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王之威势（2）
“青城……叔叔……”北竹在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后不由自主地低声喃语。
每个人心中都有难以面对的回忆，或许是孩童丢失玩伴的难过，老者渴求不及的遗憾。对于他北竹而言，“依山”二字注定是困其一生的悲伤。从黄易口中突然出现的这个姓氏就像是砍向封印的斧子，北竹谨慎地看着它靠近，也无法阻止它的靠近。
终于封印被彻底击碎，那份谨慎被愤怒覆盖。北竹忍不住颤抖起来，大口喘着粗气。他恨不得冲上前去揪住黄易的衣领问他说的是什么话，恨不得仰天大吼将周围那些附和的声音全部盖住，狠不得用脚踩在他们脸上并且大笑着说你们死了才是好事。
血丝攀上了他的眼眸，周围一切都变红了，恍惚中耀眼的流星从天而降即将砸在他们头顶，而此刻他只想大声喊出来。但一抹刺眼却又冰冷的寒光从脑海深处闪出，让他瞬间头痛万分，浑身的燥热在这一瞬被浇灭，迫人的寒气在他体内流淌。
凝风剑肯定不能用，拿着兵器接近他们无疑会让他们警觉，不如先将灵力聚于指尖，接近之后利用“寒锋飞影”的身法袭至身后，快速出手将冰元素灵力打入他体内，之后便可让他慢慢冰封生不如死。
头依然很痛，但他很感谢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这股痛感带给了他难得的平静，甚至他觉得自己很冷静，冷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地盯着不远处正得意笑着的黄易，并设计好了杀他的每一个步骤与动作。
该去了，北竹抬起脚准备向广场中央走去，手指藏于衣袖，掩盖着刺骨的寒意。但他迈出去的脚掌还未落地，一股大力从肩膀上传来。他不得不将脚收回，眼神瞬间冰冷。
“不许去！”一声轻喝在身后响起，北竹回头看去，七长老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紧紧抓着他的右肩，手指内扣，将他扣在原地。
“我必须去。”北竹声音平静，抬起左手向七长老拍去，灵力于掌心缭绕，冰晶凭空出现。但刚举到胸前，一双结实的臂膀将自己的左臂抱住，让自己彻底动弹不得。
“少爷，快清醒一点！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南松压低了声音在北竹耳边急切喊道，手中还抱着他的胳膊。阮泽也横跨一步，还拉了一把风瑾，两人并排站在北竹身前，挡住了旁人的视线。此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人群突然慌乱起来，更无人在意这角落。
“哼，我很清醒！”北竹冷哼一声，并没有受到影响，全身寒气更甚，灵力激荡，冰顺着他的身体逐渐蔓延上了七长老的手掌以及南松的胳膊。七长老连忙带着他们后退远离人群，另一只手结了个印，一掌拍在北竹背后。
北竹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幸好被南松及时扶住。冰晶散去寒意消失，他的眼神也不再冰冷，反而有些茫然。
“我……这是怎么了？”他摇了摇不再疼痛的头，不知所措地看向七长老。
“你愤怒上头了，动了杀心，我将你体内灵力打混乱，最多会有点内伤，回去你自己调理调理就好。”七长老长舒一口气说道。
“是那人说话太过分了。”
“黄易那番话确实过了，但你也不能对他出手。不要小看一个部族的首领，他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不过也不用丧气，会有人收拾他的。”
“遗风教吗？”
“呵呵，会有的。”七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东门，不再说话。
北竹闭上眼睛默默调整呼吸，然后向会场中央看去。可看到黄易的刹那，一股火气瞬间腾上他的心头，“哇”的一声，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喷出。
“少爷！”南松忍不住惊呼。
“没事，没事，我能冷静。”北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然而那股怒火始终无法熄灭，直到他听见了那道仿佛来自于天地却又如此熟悉的声音。他望向前方，旋风过后一道身影立于场中央。
