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玉饕餮纹方觚 6
李默的问题接连抛出，全部砸在欧阳平脸上。
欧阳平撇撇嘴：“我就是这么一说。现在很多线索都不齐，咱们不得一点点来么。”
李默白了欧阳平一眼，转头看向秦俊泰。秦俊泰皱着眉，脑子里还在思考他和吴学成到达那个民俗村时候的情景。
收到欧阳平和李默的消息时，秦俊泰恰好和吴学成在帝都东边的一个村子调查另一个案子。收到消息后，二人立即上车往民俗村赶。路上，吴学成给吕旭明打电话，要求他立即安排人手尽快到现场。
车开到民族文化村门口，秦俊泰发现调查局的车停在门口，门口的挡车栏杆已经抬起，地上有清晰的货车轮胎印。
当秦俊泰开车进入民俗村的时候，便感到两股极强的罡气聚在民俗村，互相冲撞，而冲撞的中心恰好就在那间古董店的门口。
秦俊泰开车向古董店方向赶去，但突然之间，一股极其强烈的罡气瞬间冲出，而这时，他远远看见李默坐在地上，突然向前倒去。欧阳平立即扶住李默，但地上的人突然消失不见。
秦俊泰立即停车，下车后右手扶地，克制那股罡风。但当他的罡气刚和那股罡风接触，那股罡风突然消失。吴学成也试图追踪那股罡风的来源，但那股罡气仿佛一瞬间消失掉，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人绝对是个顶尖高手，而那罡气，秦俊泰好像在哪遇到过，很熟悉。
“秦局，秦局？”
秦俊泰回过神，看着房间里的四个人都在齐刷刷地看向他。
“秦局，您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李默好奇地问秦俊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儿，完全不似之前每次讨论案情时的精神焕发。
“哦，没什么。我是在想吴学成他们是不是已经处理完那边的情况了。”
“刚才帝都博物馆的张馆长带着十几个工作人员过去支援了，现在估计还在整理文物呢。”李小齐吃饭的时候收到张馆长的电话，他想让李小齐一起去帮忙。李小齐可以听出来，自己的老师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十分激动。
“张馆长带队去的吧？张野山的情况他知道么？”
李小齐点点头：“事发当天警察就去博物馆问张馆长了，张馆长根本不相信张野山会去当小偷，更不相信他已经去世了。后来......唉。”李小齐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张馆长和他们一众师兄弟姐妹一起去警察局看到了张野山的尸体，大家心里都很难过。
秦俊泰长叹一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个老师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学生出这种事儿。但这个张野山，确实有点奇怪。
“去检查过张野山的尸体了么？”
欧阳平摇摇头：“还没来得及。今天刚去现场看了看，就发现了清东陵的事儿。哦，对了，这个还得感谢小齐，他的奇门遁甲功力深厚。这次能发现这么个文物走私大案，他是首功。”
李默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齐斌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都是几位领导指导的好，我这点功力，也没帮上什么，只能打辅助。”
秦俊泰笑了笑，拍拍齐斌肩膀：“不错，继续努力。”
随后，秦俊泰收敛了笑容：“这个案子咱们得快点查。今天下午的事情已经打草惊蛇了，而且，从下午出现的情况来看，在警察队伍里，可能有人出卖情报给这个走私集团背后的人。而且，他们那里也有高手。咱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把案子查清，不然可能就很麻烦了。”
欧阳平想了想说：“秦局，那个林开宇联系上了么？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联系上了，他和他哥林开臣正在迪拜开一个企业家会议呢，级别很高那种。他倒是挺配合，已经让管家把别墅所有门的钥匙都带过去了，还让人24小时在里面候着，咱们想怎么检查都可以。你们一会儿可以仔细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齐斌对林开臣这个名字突然感觉非常熟悉，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这人就是在莱明六芒星阵案子里，被那个附体的人提到的。那人说，林珊珊是林开臣的私生女。不过，那个人始终没提自己究竟是谁，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无法判断。
“林氏兄弟你们还是先别乱动。没有确凿的证据，碰了他们可能吃亏的是咱们。”秦俊泰温和地提醒，但话里的信息让齐斌不禁打了个寒战。
