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四回 说话的魅力
京城的贵妇、小姐都排着队到洛阳的国医馆看病，尤其是白袍女医官坐诊，门廊上更是排起了长队。
每件白袍医服都带一块宫廷的腰牌，随时听候召宣进宫看病，所以穿白袍的医官是不能请到家去诊脉的，除非这家身份尊贵，有用御医的牌子。
楚岳在帘子后面看着茵儿给人家治病，她的双手精准而轻快，旁边还有三个助手帮她开方子，取递器具，做辅助。
她的节奏掌握的恰到好处，既不会因为那么多人等着而急促，也不会摆架子拖沓。三个助手使用的充分、有条理。
脸上的笑亲切而迷人，阐述病情清晰、明了、到位而有分寸，语言组织的有章法，简短几句话话叮嘱主意事项，安慰患者，让患者有信心。
她说话时气流从口腔经过牙齿，略微有摩擦，使得声音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楚岳在他人生最嘈杂的阶段遇到茵儿，忽视了她很多优点。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讲话、发声也可以如此吸引人。
他不想让她受封什么郡君，被宫廷的规矩和俗务控制，他想要保护她在医学这一领域做到顶尖。
他喜欢看她诊病的样子，温柔中带着自信，她其实并不张扬，也不要强，她对医学的兴趣和天赋让她独立。
吃晚饭的时候，楚岳和茵儿轻松地聊着。
“我看药材包有大有小，大的能抵一顿饭，小的还不够喝一杯茶。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区别？”
“慢性病我喜欢开小方子，小方子有针对性，药效较缓慢坚定，能配合身体一起根除病原。”
“我懂了，急性病就要开大方子，药效猛，治疗快。”
茵儿笑了：“也不尽然，先控制住病情吧。”
“那些贵妇、小姐，整天养在家里，哪儿有那么多病要看呢？”
“富贵病啊，太胖了，吃的太油腻。卫生和清洁不合理也容易生病，我专门让‘口贝力’的刻印坊印了小册子，宣传正确的方法，但是这种小册子太过隐私，只能在医馆里面发给患者，难以让普通大众接受，起到预防作用。”
“预防，大夫还怕患者多吗？”
“真正好的大夫不多，多的是道士、方士弄些骗人的把戏，使得老百姓都不相信大夫。我不怕患者少，来找我的患者，我只能顾及十一，很是遗憾。我想解决疑难杂症，疑难杂症都是平时积累起来的，平时的小毛病是可以避免的。”
“被你绕糊涂了，就是说大唐缺乏真正的大夫，对吗？”
“是的，两京估计一千个人还合不到一人，其他地方更差。”
楚岳追问：“那国医塾的医首是不是教学生的，培养更多医生的医官？”
“是的。医首都是老大夫，三十年从医经验才有资格当。”
楚岳拍着额头后悔道：“哎呀，我真是糊涂啊，狭隘！”
“将军又不是大夫，不了解医生这个行当也难免啊。”
“不是，我，我去求太后赐婚……”楚岳说漏了嘴，想收也收不回来。
茵儿的筷子在半空停顿一下，接着夹起菜放到碗里：“库狄夫人和茵儿一样，也回心转意了？”
楚岳起身跪坐在她的餐桌前面：“我去求太后赐婚，把茵儿嫁给我。太后要封茵儿郡君，做国医塾的女医首。是我以为当了官，无暇看病，给辞了。”
茵儿放下筷子，转头对着楚岳：“茵儿已经嫁给将军了，是将军的二夫人啊，将军这不算是欺君吗？”
“没有婚书，没有下聘，不算数，我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凤冠霞披把茵儿迎进门，让茵儿做我的正室夫人，”
“将军，将军形式主义。”嘴上那样说着，茵儿却趴到楚岳的肩上，眼泪噼噼啪啪往下掉。
楚岳抱住她说：“我要把你绑牢了，省的你今后再厌烦我了，搬起箱子就走。”
茵儿哭了，又惊喜又委屈。
楚岳不知道怎么哄她，玩笑说：“麻烦的是……”
茵儿忙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他，担心道：“哪里麻烦？”
“麻烦的是，我怎么跟太后再把女医首的职位要过来。”
茵儿噗嗤笑了：“哪有辞了再要回来的道理？”
“怎么不能，我的夫人有能耐，应该让更多人知道、更多人受益。”
***
红海叫红海，其实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蓝色，因为降雨量小，蒸发快，盐度很高，水看起来比其他海域更蓝，像是两岸沙漠的中间的一道寒冰。
