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回 新思路
楚浩因为内陆的生意和老派商人不断冲突，脱不开身。淳嘉诺熙绑在辽东，幽州便成了两人相聚的地方。
让淳嘉诺熙没有想到的是，小舅舅李前瞻真的给楚浩搞到了三艘大船，正忙里忙外筹备，只等开航试运。
船长三十丈，宽五丈，如此规模的大船根本没有办法进运河。
首先太过扎眼，楚浩走过南北水路，商船没有这么大的，如果关卡盘问，无法解释。
其次，大船吃水深、船体太宽，运河里走不起来。
第三，大船靠划桨的话，需要大量人力，这种海船，船玄高，浆片大，一个浆需要三个人划，须花时间训练专门的划桨手才能启动。在风平浪静的运河，挂帆也不现实。
楚浩索性给李前瞻追加了三十万钱，让他负责三条船的海上运营，并派跟班杨信和杨力协助。
淳嘉诺熙不能理解，问楚浩：“花了那么长时间，好容易小舅舅给弄到三条船，见好就收吧，怎么又给小舅舅钱？”
“淳儿对小舅舅成见太深，下舅舅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相公不知道，别人家如果有两个儿子那是后继有人，儿子定会陪着父亲征战。再看看外公，跟随外公四处征战的是外婆！两个儿子都留在家里享清福，这样不仁不孝的儿子你见过吗？大舅舅还好些，守在家里也算安分，可是小舅舅，整天在外面瞎折腾，没有一点正形，给钱就是害他？”
楚浩搂过淳嘉诺熙耐心的解释道：“淳儿先别着急，我问问你，你知道买一条三丈长的内河船要多少银子吗？”
淳嘉诺熙想了想，摇摇头。
“要五百两银子。一丈长的独木舟不值什么钱，但是三丈长的载货船就值成百倍的银子，为什么？那是因为很少有人能造大船，那需要很高的技术和材料。一条三丈长的内河船还要五百两银子，那一条几十丈长的大海船又要多少钱呢？”
“难不成要一万两？”淳嘉诺熙嘟嘴道。
“多少钱都买不到，因为只有朝廷和官府才能造出那么大的船，并且都是用来打仗用的，伐百济、高句丽时才造了十多艘，二舅舅居然弄到了三条海船！”
“那你花了多少银子？”
“两千！当时就给了二舅舅两千两银子啊。”
“怎么可能？”
“开始我也不相信，昨天我亲自去三会海口（天津）看了，全是几十丈的大海船！”
“真的?”
“这三艘船是在灭高句丽之前，大唐支援给新罗的，新罗用来投机，被大唐收缴，战后当地官员中饱私囊，低价卖出来的。”
“小舅舅倒是能办成这种事，好人他不认识几个，仗着外公的威名，贪官污吏认识不少。”
“内河河道我刚刚熟悉，但是对海路我一星点儿都不懂。自古以来，海上都是盗贼的天下，到我朝才略有控制，不过从高句丽之战以后，国力耗费，西线吃紧，官府对海上听之任之。若想开展海上商路，须要一个有巨大热忱又懂行的人，这个人选非小舅舅莫属，所以我又给小舅舅些周转，把梁毅从营州调过来帮忙。小舅舅投机取巧，梁益有勇有谋，不愁在海上行不通。”
“二舅舅那是碰巧捡了便宜给你买了两艘船，你被别奢望他能担责任、做长久生意。”
“做海上贸易本来就是小舅舅为我出的主意，他分析的清楚透彻，讲起来眼睛放光，说明他一定对此寄予过期望、深思熟虑过，只是手上没有钱。大舅舅在家里安分守己，日后靠荫封就可以高官厚禄；小舅舅也想有些作为，只是不是外公、外婆所期望的文生武将，便被打压而已。类似的经历我也有过，给小舅舅一个机会有什么不好呢？”
淳嘉诺熙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她自小就听见外公和外婆训斥舅舅们，尤其是小舅舅，她眼里的小舅舅就是外公外婆眼里的小舅舅，不想楚浩却能从一个旁观者甚至从高度看到问题，自己在这方面还真要多多跟他学习。
