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事实上，不仅仅是物理学和社会学。在姜尚的斯巴达训练下，夏易在还没有迈入超凡修行的大门时，就开始学习各方面的知识。而在7岁那年正式开始超凡修行后，夏易的脑力更是常常被压榨至极限。
这样的状况，直到自律运算核心雏形诞生之时达到顶峰。就算是睡觉的时候，夏易那幼小、可怜、无助的自律运算核心依然要无休止地摄入、解析，各类不掺杂主观认识的知识。比如：几何、有机化学、宏观物理学、微观物理学，直到濒临崩溃时才被允许休息一会儿。
为了能有更多的存储空间和算力，处理这些日益增加的知识，夏易炼化的大部分鸿蒙太始气都被用于思维器官的修复、滋养与改造。这也使得他的修为进展与同期的哥哥姐姐相比，要慢了一些。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论知识总量，夏易几乎抵得上他们两个之和。
当然，这也不是说胡启和胡萱就弱了。事实上，在他们各自得意的领域，比如胡启的化学、生物学、宏观力学，胡萱的量子力学、电磁学、几何，依然比夏易要强出一截。而在他们相对较薄弱的领域，也比雅达利星当前的研究成果要高出不少。
只是姜尚严禁兄姐弟三人把超过雅达利星文明认知的科学技术和超凡知识，用于平常的工作中。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也愈发地感受到束手束脚。这也是，他们急于前往星海的原因。
【做试卷这种事，能叫工作吗？】夏易美滋滋地想着，【有我这个挂壁在，第二层的试炼想必很快就能通过了。不过对于科考队的各位老师和同学就能解决的问题，还是就交给他们解决吧。可不能独吞了这份名为“做作业”的乐趣。】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科考队不断地将遗迹AI出的试题带到大本营中，试题的内容可谓包罗万象：物理、数学、化学、魔力学…
而且试题数量也极多，虽然几乎所有的题目都不涉及超越电气时代的知识。但即使有夏易的帮助，海量的题目也让科考队的探索速度大大降低。
不过在通关的过程中，也并非没有收获。在那扇画着“人类种”简笔标识的大门背后，是一条连通着许多试验室和资料库的通道。每完成一份试卷，遗迹AI都会打开其中一间，而里面储存的东西自然就成了科考队的战利品。
其中，既有能量利用率极高的魔能引擎设计图纸及样品；也有低成本高强度的合金及其他材料的制作技术，甚至还有雅达利星人类种的部分生体数据。
如果这些战利品能够带回热月国内，并交由各领域完全吃透的话，热月的生产力一定会再次迎来质的飞跃。这样的收获让科考队的每一个人都欣喜不已。
至于为什么会用做题，这种看起来如此不符合传统遗迹传承画风的方法，来作为传承试炼。夏易和科考队内其他具有一定科学素养的队员们都给出了相同的答案——那就是知识的运用与发展是有着前置条件的。
比如：不了解浮力定律的话，就很难想到用钢铁建造巨舰；不知晓万有引力的话，航天科技也无从谈起；不明白基因遗传学，培育更优良的杂交作物就只能依靠运气。当然，也有着不需要太多前置就能传承下去的知识，比如一个种族的历史与文化。
只是，关于精灵文明历史的记录，直到最后都没有发现。而精灵文明终末所遭遇的灾难，也同样只字未提。科考队员们猜测，这些东西大概率被放在了遗迹更深处。
而按照遗迹AI的说法，只有解开了所有的试炼，才会开启通往下层的大门。于是，收获的喜悦和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包括夏易在内的所有科考队成员都投入解题中。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直到第七日的夜晚，科考队终于拿到了通往遗迹下一层的试炼试卷。只是上面的题目不再像以往一样，测验试炼者对各领域的认知，而是一道及其具有开放性色彩的题目：《星空》。
“夏易老师，关于这题的解答，你怎么看？”精神健硕的赫斯特瑞教授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虽然除了第一次探索之外，这个年轻人没有再参加后续探索，但其渊博的知识和强大实力已经折服了先遣队的所有队员，就连德高望重的赫斯特瑞教授也不例外。
