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十三回 爱琴海
不断更换船只、蜿蜒曲折的海岸线和过慢的船速，让楚浩以为他们已经到达传说中的爱琴海。
等他们离开王妃所居住的群岛，弗卡希告诉他，他们正式进入爱琴海，楚浩才知道搞错了，后悔没有带拉赫曼给他的地图，只能凭记忆和弗卡希的介绍，分辨位置和方向。
弗卡希指着西南方向的一个大岛说：“那是爱琴海的最南端。王妃所居住的岛在爱琴海的的东南入口处。”
“那个大岛叫什么名字？”
“克里特岛。”
“岛南看着像是高山，对吗？”
“是的。岛的西北适合耕种，王妃在岛上拥有大面积的土地。”
据楚浩分析，克里特岛和王妃居住的群岛就像爱琴海的南大门，大食的海军若来进攻，这些岛屿就是第一道防线。
拜占庭帝国的皇帝让王妃和家族守在这里，就跟朝廷让楚浩守住靺鞨一样。
这也是王妃之所以能守住家族名下的产业和土地的原因吧。
有关爱琴海的神话传说，楚浩听过好几个版本，爱琴海对他来说好像并不陌生。
爱琴海的颜色在一天中受日光的影响很大，早晨格外蓝，中午像烟，傍晚橘红，令人生出很多幻想。
尽管海水浑浊，常年出海的楚浩还是能感知到海里的生物和海底的地形。
爱琴海本身就是一个大海湾，海湾里面的岛屿数不胜数。大多数岛上无人居住，有的还冒着火山灰。海岸线比小亚细亚西南沿岸更加曲折，形成无数小海湾。
海湾的港口比大食的港口要繁盛活跃，布局也比大食的港口合理。
楚浩学到很多，认为不足之处也很多。
拜占庭帝国与大食五年前缔结了合约，但是陆地上仍有斯拉夫和异教的反叛，地形复杂，道路也不平坦，从陆地骑马到君士坦丁堡很不安全。
船小，行进速度又慢，又有两个使团的官员不适应。
楚浩忙于了解各个港口、小岛的情况，绘制地图，记录贸易的可能性，无暇顾及团员的情绪。
进入爱琴海之前，人员已经经过筛选，他也没特别在意。
直到有一天，一个文史官员在船尾坐着不声不响，就跳海了！
等发现之后，船上的救生措施派不上用场，两名随船水手和楚浩把他救上来，人已经奄奄一息。
长时间的旅途、紧张情绪和陌生环境容易患上抑郁症，水手告诉楚浩。
楚浩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个症状，于是他让那个随船水手找每个使团的官员问询，以防再发生意外。
赫雷斯滂海峡（达达尼尔海峡）长一百多里，最窄处只有二里，对面喊话估计都能听见。
穿过海峡就是普罗波恩蒂斯海（马尔马拉海），君士坦丁堡就在普罗波恩蒂斯海的东岸。
赫雷斯滂海峡易守难攻，是君士坦丁堡的天然屏障。
楚浩对罗马和东罗马（拜占庭）帝国的地形和历史兴趣浓厚，尤其拉赫曼先生把君士坦丁堡描述的如天堂一般。
进入海峡之后，很快在记忆中的地图上明确了位置。
一个典型的石头与海结合的城镇就坐落在赫雷斯滂海峡（达达尼尔海峡）最窄处，如梭通过的船只，给城镇带来繁荣。
肉食和奶制品放在一起炖煮，特别符合楚浩的口味，他吃饱了，花了小半天时间在城里闲逛。
这里流传着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海伦以及残酷的特洛伊战争的传说，街道上卖食物和铁器的小店随处可见。
让楚浩稀罕的是，有人把鲜花采来卖。
街上还有有销售迈锡尼时代的古董，有些古董首饰比现今的制品还要精致，不免令人怀疑是真是假。
普通百姓用铜币和银币交易。他们的钱币制造粗糙，基本就是一个金属圆饼上冲压皇帝的头像。要是放在大唐，假币早就满天飞了。
与大食的城镇比起来，拜占庭帝国的城市居民更放松和自在，起码着装随意。棉布和软皮子搭配的衣服符合楚浩的审美。
最重要的是商人与农民待遇一样，不会被歧视。
海军的船只随处可见，海军士兵在城镇的酒馆逗留，他们喝的大多是麦芽酒而非葡萄酒，因为葡萄酒比麦芽酒的价钱要贵很多。
楚浩小时候常去盖洛先生家，不用翻译，一些简单的交流还是能听懂。
***
库狄萨允宝以为楚岳不会来授课了，她想着找燕西去说和。
不料第二天一早，裴光庭就被嬷嬷叫起来，到花园去上课去了。
库狄萨允宝松了一口气，如果再去找燕西，还真是不好意思说原因呢。
午饭的时候，楚岳主动跟库狄萨允宝客套了两句，问她皇宫马球队的情况，事务忙不忙。
楚岳是想表示他没有生气，可平常，他并不主动说话。
