持着出手的动作不再继续，阮泽拳头上的灵力，风瑾脚下的狂风，就连被南松带起的龙皇湖波涛都凝滞了。
龙皇收回了抓向北竹的手，眼神中的愤怒已然消散。他腾身而起飘向半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于身前抬起。随着他的这只手慢慢握拳，龙皇湖畔的地面开始翻涌，泥土争先恐后地裹上四人，就连风瑾也被从空中拉了下来。片刻之后四人被埋进地里，只剩脑袋露在外面。
“哈哈哈哈，你们这是在反抗？”龙皇玩味着说道。
“有胆子，不错，可惜不懂差距。看来是时候重开‘七秘试炼’了。算了，那些陈年旧事我也没必要拿你们这些后辈出气。我知道四方门那个小子中了毒，我也并不关心他的死活，但念在他帮我清扫了上面来的那些垃圾，我可以给你们一朵花。拿了就滚吧，下不为例。”
龙皇松开拳头，转身消失不见。地面又涌动起来，将埋住的四人送了出来。
四人互相搀扶着，北竹割下一朵龙皇花藏进包内。但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道：“龙皇大人，掌门邀请您参加风云会，邀请函在此！”
“知道了。”平淡的声音自天地间出现，又重归天地间。
北竹将邀请函放在湖边的石头上，在北竹的搀扶下向马车走去。
“现在我们是不是都中了毒？”
“唉，但愿这朵花的花粉够五个人用吧。”
夜色下的龙皇湖别有一番滋味，银月当空，微风轻拂，湖面荡漾着闪烁着紫光的波澜。湖对岸一处隐蔽的石洞，龙皇独自坐在洞口品茶。
“今晚月色真不错。”
温柔的声音响起，一个女子自黑暗中出现。女子身材曼妙，月光映照之下她的面容姣好精致。
“又来了啊，要不要一起喝杯茶？”龙皇依旧望着月亮，眼神未见丝毫波澜。
女子并没有回答，自顾自说道：“你今天生了很大的气。”
“财路被人家动了怎么能不生气。”
“哈哈哈，我就说你这么多财富都是哪里来的。”
“物尽其用而已。”
“好了，我来取回我的记忆。”女子捋了捋长发，回到正题。“榕清，谢谢你，守护了我这么多世。”
“没什么，将死之人的固执罢了。”龙皇眼神暗淡，喝了口手中的茶。“如今月色尚在，你我皆已老去。终是新朝换旧代，物是人非不留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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