从突地稽归顺隋朝，为了能够站稳脚跟，舍生替隋朝四处征战，到外公李谨行为赢得本族在大唐的一席之地，屡屡冒死建立战功，再到乞乞仲象依附高句丽，后被大唐强迫迁入营洲……
淳嘉诺熙从小就懂得靺鞨上辈人无奈与挣扎，一个没有根基的民族，只能臣服强权，随波逐流，任劳任怨，被当做肉墙骨靶。
她下定决心要让族人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如今嫁给楚浩，东西南北四处巡游，让她的视界更加开阔，更加坚定了原来的认识：把世界引进靺鞨，让靺鞨走向世界。
内地官路走多了，她也见识到经济实力的重要性，官府士绅们瞧不起商人却也离不开商人，有钱意味着更多的自由，意味着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所以淳嘉诺熙尽一切可能帮助靺鞨的商贾做生意，有时甚至不惜抬出她公主的身份。
***
自秦汉以来，长安以西的商路逐渐成熟、完善，波斯人、粟特人、大食人、高昌人、于阗人等等都精于此道，而且西部高原、戈壁、沙漠、大山……重重阻隔，只能靠骆驼运输，所以楚浩在长安准备好货物，就地联系胡商做生意，极少派商队出行西域。
而洛阳以东，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百姓大多务农，商人割据一方，长途运输、贸易的人较少。楚浩喜欢车马、舟船运输，他开辟新思路、开发新产品，只与老派商人贸易，不跟他们重叠，以免造成冲突。
随着生意规模越来越大，影响也越大，即便东部商人的信息再不灵通，他的商队从两京到辽东来来回回从人家的地盘上过，当地的商人们也不能不警觉。
但凡成了气候的商人，背后一定有政治支持，理顺、摘开这些关系，保障走通东西，着实要费些周折。
楚浩对第一次到涿州城看到的白瓷，一直耿耿于怀，找到当地烧白瓷的地方，问及技术的事情，每一个窑口的人都非常警惕，不愿意多说一句。
他想要订制高质量的白瓷，窑口的工匠有自己的坚持，或者说温度不够，或者说挂浆有限制，具体限制在哪儿，楚浩搞不清楚。
有关温度，楚浩问了楚文和楚瀚，楚瀚说他研究过叔叔楚文烧陶器的窑，温度可以加上去，具体里面怎么摆放泥胎，需要叔叔指导。
偏巧伤兵里面有个邢州人，说他在老家烧过瓷器。楚浩立刻把叔叔、楚瀚和这个叫彭行山的人集中起来，研究白瓷的烧造。
彭行山说他只熟悉老家的瓷土，在辽东看了几个地方，试过之后效果都不好。楚浩只好把他带回他的老家---邢州北三十里济渠附近，待彭行山选中一块地，买下来，建瓷窑，招收工人。
楚文和楚瀚负责窑炉，彭行山负责找土、制胎，挂浆、沾釉面，楚博和楚旷负责设计造型。
这样一来二去花了不少时间，瓷窑终于烧出来第一拨瓷器，残次品很多，却有几件好的，比之涿州那些施白粉的货好上百倍，楚浩要求的光洁、满釉基本可以达到。
窑口再经过不断调整摆放位置、优化土质、精细加工、制胎逐步规整，出窑的瓷器也越来越理想。
楚瀚从烧瓷窑中学到了很多，研究冶炼技术，等瓷窑炉子形制确定，他便回山后郡继续研究琉璃去了。
瓷窑产销走上正轨，楚浩又留下楚文帮他开设造纸坊，造纸坊选在长安渭水东岸。
楚文在山后郡反复研究造纸，一直失败就在于他造的纸吸水太强，墨一上去就掺开，而且太过柔软，不耐磨。后来加入捣碎的竹子和一种特殊草秆，情况才得到改善，而这种草秆只有山后郡有，到渭水，他尝试用麦秸秆代替。可麦秸秆容易发黄，晒出的纸张没有南方的洁白干净。
楚浩拿的纸样被淳嘉诺熙看见，她像是见到宝贝，说这种纸作如厕用的草纸再适合不过了，尤其是女孩用的月信纸，非常合适。
楚浩哭笑不得，只好先按草纸拿到市场上去卖。