那是一个雄伟的中年男子，身形挺拔虎背熊腰。青色的华服镶着金边，银白色云纹绣于其上。一头白色短发如针般林立头上，脸上若隐若现的伤疤与皱纹诉说着岁月与风霜。但他的面容不似他的声音这般威严，甚至十分和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眼角也带着笑意。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还能听到这么有意思的事。”男子饶有兴致地说道。
“青城师弟你可是来晚了呀，你说晚就晚了吧，还搞这么大架势。快把你这阵仗撤了吧，吓到弟子们了。”掌门连忙迎上来，笑着说道。
“银虎师兄许久未见，我代表神荒向你问好。”男子微笑着点头回应，随手一挥，天空中的雷云随即消散，风也停了下来。
“原来是青城老弟，你再不来，这帮人都要把你们神荒给分了。”殃花婆婆的声音响起，将男子的目光引了过去。
“婆婆身子骨可真硬朗，三十年了还能登上这昆吾山，可真了不得。神荒从来不属于依山家，也不属于我户枢家，我们都不过是神荒的儿女，在这片土地出生长大，我们也不过是想守护这一方安宁。我们两家的祖辈早已达成共识，依山与户枢都愿意为神荒付出生命，我们相信这同样也是云桑女神的意志。我们欢迎怀着善意的客人，若是有图谋不轨者，我户枢青城以个人的名义欢迎你们，毕竟我户枢家的护山结界久未启动，是时候让它发挥作用了。”
“这是谁？神荒有这号人物吗？”
“户枢青城……感觉有点熟悉。”
“户枢？他说他姓户枢？”
“怎么，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但据说神荒一直由两大家族主理，其中一家是以独特的御冰之术闻名的依山家，战力强大人才辈出，被誉为‘神荒之矛’。另一家则是被誉为‘神荒之盾’的户枢家，一手家传的云雨之术千变万化，是当世第一结界术。”
“这么厉害怎么大家伙没听说过啊。”
“我也是听家里老人讲的，本以为只是传说罢了，没想到是真的。估计是因为神荒一直由依山家打理着对外的关系，户枢家实在太低调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户枢青城无奈地撇了撇嘴角，自嘲着说道：“看来我在山里呆久了真成山野村夫了，连听过我名字的人都没几个了。”
“哈哈哈哈，谁叫你这一呆就是二十多年呢，足够这些年轻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了。谁都听说过依山松明抬手间冰天动地，却又有谁知道你户枢青城才是神荒第一人呢。也只有我这个老婆子咯。”殃花婆婆笑着打趣道。
人群又一次嘈杂起来，黄易面色不善环顾四周，终是看向户枢青城，说道：“哼，户枢族长这意思，神荒是打算重开山门了？”
户枢青城依旧面带笑容，目光灼灼地看向黄易，“正是。我说过我们神荒一向好客，可奈何山里虫子太多，我们不得不封闭山门先把虫子解决干净。虽然时间花的久了点，不过总算是解决了。我想，黄族长应该也不愿意看到外来的虫子啃食自家的庄稼吧。”
“那是自然。”黄易眼神闪躲，不愿与户枢青城对视。
突然，一声鸟鸣响彻云霄，两只巨大的鸾鸟拖着一架鸾车自南边而来。车身遮住了烈日，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影，清澈的铃声不绝于耳，宣示着绝对的权威。鸾车之后还跟着三匹天马，莹白的翅膀于身侧展开。马上的将士穿着白金盔甲，在阳光之下更显华贵。为首那人更是惊艳众人，乌黑长发散于脑后随风而动，面容精致，美如冠玉，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辉。
“王宫的鸾鸟和天马！”
“那是幻云将军！”
“西风王来了！”
不知谁大声喊道。
众人纷纷伏于地面，等待着这位王的降临。唯独户枢青城双手背在身后，依旧立于原地，一脸笑意地看着缓缓落地的鸾车。
“哈哈哈哈，多年未层参与这风云盛会，今日我也来凑个热闹！”
鸾车与天马刚平稳落地，爽朗的声音便从车内传了出来。车夫打开门，魁梧的男子探身而出。衣着朴素却不失精致，头发随意地束于脑后，一脸胡茬未曾打理。
“哎呀呀，诸位这是干什么，快请起快请起。”西风王看着眼前跪伏着的众人，连忙伸出手，将掌门与殃花婆婆扶了起来。“我来参加风云会，自然是把自己当作武林人士，该尊武林规矩，诸位不用如此。”
西风王看起来很开心，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见众人纷纷起身，他转身面向东门大殿，微微欠身，口中说道：“许久未见，前辈近来可好？”
