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王之威势（1）
“既然差不多齐了，诸位容我说两句。许久未见，各位老朋友还一如既往，我心中甚是欣慰呐。五年前我们于舞风湖畔举杯共饮，共商大事，今日各位顾我薄面大驾光临，我们四方门真是蓬荜生辉，倍感荣幸呐。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也请大家不必拘谨畅所欲言。这风云会在我看来本就是一场朋友间的盛会，大家把酒言欢，笑谈风云变化；或者以武会友，交流武学心得。”
“掌门不愧是老江湖啊。”人群的角落里，阮泽低声对着身边的北竹说道。
“可能这就是年纪大的好处吧，客套话真是张口就来。”北竹笑道。
“可不单单是客套话，掌门这是委婉说了自己的规矩。风云会五年一届，本是各方势力沟通交流的盛会。但你知道的总会有人恃才傲物，有些势力也是如此。掌门直接给这次风云会定了性，我们只是举办一场朋友聚会，若是有人说话过了头，四方门可不会给他们擦屁股。”
“唉，不过这五年实实在在是一段流逝的时光，岁月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熟悉的人和事物都在不断老去甚至消散，谁又能预料到下一次的风云会又会有谁不在了呢。”掌门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
“银虎老弟，我这老婆子都还活的好好的，你怎么就这么悲观了。说点开心的吧，免得小家伙们又说这风云会死气沉沉了。”一位老婆婆接过了掌门的话。老人坐在掌门右侧，鹤发鸡皮尽显老态，乌黑的长袍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散发着活力与精明。
“我怎么能与你殃花婆婆比，遗风泽虽然也是七秘之一，但也比我这片冰雪之地宜人多了。”掌门笑道。“不过你说的没错，年轻人还在身后看着呢，我们还没到感怀悲秋的时候。虽说这五年里有几位老朋友已经不在了。但我们也迎来了年轻的新朋友。容我介绍一下，来自蜉蝣城的公子林玄青。”
林玄青在掌门的示意下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是标志性的笑容。“晚辈林玄青，代表蜉蝣城而来，希望能与各位交个朋友，日后多多交流合作。”
“哼，年纪轻轻便如此装模作样，真不知是你们蜉蝣城的传统，还是时代的悲哀。”一声冷哼响起，打断了林玄青的话。
“不知这位前辈此话何意？”林玄青面色依旧，看向殃花婆婆对面那个身材高大面色凶狠的中年男子。
“我就直说了吧，银虎兄能说几句客套话那是给他东道主一个面子，这里谁不是奔着利益而来，要我说咱们都别端着，有什么话直说。与其你在这里说着这些软绵绵不痛不痒的话，还不如直接表明你们蜉蝣城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哈，玄青小友莫要见怪。”掌门连忙打圆场，“这位是蛮野之林的黄易族长，性格直爽说话直接，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玄青想掌门点头致意，继续说道：“既然黄族长都这么说了，我还是简单说明来意吧。蜉蝣岛与大陆隔绝已久，我们对大陆上的局势变化不甚明了，此番我带队前来，一是为了探明大陆情况，为日后互通商道做好准备。二呢，我们蜉蝣岛身为七大秘境之一，一直不被外人熟知，所以我们打算邀请各位有能力者前往岛上一探究竟。”
“哈哈哈哈，你们倒是爽快，不像这殃花老婆子，仗着遗风泽这个秘境将那里围了个圈，死活不让人进，还说是过于危险。该不会遗风泽就是一滩寻常的沼泽，不过是你们遗风教为了名声故意弄出来的吧？还是说里面什么宝贝，你们遗风教想私吞？”黄易盯着对面的殃花婆婆，咄咄逼人。“要我说啊，七大秘境就应该彻底开放，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遛遛。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宝贝让我们自己去瞧瞧，配不配得上秘境的名头也得由世人评判，大家说对不对？”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顿时响起，有不少人都附和起来。
“呵呵，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殃花婆婆并没有生气，依旧是温声细语，“极渊与飓风遗迹同为七秘，自古以来就是开放状态，也未曾听闻你去闯过一遭。众所周知，秘境之所以为秘境，就是因其环境复杂危险重重，珍宝与危机并存。古往今来，深入极渊者数不胜数却至今无人生还，飓风遗迹白骨累累阴风缭绕，那是愚勇者的不甘与哀嚎。我遗风教不愿此等惨事发生在遗风泽内，好心相劝却落得你这番恶评，真是凉老身的心呐。”
“不过是你一家之言罢了，极渊与飓风遗迹周围可没有教派存在，只有你们遗风教霸占着遗风泽，现在又多了个蜉蝣城，哦差点忘了，还有个神荒，依山家霸着神荒这么多年从不开放，谁知道他们又在山里做了什么呢？”
“黄族长此言差矣，蜉蝣城只不过是守护着那一方水土，火焰山也并非寻常人士能够踏足的地界，我等只是蜉蝣岛的子民，并不是蜉蝣岛的统治者。”林玄青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
