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影
宋书林平时很少喝酒，同样是气泡水，他觉得酒没有可乐好喝，如果有条件的话他会更乐意选择可乐，当然，他也很久没有喝可乐了，条件不允许。
总之，他在老板的热情邀约下，脸色也泛起了微红，就是不知道是酒意还是被人盯的。
陈离衣就这么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或者等他说些什么。
打破沉寂氛围的是陈海生，他喝了一口酒，脸上带着酡红，感叹道：
“哎呀，还真是惨啊，父母死了，只留下两个孩子，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是啊，还不如一起死完算了。”
宋书林随口附和，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与其面对人生往后数无尽的苦难，不如就不要开始，一家人一起戛然而止，或许才是比较美满的结局。
“至少他们有两个人，可以彼此依靠。”
陈离衣说话了，她收回了看向宋书林的目光，转头看向电视，声音很平淡，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陈海生直接滚回卧室睡起大觉来，而宋书林自然而然地肩负起收拾残局的使命。
陈离衣也没有走，她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在看窗外，还是在看电视，又或者是在看什么人。
事务所内只剩下电视机的声音，电视里放着雷人的抗日神剧，神剧在讲一个黑衣女特工扛着TNT炸敌人据点，最后没能逃出来英勇就义的故事。
宋书林忐忑不安地收拾完后，从储物室内搬出了被子。
原本计划是说他和老板睡一个房间，但他实在受不了那个酒鬼如雷鸣般的呼噜声，选择睡到外面的沙发上。
可实际上现在还早，窗外的夜色并不是很浓密，街上满是店铺五颜六色的灯光。
他收拾床铺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点事情做，不至于特别尴尬。
于是他将被子铺开、又叠好、又铺开、又叠好.....
陈离衣还没走。
她的房间在三楼，三楼左边是厨房，厨房外面有一个相当宽阔的阳台，三楼右边就是她的大小姐闺房。
讲道理既然吃完了饭，她就应该回自己房间该干嘛干嘛去了吧。
但宋书林不敢问，也不敢开口，他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如果开口了，后面便会有数不胜数的麻烦。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坐在自己铺成床铺的那张沙发上，抓耳挠腮起来。
最后，陈离衣率先打破了僵局。
“那个【灵界】十分复杂，不像是论坛里面说的那样。”
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但此刻事务所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显然这句话是对他宋书林说的。
“哦。”
宋书林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弄着，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其实心底想的，全是如何回应这个女人的话。
毕竟这里她最大。
“我晚上要去这家公交公司查一下档案，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没有再问合道的事情。
既然对方不选择回答，那么追根问底也没什么意思。
陈离衣想得很明白，特殊的开天运焏方法应该是密传，对方不回应也很正常。
但对于宋书林来说，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合不合道，他只是打心底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没空。”
他拿着手机，开了一把游戏，语气沉定。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说不定会吐槽一下：大哥你是什么女特工吗？还大半夜潜伏人家公司查档案！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他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事务所再次陷入沉静。
片刻后，陈离衣起身，离开了这里。
宋书林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也没这么松，他整个人陷到了沙发的被褥里，用手臂挡着额头。
虽然只是说了几个字，但他还是感到一阵疲惫，应付女人比大扫除还累，心累。
躺了一会后，他起身走到窗边。
“哗”
近夏的晚风吹动他额前的两缕刘海。
凤凰街附近有几个老旧的小区，人流不算多，也不算少，街上有卖各种零食的推车和摊子，相比繁华的商业街，这里倒保留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五彩的灯光交替闪烁。
灯光下，有老人、小孩，有男人、和女人。