周围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跟着看向东门大殿。阳光之下，一道清冷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坐于屋顶边缘，面朝着会场俯视着众人。
“呵，你小子倒是警觉。”龙皇说道。“银虎，我不喜客套吵闹，就不下去了。”
掌门连忙拱手欠身，“龙皇前辈请自便，无需理会我等。”
黄易此刻脸色已经煞白，他默不作声地隐入人群之中，向山门方向退去。
“我来只是为了说一件事，我将重开七秘试炼，你们可以准备准备。”龙皇语气平静，似乎只是说了件无关痛痒的小事，然而底下的人群已经炸开了锅。
“七秘试炼是什么？”北竹茫然地问向已经激动到手舞足蹈的阮泽。
“顾名思义，进入七大秘境的试炼。”见阮泽乐得说不出话，风瑾解释道。“七秘隐藏着无数风险与机遇，吸引着很多人前去探索。但诸多因素的限制导致这种探索成功率几乎为零，而能打破所有限制的也就只有龙皇了，所以每一次的七秘试炼都是由龙皇亲手开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七秘试炼已经停办了三十年，今天龙皇亲口宣布重启，所有知道这一传说的人当然激动。”
“那龙皇为什么要搞这种试炼？”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搞点乐子而已。七秘试炼最后一关一直都是在龙皇湖，而龙皇湖被誉为七秘之一的原因只是因为龙皇，所有坚持到龙皇湖的修士都将与他交手，虽然大多数人在他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但他也好像也挺享受这种过程，还会凭心情给予修士们奖励。”
“这么任性……”北竹忍不住咋舌。
“是啊，很任性。不过七秘试炼还是会吸引很多人参加，毕竟进入一处秘境就已经是很多人终其一生的追求了。”
“那真是巧了，我正打算安排人去探一探飓风遗迹，前辈，不如就将第一道试炼安排在那吧。”西风王说道。
“我们神荒也可以呀。”户枢青城立马接过话。
“呵，你们俩还是这么积极呐。算了你们自己定吧，商量好了来龙皇湖见我。”龙皇衣袖轻甩，随风消失，只剩斜阳落青瓦，人声沸堂前。
每个人心中都有难以面对的回忆，或许是孩童丢失玩伴的难过，老者渴求不及的遗憾。对于他北竹而言，“依山”二字注定是困其一生的悲伤。从黄易口中突然出现的这个姓氏就像是砍向封印的斧子，北竹谨慎地看着它靠近，也无法阻止它的靠近。
终于封印被彻底击碎，那份谨慎被愤怒覆盖。北竹忍不住颤抖起来，大口喘着粗气。他恨不得冲上前去揪住黄易的衣领问他说的是什么话，恨不得仰天大吼将周围那些附和的声音全部盖住，狠不得用脚踩在他们脸上并且大笑着说你们死了才是好事。
血丝攀上了他的眼眸，周围一切都变红了，恍惚中耀眼的流星从天而降即将砸在他们头顶，而此刻他只想大声喊出来。但一抹刺眼却又冰冷的寒光从脑海深处闪出，让他瞬间头痛万分，浑身的燥热在这一瞬被浇灭，迫人的寒气在他体内流淌。
凝风剑肯定不能用，拿着兵器接近他们无疑会让他们警觉，不如先将灵力聚于指尖，接近之后利用“寒锋飞影”的身法袭至身后，快速出手将冰元素灵力打入他体内，之后便可让他慢慢冰封生不如死。
头依然很痛，但他很感谢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这股痛感带给了他难得的平静，甚至他觉得自己很冷静，冷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地盯着不远处正得意笑着的黄易，并设计好了杀他的每一个步骤与动作。
该去了，北竹抬起脚准备向广场中央走去，手指藏于衣袖，掩盖着刺骨的寒意。但他迈出去的脚掌还未落地，一股大力从肩膀上传来。他不得不将脚收回，眼神瞬间冰冷。
“不许去！”一声轻喝在身后响起，北竹回头看去，七长老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紧紧抓着他的右肩，手指内扣，将他扣在原地。
“我必须去。”北竹声音平静，抬起左手向七长老拍去，灵力于掌心缭绕，冰晶凭空出现。但刚举到胸前，一双结实的臂膀将自己的左臂抱住，让自己彻底动弹不得。
“少爷，快清醒一点！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南松压低了声音在北竹耳边急切喊道，手中还抱着他的胳膊。阮泽也横跨一步，还拉了一把风瑾，两人并排站在北竹身前，挡住了旁人的视线。此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人群突然慌乱起来，更无人在意这角落。