“小友莫要与他争执了，这黄易也不过是见人下菜碟。”殃花婆婆劝解道。“倘若依山家的族长依山松明在此，你看他敢不敢说这般话。还好意思说别人装模做样，他自己不也是弯弯绕绕。况且，蛮野之林与神荒山脉就隔着一条极渊，他能不知道神荒有多危险？绕了这么多，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堂而皇之闯进神荒罢了。”
“老婆子，你敢说你不是为了神荒而来？”黄易反问道。“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相信在座的绝大多数人参加此次风云会，就是想探探神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上一届风云会结束没过多久，就有消息称神荒剧变，依山家似乎发生了什么。随后神荒封闭山门，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今日神荒也没有人出现，大概率当时的传闻是真的。要我说依山松明的死对我们大家都是好事，神荒乃是大陆第一大山脉，横亘西北，如今依山家已经没了，不如我们商量商量，一起去山里探探如何？”
“是啊，那么大片地界沦为无主之地也太可惜了吧。”
“而且我听说那里有很多别处见不着的宝贝……”
“据说还有很多神迹……”
讨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黄易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一脸满足地看向殃花婆婆。“不光是神荒，遗风泽，地狱之眼，甚至是那龙皇湖，很多事情都不过是传说，又有谁亲眼见证过呢。就让我们来做这个先行者吧，有些秘密是真是假总得有个定论，我们所要的也不过是那方天地中的一勺而已。”
突然一阵疾风袭来，从众人头顶掠过，像是给原本纷扰的人群泼了盆冷水，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掌门轻轻咳嗽一声，向着东门大殿的屋顶望了一眼，随即说道：“易兄不要再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礼貌？礼貌有个屁用！你还不如加入我们，神荒的那些东西足够你四方门发扬光大了，回归当年的辉煌也不无可能，哈哈哈哈。”黄易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这份欢愉还未持续多久，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没有任何征兆笼罩在了四方门上空，一丝闪电在云中穿梭。风也突然呼啸起来，碎叶与沙尘围绕着会场旋转，将坐在中间的人们分离出来。
“怎么，以为我神荒没人了吗？”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寰宇，将黄易的笑声噎了回去。
“掌门不愧是老江湖啊。”人群的角落里，阮泽低声对着身边的北竹说道。
“可能这就是年纪大的好处吧，客套话真是张口就来。”北竹笑道。
“可不单单是客套话，掌门这是委婉说了自己的规矩。风云会五年一届，本是各方势力沟通交流的盛会。但你知道的总会有人恃才傲物，有些势力也是如此。掌门直接给这次风云会定了性，我们只是举办一场朋友聚会，若是有人说话过了头，四方门可不会给他们擦屁股。”
“唉，不过这五年实实在在是一段流逝的时光，岁月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熟悉的人和事物都在不断老去甚至消散，谁又能预料到下一次的风云会又会有谁不在了呢。”掌门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
“银虎老弟，我这老婆子都还活的好好的，你怎么就这么悲观了。说点开心的吧，免得小家伙们又说这风云会死气沉沉了。”一位老婆婆接过了掌门的话。老人坐在掌门右侧，鹤发鸡皮尽显老态，乌黑的长袍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散发着活力与精明。
“我怎么能与你殃花婆婆比，遗风泽虽然也是七秘之一，但也比我这片冰雪之地宜人多了。”掌门笑道。“不过你说的没错，年轻人还在身后看着呢，我们还没到感怀悲秋的时候。虽说这五年里有几位老朋友已经不在了。但我们也迎来了年轻的新朋友。容我介绍一下，来自蜉蝣城的公子林玄青。”
林玄青在掌门的示意下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是标志性的笑容。“晚辈林玄青，代表蜉蝣城而来，希望能与各位交个朋友，日后多多交流合作。”
“哼，年纪轻轻便如此装模作样，真不知是你们蜉蝣城的传统，还是时代的悲哀。”一声冷哼响起，打断了林玄青的话。
“不知这位前辈此话何意？”林玄青面色依旧，看向殃花婆婆对面那个身材高大面色凶狠的中年男子。
“我就直说了吧，银虎兄能说几句客套话那是给他东道主一个面子，这里谁不是奔着利益而来，要我说咱们都别端着，有什么话直说。与其你在这里说着这些软绵绵不痛不痒的话，还不如直接表明你们蜉蝣城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哈，玄青小友莫要见怪。”掌门连忙打圆场，“这位是蛮野之林的黄易族长，性格直爽说话直接，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玄青想掌门点头致意，继续说道：“既然黄族长都这么说了，我还是简单说明来意吧。蜉蝣岛与大陆隔绝已久，我们对大陆上的局势变化不甚明了，此番我带队前来，一是为了探明大陆情况，为日后互通商道做好准备。二呢，我们蜉蝣岛身为七大秘境之一，一直不被外人熟知，所以我们打算邀请各位有能力者前往岛上一探究竟。”
