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城奇遇
顾爹将几人带回民宿之后，便匆匆出门去了。
周道等三人心情烦闷，只好打开电视消磨时间。快到傍晚的时候，三人搭车来到县城。
辰州城并不大，也不如大城市般时尚发达。周道等人本来心事重重，看到入眼的一片像是八、九十年代的商场店面，顿时失了兴致。三人于是只在街头闲逛。好在入夜之后，天气不算太热，三人走走停停，倒也惬意。
街道尽头，是一长条地摊。地摊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既有流行的服装，也有号称奇珍的中药材。周道注意到最街边的地摊那围着一堆人，好奇心起，对孙小月和陈庆说：“走，我们也去看看。”
从行头、口音看，围观的人几乎都是外地人。周道抬眼朝摊主看去，这是一个典型的湘西人。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青色的褂子，大热的天气头上还裹着布头巾。
经过与梅山教师兄的交手，周道对裹头巾的男子从心底里有一股子提防。不过青年男子头巾并不是绛红色，周道才略微松了口气。
这男子正在兜售一种药丸，号称祖传苖药，包治百病。旁边老头老太太们早已经拿起药丸端详。周道看那药丸，呈暗红色半透明状，瞧上去还真有些神秘。
不过是药三分毒，谁也不敢真的买下来胡乱服用。围观的老头老太太似乎是外地的游客，看稀奇的多，真正花钱买的几乎没有。
青年也嚷嚷开：“我这药包治百病，各位不信，不妨试试。你们现在服用，我不收钱！”周道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老太太们一听说不收钱，哪还管有毒没毒。纷纷将药丸吞下。青年脸上浮现一股诡异的笑容。周道心知这人肯定不怀好意，但也知道，自已无凭无据，此时若阻止众人占这小便宜，必然引起公愤。
老太太们还在砸吧嘴回味着药丸的味道，似乎这神奇的苗药真能让她们返老还童、长生不老。这时青年又开始说话了：“诸位，诸位！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青年接下来云淡风轻地讲了个故事，让吃了药丸的人瞬间面色惨白。
青年讲了一个关于巫蛊的故事。
在湘西这个地方，解放前盛行土匪强盗。强盗们打家劫舍，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一般。不仅普通百姓对这些强盗敢怒不敢言，连官府拿他们也没有办法。遇到土匪的百姓只要留得性命已经算老天开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财物被劫。
有一天，一小伙土匪来到路口一个小酒店，吆五喝六地点上一大桌子饭菜。小酒店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小心翼翼地将好酒好肉奉上。
那时候的土匪讲究“盗亦有道”，一般不祸害周边的乡亲。不过这次到小酒店的土匪似乎是一股残兵流寇，不是湘西本地人。酒店夫妻俩对视一眼，老板娘不动声色地轻微点了一下头。
土匪们大快朵颐，在酒足饭饱之后扬长而去。老板娘喊了一声：“你们还没给钱呢？”一个疤脸的土匪去而复返，猛地将桌子一掀，碗筷哐掉到地上，一时满地的碎磁片。
疤脸土匪嗖地拨出配刀，指向老板娘。嘴里面骂骂咧咧，“你他娘的要钱不要命？大爷们在你这吃顿饭是看得起你，你们竟然还敢收钱？”
平常人看到土匪这气焰，必然吓得打哆嗦。老板娘倒是很镇静，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瘦小的老板赶紧过打圆场，请疤脸土匪息怒，并不敢收他们的钱。
这一伙土匪只有八九个人，并不想做出杀人之事引起官府的追究。听了老板的软语，疤脸土匪也就顺势不再追究，随着同伴离开。
没想到，土匪们约莫只走了有三四里地，就个个感觉腹痛难忍。一个年纪大点的土匪大叫一声：“不好，我们只怕是中了蛊！”这伙人以前行军打仗，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听到此言，都觉得如梦方醒。
那时候逃兵被抓到之后是要被枪决的。他们为了避免被抓，只好跑到湘西的大山之中，安心地做了土匪。没想到一不小心中了蛊。这伙人在疤脸的带领下，连滚带爬地回到酒店。痛斥自己不是人，苦苦哀求老板娘原谅。
一开始老板娘不为所动，这伙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求，夹杂着肚子疼痛的呻吟；又将随身携带的几十块银元一股脑儿地全拿了出来。最后老板娘觉得不忍心。她对疤脸说，“东边一里外，大池塘拐角有一颗大樟树，你们来前看到了吧？”