天气炎热，大食的军人全副武装，表情严肃，而楚浩他们要脱掉衣服，进入海底。
楚浩在外面跑惯了，了解各种宗教皆有自己的忌讳，所以他让翻译和向导确认大食军人的军规。
结果就出现了以下场景：在红海的岸边，楚浩兄弟下海脱衣服的时候，大食的军人都背转身，等他们下了水，军人临近岸边保护，上岸的时候军人集体又转过身。
古城遗址没有找到，但是海底的景色之美，让人觉得远途劳顿危险都值得。各种各样的珊瑚间隙游动着美丽的鱼，鱼身上的颜色比珊瑚还丰富艳丽。
楚博和楚浩的水性最好，能在水下潜八九十个呼吸。
楚博早就把水鬼的事情忘记了，在大海中畅游着寻找最正红的珊瑚，为妻子泉芳蕊准备礼物。
说实话，大食的军人认为这些大唐人有问题，大老远来了，天天到往海里钻，也不捞鱼，也不见捡宝贝。
等军队护送楚浩他们去到西岸，楚浩才知道在沙漠里带着头巾和穿不束腰带的长袍有多重要。
中午不得不赶路的时候，刺眼的阳光真的能让人产生幻觉，即便走到真的金字塔近前依然觉得不真实。
这片曾经出现璀璨文明的土地，在近几百年不断被周围强大的帝国侵占，先是并入拜占庭帝国，萨珊王朝时期又被波斯夺取，现在被强大的大食统治了半个世纪。
面对恢弘的金字塔，楚博说：“也许这里就是亚特兰蒂斯的一部分。”
拉赫曼先生摇摇头：“不，古埃及和亚特兰蒂斯是两种文明，不在同一时代。”
“如果古埃及能够建造金字塔，那么他们在某些方面也取得了质的突破。就像楚翰和秦铭用在船上的技术，超过了时代。”
尼罗河的河水正处在高水位，下游落差小，水流并不湍急，很多船愿意在这个季节进入河流，因为水深，更容易躲开尼罗鳄的攻击。
古埃及历经数千年，虽经历无数战火洗劫，保留下来的金字塔、方尖碑和宫殿的遗址依然处处可见。
金字塔是古埃及法老的陵墓，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方尖碑和宫殿的遗址无人看守，可以随便勘察参观，尤其让楚浩兄弟们感兴趣的是亚历山大图书馆的废墟。
废墟的旁边，由原波斯人保留了一些书籍，需要经过地方官特别允许进入。
大唐对大食东部来说并不遥远，而地处北非的古埃及废墟中，地方官对来自遥远国度的访客松懈了警惕。
在古埃及的这片区域，地方官要做得就是让当地人信封***教，至于古埃及的留存，尤其是书籍，并不重视，说不定哪一天就放把火烧了。
楚浩他们打开书籍，才知道为什么地方官那么容易放他们进来，书上的文字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无法理解的画一样，任你随便看，就是不认识。
大唐的书是卷着的，一卷一卷包起来，看的时候展开，而古埃及的书是装订成册，翻着看的，大都包着羊皮或牛皮面。因为皮面的保护，里面的薄皮纸张大部分内容保留了下来。
拉赫曼先生认识古希腊文，楚翰认识波斯文，还真能找出一两本他们能读的书，可惜都是账本。
楚博只认识汉字，却在埃及文字的书籍中找到了有关计算的书。
他如获至宝，拿去和拉赫曼先生演算。因为没有带纸和笔，石头地面，只能两个人口算和心算合作，有些不认识的符号，经过猜测和演算，居然通了！
于是他们第二天带着纸笔来了，第三天又来了……连续很多天。
楚浩索性跟地方官交涉，问能不能把书卖给他们。
他以为这里的地方官和大唐某些地方一样，送金银给好处就无底线了。
楚浩拿出金银的时候，当地地方官不光不卖给他书籍，而且不让他们再进了。楚浩这次耍小聪明办了坏事儿。
楚博嘟着嘴轻声抱怨：“刚看到建筑就……”
楚浩乐观道：“若说别的那没办法，建筑不是到处都是，有完整的，有损毁的，想看什么样的不行，非要上书上找去吗？再说，那些文字你们都看不懂，还得猜，那么多书，得猜到什么年月去啊？”
楚翰也劝楚博说：“三哥说的没错，后面要去的地方多着呢，咱不能卡在这儿。”
大食统治的下的区域，贸易并不繁荣，但是弗斯塔德（开罗）却不一样。
从四十多年前，大食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一世再次开通苏伊士运河以来，这条连接地中海和厄立特里亚海的唯一交通通道，给弗斯塔德（开罗）带来商贸的繁荣。
阿慕尔·本·阿绥大清真寺在尼罗河左岸，往前一里路的河对岸，就有一处集市。
集市在一个个白色的皮棚遮挡下，摆着食物、服饰、珠宝、古董等各种商品。
楚翰在一家古董商铺又看到了玻璃，这种玻璃比他在大马色看买到的更规整、颜色更丰富、年代更久远，土、沙等杂色沁进去，更显古朴之美。