“哼，我很清醒！”北竹冷哼一声，并没有受到影响，全身寒气更甚，灵力激荡，冰顺着他的身体逐渐蔓延上了七长老的手掌以及南松的胳膊。七长老连忙带着他们后退远离人群，另一只手结了个印，一掌拍在北竹背后。
北竹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幸好被南松及时扶住。冰晶散去寒意消失，他的眼神也不再冰冷，反而有些茫然。
“我……这是怎么了？”他摇了摇不再疼痛的头，不知所措地看向七长老。
“你愤怒上头了，动了杀心，我将你体内灵力打混乱，最多会有点内伤，回去你自己调理调理就好。”七长老长舒一口气说道。
“是那人说话太过分了。”
“黄易那番话确实过了，但你也不能对他出手。不要小看一个部族的首领，他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不过也不用丧气，会有人收拾他的。”
“遗风教吗？”
“呵呵，会有的。”七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东门，不再说话。
北竹闭上眼睛默默调整呼吸，然后向会场中央看去。可看到黄易的刹那，一股火气瞬间腾上他的心头，“哇”的一声，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喷出。
“少爷！”南松忍不住惊呼。
“没事，没事，我能冷静。”北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然而那股怒火始终无法熄灭，直到他听见了那道仿佛来自于天地却又如此熟悉的声音。他望向前方，旋风过后一道身影立于场中央。
那是一个雄伟的中年男子，身形挺拔虎背熊腰。青色的华服镶着金边，银白色云纹绣于其上。一头白色短发如针般林立头上，脸上若隐若现的伤疤与皱纹诉说着岁月与风霜。但他的面容不似他的声音这般威严，甚至十分和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眼角也带着笑意。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还能听到这么有意思的事。”男子饶有兴致地说道。
“青城师弟你可是来晚了呀，你说晚就晚了吧，还搞这么大架势。快把你这阵仗撤了吧，吓到弟子们了。”掌门连忙迎上来，笑着说道。
“银虎师兄许久未见，我代表神荒向你问好。”男子微笑着点头回应，随手一挥，天空中的雷云随即消散，风也停了下来。
“原来是青城老弟，你再不来，这帮人都要把你们神荒给分了。”殃花婆婆的声音响起，将男子的目光引了过去。
“婆婆身子骨可真硬朗，三十年了还能登上这昆吾山，可真了不得。神荒从来不属于依山家，也不属于我户枢家，我们都不过是神荒的儿女，在这片土地出生长大，我们也不过是想守护这一方安宁。我们两家的祖辈早已达成共识，依山与户枢都愿意为神荒付出生命，我们相信这同样也是云桑女神的意志。我们欢迎怀着善意的客人，若是有图谋不轨者，我户枢青城以个人的名义欢迎你们，毕竟我户枢家的护山结界久未启动，是时候让它发挥作用了。”
“这是谁？神荒有这号人物吗？”
“户枢青城……感觉有点熟悉。”
“户枢？他说他姓户枢？”
“怎么，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但据说神荒一直由两大家族主理，其中一家是以独特的御冰之术闻名的依山家，战力强大人才辈出，被誉为‘神荒之矛’。另一家则是被誉为‘神荒之盾’的户枢家，一手家传的云雨之术千变万化，是当世第一结界术。”
“这么厉害怎么大家伙没听说过啊。”
“我也是听家里老人讲的，本以为只是传说罢了，没想到是真的。估计是因为神荒一直由依山家打理着对外的关系，户枢家实在太低调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户枢青城无奈地撇了撇嘴角，自嘲着说道：“看来我在山里呆久了真成山野村夫了，连听过我名字的人都没几个了。”
“哈哈哈哈，谁叫你这一呆就是二十多年呢，足够这些年轻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了。谁都听说过依山松明抬手间冰天动地，却又有谁知道你户枢青城才是神荒第一人呢。也只有我这个老婆子咯。”殃花婆婆笑着打趣道。