至于热月使团成员们，更是早在夏易于大斗技场中击败那两名波旁宗师，并硬憾孔带一击后，便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就算刨除棱镜的身份，夏易也已经有了相当的威望和话语权。只是，面对这一点都不赛博，反倒有种应试教育800字作文风格的题目，他却是犯了难。
谨慎起见，年轻的夏易只得抛出老成之言道：“按照之前题目的内容，我觉得还是得把我们热月关于星象的知识概括后写在上面。”
“附议”
“赞同”
“合理”…
老成之言自然会获得许多认同，毕竟这选择不一定会带来什么突破，但至少不会错。只是，在一众附和声中，反倒是年纪最大的赫斯特瑞教授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夏易老师，你的主意不坏。只是在这最后的答卷，远古的精灵真的只是想看到我们对星空的认知吗？”
“赫斯特瑞教授，您的意思是？”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赫斯特瑞教授，您是说姜尚师父当年转载的那首诗？可那首诗和星空有什么关系？”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迸发出闪电，他们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赫斯特瑞教授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深情地念诵完诗歌的第一小节后，才慢悠悠地解释道：“十万年前的精灵们，没能走入星空，这是考古学界目前可以确定的结论。
而在这十万年间，无数文明起起落落，其中不乏有辉煌且强大者。比如五万年前半精灵建立的雅尔塔皇朝，两万年前半妖种建立的大乾帝国，数千年前矮人种建立的冽谷联邦。但他们同样没有能够进入星空，最远也仅仅只是走到了月亮之上。”
【雅达利星天狱！】夏易沉吟，他知道造成这一情况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横亘在雅达利星月球轨道之外的巨大阵法，【雅达利星天狱不仅限制了超凡修行难以突破至‘第二步’，还限制了文明探索星空的可能。】
“夏易老师，一切历史都是现在史，一切历史都是未来史。历史学界流传的这句名言，自有其道理所在。”赫斯特瑞教授继续款款说道，“进入星空，几乎是雅达利星历史上所有文明的悲愿。亦是所有文明直至衰退甚至破灭，也未能消散的黑夜。我不认为未来的热月能够超越它。”
听到这里，夏易明白这位老学究的所思所想，于是他不由得开口问道：“但您依然对此怀有一丝希望，对吗？”
“没错！星空，是蒙在雅达利星文明上的黑夜。但决计不可以因为这黑夜，是如此幽暗、强大就放弃挣扎。我想，十万年前的精灵们大概也是同样的心情。”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会选了这首诗？”
一丝不苟的教授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他欢快地回答道：“那当然是为了向这个奇怪的遗迹管理者，展现我热月的浪漫！老夫考古了那么多遗迹，被逼着做数理化题还是头一遭，我们考古可是文科专业。
再者，依据以往的考古发现，十万年前的精灵是一个浪漫且诗意的种族。虽然这遗迹管理者的画风稍微偏了一些，但只要它还是精灵造物，就一定不会讨厌诗歌。”
【懂了，‘这题我会’的文科版。】
压下心中的吐槽欲，夏易在众人的协助下用精灵语回答着这份试卷。七天的时间，有着自律运算核心的夏易已经将精灵语学了个七七八八。因此，除了末尾的诗歌是赫斯特瑞教授亲自执笔，为了翻译的准确性和严谨性，关于星象知识的部分还是由夏易亲笔书写。
不多时，随着最后一个字在试卷上落下，大部分的科考队员们也告辞离去，养精蓄锐准备进行明天的探索。会议室中就只剩下了赫斯特瑞教授、珍妮和其他几位副手，以及刚刚到来的‘胡启’和夏易。
赫斯特瑞教授走到舷窗边，一抹忧愁在眉宇间逐渐凝起。他看着今日抵达此处的波旁和各城邦军舰，这些钢铁巨兽们隐藏在这深沉的黑夜之中，似要择人而噬。
而热月改革派，连带着参与精灵遗迹科考的热月学者们，就是被这些猛兽围猎的一方。