每件白袍医服都带一块宫廷的腰牌，随时听候召宣进宫看病，所以穿白袍的医官是不能请到家去诊脉的，除非这家身份尊贵，有用御医的牌子。
楚岳在帘子后面看着茵儿给人家治病，她的双手精准而轻快，旁边还有三个助手帮她开方子，取递器具，做辅助。
她的节奏掌握的恰到好处，既不会因为那么多人等着而急促，也不会摆架子拖沓。三个助手使用的充分、有条理。
脸上的笑亲切而迷人，阐述病情清晰、明了、到位而有分寸，语言组织的有章法，简短几句话话叮嘱主意事项，安慰患者，让患者有信心。
她说话时气流从口腔经过牙齿，略微有摩擦，使得声音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楚岳在他人生最嘈杂的阶段遇到茵儿，忽视了她很多优点。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讲话、发声也可以如此吸引人。
他不想让她受封什么郡君，被宫廷的规矩和俗务控制，他想要保护她在医学这一领域做到顶尖。
他喜欢看她诊病的样子，温柔中带着自信，她其实并不张扬，也不要强，她对医学的兴趣和天赋让她独立。
吃晚饭的时候，楚岳和茵儿轻松地聊着。
“我看药材包有大有小，大的能抵一顿饭，小的还不够喝一杯茶。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区别？”
“慢性病我喜欢开小方子，小方子有针对性，药效较缓慢坚定，能配合身体一起根除病原。”
“我懂了，急性病就要开大方子，药效猛，治疗快。”
茵儿笑了：“也不尽然，先控制住病情吧。”
“那些贵妇、小姐，整天养在家里，哪儿有那么多病要看呢？”
“富贵病啊，太胖了，吃的太油腻。卫生和清洁不合理也容易生病，我专门让‘口贝力’的刻印坊印了小册子，宣传正确的方法，但是这种小册子太过隐私，只能在医馆里面发给患者，难以让普通大众接受，起到预防作用。”
“预防，大夫还怕患者多吗？”
“真正好的大夫不多，多的是道士、方士弄些骗人的把戏，使得老百姓都不相信大夫。我不怕患者少，来找我的患者，我只能顾及十一，很是遗憾。我想解决疑难杂症，疑难杂症都是平时积累起来的，平时的小毛病是可以避免的。”
“被你绕糊涂了，就是说大唐缺乏真正的大夫，对吗？”
“是的，两京估计一千个人还合不到一人，其他地方更差。”
楚岳追问：“那国医塾的医首是不是教学生的，培养更多医生的医官？”
“是的。医首都是老大夫，三十年从医经验才有资格当。”
楚岳拍着额头后悔道：“哎呀，我真是糊涂啊，狭隘！”
“将军又不是大夫，不了解医生这个行当也难免啊。”
“不是，我，我去求太后赐婚……”楚岳说漏了嘴，想收也收不回来。
茵儿的筷子在半空停顿一下，接着夹起菜放到碗里：“库狄夫人和茵儿一样，也回心转意了？”
楚岳起身跪坐在她的餐桌前面：“我去求太后赐婚，把茵儿嫁给我。太后要封茵儿郡君，做国医塾的女医首。是我以为当了官，无暇看病，给辞了。”
茵儿放下筷子，转头对着楚岳：“茵儿已经嫁给将军了，是将军的二夫人啊，将军这不算是欺君吗？”
“没有婚书，没有下聘，不算数，我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凤冠霞披把茵儿迎进门，让茵儿做我的正室夫人，”
“将军，将军形式主义。”嘴上那样说着，茵儿却趴到楚岳的肩上，眼泪噼噼啪啪往下掉。
楚岳抱住她说：“我要把你绑牢了，省的你今后再厌烦我了，搬起箱子就走。”
茵儿哭了，又惊喜又委屈。
楚岳不知道怎么哄她，玩笑说：“麻烦的是……”
茵儿忙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他，担心道：“哪里麻烦？”
“麻烦的是，我怎么跟太后再把女医首的职位要过来。”
茵儿噗嗤笑了：“哪有辞了再要回来的道理？”
“怎么不能，我的夫人有能耐，应该让更多人知道、更多人受益。”
***
红海叫红海，其实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蓝色，因为降雨量小，蒸发快，盐度很高，水看起来比其他海域更蓝，像是两岸沙漠的中间的一道寒冰。
天气炎热，大食的军人全副武装，表情严肃，而楚浩他们要脱掉衣服，进入海底。
楚浩在外面跑惯了，了解各种宗教皆有自己的忌讳，所以他让翻译和向导确认大食军人的军规。
