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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契约与责任

    “烛渊先生的应当是灵魂契约,里面储存着一个古代强者的灵魂。契约里的灵魂会侵占原有的躯体,实现传说中的‘夺舍’,对吗?”狐玉洁盯着齐渊,像是在盘问。

    唐玲也附和着从腰间抽出了从郑元河那里缴获的“金鸣”,在齐渊面前晃了晃。

    “这个法器是针对灵魂和躯体并不同一的人,很显然,你符合这个条件,而且我目前没有了解到当世有什么功法是可以转移灵魂的,只有灵魂圣契。”唐玲补充着。

    齐渊和齐老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对方的说法是这样直接,并且有了相当部分的了解,更没料到第一次与别人讨论契约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这么说,还有其他的契约喽。”齐老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这句话相当于坐实了齐渊契约者的身份,齐渊满脸问号地投去一个怀疑的目光。

    “别傻了,人家会和你摊牌,就不怕你否认,我们干脆别藏着掖着,还能多套点话。”齐老用心灵密语告诉齐渊。

    “刚刚一直没有问,这位是?”狐玉洁指着齐老,看向唐玲。

    “这位是烛渊的‘师傅’,姓齐,上船的时候他们分开了一阵,我已经在背后试着对他使用‘金鸣’了,没有影响。”

    “原来是齐师,那我来回答吧——力量契约,另一种契约是力量契约,”狐玉洁说着,

    “使用者会从中汲取某一特别属性的炁和知识,但是这种契约会逐渐扭曲人的心性,放大他们的阴暗面,直到他们陷入彻底的黑暗。”

    唐玲用一种盘问式的眼神看着齐渊。

    “别怀疑了,我师父心理健康的很,他没有使用力量契约。”齐渊耸了耸肩,似乎是在开玩笑。

    得到烛渊的态度后,唐玲盘算起烛齐二人的身份——

    对于烛渊,她心里已经确定了烛渊就是夺舍者。

    烛渊的过去是个谜,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就连拥有狐族和普拉两个情报网的她查起来也无从下手,仿佛烛渊就是忽然从青都诞生一般,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救下烛璇。

    烛渊的实力堪称恐怖,他可只是一个少年郎。他精通剑术和多种法术,他的剑快而稳,法术吟唱时间跟不要一样,一个人堪比一支法师队伍,还有那充沛而强大的黑红龙炁。

    更重要的是,烛渊的灵魂已经坐实了和躯体不匹配。

    这三点足以说明烛渊是一个夺舍者。

    但她总觉得烛渊在一些方面表现得太过稚嫩,完全不像一个工于心计的老怪物。

    这也是唯一的疑点。

    而对于齐老,她尚不能确定,最大的可能是一个隐居山野的老怪物,对契约有些了解,所以有手段找到了烛渊,并想办法收他为弟子。

    她在心里默默排除了齐老拥有灵魂契约或力量契约的可能。

    刚刚她的突袭试探很成功,齐老的手段的确很高明,更重要的是,和烛渊同出一辙,这么说,齐老应该是齐渊货真价实的师傅。

    这样就说得通了,烛渊虽然是夺舍者,但是他只会剑术,这个师傅是他后来另找的,师傅传授他魔法。

    这样的话,事情就更有趣了。唐玲想。

    “我补充一点,灵魂契约并非只能夺舍,它可以做到两个灵魂共存在一个身体上,原有灵魂享有操控的主动权。”齐老摊了摊手。

    “敢问齐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狐玉洁对齐老的消息来源颇感兴趣。

    “我也想问你们。”

    狐玉洁笑了笑,“是我唐突了,还是我说吧。我们的信息都是圣坛的真神‘传谕’给我们的,上个月满月之时,真神觉醒,含含糊糊告诉了一些消息,我们东拼西凑才得到这么几条消息。”

    “力量契约使人堕落,灵魂契约有什么副作用吗?”一直旁听的齐渊试探性地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真神暂未告知我们,而从你身上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负面效果。”狐玉洁摇了摇头。

    听到齐渊问这个,齐老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还好他们尚不知道战争的事!