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生活在灯光下，但总有那么一些人，是注定奔跑在夜色里的。
而这片夜色里，这城市的灯光背后，似乎有一团黑色的迷雾在盘旋、凝聚。
宋书林眉头微皱，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不舒服，就像是本来阳光正好的海滩上，忽然要下起暴雨来，他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阴云密布。
陈离衣收回目光，云层有点压抑，她感觉晚上可能还要下雨，所以这边的事情必须尽快。
她并没有像电视或者动漫里那样换上黑色的夜行衣，也没有打扮成女特工，依然是黑衬衣加上牛仔短裤，十分居家，一双黑丝包裹下的美腿匀称细长，显得身材挺拔，亭亭玉立。
陈离衣站在楼顶，旁边是“南江交通”的巨大LED发光广告牌，高楼的风将她的长发吹起。
以她的能力，想悄无声息地闯入一个普通公交公司的档案室，连衣服上的装饰都不需要。
她找到合适的位置，拿出一张刻画着黑色符文的纸条。
“【化形】”
话音落下，长符化作淡淡的黑光，覆盖在陈离衣身上。
看起来毫无变化，但此刻如果有人路过，他只会觉得这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站在原地的陈离衣似乎只是黑暗中的一部分。
这个符专门为潜行炼制，虽然效果一般，会被热感应、或者感知极其敏锐的人察觉到，但应付普通公司的普通摄像头，却是绰绰有余的。
陈离衣顺着白色的水管爬下，在四楼的位置推开一扇没关的窗户，跳了进去。
由于事先做好了准备，进来后她笔直地前往档案室的位置。
找到档案室并不是难点，问题在于如何锁定那辆出事公交司机的身份。
论坛里的介绍十分模糊，陈离衣在网上调查过，根本没什么信息，只有几个对不上号的公交车祸事件，和雨夜公交车完全不是一回事。
南江公交的内部装潢在十八年前改装过一次，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条路上，闪烁着耀眼白光的“以纯”店铺了。
陈离衣白天去调查过，那里早就换成了一家做黄金生意的门店，根据街坊零碎的口头线索，那约莫是十年前的事情，可惜的是，车祸的事情根本没人有印象，因为发生在半夜，时间又过去太久，这条街早已物是人非。
陈离衣翻开了十年前的档案，也就是2010年南江公交司机的人员档案。
她又翻开了十八年前的档案，也就是2002年南江公交司机的人员档案，从2010年的档案往前排查，只要找到这八年间人员变动的“差异”，或许就能锁定排查出那位传说中的雨夜公交司机了。
想法看起来很简单，但这根本无异于大海捞针，一个公交公司的常驻司机基本在一千五到两千左右，档案的厚度堪比史记。
可就是这样，陈离衣一手一本，开始飞快翻阅起来。
远处高楼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和纱帘照进档案室，桌子上，两本档案飞快地翻着页，旁边却不见人影，只有一团浓密的黑色。
普通人见这档案自动翻页的情况，恐怕会直接吓地尖叫出来。
暗室内，黑影咽下一口口水，下巴上油腻的肥肉微微颤抖着，他看着监控里翻飞的档案本，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
雨在凌晨时分悄然落下，或许都没什么人发觉。
直到一连串尖锐的长鸣和碰撞声划破夜空。
......
事务所三楼的厨房出去就是阳台，阳台很大，视野很开阔，边缘用生锈的铁栏杆围成一圈，角落里摆着几台发黄的空调外机，外机边上长着十几厘米高的杂草，墙垣的角落和缝隙里布着一片片青苔，有的地方还摆着几个花盆，只是花盆里早就没有了内容，只剩下泥土和杂草。
宋书林蹲在阳台边缘，透过生锈的铁栏看向这座城市。
城市被阴云笼罩，时间接近傍晚，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偶尔有几只稀疏的乌鸦从天空“嘎嘎”掠过。
尽管天气看起来不咋地，但宋书林心底还是美滋滋的，就像是一只刚刚采完蜜的小蜜蜂。
他们这事务所的饭基本上都靠外卖快餐解决，今天的晚饭是红烧肉，是他几万年没吃过的红烧肉！
他就着一块肉就干了一大碗米饭。
这可是他两天前想都不敢想的画面，他甚至在梦里都不敢奢望有红烧肉可以吃，更何况是现实。
而且陈老板还非常懂享受地提了一个大西瓜回来，此刻的宋书林就蹲在阳台边，啃着一大块西瓜。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拖鞋，黑色短裤和白色T恤，看起来就是非常休闲的居“宿舍”装。
仅仅一天，他就彻底融入了这片黄金沙滩的氛围，这就是顶级咸鱼的功力。
一个人推开厨房的门，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沓文件。
“我查到那个司机的资料了。”
陈离衣淡淡地说着。
“汪家林，1975年出生，2000年结婚，次年诞下一女，但2005年女儿疑似被绑架失踪，次年妻子抑郁去世，他本人于2007年出车祸死亡，但是公交公司的档案上只写他已经离职了。”
她在公交公司的系统里面查到几个身份、年龄背景类似的男人的资料，在有了确切的名单后，其他详细的资料只要委托家里关系去公安机关申报调查一下就能出来。
公交公司档案里面“辞职”的男人，在现实里面写着的，却是“已死亡”。
