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陈海生
面对那只疑似散发奇怪味道的白袜大脚，宋书林彻底无语了。
不过好在说话的不是穿白袜的脚，脚落下，后面探出一个头发蜷曲微黄的中年大叔，他穿着灰色的西装，领口随意敞开，露出褶皱的衬衫，手上轻晃着一个酒罐子，脸色透出不正常的酡红，下巴上满是胡渣，看起来有两天没打理过。
“......”
宋书林没有说话，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个问号：这是老板？有正常人会大下午喝酒喝成这个样子？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打算以“走错地方”为由，直接跑路，但握着酒罐子的手已经飞快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哟，看起来还挺年轻啊，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来来来，不要害羞，进来坐。”
酒鬼大叔十分热情，只是他另一只手上莫名攥着一沓红色钞票，看起来十分奇怪，说话间更是喷吐出呛人的酒意，让宋书林头皮发麻，可就在他踟蹰犹豫的片刻，身体已经被带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这位小兄弟，鄙人陈海生，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这次来是有什么委托吗？”
男人一只手摇晃啤酒罐子，另一只手随意得挥舞着那把红色大钞，钞票上还泛着肉眼可见的油光，不知道在这位男人手中摸索了多久，不难想象在宋书林来之前，他翘着腿一边喝酒，一边开心地点着钞票的样子。
直到现在，他的兴奋劲儿似乎还没有停下。
“我是来应聘的。”
既然坐都坐下了，宋书林硬着头皮将那张发黄的招工简告拿了出来，与此一同递上的，还有他的简历。
“嗝~应聘啊...”
陈海生呆愣了一秒，面色平缓下来，在这一秒内，仿佛这个男人被酒精腐蚀生锈的大脑发条终于开始“咔咔”运转一般，他放下了啤酒罐，接过那份简历。
“我这边好像是想招个人着...宋书林...我去，南江大学法学系，高材生啊！”
“嘿嘿...嘿嘿...还好吧。”
宋书林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他只是勉强毕个业而已，平时成绩基本都是考前临时抱佛脚擦底过线，差的可以，不过对于他这条没什么追求的咸鱼来说，也就这样了。
“书林啊，我这边是这样的。”陈海生相当热络地称呼起他的名字来，他面色依然漾着酡红，只是语气平稳许多，“前一段时间是想招人来着，不过现在这段时间事务所的营业重心有点变动，不是侦探事务所了，你看。”
宋书林顺着男人的指尖转头看去，玻璃窗的中间被外面的广告字幅遮挡住，午后的阳光透过边缘照射进来，给这个宽敞的地方带来些许明亮。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原本印有“侦探”两个字的窗户上，居然贴着“驱灵”的字幅！
二分之一驱灵事务所！！！
宋书林心里猛的咯噔一下，额间不由地落下冷汗。
龟龟，难道他误打误撞进了一家隐藏在市井之间的私人驱灵事务所？
陈海生轻拂额前的流海，邪魅一笑，似乎对宋书林的惊讶表现十分满意，他打了一个响指，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银色十字架！
“还有生蒜、食盐、糯米，哦，还有产自圣城耶路撒冷的圣水，我在并夕夕上抢到的，五块五包邮，还有黄符，五毛钱一张，可划算了，这些就是我平时【除灵】的道具。”
陈海生将茶几上的垃圾推到一旁，从口袋和抽屉里不断摸出另一些“垃圾”，像是宝贝似的罗列在宋书林面前。
“啧啧，你还小可能不懂，现在侦探市场内卷的严重，市场景气也不行，但是灵异现象可火了，那个什么...额...八...七大灵异事件，自从改行之后，钞票滚滚来啊。”
说着说着，陈海生高兴地挥舞起手中的红色钞票，丝毫不在意对面坐着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外人，还得意笑了起来。
“嘎嘎嘎嘎~~”
白痴......