“还有，你们抓紧把张野山的尸体运回来给陆医生，那边催了好几次了，冷库位置不够，让咱们赶紧的。”
“好。”欧阳平赶紧应和着。
“等张馆长忙完了，你们和他好好聊聊，调查下张野山的社会关系。”
秦俊泰说完，看了看李小齐，李小齐点点头。
“对了，秦局，这个案子您不跟着我们一起啊？”李默好奇地盯着秦俊泰。
“不了，这段时间大领导那边安排我和吴学成处理一些事情，得24小时待机，随叫随到。你们抓紧，有需要随时联系我，联系不上就自己想办法。”
秦俊泰刚说完，手机响起：“行了，你们撤了吧，照顾好小齐和小李。”
欧阳平、李默、李小齐和齐斌立即识趣地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刚一出来，欧阳平立即招呼大家去他和李默的办公室。
“咱们分头行动吧，一组人去林家检查一下，另一组把张野山的尸体运回来。”
“我和齐斌去交接尸体吧，这工作女孩子做不合适。”李默看看齐斌和李小齐。
齐斌立即点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分头行动。”
说完，四人便走出办公室。
经过局长办公室的时候，齐斌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
欧阳平和李小齐开了辆轿车离开。李默则带着齐斌上了一辆小型冷运车。
“局长好像有很重要的案子在忙？”齐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久了你就习惯了。一般这种情况都会是一些密级很高的案子，也很危险。咱们都参与不了。”李默目不斜视，淡淡地说。
“张野山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齐斌看了案件的卷宗资料，上面写着张野山是帝都大学历史系和考古系的双料博士，而且得过很多奖。但是里面也提到，他也疑似出现在多个文物走私和盗窃案的监控视频里。但警方仍旧没有确凿的证据。
之所以是疑似，是因为里面没有人脸的正面清晰镜头，只是身材相似，其他的同伙也是如此，好像那些人很清楚监控摄像机的位置。
“怎么说呢。他是个对文物和考古有点痴的人，是帝都博物馆长的得意门生。但是这人平时很孤僻，除了工作以外几乎和其他人没什么交集。之前我陪欧阳去见过他，这人很内向，但对文物的造诣颇深，鉴定、修复能力是一流，而且仿制手艺也是罕见。”
齐斌听着觉得很奇怪：“他怎么还仿制文物啊？”
李默撇撇嘴，笑着说：“文物的仿制品市场还是很大的，一件好的仿制品价格不菲，有些甚至比当代一些大家的作品都值钱。帝都博物馆虽说是个国家单位，但毕竟收入微薄。所以他们也经常做一些仿制品补充一下收入。”
齐斌虽然能理解，但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帝都博物馆竟然还有个三产专门做仿制文物。
“你有空去看看帝都博物馆的礼品中心，里面很多都是出自不同的职员之手，根据仿制的手法质量，他们定价也不一样。最贵的基本上都是张野山做的，而且基本上一出来就会有人买。”
齐斌笑了笑，他也关注过一些博物馆的线上淘宝店，里面的周边确实五花八门，仿品和衍生品也很多。当然，文物仿品上线卖的并不多，很多拍卖公司和珠宝店倒是经常会拿这个做噱头。
“这次小李说的故事和张野山的死因差别有些大，我怀疑当时没有录像的那段时间，房间里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或者人在。”
齐斌点头同意，他也觉得以张野山的从业经历，能把他吓死的东西可能并不是那个方觚。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李老师，你说瓶子里的东西留下残灵，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觉得可能那个方觚经过这么久，已经有灵性了，它也希望我们或者别的什么人可以找到它。”
“如果真是这样，那它怎么可能去吓唬张野山呢？”
“现在无法确定，当真相没有被发现之前，我们要尽可能的找到所有可能性。但这案子，会很危险。所以，小齐，我希望你也要做好准备。”
齐斌怔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李默所说的准备，就是为了找出真相而牺牲的准备。他刚入职三天，没想到竟然就要开始探讨生死问题，这对他来说有点太突然了。
“我......我不怕牺牲，会尽力的。”齐斌说道。
“牺牲？牺什么牲？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说你要随身多带点符咒什么的。我听姜超说，你有几百个符，能多画尽量多画点，不同种类的多备点。火系法术的攻击力是非常可以的。以后干脆你换个大一点的包吧，除了符也多带点趁手的东西。这个等回去我带你去后勤，你也该领点工作用品了。”
齐斌哭笑不得。自己平生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思考生死问题，没想到竟是自己错付了。