死在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总之，他在老板的热情邀约下，脸色也泛起了微红，就是不知道是酒意还是被人盯的。
陈离衣就这么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或者等他说些什么。
打破沉寂氛围的是陈海生，他喝了一口酒，脸上带着酡红，感叹道：
“哎呀，还真是惨啊，父母死了，只留下两个孩子，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是啊，还不如一起死完算了。”
宋书林随口附和，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与其面对人生往后数无尽的苦难，不如就不要开始，一家人一起戛然而止，或许才是比较美满的结局。
“至少他们有两个人，可以彼此依靠。”
陈离衣说话了，她收回了看向宋书林的目光，转头看向电视，声音很平淡，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陈海生直接滚回卧室睡起大觉来，而宋书林自然而然地肩负起收拾残局的使命。
陈离衣也没有走，她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在看窗外，还是在看电视，又或者是在看什么人。
事务所内只剩下电视机的声音，电视里放着雷人的抗日神剧，神剧在讲一个黑衣女特工扛着TNT炸敌人据点，最后没能逃出来英勇就义的故事。
宋书林忐忑不安地收拾完后，从储物室内搬出了被子。
原本计划是说他和老板睡一个房间，但他实在受不了那个酒鬼如雷鸣般的呼噜声，选择睡到外面的沙发上。
可实际上现在还早，窗外的夜色并不是很浓密，街上满是店铺五颜六色的灯光。
他收拾床铺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点事情做，不至于特别尴尬。
于是他将被子铺开、又叠好、又铺开、又叠好.....
陈离衣还没走。
她的房间在三楼，三楼左边是厨房，厨房外面有一个相当宽阔的阳台，三楼右边就是她的大小姐闺房。
讲道理既然吃完了饭，她就应该回自己房间该干嘛干嘛去了吧。
但宋书林不敢问，也不敢开口，他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如果开口了，后面便会有数不胜数的麻烦。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坐在自己铺成床铺的那张沙发上，抓耳挠腮起来。
最后，陈离衣率先打破了僵局。
“那个【灵界】十分复杂，不像是论坛里面说的那样。”
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但此刻事务所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显然这句话是对他宋书林说的。
“哦。”
宋书林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弄着，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其实心底想的，全是如何回应这个女人的话。
毕竟这里她最大。
“我晚上要去这家公交公司查一下档案，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没有再问合道的事情。
既然对方不选择回答，那么追根问底也没什么意思。
陈离衣想得很明白，特殊的开天运焏方法应该是密传，对方不回应也很正常。
但对于宋书林来说，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合不合道，他只是打心底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没空。”
他拿着手机，开了一把游戏，语气沉定。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说不定会吐槽一下：大哥你是什么女特工吗？还大半夜潜伏人家公司查档案！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他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事务所再次陷入沉静。
片刻后，陈离衣起身，离开了这里。
宋书林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也没这么松，他整个人陷到了沙发的被褥里，用手臂挡着额头。
虽然只是说了几个字，但他还是感到一阵疲惫，应付女人比大扫除还累，心累。
躺了一会后，他起身走到窗边。
“哗”
近夏的晚风吹动他额前的两缕刘海。
凤凰街附近有几个老旧的小区，人流不算多，也不算少，街上有卖各种零食的推车和摊子，相比繁华的商业街，这里倒保留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五彩的灯光交替闪烁。
灯光下，有老人、小孩，有男人、和女人。
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生活在灯光下，但总有那么一些人，是注定奔跑在夜色里的。
而这片夜色里，这城市的灯光背后，似乎有一团黑色的迷雾在盘旋、凝聚。
