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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十九回 甜蜜

    短短三天,为玛瑞娜筹办梦想中的婚礼,弟弟西托、父亲、母亲和姨妈、舅舅几个人想尽了办法。家里唯一不缺的是纱绸,这个季节最容易得的就是花朵,他们就用沙绸和花朵把楚家原本冷冷清清的屋子装点得温馨浪漫。

    楚浩哪里能让屋里的布置和婚宴寒酸呢,卯足了劲儿给哥哥添置最好的酒席和家具。

    刘仁轨致仕之后楚岳反倒更少见到他,正月皇上和皇后游幸东都,刘仁轨不久也去了洛阳。楚岳来不及送请柬,本打算婚后去山后郡拜见父母时,顺道到洛阳看望师傅,可巧刘仁轨就在月初回了长安。因为楚岳的父母不在,他特地来替得意弟子撑门面。

    楚岳前一天还在当值,晚上看到恩师驾到,欣喜万分。

    “怎么,娶亲这样的大事都想瞒着我?”

    “以为大人不在长安呢,仓促间没敢惊动大人。大人为国家整日奔波劳苦,岳请大人回来于心不忍。再说,大人教导岳要低调行事,以大人的官位、身份,如果出现在岳的婚礼上,难免让人侧目。”

    “没想到老头子跑来还遭你嫌弃,哈哈哈,还不快去准备好酒。不,好酒我带了,留着明天喝,弄碗好茶来吧。”

    楚岳吩咐上茶。

    刘仁轨调侃地问:“明天就不用去当值了吧?”

    “呵呵,大人取笑,今天把事情安排好,可以在家歇几天。辽东现在怎么样?”

    “哎,早晚会有一仗,被你料到了,现在新罗成了当地的心腹大患啊,你留心帮我调教几个人,到时候一定会有用处。”

    这是个明显的讯号,刘仁轨原本已经告老,有这样的心力,暗示他并没有离开政治中心。

    自从许敬宗病重离开东宫,皇上安排到太子身边的人大多脚跟都没站稳,或被替换、或被降职、或被派去打仗,就连太子右中护赵仁本官职也是一降再降,只有楚岳尚且平稳。而且太子病情不见好转,疏远政务、功臣,刘仁轨少不得要叮嘱楚岳几句。

    门外一片嘈杂忙碌,两人对饮喝茶,聊着边境形式。天色渐晚,等刘仁轨走了,楚岳才有时间仔细看亲人们为他布置的新房。

    老周边带他参观边感叹:“公子您是不知道现在三公子多有出息,官匪两道都混得开,那大买卖都做到天边儿了。为给哥哥筹办婚礼,钱花海了都不眨眼的。”

    “老三怎么不见人影?”

    “又添置东西去了,明天一早肯定来。这摆设、这家具、这床,我老周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货色。”

    楚岳心里也是暖暖的,楚浩这小子从小跟他过不去,到头来还是装着他这个哥哥的。

    屋子里各种红色的帘子、帐幔都挂满了,楚岳以前从来不知道,几块布就可以做出那么舒适的效果。每个少年都憧憬过自己的婚礼,楚岳长到二十九岁,走进自己的婚房,难免心生无限感慨。

    第二天各种花束、花篮和花盆不断送到,楚岳还没有起床,就见萧俊和两个小厮已经在院子里搬弄花草,他也奇怪自己怎么能睡得着。

    起来洗漱完毕,一群打扮喜庆、干净利落的妇人就到了。她们不光帮楚岳穿戴起来,连陆离身上都披上红绸,戴上大红花。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很多的人,说话”嗡嗡“响,前后院忙碌着。

    楚浩进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指挥,一车车不知道什么礼品都运到了家里。太阳还没有出来,院子里搭好了棚子,酒席都准备好了。

    各种鲜花美酒,伴随着拌菜的香味,悠悠然钻到楚岳的鼻子里。嘈杂声中,他就像在吃一块美味的点心,一点点、慢慢地咀嚼幸福。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恨不能让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

    唯一遗憾的是父母没有在场,闭上眼睛,这些年经历的苦难历历在目:大哥的死,出征百济、高句丽,全家大逃亡,失去如梅……仿佛翻越了无数高山、经过无数艰难险阻,才到了这一刻,他不想错过美好的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楚岳骑上陆离迎接自己的新娘。火红的轿子、火红的红绸在艳阳下分外的耀眼,谁在这一刻都低调不起来。

    院子里挤满宾客,怪不得,早上送来那么多东西,前后院里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新郎穿着大红植绒红袍,头戴紫金冠,红缨球,胸前大红绸布花,腰间带皇上御赐的玉带扣,胯下棕色骏马,威武潇洒,英眉剑目,唇红齿白,引来多少围观的人啧啧称赞。

    南城的百姓很少见大场面,满街都是人。

    弟弟楚浩紧跟在哥哥后面,激动地几近落泪,他喃喃地跟老周说:“人们只见到哥哥今日的光鲜,有谁知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所经历的艰辛呢?”

    新娘玛瑞娜头戴硬纱大红球花束压卷发髻,金色花蕊大红牡丹花抹额,大红网纱罩住整个面目,长串绢花形耳环垂到肩膀,颈项间戴一根大红碧玺项链带半球形大红色花瓣吊坠。

    拖地三尺植绒大红霞帔,与新郎的红袍同样材质,上面点缀蕾丝粉蝶,寸宽三层大红蕾丝花边点缀金丝花朵,娟纱大红拖地帔帛挽在两臂。上身单层大红绢花吊带外罩薄透大红软沙罩衣,密密匝匝六瓣倒卵大红绢花装点罗裙,红边蕾丝大红腰带。

    脚蹬大红植绒鞋,高踢头,金丝绣粉蝶。

    从头到脚,仿佛盛开于阳春的牡丹,热烈而又俏丽、雍容华美。

    当她一步步走近楚岳,坚定的信念又次在楚岳心里升腾:‘她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

    楚岳从盖洛先生手中接过玛瑞娜的手,盖洛先生拍拍他的肩膀,眼含热泪,盖洛夫人也眼圈红红的。

    楚岳给他们一个坚定的笑容,然后把玛瑞娜扶上一辆崭新的马车,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今天美得无与伦比!”

    玛瑞娜隔着红纱还他一个迷人的微笑。

    刘仁轨白发苍苍,穿着一件枣红色袍子,为这对新人主持婚礼,亲自带着楚岳给所有的宾客敬酒,喝到日落西斜方罢。

    楚岳彻底喝晕了,吐了几次,才被老周拉去洗了个温水澡,不想洗完澡又吐了,老周和两个小厮帮他一阵清理,漱口,又吃了些蜂蜜茶才送进洞房。

    本来楚岳就对自己的能力有些紧张,结果这样一折腾,倒是什么都忘了,心里只是被今天的美好包围着……

    谁说他是青瓜蛋子、谁说需要技巧、谁说那点事儿还要人教,饱蘸着爱情的情爱酣畅淋漓,是尝不尽的美酒,渴求不完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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