人群又一次嘈杂起来，黄易面色不善环顾四周，终是看向户枢青城，说道：“哼，户枢族长这意思，神荒是打算重开山门了？”
户枢青城依旧面带笑容，目光灼灼地看向黄易，“正是。我说过我们神荒一向好客，可奈何山里虫子太多，我们不得不封闭山门先把虫子解决干净。虽然时间花的久了点，不过总算是解决了。我想，黄族长应该也不愿意看到外来的虫子啃食自家的庄稼吧。”
“那是自然。”黄易眼神闪躲，不愿与户枢青城对视。
突然，一声鸟鸣响彻云霄，两只巨大的鸾鸟拖着一架鸾车自南边而来。车身遮住了烈日，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影，清澈的铃声不绝于耳，宣示着绝对的权威。鸾车之后还跟着三匹天马，莹白的翅膀于身侧展开。马上的将士穿着白金盔甲，在阳光之下更显华贵。为首那人更是惊艳众人，乌黑长发散于脑后随风而动，面容精致，美如冠玉，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辉。
“王宫的鸾鸟和天马！”
“那是幻云将军！”
“西风王来了！”
不知谁大声喊道。
众人纷纷伏于地面，等待着这位王的降临。唯独户枢青城双手背在身后，依旧立于原地，一脸笑意地看着缓缓落地的鸾车。
“哈哈哈哈，多年未层参与这风云盛会，今日我也来凑个热闹！”
鸾车与天马刚平稳落地，爽朗的声音便从车内传了出来。车夫打开门，魁梧的男子探身而出。衣着朴素却不失精致，头发随意地束于脑后，一脸胡茬未曾打理。
“哎呀呀，诸位这是干什么，快请起快请起。”西风王看着眼前跪伏着的众人，连忙伸出手，将掌门与殃花婆婆扶了起来。“我来参加风云会，自然是把自己当作武林人士，该尊武林规矩，诸位不用如此。”
西风王看起来很开心，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见众人纷纷起身，他转身面向东门大殿，微微欠身，口中说道：“许久未见，前辈近来可好？”
周围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跟着看向东门大殿。阳光之下，一道清冷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坐于屋顶边缘，面朝着会场俯视着众人。
“呵，你小子倒是警觉。”龙皇说道。“银虎，我不喜客套吵闹，就不下去了。”
掌门连忙拱手欠身，“龙皇前辈请自便，无需理会我等。”
黄易此刻脸色已经煞白，他默不作声地隐入人群之中，向山门方向退去。
“我来只是为了说一件事，我将重开七秘试炼，你们可以准备准备。”龙皇语气平静，似乎只是说了件无关痛痒的小事，然而底下的人群已经炸开了锅。
“七秘试炼是什么？”北竹茫然地问向已经激动到手舞足蹈的阮泽。
“顾名思义，进入七大秘境的试炼。”见阮泽乐得说不出话，风瑾解释道。“七秘隐藏着无数风险与机遇，吸引着很多人前去探索。但诸多因素的限制导致这种探索成功率几乎为零，而能打破所有限制的也就只有龙皇了，所以每一次的七秘试炼都是由龙皇亲手开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七秘试炼已经停办了三十年，今天龙皇亲口宣布重启，所有知道这一传说的人当然激动。”
“那龙皇为什么要搞这种试炼？”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搞点乐子而已。七秘试炼最后一关一直都是在龙皇湖，而龙皇湖被誉为七秘之一的原因只是因为龙皇，所有坚持到龙皇湖的修士都将与他交手，虽然大多数人在他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但他也好像也挺享受这种过程，还会凭心情给予修士们奖励。”
“这么任性……”北竹忍不住咋舌。
“是啊，很任性。不过七秘试炼还是会吸引很多人参加，毕竟进入一处秘境就已经是很多人终其一生的追求了。”
“那真是巧了，我正打算安排人去探一探飓风遗迹，前辈，不如就将第一道试炼安排在那吧。”西风王说道。
“我们神荒也可以呀。”户枢青城立马接过话。
“呵，你们俩还是这么积极呐。算了你们自己定吧，商量好了来龙皇湖见我。”龙皇衣袖轻甩，随风消失，只剩斜阳落青瓦，人声沸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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