宋书林眉头微皱，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不舒服，就像是本来阳光正好的海滩上，忽然要下起暴雨来，他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阴云密布。
陈离衣收回目光，云层有点压抑，她感觉晚上可能还要下雨，所以这边的事情必须尽快。
她并没有像电视或者动漫里那样换上黑色的夜行衣，也没有打扮成女特工，依然是黑衬衣加上牛仔短裤，十分居家，一双黑丝包裹下的美腿匀称细长，显得身材挺拔，亭亭玉立。
陈离衣站在楼顶，旁边是“南江交通”的巨大LED发光广告牌，高楼的风将她的长发吹起。
以她的能力，想悄无声息地闯入一个普通公交公司的档案室，连衣服上的装饰都不需要。
她找到合适的位置，拿出一张刻画着黑色符文的纸条。
“【化形】”
话音落下，长符化作淡淡的黑光，覆盖在陈离衣身上。
看起来毫无变化，但此刻如果有人路过，他只会觉得这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站在原地的陈离衣似乎只是黑暗中的一部分。
这个符专门为潜行炼制，虽然效果一般，会被热感应、或者感知极其敏锐的人察觉到，但应付普通公司的普通摄像头，却是绰绰有余的。
陈离衣顺着白色的水管爬下，在四楼的位置推开一扇没关的窗户，跳了进去。
由于事先做好了准备，进来后她笔直地前往档案室的位置。
找到档案室并不是难点，问题在于如何锁定那辆出事公交司机的身份。
论坛里的介绍十分模糊，陈离衣在网上调查过，根本没什么信息，只有几个对不上号的公交车祸事件，和雨夜公交车完全不是一回事。
南江公交的内部装潢在十八年前改装过一次，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条路上，闪烁着耀眼白光的“以纯”店铺了。
陈离衣白天去调查过，那里早就换成了一家做黄金生意的门店，根据街坊零碎的口头线索，那约莫是十年前的事情，可惜的是，车祸的事情根本没人有印象，因为发生在半夜，时间又过去太久，这条街早已物是人非。
陈离衣翻开了十年前的档案，也就是2010年南江公交司机的人员档案。
她又翻开了十八年前的档案，也就是2002年南江公交司机的人员档案，从2010年的档案往前排查，只要找到这八年间人员变动的“差异”，或许就能锁定排查出那位传说中的雨夜公交司机了。
想法看起来很简单，但这根本无异于大海捞针，一个公交公司的常驻司机基本在一千五到两千左右，档案的厚度堪比史记。
可就是这样，陈离衣一手一本，开始飞快翻阅起来。
远处高楼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和纱帘照进档案室，桌子上，两本档案飞快地翻着页，旁边却不见人影，只有一团浓密的黑色。
普通人见这档案自动翻页的情况，恐怕会直接吓地尖叫出来。
暗室内，黑影咽下一口口水，下巴上油腻的肥肉微微颤抖着，他看着监控里翻飞的档案本，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
雨在凌晨时分悄然落下，或许都没什么人发觉。
直到一连串尖锐的长鸣和碰撞声划破夜空。
......
事务所三楼的厨房出去就是阳台，阳台很大，视野很开阔，边缘用生锈的铁栏杆围成一圈，角落里摆着几台发黄的空调外机，外机边上长着十几厘米高的杂草，墙垣的角落和缝隙里布着一片片青苔，有的地方还摆着几个花盆，只是花盆里早就没有了内容，只剩下泥土和杂草。
宋书林蹲在阳台边缘，透过生锈的铁栏看向这座城市。
城市被阴云笼罩，时间接近傍晚，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偶尔有几只稀疏的乌鸦从天空“嘎嘎”掠过。
尽管天气看起来不咋地，但宋书林心底还是美滋滋的，就像是一只刚刚采完蜜的小蜜蜂。
他们这事务所的饭基本上都靠外卖快餐解决，今天的晚饭是红烧肉，是他几万年没吃过的红烧肉！
他就着一块肉就干了一大碗米饭。
这可是他两天前想都不敢想的画面，他甚至在梦里都不敢奢望有红烧肉可以吃，更何况是现实。
而且陈老板还非常懂享受地提了一个大西瓜回来，此刻的宋书林就蹲在阳台边，啃着一大块西瓜。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拖鞋，黑色短裤和白色T恤，看起来就是非常休闲的居“宿舍”装。
仅仅一天，他就彻底融入了这片黄金沙滩的氛围，这就是顶级咸鱼的功力。
一个人推开厨房的门，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沓文件。
“我查到那个司机的资料了。”
陈离衣淡淡地说着。
“汪家林，1975年出生，2000年结婚，次年诞下一女，但2005年女儿疑似被绑架失踪，次年妻子抑郁去世，他本人于2007年出车祸死亡，但是公交公司的档案上只写他已经离职了。”
她在公交公司的系统里面查到几个身份、年龄背景类似的男人的资料，在有了确切的名单后，其他详细的资料只要委托家里关系去公安机关申报调查一下就能出来。
公交公司档案里面“辞职”的男人，在现实里面写着的，却是“已死亡”。
死在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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