欧阳平撇撇嘴：“我就是这么一说。现在很多线索都不齐，咱们不得一点点来么。”
李默白了欧阳平一眼，转头看向秦俊泰。秦俊泰皱着眉，脑子里还在思考他和吴学成到达那个民俗村时候的情景。
收到欧阳平和李默的消息时，秦俊泰恰好和吴学成在帝都东边的一个村子调查另一个案子。收到消息后，二人立即上车往民俗村赶。路上，吴学成给吕旭明打电话，要求他立即安排人手尽快到现场。
车开到民族文化村门口，秦俊泰发现调查局的车停在门口，门口的挡车栏杆已经抬起，地上有清晰的货车轮胎印。
当秦俊泰开车进入民俗村的时候，便感到两股极强的罡气聚在民俗村，互相冲撞，而冲撞的中心恰好就在那间古董店的门口。
秦俊泰开车向古董店方向赶去，但突然之间，一股极其强烈的罡气瞬间冲出，而这时，他远远看见李默坐在地上，突然向前倒去。欧阳平立即扶住李默，但地上的人突然消失不见。
秦俊泰立即停车，下车后右手扶地，克制那股罡风。但当他的罡气刚和那股罡风接触，那股罡风突然消失。吴学成也试图追踪那股罡风的来源，但那股罡气仿佛一瞬间消失掉，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人绝对是个顶尖高手，而那罡气，秦俊泰好像在哪遇到过，很熟悉。
“秦局，秦局？”
秦俊泰回过神，看着房间里的四个人都在齐刷刷地看向他。
“秦局，您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李默好奇地问秦俊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儿，完全不似之前每次讨论案情时的精神焕发。
“哦，没什么。我是在想吴学成他们是不是已经处理完那边的情况了。”
“刚才帝都博物馆的张馆长带着十几个工作人员过去支援了，现在估计还在整理文物呢。”李小齐吃饭的时候收到张馆长的电话，他想让李小齐一起去帮忙。李小齐可以听出来，自己的老师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十分激动。
“张馆长带队去的吧？张野山的情况他知道么？”
李小齐点点头：“事发当天警察就去博物馆问张馆长了，张馆长根本不相信张野山会去当小偷，更不相信他已经去世了。后来......唉。”李小齐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张馆长和他们一众师兄弟姐妹一起去警察局看到了张野山的尸体，大家心里都很难过。
秦俊泰长叹一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个老师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学生出这种事儿。但这个张野山，确实有点奇怪。
“去检查过张野山的尸体了么？”
欧阳平摇摇头：“还没来得及。今天刚去现场看了看，就发现了清东陵的事儿。哦，对了，这个还得感谢小齐，他的奇门遁甲功力深厚。这次能发现这么个文物走私大案，他是首功。”
李默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齐斌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都是几位领导指导的好，我这点功力，也没帮上什么，只能打辅助。”
秦俊泰笑了笑，拍拍齐斌肩膀：“不错，继续努力。”
随后，秦俊泰收敛了笑容：“这个案子咱们得快点查。今天下午的事情已经打草惊蛇了，而且，从下午出现的情况来看，在警察队伍里，可能有人出卖情报给这个走私集团背后的人。而且，他们那里也有高手。咱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把案子查清，不然可能就很麻烦了。”
欧阳平想了想说：“秦局，那个林开宇联系上了么？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联系上了，他和他哥林开臣正在迪拜开一个企业家会议呢，级别很高那种。他倒是挺配合，已经让管家把别墅所有门的钥匙都带过去了，还让人24小时在里面候着，咱们想怎么检查都可以。你们一会儿可以仔细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齐斌对林开臣这个名字突然感觉非常熟悉，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这人就是在莱明六芒星阵案子里，被那个附体的人提到的。那人说，林珊珊是林开臣的私生女。不过，那个人始终没提自己究竟是谁，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无法判断。
“林氏兄弟你们还是先别乱动。没有确凿的证据，碰了他们可能吃亏的是咱们。”秦俊泰温和地提醒，但话里的信息让齐斌不禁打了个寒战。
“还有，你们抓紧把张野山的尸体运回来给陆医生，那边催了好几次了，冷库位置不够，让咱们赶紧的。”
“好。”欧阳平赶紧应和着。
“等张馆长忙完了，你们和他好好聊聊，调查下张野山的社会关系。”