一开始这类纸并没有人问津，后来他想不能把这类纸放在文房用品里与其他纸张一起卖，应该成捆放在小摊位上，可小摊位上卖不出好价钱；楚浩又想了一个办法：把纸裁剪整齐，用网布包起来，系上彩色的丝线，放在丝绸坊卖，这次销量非常好，价格也上去了。
楚浩又把这种销售思路用到白瓷上，讲究极致精细、高规格，每个瓷器外面都套一个棉布袋，布袋的口边用彩色丝线结扎，印上口贝力的印章。在长安和洛阳的市场开一间考究的店铺，专门卖自家窑口出的洁白如雪的瓷器。店员都经过专门训练，怎么拿瓷器、怎么欣赏、怎么递给客人、怎么包装等等，都一一规定清楚。
不久瓷器和纸张在两京上层人士中流传开来。
这两项生产的开展，投入很大成本，一开始都没有收到预想的成效，近期才产生可观的利润。
车船从辽东运来木材、皮毛和高档山货到洛阳和长安；从洛阳和长安载上一些胡商的货物，再到板渚从江南商人那里买来的茶叶、从河北道买丝绸运回辽东。
可惜辽东凋敝，老百姓手里没有钱，当地没有多少人可以消费的起，只靠几个当官的和望族成不了气候。
楚浩的想法是怎么能让当地百姓手里有钱，他才能从百姓手里赚钱，为此他不停地计划。
淳嘉诺熙瞒着楚浩在靺鞨故地安置逃亡的高句丽难民，难民数量越来越多，她无力应付，只能找楚浩接济。
辽东都护府都朝不保夕，楚浩不可能把难民、流民全部交给辽东官府处置，于是他有了新的想法：在营州和高句丽北部边境大量购置荒废的土地，种植稻米和小麦。
辽东膏腴之地，产量丰足，赶上河北、河南、关西旱涝，他给唐军供给了粮食，去年秋天还赚了盆满钵满。
只是粮食贸易不得不跟老派商人打一场遭遇战，比谁有魄力、价格低、运货快，楚浩脑子灵活，长途运输走得通，老派商人自然难以抵挡。
楚浩赚到钱，各个衙门走一圈，好些事儿就摆平了，也让他有机会把长安、洛阳、永济渠一直连到辽东的商业路线再次巩固
让淳嘉诺熙没有想到的是，小舅舅李前瞻真的给楚浩搞到了三艘大船，正忙里忙外筹备，只等开航试运。
船长三十丈，宽五丈，如此规模的大船根本没有办法进运河。
首先太过扎眼，楚浩走过南北水路，商船没有这么大的，如果关卡盘问，无法解释。
其次，大船吃水深、船体太宽，运河里走不起来。
第三，大船靠划桨的话，需要大量人力，这种海船，船玄高，浆片大，一个浆需要三个人划，须花时间训练专门的划桨手才能启动。在风平浪静的运河，挂帆也不现实。
楚浩索性给李前瞻追加了三十万钱，让他负责三条船的海上运营，并派跟班杨信和杨力协助。
淳嘉诺熙不能理解，问楚浩：“花了那么长时间，好容易小舅舅给弄到三条船，见好就收吧，怎么又给小舅舅钱？”
“淳儿对小舅舅成见太深，下舅舅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相公不知道，别人家如果有两个儿子那是后继有人，儿子定会陪着父亲征战。再看看外公，跟随外公四处征战的是外婆！两个儿子都留在家里享清福，这样不仁不孝的儿子你见过吗？大舅舅还好些，守在家里也算安分，可是小舅舅，整天在外面瞎折腾，没有一点正形，给钱就是害他？”
楚浩搂过淳嘉诺熙耐心的解释道：“淳儿先别着急，我问问你，你知道买一条三丈长的内河船要多少银子吗？”
淳嘉诺熙想了想，摇摇头。
“要五百两银子。一丈长的独木舟不值什么钱，但是三丈长的载货船就值成百倍的银子，为什么？那是因为很少有人能造大船，那需要很高的技术和材料。一条三丈长的内河船还要五百两银子，那一条几十丈长的大海船又要多少钱呢？”
“难不成要一万两？”淳嘉诺熙嘟嘴道。
“多少钱都买不到，因为只有朝廷和官府才能造出那么大的船，并且都是用来打仗用的，伐百济、高句丽时才造了十多艘，二舅舅居然弄到了三条海船！”
“那你花了多少银子？”
“两千！当时就给了二舅舅两千两银子啊。”
“怎么可能？”
“开始我也不相信，昨天我亲自去三会海口（天津）看了，全是几十丈的大海船！”
“真的?”