疤脸点了点头。老板娘道：“樟树下有块窑砖，你们去翻过来试试？”土匪们只好依言而行，忍着痛来到樟树下，果然有一块青砖。将这块砖翻了过来，其实下面啥也没有。神奇的是这伙人的腹痛竟然瞬间消失了。
穷凶恶极的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了望小酒店的方向，却再也不敢去生事。
“算是破财消灾了，谁让他们占便宜不讲理呢。你们说是不是？”青年笑眯眯地说。
一片沉静。
孙小月扯了扯周道的衣服，低声说道，“这不就是杀猪盘吗？”她的声音很小，不过青年还是朝她看了过了。咧开嘴笑了笑。孙小月狠狠地瞪了回去。周道心说，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不过话说回来，贪便宜是人的天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每个人只有贪大与贪小的分别。
终于，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问道：“小伙子，刚才这个药丸得多少钱一粒？”
青年呵呵一笑，显得和善可亲：“这药两千一粒。”
只听见几声惨叫，三个老太太昏倒在地。青年话风一转，“不过各位叔婶好不容易出来旅行，我给打个一折，每个人出两百块钱就行了。”
老人们一听都打了一折，生怕青年反悔。只好如割肉般似地付了钱。青年笑嘻嘻地收了钱，大声说，“各位，你们吃的这药，是一千多年前的苗药配方，有益寿的功效。这两百块钱花得绝对值！”
老人们平常也是几千几千地买保健品，听到这话心里好受了一些。很快结伴而去。
周道看到人散了，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坐车回民宿。
身后传来一声：“且慢！”那青年对三人说道：“三位，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或许可以解决你们的难题！”三人吃了一惊，低声商量了几句。青年微笑地站在旁边，耐心地等候。周道等人最终还是决定和青年前去。
周道等三人心情烦闷，只好打开电视消磨时间。快到傍晚的时候，三人搭车来到县城。
辰州城并不大，也不如大城市般时尚发达。周道等人本来心事重重，看到入眼的一片像是八、九十年代的商场店面，顿时失了兴致。三人于是只在街头闲逛。好在入夜之后，天气不算太热，三人走走停停，倒也惬意。
街道尽头，是一长条地摊。地摊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既有流行的服装，也有号称奇珍的中药材。周道注意到最街边的地摊那围着一堆人，好奇心起，对孙小月和陈庆说：“走，我们也去看看。”
从行头、口音看，围观的人几乎都是外地人。周道抬眼朝摊主看去，这是一个典型的湘西人。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青色的褂子，大热的天气头上还裹着布头巾。
经过与梅山教师兄的交手，周道对裹头巾的男子从心底里有一股子提防。不过青年男子头巾并不是绛红色，周道才略微松了口气。
这男子正在兜售一种药丸，号称祖传苖药，包治百病。旁边老头老太太们早已经拿起药丸端详。周道看那药丸，呈暗红色半透明状，瞧上去还真有些神秘。
不过是药三分毒，谁也不敢真的买下来胡乱服用。围观的老头老太太似乎是外地的游客，看稀奇的多，真正花钱买的几乎没有。
青年也嚷嚷开：“我这药包治百病，各位不信，不妨试试。你们现在服用，我不收钱！”周道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老太太们一听说不收钱，哪还管有毒没毒。纷纷将药丸吞下。青年脸上浮现一股诡异的笑容。周道心知这人肯定不怀好意，但也知道，自已无凭无据，此时若阻止众人占这小便宜，必然引起公愤。
老太太们还在砸吧嘴回味着药丸的味道，似乎这神奇的苗药真能让她们返老还童、长生不老。这时青年又开始说话了：“诸位，诸位！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青年接下来云淡风轻地讲了个故事，让吃了药丸的人瞬间面色惨白。
青年讲了一个关于巫蛊的故事。
在湘西这个地方，解放前盛行土匪强盗。强盗们打家劫舍，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一般。不仅普通百姓对这些强盗敢怒不敢言，连官府拿他们也没有办法。遇到土匪的百姓只要留得性命已经算老天开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财物被劫。