宋书林一边尴尬地赔笑着，一边在心底默默捂上了脸，“驱灵”两个字晃的他虚惊一场，原来只是一个神棍，而且那个两个字幅还贴到了窗户里面，拜托，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好嘛！贴里面有什么用？
“咕咚咕咚~~哈~我对你的简历还算满意，南江大学的学生好像都很不错的样子。”
陈海生喝了一大口啤酒，满意点着头，也不知道究竟满意的是简历，还是啤酒。
不好意思，我对你们事务所不是很满意。
宋书林在心底默默吐槽道，无论这位酒鬼老板怎么说，他都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在这种神棍一样的地方混着，哪天被警察蜀黍一锅抬走都说不定，自己可是有道德、有原则、有底线的守法好青年。
笃定之后，宋书林起身，脸色变得肃穆，他决定委婉地表示家里衣服没晒，要先回家一趟，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们这包吃包住，实习期间月薪三千怎么样。”
“啪”
宋书林一把握住了陈海生的手，鼻孔骤然喷出汹涌的火气，一双深邃的黑色瞳孔里满是坚毅。
“成交！！！！！”
我靠！包吃包住，月薪三千，老板还是个酒鬼和白痴，这天下哪还有这么舒服的差事？！
大不了先混几个月，要是碰到会被警察蜀黍抬走的麻烦事情，到时候再跑路也不迟。
底线和原则这种东西是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动的，总不能为了那些玩意，连钱都不要吧。
宋书林几乎在一个瞬间改变了对这家事务所的态度，反倒是陈海生被突然浑身冒出干劲的宋书林吓了一跳，他点头笑着，又问道：
“对了，你会做视频不，我们事务所最近处于拓展业务的阶段，我琢磨着打算往现在很火的自媒体领域发展一下，但我们这种老男人不太懂电脑这些东西。”
宋书林毅然竖起了大拇指，嘴角一瞥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他说得十分笃定，话语间满是自信，好像自己是一名精通剪辑视频的高手似的，但实际上，他对于做视频这玩意根本一窍不通，不过既然老板都发话了，他能“不会”吗？他必须会!只要糊弄过去，把岗位弄到手，后面不是随便折腾的事情。
想到这里，宋书林已经感觉黄金的沙滩、和煦的海风在向自己招手了。
“嘎嘎嘎嘎，好家伙，可以啊，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跟我着干，保准你吃香喝辣的，来干一个。”
陈海生勾搭着宋书林的肩膀，热情地给他开了一罐啤酒。
“桀桀桀桀，必须的老板，来，干杯。”
“嘎嘎嘎嘎”
“桀桀桀桀”
偌大的事务所内传出两个男人诡异而放肆的笑声，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宋书林转头望去，那是一个身材挺拔修长的美女，深蓝色的开衫下套着白色的打底衬衣，百褶裙下更是细长的黑丝美腿。
“噗一一”
他一口啤酒喷了出来。
陈离衣！！！
宋书林还处在“为什么陈离衣会在这里”的懵逼状态，陈海生已经举着酒罐，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哎呀，小衣你回来了。”
陈离衣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门边，没有进来，她的面色平淡，目光冰冷，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白痴。
是的，在陈离衣眼里，这就是两个白痴，大白天在这里发酒疯，还发出这么奇怪的叫声，正常人会“嘎嘎”和“桀桀”地笑吗？搞得人以为这里是什么邪教似的，哪天被举报了也说不定。
没有管陈海生的招呼，她定声问道。
“这位？”
“哦哦，这是你叔叔我今天刚招的员工，叫宋书林，怎么样，还不错吧，还是南江大学的高材生呢！哦，你好像也是南江大学的，你们还是校友呢，哈哈哈哈，以后多多关照啊......”
陈海生在那边啰里吧嗦地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而宋书林只能悻悻地缩着头，目光上下漂移，不敢直视那对黑框眼镜下散发着寒意的琥珀色眸子。
校友？他们不仅是校友，还是同桌呢，呵...呵呵......
陈海生...和陈离衣...还真是一家啊。
我靠！
想到这里，宋书林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了一般，尤其他今天中午刚给陈离衣一通糊弄，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火冒三丈吧，更别说这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女王”了。
宋书林整个脸瘪了下来。
他的世界里，陈女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只要她一声令下，手持长枪的士兵陈海生就会强行抢走他那破了一角的饭碗，又或者会出现一个拿着铁叉的渔夫陈海生，毫不留情地将他从黄金海滩上赶走。
“哦。”
陈女王下令了，她下了一声“哦”。
宋书林一愣，抬头看向门口那个面无表情的女王。
女王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转身往楼上走去，没有多说什么。
陈离衣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找工作会找到这里，但和她也没有多大关系。
不过为什么这两个废柴臭男人能聚在一起？这就是臭味相投吗......