“这三艘船是在灭高句丽之前，大唐支援给新罗的，新罗用来投机，被大唐收缴，战后当地官员中饱私囊，低价卖出来的。”
“小舅舅倒是能办成这种事，好人他不认识几个，仗着外公的威名，贪官污吏认识不少。”
“内河河道我刚刚熟悉，但是对海路我一星点儿都不懂。自古以来，海上都是盗贼的天下，到我朝才略有控制，不过从高句丽之战以后，国力耗费，西线吃紧，官府对海上听之任之。若想开展海上商路，须要一个有巨大热忱又懂行的人，这个人选非小舅舅莫属，所以我又给小舅舅些周转，把梁毅从营州调过来帮忙。小舅舅投机取巧，梁益有勇有谋，不愁在海上行不通。”
“二舅舅那是碰巧捡了便宜给你买了两艘船，你被别奢望他能担责任、做长久生意。”
“做海上贸易本来就是小舅舅为我出的主意，他分析的清楚透彻，讲起来眼睛放光，说明他一定对此寄予过期望、深思熟虑过，只是手上没有钱。大舅舅在家里安分守己，日后靠荫封就可以高官厚禄；小舅舅也想有些作为，只是不是外公、外婆所期望的文生武将，便被打压而已。类似的经历我也有过，给小舅舅一个机会有什么不好呢？”
淳嘉诺熙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她自小就听见外公和外婆训斥舅舅们，尤其是小舅舅，她眼里的小舅舅就是外公外婆眼里的小舅舅，不想楚浩却能从一个旁观者甚至从高度看到问题，自己在这方面还真要多多跟他学习。
从突地稽归顺隋朝，为了能够站稳脚跟，舍生替隋朝四处征战，到外公李谨行为赢得本族在大唐的一席之地，屡屡冒死建立战功，再到乞乞仲象依附高句丽，后被大唐强迫迁入营洲……
淳嘉诺熙从小就懂得靺鞨上辈人无奈与挣扎，一个没有根基的民族，只能臣服强权，随波逐流，任劳任怨，被当做肉墙骨靶。
她下定决心要让族人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如今嫁给楚浩，东西南北四处巡游，让她的视界更加开阔，更加坚定了原来的认识：把世界引进靺鞨，让靺鞨走向世界。
内地官路走多了，她也见识到经济实力的重要性，官府士绅们瞧不起商人却也离不开商人，有钱意味着更多的自由，意味着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所以淳嘉诺熙尽一切可能帮助靺鞨的商贾做生意，有时甚至不惜抬出她公主的身份。
***
自秦汉以来，长安以西的商路逐渐成熟、完善，波斯人、粟特人、大食人、高昌人、于阗人等等都精于此道，而且西部高原、戈壁、沙漠、大山……重重阻隔，只能靠骆驼运输，所以楚浩在长安准备好货物，就地联系胡商做生意，极少派商队出行西域。
而洛阳以东，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百姓大多务农，商人割据一方，长途运输、贸易的人较少。楚浩喜欢车马、舟船运输，他开辟新思路、开发新产品，只与老派商人贸易，不跟他们重叠，以免造成冲突。
随着生意规模越来越大，影响也越大，即便东部商人的信息再不灵通，他的商队从两京到辽东来来回回从人家的地盘上过，当地的商人们也不能不警觉。
但凡成了气候的商人，背后一定有政治支持，理顺、摘开这些关系，保障走通东西，着实要费些周折。
楚浩对第一次到涿州城看到的白瓷，一直耿耿于怀，找到当地烧白瓷的地方，问及技术的事情，每一个窑口的人都非常警惕，不愿意多说一句。
他想要订制高质量的白瓷，窑口的工匠有自己的坚持，或者说温度不够，或者说挂浆有限制，具体限制在哪儿，楚浩搞不清楚。