    “还有一个问题,”齐渊紧追不舍,“原谅我说的很尖锐,你们很大方的把信息告诉了我们,甚至不要求我们提供对等的信息,是什么让你们低三下四地来寻求我们的帮助呢?”

    “不,我们不是来寻求你们的帮忙的,我们是来拉拢你们加入我们的。”

    “加入你们?!做什么?诛杀狐空?”

    “不,那太局限了,我们要找到所有的契约拥有者,弄清楚他们是谁,在哪,要干什么,不论是力量契约还是灵魂契约。”狐玉洁语出惊人。

    “你们对契约拥有者的态度是?”烛渊的声音变得冷漠。

    “他们可以是珍宝,也可以是祸害,但如果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和情况,那么他们就是颠覆这个世界的未知因素。”狐玉洁解释着,

    “不是每个人在拥有力量后都会像烛渊先生这样追求简单的功名利禄的,据我所知,松平,就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他很可能也是拥有契约的人,如果我们对契约的存在视若无睹,谁知道下一个出来的是烛渊,还是松平,还是一个比松平强大十倍,残暴十倍的人呢?”

    狐玉洁一番话说的烛渊和齐老二人都如梦初醒,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二人的心中顿时激荡起一种责任感,使命感,仿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加入吗?”齐渊用心灵沟通征求齐老的意见。

    “孩子,这是你的意愿,但我觉得她说的对。”齐老回应。

    “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呢?”齐渊问。

    “目前来讲,只要照常完成刺杀松平的任务就行了,同时帮我们留意一下还有没有疑似拥有契约的人,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们的人会去找你。”狐玉洁回答。

    “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信息,法术支援,在龙族联盟内部能给你弄到许多机密资料,你们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支持?”齐老的问题很现实。

    “普拉在整个大陆的情报网和人手,还有狐族之前埋下的闲棋冷子,另外,我可以传授‘神技’给你们,但是从你们拥有的手段来看,应该不太需要。”狐玉洁回答,她用眼神示意了唐玲,唐玲从贴身的布包里撤出一块令牌扔给齐渊。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金权’了,算上你,这块令牌全大陆只有六个人有,普拉会给你想要的东西。相信去茨林的路上乃至以后都会用到的。”

    “那个,刚刚你说道茨林,我想起来,唐小姐你在这儿,谁扮演郑元河呢?”

    唐玲则捂住嘴巴噗嗤一笑。

    ……

    在齐渊以东,茨林东南的瓦镇上,‘郑元河’正带着一队‘商人’参与当地治安官为迎接他举办的宴会。

    只见“郑元河”从容不迫地接受各路官员的彩虹屁,众人喝彩,兴致盎然,还手持毛笔与青年才俊吟诗作对,好不潇洒。

    “上次一别已有三年,郑大人还是这么诗情澎湃,笔若惊龙啊。”茨林集团军的陈副参谋敬了“郑元河”一杯。

    “唉,你太抬举我啦。我说老陈,你觉得军队的官职名字和编队配置这样改称这个样子,使用起来如何啊?底下的人有没有抱怨的。”

    “没有,我觉得这样的配置高效多了,以前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还要受到一大堆外门干扰,现在系统独立出来,方便多了。老郑你应该也有所体会吧,你带领的特别行动队,前几天不是才击杀了伟大火法师的叛徒吗?”

    “那是底下人能干。不说我的那点小事了,喝酒喝酒,顺便跟我聊聊前方战事如何,上头还有什么指令吗……”

    ……

    酒过三巡,“郑元河”才回到旅馆休息,他只是把今天收集到的情报简单地用密语写在一张纸上,便闷头睡觉。

    潦草行事可不是狐星白的风格,但无奈他郁闷到了极点。

    他今天也根本睡不着。

    “狐凉月,狐凉月!”他欲哭无泪,今天算是出了大丑了,还是在自己的小姑,刚刚上任的红狐族王狐玉洁面前。

    狐星白的狐是赐姓,他为“狐”感到骄傲。

    整个狐族只有二十四个‘狐’——四大族每族三个,一个是族长,而接班人将从剩下的两个‘狐’里选出。

    他饮了一口酒,这是他自我解愁的方式。

    他是狐真的弟子,完整继承了狐真的“落州剑诀”。

    他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同样掌握了难度很高的易容术,能够惟妙惟肖地扮演任何人。