“胡启总帅、夏易参赞，你们改革派有多少把握能赢下这场战争？”
这样的状况，直到自律运算核心雏形诞生之时达到顶峰。就算是睡觉的时候，夏易那幼小、可怜、无助的自律运算核心依然要无休止地摄入、解析，各类不掺杂主观认识的知识。比如：几何、有机化学、宏观物理学、微观物理学，直到濒临崩溃时才被允许休息一会儿。
为了能有更多的存储空间和算力，处理这些日益增加的知识，夏易炼化的大部分鸿蒙太始气都被用于思维器官的修复、滋养与改造。这也使得他的修为进展与同期的哥哥姐姐相比，要慢了一些。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论知识总量，夏易几乎抵得上他们两个之和。
当然，这也不是说胡启和胡萱就弱了。事实上，在他们各自得意的领域，比如胡启的化学、生物学、宏观力学，胡萱的量子力学、电磁学、几何，依然比夏易要强出一截。而在他们相对较薄弱的领域，也比雅达利星当前的研究成果要高出不少。
只是姜尚严禁兄姐弟三人把超过雅达利星文明认知的科学技术和超凡知识，用于平常的工作中。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也愈发地感受到束手束脚。这也是，他们急于前往星海的原因。
【做试卷这种事，能叫工作吗？】夏易美滋滋地想着，【有我这个挂壁在，第二层的试炼想必很快就能通过了。不过对于科考队的各位老师和同学就能解决的问题，还是就交给他们解决吧。可不能独吞了这份名为“做作业”的乐趣。】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科考队不断地将遗迹AI出的试题带到大本营中，试题的内容可谓包罗万象：物理、数学、化学、魔力学…
而且试题数量也极多，虽然几乎所有的题目都不涉及超越电气时代的知识。但即使有夏易的帮助，海量的题目也让科考队的探索速度大大降低。
不过在通关的过程中，也并非没有收获。在那扇画着“人类种”简笔标识的大门背后，是一条连通着许多试验室和资料库的通道。每完成一份试卷，遗迹AI都会打开其中一间，而里面储存的东西自然就成了科考队的战利品。
其中，既有能量利用率极高的魔能引擎设计图纸及样品；也有低成本高强度的合金及其他材料的制作技术，甚至还有雅达利星人类种的部分生体数据。
如果这些战利品能够带回热月国内，并交由各领域完全吃透的话，热月的生产力一定会再次迎来质的飞跃。这样的收获让科考队的每一个人都欣喜不已。
至于为什么会用做题，这种看起来如此不符合传统遗迹传承画风的方法，来作为传承试炼。夏易和科考队内其他具有一定科学素养的队员们都给出了相同的答案——那就是知识的运用与发展是有着前置条件的。
比如：不了解浮力定律的话，就很难想到用钢铁建造巨舰；不知晓万有引力的话，航天科技也无从谈起；不明白基因遗传学，培育更优良的杂交作物就只能依靠运气。当然，也有着不需要太多前置就能传承下去的知识，比如一个种族的历史与文化。
只是，关于精灵文明历史的记录，直到最后都没有发现。而精灵文明终末所遭遇的灾难，也同样只字未提。科考队员们猜测，这些东西大概率被放在了遗迹更深处。
而按照遗迹AI的说法，只有解开了所有的试炼，才会开启通往下层的大门。于是，收获的喜悦和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包括夏易在内的所有科考队成员都投入解题中。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直到第七日的夜晚，科考队终于拿到了通往遗迹下一层的试炼试卷。只是上面的题目不再像以往一样，测验试炼者对各领域的认知，而是一道及其具有开放性色彩的题目：《星空》。
“夏易老师，关于这题的解答，你怎么看？”精神健硕的赫斯特瑞教授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虽然除了第一次探索之外，这个年轻人没有再参加后续探索，但其渊博的知识和强大实力已经折服了先遣队的所有队员，就连德高望重的赫斯特瑞教授也不例外。
至于热月使团成员们，更是早在夏易于大斗技场中击败那两名波旁宗师，并硬憾孔带一击后，便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就算刨除棱镜的身份，夏易也已经有了相当的威望和话语权。只是，面对这一点都不赛博，反倒有种应试教育800字作文风格的题目，他却是犯了难。
