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监控
那段时间，顾婺不断地翻看洛夏的日记。饮酒后，经常在房间里自说自话，甚至半夜在噩梦中惊醒，无缘无故地大笑，或者无声息地哭泣。
柠檬每日都会过来伺候一阵子，见情形不对，便开溜。在她眼中，即使是收了顾明的钱，也觉得不够本。主要是顾婺的表现过于渗人。这男人如果可以随意处置，她肯定直接送到精神病院，绑在床上了事。
四月中旬天气逐渐晴好，酒店高层的玻璃窗外市景一览无余，似乎也没有任何干扰心情的杂质。可是，顾婺仍就视而不见，目光所到之处，只有三米，就是原先在宿舍时，他的床铺和洛夏床铺的距离。
阳光逐渐退让，躲进连片的云中。
此时，身穿黑色睡衣的顾婺，拿着一瓶洋酒，光着脚斜靠在落地窗边的地板上，一口接一口地狂喝。
几日未修理的乱发已经遮住双眼。眼窝凹陷地很深，唇边的胡须日渐明显。活脱脱一个街边流浪汉的模样，只是稍微白净了一些。
粉色手机的视频通话提示音响起，顾婺单手点开。
“喂，顾婺，你在干嘛呢？瑞信那边说你十几天没去上班了，你小子没事吧？”露脸说话的正是顾明，镜头对准的方向是顾婺的裤脚。
“没事，死不了。”
吐字沙哑低沉，期间夹杂着吞咽酒水的声音。
“哎哎哎！让我看看你！”
拾起手机对准正脸，顾婺嘴角斜了一个角度，长叹一声。
“看出什么了么？”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了这是？”
还未等顾明说完话，背后那人直接抢过手机，在焦虑和愤怒中切换语境。
“顾婺，你赶紧回来！怎么弄的，这是？”
“我不回来，我也，不想呆这儿，呵呵～老爷子，你说你当时把我送人的时候，我不小心冻死了，该多好！这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么？”
“说什么！臭小子！”
“顾明，你今晚就飞过去，把你弟给我带回来！气死我了！”
视频中老爷子转身离开，和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不再说话，顾婺看着他的背影，舌尖反复搅动着一口酒。
“这世界是不是有人总觉得别人都需要体谅自己，而自己却不需要付出，哪怕一点点可怜的爱的施舍。”
“why？都因为你，三天两头惹事，我的旅行计划又泡汤。我现在就打飞滴过来，你赶紧给我打起精神！”
按掉视频，屋里暗了下来。
此时，门铃响起。
喷了死人香水的史蒂夫·林站在门口，像极了一具直立的丧尸。
“真衰！”
醉醺醺的顾婺，打开房门又试图将外面的人挡回去，奈何力气不够，被人推倒在地。
“史蒂夫，你快滚！”
“顾婺，我觉得你需要我。”
那人直接捂住他的口鼻，顾婺几秒钟就没了反应。
“哎，干嘛呢！”
刘畅穿着便服，站在房间门口。
此时，史蒂夫·林莫名其妙地被断了兴致，便非常不阅地抡起拳头砸向刘畅，却被擒拿手直接反折了胳膊。
“啊！疼！”
“知道疼就好，你入室图谋不轨，是想蹲局子吗？！”
“我没有，他是我朋友，最近吵架，刚才只是玩笑而已。”
“玩笑？我看你就像个惯犯！”
门口的动静吵醒了顾婺，他从地板上挣扎爬起，摸着墙，走到房门旁，倚靠着一侧。
手上的酒瓶子滚落在离房门不远的地上。房间内一股子水果酒精的混合味，不断地往外飘散。
“刘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我，路过。顾先生，你没事吧？”
“哦。没事！谢谢你。”
说话间，刘畅松开手，走到顾婺的身前，口吻极其温柔。
“顾先生，有事你叫我。”
身后的史蒂夫站起身，拉开刘畅，猛得往顾婺身上靠。
见状，刘畅提起膝盖在他丹田处来了一击，史蒂夫瞬间捂着肚子，瘫倒在地。
刘畅叉着腰，指着地上的史蒂夫破口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在我面前还要耍流氓！跟我回队里交待清楚。”
“刘警官，他一直骚扰我，麻烦帮我处理一下。”
“好。”
“你房间需要我帮你整理一下吗？”
“不用了。”
走进室内，顾婺轻轻地带了一下门，却没有关紧。
刘畅从门缝里往房间里面探了探，此时，顾婺缓缓地回过头，俩人侧身看着对方。
“刘警官，还有事吗？”
“没事。”
此时，顾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楼道内。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刘畅除了心里不是滋味，面对突如其来的顾明，他还还有些不知所措。
“您是？”
“我是顾婺的哥哥，警官，我弟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判断，顾先生差点被这孙子迷奸。这人我先带回去。一会儿，如果可以，您带着顾先生去队里录个笔录。”