    他在狐族有众多崇拜他的同龄偶像,他常常表现得冷静而潇洒。

    离开狐族故土十年来,他同样表现得很出色。

    他整合了白青红三族原先各自分布在外面的人马,在北离和钢城建立了狐族的情报系统。

    他找到了狐凉月的下落,并且和她搭上了线。

    他完成了对钢城西直王的刺杀,拿到了“天河神卷”,虽然最终证明那不是契约,但他一人转战三城,在守卫森严的西直王府里取其首级的佳话为众人传唱。

    可偏偏自己老是在狐凉月面前出岔子。

    “她变了好多。”

    狐星白面前浮现起两张五官相似的脸,一张纯真,一张妩媚,最后妩媚的那张逐渐变大,弄得他晕乎乎的。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运炁抵抗。

    “居然还有效果,她的魅术当属天下第一了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狐凉月的魅术对狐星白特别奏效,但他自己不愿意考虑这些,有一个小小的情节在他的脑海里盘踞——

    当狐凉月把酒灌倒他的嘴里时,他反击了。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和昔日的邻家姐姐拔剑相向,他以为他们俩的关系最糟就是在“灭黄”后的初次见面,那时二人剑拔弩张,但最终他的分析让狐凉月的脑子转过弯来,最后重新和狐山有了联系。

    他还曾骄傲地想,换另一个人,肯定没这么容易说服狐凉月。

    而在自己的努力下,那个熟悉的姐姐会在解除和家族的误会后回来的。

    但现在面前的那个人却是这样陌生。

    狐星白挥剑三转,从狐凉月的身下挣脱了出来,剑锋指着狐凉月,随后又被他压下。

    “凉月,停手吧,今天的事我会当没发生过的。”

    “小白,姐姐现在很乱,告诉我,可以吗,姥姥现在在做什么?当年狐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唐玲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她已经许久没有流过眼泪了,只有在很亲近的人面前她才会这样脆弱。

    狐星白不忍看到狐凉月难过的样子,他转身打算离开,唐玲却不依不饶地再次出手了。

    她今天一定获得自己想知道的,她不能再等了,也没有机会了。狐星白的魅术抗性是她接触的可能知道真相的少数狐族中最弱的。

    狐星白尽管拔剑回击,但他招招都没往要害,也无心战斗,很快又被狐凉月制住,压在桌子上,他的炁穴已经被控住,无力反击,几乎是任由狐凉月扩大魅术的影响。

    这时唐玲忽然从狐星白身上闪开,一脸警惕地盯着门外。

    “别逼问小辈了,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吧。”‘狐落尘’推门而入。

    “胡落尘……洁姨,是你吗?”唐玲行礼。

    “小姑……没有,她只是……”狐星白结结巴巴地想要为唐玲辩解。

    “星白,你去找和伊尔公子交接,他在楼上第三间茶室等你。”

    狐星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唐玲的肩膀,然后离开了。在走出门前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瞥了一眼,眼里满是担忧。

    之后狐凉月和狐玉洁谈了什么,他无从而知。但狐凉月安然无恙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心平气和地交代了扮演郑元河的细节,之后和胡落尘一起离开了。

    她们到底说了什么呢?

    平复内心的躁动后,狐星白重新躺了下来,在心里瞎琢磨,他平时是很反对这种没有意义地胡思乱想的。

    凉月她几尾了?

    狐星白忽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方才的交手他先中了控制,因此没能发挥出真正实力,也就无从比较狐凉月的真正实力。但仅仅从魅术的水平来看,狐星白甚至觉得她和自己的师傅同属八尾。

    他自己是六尾中的水平,已经是族内青年的佼佼者了,五尾以后,每一条尾巴都是一个实力上难以跨越的台阶。

    他随后想起了一个令他发出一身冷汗的细节,这让他又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玉洁姑姑是标准的正八尾,胡落尘是她的孩子,有血脉直亲的,被狐玉洁通灵上身的胡落尘是正七尾,而狐凉月却能在门内与他紧张的对峙中察觉到狐玉洁的到来。

    他自己本人可是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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