陈离衣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二楼安排一下大扫除，免得臭男人盘踞的地方豢养出什么神秘爬行小宠物，再影响到自己所在的三楼。
不过好在说话的不是穿白袜的脚，脚落下，后面探出一个头发蜷曲微黄的中年大叔，他穿着灰色的西装，领口随意敞开，露出褶皱的衬衫，手上轻晃着一个酒罐子，脸色透出不正常的酡红，下巴上满是胡渣，看起来有两天没打理过。
“......”
宋书林没有说话，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个问号：这是老板？有正常人会大下午喝酒喝成这个样子？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打算以“走错地方”为由，直接跑路，但握着酒罐子的手已经飞快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哟，看起来还挺年轻啊，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来来来，不要害羞，进来坐。”
酒鬼大叔十分热情，只是他另一只手上莫名攥着一沓红色钞票，看起来十分奇怪，说话间更是喷吐出呛人的酒意，让宋书林头皮发麻，可就在他踟蹰犹豫的片刻，身体已经被带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这位小兄弟，鄙人陈海生，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这次来是有什么委托吗？”
男人一只手摇晃啤酒罐子，另一只手随意得挥舞着那把红色大钞，钞票上还泛着肉眼可见的油光，不知道在这位男人手中摸索了多久，不难想象在宋书林来之前，他翘着腿一边喝酒，一边开心地点着钞票的样子。
直到现在，他的兴奋劲儿似乎还没有停下。
“我是来应聘的。”
既然坐都坐下了，宋书林硬着头皮将那张发黄的招工简告拿了出来，与此一同递上的，还有他的简历。
“嗝~应聘啊...”
陈海生呆愣了一秒，面色平缓下来，在这一秒内，仿佛这个男人被酒精腐蚀生锈的大脑发条终于开始“咔咔”运转一般，他放下了啤酒罐，接过那份简历。
“我这边好像是想招个人着...宋书林...我去，南江大学法学系，高材生啊！”
“嘿嘿...嘿嘿...还好吧。”
宋书林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他只是勉强毕个业而已，平时成绩基本都是考前临时抱佛脚擦底过线，差的可以，不过对于他这条没什么追求的咸鱼来说，也就这样了。
“书林啊，我这边是这样的。”陈海生相当热络地称呼起他的名字来，他面色依然漾着酡红，只是语气平稳许多，“前一段时间是想招人来着，不过现在这段时间事务所的营业重心有点变动，不是侦探事务所了，你看。”
宋书林顺着男人的指尖转头看去，玻璃窗的中间被外面的广告字幅遮挡住，午后的阳光透过边缘照射进来，给这个宽敞的地方带来些许明亮。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原本印有“侦探”两个字的窗户上，居然贴着“驱灵”的字幅！
二分之一驱灵事务所！！！
宋书林心里猛的咯噔一下，额间不由地落下冷汗。
龟龟，难道他误打误撞进了一家隐藏在市井之间的私人驱灵事务所？
陈海生轻拂额前的流海，邪魅一笑，似乎对宋书林的惊讶表现十分满意，他打了一个响指，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银色十字架！
“还有生蒜、食盐、糯米，哦，还有产自圣城耶路撒冷的圣水，我在并夕夕上抢到的，五块五包邮，还有黄符，五毛钱一张，可划算了，这些就是我平时【除灵】的道具。”
陈海生将茶几上的垃圾推到一旁，从口袋和抽屉里不断摸出另一些“垃圾”，像是宝贝似的罗列在宋书林面前。
“啧啧，你还小可能不懂，现在侦探市场内卷的严重，市场景气也不行，但是灵异现象可火了，那个什么...额...八...七大灵异事件，自从改行之后，钞票滚滚来啊。”
说着说着，陈海生高兴地挥舞起手中的红色钞票，丝毫不在意对面坐着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外人，还得意笑了起来。
“嘎嘎嘎嘎~~”
白痴......