结果就出现了以下场景：在红海的岸边，楚浩兄弟下海脱衣服的时候，大食的军人都背转身，等他们下了水，军人临近岸边保护，上岸的时候军人集体又转过身。
古城遗址没有找到，但是海底的景色之美，让人觉得远途劳顿危险都值得。各种各样的珊瑚间隙游动着美丽的鱼，鱼身上的颜色比珊瑚还丰富艳丽。
楚博和楚浩的水性最好，能在水下潜八九十个呼吸。
楚博早就把水鬼的事情忘记了，在大海中畅游着寻找最正红的珊瑚，为妻子泉芳蕊准备礼物。
说实话，大食的军人认为这些大唐人有问题，大老远来了，天天到往海里钻，也不捞鱼，也不见捡宝贝。
等军队护送楚浩他们去到西岸，楚浩才知道在沙漠里带着头巾和穿不束腰带的长袍有多重要。
中午不得不赶路的时候，刺眼的阳光真的能让人产生幻觉，即便走到真的金字塔近前依然觉得不真实。
这片曾经出现璀璨文明的土地，在近几百年不断被周围强大的帝国侵占，先是并入拜占庭帝国，萨珊王朝时期又被波斯夺取，现在被强大的大食统治了半个世纪。
面对恢弘的金字塔，楚博说：“也许这里就是亚特兰蒂斯的一部分。”
拉赫曼先生摇摇头：“不，古埃及和亚特兰蒂斯是两种文明，不在同一时代。”
“如果古埃及能够建造金字塔，那么他们在某些方面也取得了质的突破。就像楚翰和秦铭用在船上的技术，超过了时代。”
尼罗河的河水正处在高水位，下游落差小，水流并不湍急，很多船愿意在这个季节进入河流，因为水深，更容易躲开尼罗鳄的攻击。
古埃及历经数千年，虽经历无数战火洗劫，保留下来的金字塔、方尖碑和宫殿的遗址依然处处可见。
金字塔是古埃及法老的陵墓，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方尖碑和宫殿的遗址无人看守，可以随便勘察参观，尤其让楚浩兄弟们感兴趣的是亚历山大图书馆的废墟。
废墟的旁边，由原波斯人保留了一些书籍，需要经过地方官特别允许进入。
大唐对大食东部来说并不遥远，而地处北非的古埃及废墟中，地方官对来自遥远国度的访客松懈了警惕。
在古埃及的这片区域，地方官要做得就是让当地人信封***教，至于古埃及的留存，尤其是书籍，并不重视，说不定哪一天就放把火烧了。
楚浩他们打开书籍，才知道为什么地方官那么容易放他们进来，书上的文字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无法理解的画一样，任你随便看，就是不认识。
大唐的书是卷着的，一卷一卷包起来，看的时候展开，而古埃及的书是装订成册，翻着看的，大都包着羊皮或牛皮面。因为皮面的保护，里面的薄皮纸张大部分内容保留了下来。
拉赫曼先生认识古希腊文，楚翰认识波斯文，还真能找出一两本他们能读的书，可惜都是账本。
楚博只认识汉字，却在埃及文字的书籍中找到了有关计算的书。
他如获至宝，拿去和拉赫曼先生演算。因为没有带纸和笔，石头地面，只能两个人口算和心算合作，有些不认识的符号，经过猜测和演算，居然通了！
于是他们第二天带着纸笔来了，第三天又来了……连续很多天。
楚浩索性跟地方官交涉，问能不能把书卖给他们。
他以为这里的地方官和大唐某些地方一样，送金银给好处就无底线了。
楚浩拿出金银的时候，当地地方官不光不卖给他书籍，而且不让他们再进了。楚浩这次耍小聪明办了坏事儿。
楚博嘟着嘴轻声抱怨：“刚看到建筑就……”
楚浩乐观道：“若说别的那没办法，建筑不是到处都是，有完整的，有损毁的，想看什么样的不行，非要上书上找去吗？再说，那些文字你们都看不懂，还得猜，那么多书，得猜到什么年月去啊？”
楚翰也劝楚博说：“三哥说的没错，后面要去的地方多着呢，咱不能卡在这儿。”
大食统治的下的区域，贸易并不繁荣，但是弗斯塔德（开罗）却不一样。
从四十多年前，大食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一世再次开通苏伊士运河以来，这条连接地中海和厄立特里亚海的唯一交通通道，给弗斯塔德（开罗）带来商贸的繁荣。
阿慕尔·本·阿绥大清真寺在尼罗河左岸，往前一里路的河对岸，就有一处集市。
集市在一个个白色的皮棚遮挡下，摆着食物、服饰、珠宝、古董等各种商品。
楚翰在一家古董商铺又看到了玻璃，这种玻璃比他在大马色看买到的更规整、颜色更丰富、年代更久远，土、沙等杂色沁进去，更显古朴之美。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