秦俊泰说完，看了看李小齐，李小齐点点头。
“对了，秦局，这个案子您不跟着我们一起啊？”李默好奇地盯着秦俊泰。
“不了，这段时间大领导那边安排我和吴学成处理一些事情，得24小时待机，随叫随到。你们抓紧，有需要随时联系我，联系不上就自己想办法。”
秦俊泰刚说完，手机响起：“行了，你们撤了吧，照顾好小齐和小李。”
欧阳平、李默、李小齐和齐斌立即识趣地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刚一出来，欧阳平立即招呼大家去他和李默的办公室。
“咱们分头行动吧，一组人去林家检查一下，另一组把张野山的尸体运回来。”
“我和齐斌去交接尸体吧，这工作女孩子做不合适。”李默看看齐斌和李小齐。
齐斌立即点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分头行动。”
说完，四人便走出办公室。
经过局长办公室的时候，齐斌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
欧阳平和李小齐开了辆轿车离开。李默则带着齐斌上了一辆小型冷运车。
“局长好像有很重要的案子在忙？”齐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久了你就习惯了。一般这种情况都会是一些密级很高的案子，也很危险。咱们都参与不了。”李默目不斜视，淡淡地说。
“张野山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齐斌看了案件的卷宗资料，上面写着张野山是帝都大学历史系和考古系的双料博士，而且得过很多奖。但是里面也提到，他也疑似出现在多个文物走私和盗窃案的监控视频里。但警方仍旧没有确凿的证据。
之所以是疑似，是因为里面没有人脸的正面清晰镜头，只是身材相似，其他的同伙也是如此，好像那些人很清楚监控摄像机的位置。
“怎么说呢。他是个对文物和考古有点痴的人，是帝都博物馆长的得意门生。但是这人平时很孤僻，除了工作以外几乎和其他人没什么交集。之前我陪欧阳去见过他，这人很内向，但对文物的造诣颇深，鉴定、修复能力是一流，而且仿制手艺也是罕见。”
齐斌听着觉得很奇怪：“他怎么还仿制文物啊？”
李默撇撇嘴，笑着说：“文物的仿制品市场还是很大的，一件好的仿制品价格不菲，有些甚至比当代一些大家的作品都值钱。帝都博物馆虽说是个国家单位，但毕竟收入微薄。所以他们也经常做一些仿制品补充一下收入。”
齐斌虽然能理解，但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帝都博物馆竟然还有个三产专门做仿制文物。
“你有空去看看帝都博物馆的礼品中心，里面很多都是出自不同的职员之手，根据仿制的手法质量，他们定价也不一样。最贵的基本上都是张野山做的，而且基本上一出来就会有人买。”
齐斌笑了笑，他也关注过一些博物馆的线上淘宝店，里面的周边确实五花八门，仿品和衍生品也很多。当然，文物仿品上线卖的并不多，很多拍卖公司和珠宝店倒是经常会拿这个做噱头。
“这次小李说的故事和张野山的死因差别有些大，我怀疑当时没有录像的那段时间，房间里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或者人在。”
齐斌点头同意，他也觉得以张野山的从业经历，能把他吓死的东西可能并不是那个方觚。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李老师，你说瓶子里的东西留下残灵，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觉得可能那个方觚经过这么久，已经有灵性了，它也希望我们或者别的什么人可以找到它。”
“如果真是这样，那它怎么可能去吓唬张野山呢？”
“现在无法确定，当真相没有被发现之前，我们要尽可能的找到所有可能性。但这案子，会很危险。所以，小齐，我希望你也要做好准备。”
齐斌怔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李默所说的准备，就是为了找出真相而牺牲的准备。他刚入职三天，没想到竟然就要开始探讨生死问题，这对他来说有点太突然了。
“我......我不怕牺牲，会尽力的。”齐斌说道。
“牺牲？牺什么牲？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说你要随身多带点符咒什么的。我听姜超说，你有几百个符，能多画尽量多画点，不同种类的多备点。火系法术的攻击力是非常可以的。以后干脆你换个大一点的包吧，除了符也多带点趁手的东西。这个等回去我带你去后勤，你也该领点工作用品了。”
齐斌哭笑不得。自己平生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思考生死问题，没想到竟是自己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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