“哈哈哈哈，你们倒是爽快，不像这殃花老婆子，仗着遗风泽这个秘境将那里围了个圈，死活不让人进，还说是过于危险。该不会遗风泽就是一滩寻常的沼泽，不过是你们遗风教为了名声故意弄出来的吧？还是说里面什么宝贝，你们遗风教想私吞？”黄易盯着对面的殃花婆婆，咄咄逼人。“要我说啊，七大秘境就应该彻底开放，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遛遛。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宝贝让我们自己去瞧瞧，配不配得上秘境的名头也得由世人评判，大家说对不对？”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顿时响起，有不少人都附和起来。
“呵呵，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殃花婆婆并没有生气，依旧是温声细语，“极渊与飓风遗迹同为七秘，自古以来就是开放状态，也未曾听闻你去闯过一遭。众所周知，秘境之所以为秘境，就是因其环境复杂危险重重，珍宝与危机并存。古往今来，深入极渊者数不胜数却至今无人生还，飓风遗迹白骨累累阴风缭绕，那是愚勇者的不甘与哀嚎。我遗风教不愿此等惨事发生在遗风泽内，好心相劝却落得你这番恶评，真是凉老身的心呐。”
“不过是你一家之言罢了，极渊与飓风遗迹周围可没有教派存在，只有你们遗风教霸占着遗风泽，现在又多了个蜉蝣城，哦差点忘了，还有个神荒，依山家霸着神荒这么多年从不开放，谁知道他们又在山里做了什么呢？”
“黄族长此言差矣，蜉蝣城只不过是守护着那一方水土，火焰山也并非寻常人士能够踏足的地界，我等只是蜉蝣岛的子民，并不是蜉蝣岛的统治者。”林玄青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
“小友莫要与他争执了，这黄易也不过是见人下菜碟。”殃花婆婆劝解道。“倘若依山家的族长依山松明在此，你看他敢不敢说这般话。还好意思说别人装模做样，他自己不也是弯弯绕绕。况且，蛮野之林与神荒山脉就隔着一条极渊，他能不知道神荒有多危险？绕了这么多，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堂而皇之闯进神荒罢了。”
“老婆子，你敢说你不是为了神荒而来？”黄易反问道。“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相信在座的绝大多数人参加此次风云会，就是想探探神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上一届风云会结束没过多久，就有消息称神荒剧变，依山家似乎发生了什么。随后神荒封闭山门，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今日神荒也没有人出现，大概率当时的传闻是真的。要我说依山松明的死对我们大家都是好事，神荒乃是大陆第一大山脉，横亘西北，如今依山家已经没了，不如我们商量商量，一起去山里探探如何？”
“是啊，那么大片地界沦为无主之地也太可惜了吧。”
“而且我听说那里有很多别处见不着的宝贝……”
“据说还有很多神迹……”
讨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黄易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一脸满足地看向殃花婆婆。“不光是神荒，遗风泽，地狱之眼，甚至是那龙皇湖，很多事情都不过是传说，又有谁亲眼见证过呢。就让我们来做这个先行者吧，有些秘密是真是假总得有个定论，我们所要的也不过是那方天地中的一勺而已。”
突然一阵疾风袭来，从众人头顶掠过，像是给原本纷扰的人群泼了盆冷水，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掌门轻轻咳嗽一声，向着东门大殿的屋顶望了一眼，随即说道：“易兄不要再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礼貌？礼貌有个屁用！你还不如加入我们，神荒的那些东西足够你四方门发扬光大了，回归当年的辉煌也不无可能，哈哈哈哈。”黄易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这份欢愉还未持续多久，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没有任何征兆笼罩在了四方门上空，一丝闪电在云中穿梭。风也突然呼啸起来，碎叶与沙尘围绕着会场旋转，将坐在中间的人们分离出来。
“怎么，以为我神荒没人了吗？”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寰宇，将黄易的笑声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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