谨慎起见，年轻的夏易只得抛出老成之言道：“按照之前题目的内容，我觉得还是得把我们热月关于星象的知识概括后写在上面。”
“附议”
“赞同”
“合理”…
老成之言自然会获得许多认同，毕竟这选择不一定会带来什么突破，但至少不会错。只是，在一众附和声中，反倒是年纪最大的赫斯特瑞教授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夏易老师，你的主意不坏。只是在这最后的答卷，远古的精灵真的只是想看到我们对星空的认知吗？”
“赫斯特瑞教授，您的意思是？”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赫斯特瑞教授，您是说姜尚师父当年转载的那首诗？可那首诗和星空有什么关系？”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迸发出闪电，他们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赫斯特瑞教授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深情地念诵完诗歌的第一小节后，才慢悠悠地解释道：“十万年前的精灵们，没能走入星空，这是考古学界目前可以确定的结论。
而在这十万年间，无数文明起起落落，其中不乏有辉煌且强大者。比如五万年前半精灵建立的雅尔塔皇朝，两万年前半妖种建立的大乾帝国，数千年前矮人种建立的冽谷联邦。但他们同样没有能够进入星空，最远也仅仅只是走到了月亮之上。”
【雅达利星天狱！】夏易沉吟，他知道造成这一情况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横亘在雅达利星月球轨道之外的巨大阵法，【雅达利星天狱不仅限制了超凡修行难以突破至‘第二步’，还限制了文明探索星空的可能。】
“夏易老师，一切历史都是现在史，一切历史都是未来史。历史学界流传的这句名言，自有其道理所在。”赫斯特瑞教授继续款款说道，“进入星空，几乎是雅达利星历史上所有文明的悲愿。亦是所有文明直至衰退甚至破灭，也未能消散的黑夜。我不认为未来的热月能够超越它。”
听到这里，夏易明白这位老学究的所思所想，于是他不由得开口问道：“但您依然对此怀有一丝希望，对吗？”
“没错！星空，是蒙在雅达利星文明上的黑夜。但决计不可以因为这黑夜，是如此幽暗、强大就放弃挣扎。我想，十万年前的精灵们大概也是同样的心情。”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会选了这首诗？”
一丝不苟的教授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他欢快地回答道：“那当然是为了向这个奇怪的遗迹管理者，展现我热月的浪漫！老夫考古了那么多遗迹，被逼着做数理化题还是头一遭，我们考古可是文科专业。
再者，依据以往的考古发现，十万年前的精灵是一个浪漫且诗意的种族。虽然这遗迹管理者的画风稍微偏了一些，但只要它还是精灵造物，就一定不会讨厌诗歌。”
【懂了，‘这题我会’的文科版。】
压下心中的吐槽欲，夏易在众人的协助下用精灵语回答着这份试卷。七天的时间，有着自律运算核心的夏易已经将精灵语学了个七七八八。因此，除了末尾的诗歌是赫斯特瑞教授亲自执笔，为了翻译的准确性和严谨性，关于星象知识的部分还是由夏易亲笔书写。
不多时，随着最后一个字在试卷上落下，大部分的科考队员们也告辞离去，养精蓄锐准备进行明天的探索。会议室中就只剩下了赫斯特瑞教授、珍妮和其他几位副手，以及刚刚到来的‘胡启’和夏易。
赫斯特瑞教授走到舷窗边，一抹忧愁在眉宇间逐渐凝起。他看着今日抵达此处的波旁和各城邦军舰，这些钢铁巨兽们隐藏在这深沉的黑夜之中，似要择人而噬。
而热月改革派，连带着参与精灵遗迹科考的热月学者们，就是被这些猛兽围猎的一方。
“胡启总帅、夏易参赞，你们改革派有多少把握能赢下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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