有一天，一小伙土匪来到路口一个小酒店，吆五喝六地点上一大桌子饭菜。小酒店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小心翼翼地将好酒好肉奉上。
那时候的土匪讲究“盗亦有道”，一般不祸害周边的乡亲。不过这次到小酒店的土匪似乎是一股残兵流寇，不是湘西本地人。酒店夫妻俩对视一眼，老板娘不动声色地轻微点了一下头。
土匪们大快朵颐，在酒足饭饱之后扬长而去。老板娘喊了一声：“你们还没给钱呢？”一个疤脸的土匪去而复返，猛地将桌子一掀，碗筷哐掉到地上，一时满地的碎磁片。
疤脸土匪嗖地拨出配刀，指向老板娘。嘴里面骂骂咧咧，“你他娘的要钱不要命？大爷们在你这吃顿饭是看得起你，你们竟然还敢收钱？”
平常人看到土匪这气焰，必然吓得打哆嗦。老板娘倒是很镇静，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瘦小的老板赶紧过打圆场，请疤脸土匪息怒，并不敢收他们的钱。
这一伙土匪只有八九个人，并不想做出杀人之事引起官府的追究。听了老板的软语，疤脸土匪也就顺势不再追究，随着同伴离开。
没想到，土匪们约莫只走了有三四里地，就个个感觉腹痛难忍。一个年纪大点的土匪大叫一声：“不好，我们只怕是中了蛊！”这伙人以前行军打仗，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听到此言，都觉得如梦方醒。
那时候逃兵被抓到之后是要被枪决的。他们为了避免被抓，只好跑到湘西的大山之中，安心地做了土匪。没想到一不小心中了蛊。这伙人在疤脸的带领下，连滚带爬地回到酒店。痛斥自己不是人，苦苦哀求老板娘原谅。
一开始老板娘不为所动，这伙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求，夹杂着肚子疼痛的呻吟；又将随身携带的几十块银元一股脑儿地全拿了出来。最后老板娘觉得不忍心。她对疤脸说，“东边一里外，大池塘拐角有一颗大樟树，你们来前看到了吧？”
疤脸点了点头。老板娘道：“樟树下有块窑砖，你们去翻过来试试？”土匪们只好依言而行，忍着痛来到樟树下，果然有一块青砖。将这块砖翻了过来，其实下面啥也没有。神奇的是这伙人的腹痛竟然瞬间消失了。
穷凶恶极的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了望小酒店的方向，却再也不敢去生事。
“算是破财消灾了，谁让他们占便宜不讲理呢。你们说是不是？”青年笑眯眯地说。
一片沉静。
孙小月扯了扯周道的衣服，低声说道，“这不就是杀猪盘吗？”她的声音很小，不过青年还是朝她看了过了。咧开嘴笑了笑。孙小月狠狠地瞪了回去。周道心说，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不过话说回来，贪便宜是人的天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每个人只有贪大与贪小的分别。
终于，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问道：“小伙子，刚才这个药丸得多少钱一粒？”
青年呵呵一笑，显得和善可亲：“这药两千一粒。”
只听见几声惨叫，三个老太太昏倒在地。青年话风一转，“不过各位叔婶好不容易出来旅行，我给打个一折，每个人出两百块钱就行了。”
老人们一听都打了一折，生怕青年反悔。只好如割肉般似地付了钱。青年笑嘻嘻地收了钱，大声说，“各位，你们吃的这药，是一千多年前的苗药配方，有益寿的功效。这两百块钱花得绝对值！”
老人们平常也是几千几千地买保健品，听到这话心里好受了一些。很快结伴而去。
周道看到人散了，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坐车回民宿。
身后传来一声：“且慢！”那青年对三人说道：“三位，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或许可以解决你们的难题！”三人吃了一惊，低声商量了几句。青年微笑地站在旁边，耐心地等候。周道等人最终还是决定和青年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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