库狄萨允宝即在心里偷偷笑他过犹不及，又很愧疚：“谢谢你今天能来，不然，我还得想办法去请。”
楚岳不知道怎么回答，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从小没有几个朋友，后来原因种种，也都不联系了。最好的属下高岩，死在与吐蕃的战争中。大哥死了，弟弟们都跟楚浩赚钱，父母远在靺鞨……总之，我始终一个人，对四周的人充满敌意、伤害亲人、自甘堕落。恢复记忆以后，我分析过自己，今天的境况并不全是别人的原因。”
尽管楚岳冷着脸说话，可他在试着敞开心扉。
库狄萨允宝责备自己不该笑他，应该鼓励他才对：“我知道，你经历的太多，所以……”
“不，您看楚浩，他所经受的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可他从不缺少朋友，弟弟们也喜欢他、追随他。您说的对，我不能再封闭，要接纳、要融入，要自己走出来。我们的观点不一样，那就沟通解决。”
“你能这样想，我很赞赏。”
“我几次差点断送自己，能走出今天，应该庆幸。”
“是的。”
“我是我，可光庭在学堂的事儿，不能太武断处理。”
库狄萨允宝想‘怎么说了一圈又回来了，什么意思？’
“光庭在裴氏学堂并不快乐，三个哥哥家的孩子受家庭影响，对他并不友善，连带其他孩子也效仿。光庭不愿意告诉您，因为他知道您心情不好。他也没跟我讲，他一直不愿意去上学，我前几天跟他去学堂查究竟。看到他们围堵光庭，光庭的几个侄子比光庭岁数大，光庭不敢跟他们理论。”
做母亲的最见不得孩子受委屈，库狄萨允宝听了又气又急：“他们不是要东西吗？裴老留下的那几件东西，我打包好了，都送给他们。”
“他们若是知足的人，就不会来要。要了就给，会要更多。他们会以他们的标准评判，认为遗产不止那些，否则您也不会拿出来那几件给他们。最后说不定您和光庭连这座宅子都保不住。”
“那你说怎么办，光庭怎么办？”
“把光庭转到别家学堂去，附近世家学堂很多，光庭去了还能结识更多人。”
“不过路远些，多送些钱去，好，就这样办。”
“先问问光庭的意见。”
“对，对。”
等他们离开王妃所居住的群岛，弗卡希告诉他，他们正式进入爱琴海，楚浩才知道搞错了，后悔没有带拉赫曼给他的地图，只能凭记忆和弗卡希的介绍，分辨位置和方向。
弗卡希指着西南方向的一个大岛说：“那是爱琴海的最南端。王妃所居住的岛在爱琴海的的东南入口处。”
“那个大岛叫什么名字？”
“克里特岛。”
“岛南看着像是高山，对吗？”
“是的。岛的西北适合耕种，王妃在岛上拥有大面积的土地。”
据楚浩分析，克里特岛和王妃居住的群岛就像爱琴海的南大门，大食的海军若来进攻，这些岛屿就是第一道防线。
拜占庭帝国的皇帝让王妃和家族守在这里，就跟朝廷让楚浩守住靺鞨一样。
这也是王妃之所以能守住家族名下的产业和土地的原因吧。
有关爱琴海的神话传说，楚浩听过好几个版本，爱琴海对他来说好像并不陌生。
爱琴海的颜色在一天中受日光的影响很大，早晨格外蓝，中午像烟，傍晚橘红，令人生出很多幻想。
尽管海水浑浊，常年出海的楚浩还是能感知到海里的生物和海底的地形。
爱琴海本身就是一个大海湾，海湾里面的岛屿数不胜数。大多数岛上无人居住，有的还冒着火山灰。海岸线比小亚细亚西南沿岸更加曲折，形成无数小海湾。
海湾的港口比大食的港口要繁盛活跃，布局也比大食的港口合理。
楚浩学到很多，认为不足之处也很多。
拜占庭帝国与大食五年前缔结了合约，但是陆地上仍有斯拉夫和异教的反叛，地形复杂，道路也不平坦，从陆地骑马到君士坦丁堡很不安全。
船小，行进速度又慢，又有两个使团的官员不适应。
楚浩忙于了解各个港口、小岛的情况，绘制地图，记录贸易的可能性，无暇顾及团员的情绪。
进入爱琴海之前，人员已经经过筛选，他也没特别在意。
直到有一天，一个文史官员在船尾坐着不声不响，就跳海了！
等发现之后，船上的救生措施派不上用场，两名随船水手和楚浩把他救上来，人已经奄奄一息。
长时间的旅途、紧张情绪和陌生环境容易患上抑郁症，水手告诉楚浩。
楚浩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个症状，于是他让那个随船水手找每个使团的官员问询，以防再发生意外。