有关温度，楚浩问了楚文和楚瀚，楚瀚说他研究过叔叔楚文烧陶器的窑，温度可以加上去，具体里面怎么摆放泥胎，需要叔叔指导。
偏巧伤兵里面有个邢州人，说他在老家烧过瓷器。楚浩立刻把叔叔、楚瀚和这个叫彭行山的人集中起来，研究白瓷的烧造。
彭行山说他只熟悉老家的瓷土，在辽东看了几个地方，试过之后效果都不好。楚浩只好把他带回他的老家---邢州北三十里济渠附近，待彭行山选中一块地，买下来，建瓷窑，招收工人。
楚文和楚瀚负责窑炉，彭行山负责找土、制胎，挂浆、沾釉面，楚博和楚旷负责设计造型。
这样一来二去花了不少时间，瓷窑终于烧出来第一拨瓷器，残次品很多，却有几件好的，比之涿州那些施白粉的货好上百倍，楚浩要求的光洁、满釉基本可以达到。
窑口再经过不断调整摆放位置、优化土质、精细加工、制胎逐步规整，出窑的瓷器也越来越理想。
楚瀚从烧瓷窑中学到了很多，研究冶炼技术，等瓷窑炉子形制确定，他便回山后郡继续研究琉璃去了。
瓷窑产销走上正轨，楚浩又留下楚文帮他开设造纸坊，造纸坊选在长安渭水东岸。
楚文在山后郡反复研究造纸，一直失败就在于他造的纸吸水太强，墨一上去就掺开，而且太过柔软，不耐磨。后来加入捣碎的竹子和一种特殊草秆，情况才得到改善，而这种草秆只有山后郡有，到渭水，他尝试用麦秸秆代替。可麦秸秆容易发黄，晒出的纸张没有南方的洁白干净。
楚浩拿的纸样被淳嘉诺熙看见，她像是见到宝贝，说这种纸作如厕用的草纸再适合不过了，尤其是女孩用的月信纸，非常合适。
楚浩哭笑不得，只好先按草纸拿到市场上去卖。
一开始这类纸并没有人问津，后来他想不能把这类纸放在文房用品里与其他纸张一起卖，应该成捆放在小摊位上，可小摊位上卖不出好价钱；楚浩又想了一个办法：把纸裁剪整齐，用网布包起来，系上彩色的丝线，放在丝绸坊卖，这次销量非常好，价格也上去了。
楚浩又把这种销售思路用到白瓷上，讲究极致精细、高规格，每个瓷器外面都套一个棉布袋，布袋的口边用彩色丝线结扎，印上口贝力的印章。在长安和洛阳的市场开一间考究的店铺，专门卖自家窑口出的洁白如雪的瓷器。店员都经过专门训练，怎么拿瓷器、怎么欣赏、怎么递给客人、怎么包装等等，都一一规定清楚。
不久瓷器和纸张在两京上层人士中流传开来。
这两项生产的开展，投入很大成本，一开始都没有收到预想的成效，近期才产生可观的利润。
车船从辽东运来木材、皮毛和高档山货到洛阳和长安；从洛阳和长安载上一些胡商的货物，再到板渚从江南商人那里买来的茶叶、从河北道买丝绸运回辽东。
可惜辽东凋敝，老百姓手里没有钱，当地没有多少人可以消费的起，只靠几个当官的和望族成不了气候。
楚浩的想法是怎么能让当地百姓手里有钱，他才能从百姓手里赚钱，为此他不停地计划。
淳嘉诺熙瞒着楚浩在靺鞨故地安置逃亡的高句丽难民，难民数量越来越多，她无力应付，只能找楚浩接济。
辽东都护府都朝不保夕，楚浩不可能把难民、流民全部交给辽东官府处置，于是他有了新的想法：在营州和高句丽北部边境大量购置荒废的土地，种植稻米和小麦。
辽东膏腴之地，产量丰足，赶上河北、河南、关西旱涝，他给唐军供给了粮食，去年秋天还赚了盆满钵满。
只是粮食贸易不得不跟老派商人打一场遭遇战，比谁有魄力、价格低、运货快，楚浩脑子灵活，长途运输走得通，老派商人自然难以抵挡。
楚浩赚到钱，各个衙门走一圈，好些事儿就摆平了，也让他有机会把长安、洛阳、永济渠一直连到辽东的商业路线再次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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