宋书林一边尴尬地赔笑着，一边在心底默默捂上了脸，“驱灵”两个字晃的他虚惊一场，原来只是一个神棍，而且那个两个字幅还贴到了窗户里面，拜托，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好嘛！贴里面有什么用？
“咕咚咕咚~~哈~我对你的简历还算满意，南江大学的学生好像都很不错的样子。”
陈海生喝了一大口啤酒，满意点着头，也不知道究竟满意的是简历，还是啤酒。
不好意思，我对你们事务所不是很满意。
宋书林在心底默默吐槽道，无论这位酒鬼老板怎么说，他都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在这种神棍一样的地方混着，哪天被警察蜀黍一锅抬走都说不定，自己可是有道德、有原则、有底线的守法好青年。
笃定之后，宋书林起身，脸色变得肃穆，他决定委婉地表示家里衣服没晒，要先回家一趟，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们这包吃包住，实习期间月薪三千怎么样。”
“啪”
宋书林一把握住了陈海生的手，鼻孔骤然喷出汹涌的火气，一双深邃的黑色瞳孔里满是坚毅。
“成交！！！！！”
我靠！包吃包住，月薪三千，老板还是个酒鬼和白痴，这天下哪还有这么舒服的差事？！
大不了先混几个月，要是碰到会被警察蜀黍抬走的麻烦事情，到时候再跑路也不迟。
底线和原则这种东西是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动的，总不能为了那些玩意，连钱都不要吧。
宋书林几乎在一个瞬间改变了对这家事务所的态度，反倒是陈海生被突然浑身冒出干劲的宋书林吓了一跳，他点头笑着，又问道：
“对了，你会做视频不，我们事务所最近处于拓展业务的阶段，我琢磨着打算往现在很火的自媒体领域发展一下，但我们这种老男人不太懂电脑这些东西。”
宋书林毅然竖起了大拇指，嘴角一瞥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他说得十分笃定，话语间满是自信，好像自己是一名精通剪辑视频的高手似的，但实际上，他对于做视频这玩意根本一窍不通，不过既然老板都发话了，他能“不会”吗？他必须会!只要糊弄过去，把岗位弄到手，后面不是随便折腾的事情。
想到这里，宋书林已经感觉黄金的沙滩、和煦的海风在向自己招手了。
“嘎嘎嘎嘎，好家伙，可以啊，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跟我着干，保准你吃香喝辣的，来干一个。”
陈海生勾搭着宋书林的肩膀，热情地给他开了一罐啤酒。
“桀桀桀桀，必须的老板，来，干杯。”
“嘎嘎嘎嘎”
“桀桀桀桀”
偌大的事务所内传出两个男人诡异而放肆的笑声，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宋书林转头望去，那是一个身材挺拔修长的美女，深蓝色的开衫下套着白色的打底衬衣，百褶裙下更是细长的黑丝美腿。
“噗一一”
他一口啤酒喷了出来。
陈离衣！！！
宋书林还处在“为什么陈离衣会在这里”的懵逼状态，陈海生已经举着酒罐，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哎呀，小衣你回来了。”
陈离衣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门边，没有进来，她的面色平淡，目光冰冷，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白痴。
是的，在陈离衣眼里，这就是两个白痴，大白天在这里发酒疯，还发出这么奇怪的叫声，正常人会“嘎嘎”和“桀桀”地笑吗？搞得人以为这里是什么邪教似的，哪天被举报了也说不定。
没有管陈海生的招呼，她定声问道。
“这位？”
“哦哦，这是你叔叔我今天刚招的员工，叫宋书林，怎么样，还不错吧，还是南江大学的高材生呢！哦，你好像也是南江大学的，你们还是校友呢，哈哈哈哈，以后多多关照啊......”
陈海生在那边啰里吧嗦地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而宋书林只能悻悻地缩着头，目光上下漂移，不敢直视那对黑框眼镜下散发着寒意的琥珀色眸子。
校友？他们不仅是校友，还是同桌呢，呵...呵呵......
陈海生...和陈离衣...还真是一家啊。
我靠！
想到这里，宋书林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了一般，尤其他今天中午刚给陈离衣一通糊弄，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火冒三丈吧，更别说这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女王”了。
宋书林整个脸瘪了下来。
他的世界里，陈女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只要她一声令下，手持长枪的士兵陈海生就会强行抢走他那破了一角的饭碗，又或者会出现一个拿着铁叉的渔夫陈海生，毫不留情地将他从黄金海滩上赶走。
“哦。”
陈女王下令了，她下了一声“哦”。
宋书林一愣，抬头看向门口那个面无表情的女王。
女王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转身往楼上走去，没有多说什么。
陈离衣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找工作会找到这里，但和她也没有多大关系。
不过为什么这两个废柴臭男人能聚在一起？这就是臭味相投吗......
陈离衣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二楼安排一下大扫除，免得臭男人盘踞的地方豢养出什么神秘爬行小宠物，再影响到自己所在的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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