赫雷斯滂海峡（达达尼尔海峡）长一百多里，最窄处只有二里，对面喊话估计都能听见。
穿过海峡就是普罗波恩蒂斯海（马尔马拉海），君士坦丁堡就在普罗波恩蒂斯海的东岸。
赫雷斯滂海峡易守难攻，是君士坦丁堡的天然屏障。
楚浩对罗马和东罗马（拜占庭）帝国的地形和历史兴趣浓厚，尤其拉赫曼先生把君士坦丁堡描述的如天堂一般。
进入海峡之后，很快在记忆中的地图上明确了位置。
一个典型的石头与海结合的城镇就坐落在赫雷斯滂海峡（达达尼尔海峡）最窄处，如梭通过的船只，给城镇带来繁荣。
肉食和奶制品放在一起炖煮，特别符合楚浩的口味，他吃饱了，花了小半天时间在城里闲逛。
这里流传着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海伦以及残酷的特洛伊战争的传说，街道上卖食物和铁器的小店随处可见。
让楚浩稀罕的是，有人把鲜花采来卖。
街上还有有销售迈锡尼时代的古董，有些古董首饰比现今的制品还要精致，不免令人怀疑是真是假。
普通百姓用铜币和银币交易。他们的钱币制造粗糙，基本就是一个金属圆饼上冲压皇帝的头像。要是放在大唐，假币早就满天飞了。
与大食的城镇比起来，拜占庭帝国的城市居民更放松和自在，起码着装随意。棉布和软皮子搭配的衣服符合楚浩的审美。
最重要的是商人与农民待遇一样，不会被歧视。
海军的船只随处可见，海军士兵在城镇的酒馆逗留，他们喝的大多是麦芽酒而非葡萄酒，因为葡萄酒比麦芽酒的价钱要贵很多。
楚浩小时候常去盖洛先生家，不用翻译，一些简单的交流还是能听懂。
***
库狄萨允宝以为楚岳不会来授课了，她想着找燕西去说和。
不料第二天一早，裴光庭就被嬷嬷叫起来，到花园去上课去了。
库狄萨允宝松了一口气，如果再去找燕西，还真是不好意思说原因呢。
午饭的时候，楚岳主动跟库狄萨允宝客套了两句，问她皇宫马球队的情况，事务忙不忙。
楚岳是想表示他没有生气，可平常，他并不主动说话。
库狄萨允宝即在心里偷偷笑他过犹不及，又很愧疚：“谢谢你今天能来，不然，我还得想办法去请。”
楚岳不知道怎么回答，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从小没有几个朋友，后来原因种种，也都不联系了。最好的属下高岩，死在与吐蕃的战争中。大哥死了，弟弟们都跟楚浩赚钱，父母远在靺鞨……总之，我始终一个人，对四周的人充满敌意、伤害亲人、自甘堕落。恢复记忆以后，我分析过自己，今天的境况并不全是别人的原因。”
尽管楚岳冷着脸说话，可他在试着敞开心扉。
库狄萨允宝责备自己不该笑他，应该鼓励他才对：“我知道，你经历的太多，所以……”
“不，您看楚浩，他所经受的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可他从不缺少朋友，弟弟们也喜欢他、追随他。您说的对，我不能再封闭，要接纳、要融入，要自己走出来。我们的观点不一样，那就沟通解决。”
“你能这样想，我很赞赏。”
“我几次差点断送自己，能走出今天，应该庆幸。”
“是的。”
“我是我，可光庭在学堂的事儿，不能太武断处理。”
库狄萨允宝想‘怎么说了一圈又回来了，什么意思？’
“光庭在裴氏学堂并不快乐，三个哥哥家的孩子受家庭影响，对他并不友善，连带其他孩子也效仿。光庭不愿意告诉您，因为他知道您心情不好。他也没跟我讲，他一直不愿意去上学，我前几天跟他去学堂查究竟。看到他们围堵光庭，光庭的几个侄子比光庭岁数大，光庭不敢跟他们理论。”
做母亲的最见不得孩子受委屈，库狄萨允宝听了又气又急：“他们不是要东西吗？裴老留下的那几件东西，我打包好了，都送给他们。”
“他们若是知足的人，就不会来要。要了就给，会要更多。他们会以他们的标准评判，认为遗产不止那些，否则您也不会拿出来那几件给他们。最后说不定您和光庭连这座宅子都保不住。”
“那你说怎么办，光庭怎么办？”
“把光庭转到别家学堂去，附近世家学堂很多，光庭去了还能结识更多人。”
“不过路远些，多送些钱去，好，就这样办。”
“先问问光庭的意见。”
“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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