故作淡定，却第一次接触此类案件的刘畅，呼吸中都透着怪异。
“好，谢谢你，警官。”
顾婺跨过地上的酒瓶子，倒在床上，慢慢蜷缩进被褥里。
“顾婺，你怎么认识外头那人？”
“哥，我现在全身无力，让我待会儿。”
“我看看，没怎么着吧？”
“还没进入正常流程。”
“找抽！你。”
“你出去。”
“去哪儿，我带你去那个警官说的那地儿。”
“哥，你自便。”
“好！”
顾明抽着烟，压抑着火气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似乎，想抡起拳头对顾婺一顿腿脚相加。
大概过了一小时，顾婺闻到顾明身上独有的香水味，还有逐渐散开的烟味，才清醒地翻过身。
“哥，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失忆了！”
“警队，我不去。”
“为什么？”
“我，说不清楚！你帮我把那人搞回国吧。”
此时，掉落在门口的一张白色湿巾，似乎已经干透，不知道那里来的风，将他带我顾明的脚边。他小心地拾起，放进随身携带的塑料标签袋中。
“这种东西，给你用？”
“怎么，你也用过？”
“我用得着这个，笑话。”
“他以前也给我用过，第一次在卡梅尔的时候。”
“什么意思？”
“扔了吧！说到底也是我前男友。他想念得紧，偶尔试一下也没多大事。”
“顾婺，真不要脸了？信不信我把这事捅到老爷子那里！”
“无所谓，随你便吧！”
“你小子真是有病！他是谁阿？刚才被警官套着头，我没看清。”
“你和老爷子都认识，史蒂夫·林。”
“卧槽，你！我真得服了你了！气死我算了！”
“帮我处置了吧，别来找我就行，别弄死了。”
蒙头盖上被子的瞬间，顾婺想起刘畅。围绕洛夏失踪的事件，说到底最接近真相的人就是自己，而最容易被怀疑的人，也是自己。
事情或许，远没有简简单单剖膛就可以解释的。
“跟我回去！”
“去哪儿？我已经无处可去，或者说去哪里都是一样。”
柠檬每日都会过来伺候一阵子，见情形不对，便开溜。在她眼中，即使是收了顾明的钱，也觉得不够本。主要是顾婺的表现过于渗人。这男人如果可以随意处置，她肯定直接送到精神病院，绑在床上了事。
四月中旬天气逐渐晴好，酒店高层的玻璃窗外市景一览无余，似乎也没有任何干扰心情的杂质。可是，顾婺仍就视而不见，目光所到之处，只有三米，就是原先在宿舍时，他的床铺和洛夏床铺的距离。
阳光逐渐退让，躲进连片的云中。
此时，身穿黑色睡衣的顾婺，拿着一瓶洋酒，光着脚斜靠在落地窗边的地板上，一口接一口地狂喝。
几日未修理的乱发已经遮住双眼。眼窝凹陷地很深，唇边的胡须日渐明显。活脱脱一个街边流浪汉的模样，只是稍微白净了一些。
粉色手机的视频通话提示音响起，顾婺单手点开。
“喂，顾婺，你在干嘛呢？瑞信那边说你十几天没去上班了，你小子没事吧？”露脸说话的正是顾明，镜头对准的方向是顾婺的裤脚。
“没事，死不了。”
吐字沙哑低沉，期间夹杂着吞咽酒水的声音。
“哎哎哎！让我看看你！”
拾起手机对准正脸，顾婺嘴角斜了一个角度，长叹一声。
“看出什么了么？”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了这是？”
还未等顾明说完话，背后那人直接抢过手机，在焦虑和愤怒中切换语境。
“顾婺，你赶紧回来！怎么弄的，这是？”
“我不回来，我也，不想呆这儿，呵呵～老爷子，你说你当时把我送人的时候，我不小心冻死了，该多好！这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么？”
“说什么！臭小子！”
“顾明，你今晚就飞过去，把你弟给我带回来！气死我了！”
视频中老爷子转身离开，和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不再说话，顾婺看着他的背影，舌尖反复搅动着一口酒。
“这世界是不是有人总觉得别人都需要体谅自己，而自己却不需要付出，哪怕一点点可怜的爱的施舍。”
“why？都因为你，三天两头惹事，我的旅行计划又泡汤。我现在就打飞滴过来，你赶紧给我打起精神！”
按掉视频，屋里暗了下来。
此时，门铃响起。
喷了死人香水的史蒂夫·林站在门口，像极了一具直立的丧尸。
“真衰！”
醉醺醺的顾婺，打开房门又试图将外面的人挡回去，奈何力气不够，被人推倒在地。
“史蒂夫，你快滚！”
“顾婺，我觉得你需要我。”
那人直接捂住他的口鼻，顾婺几秒钟就没了反应。
“哎，干嘛呢！”
刘畅穿着便服，站在房间门口。
此时，史蒂夫·林莫名其妙地被断了兴致，便非常不阅地抡起拳头砸向刘畅，却被擒拿手直接反折了胳膊。
“啊！疼！”
“知道疼就好，你入室图谋不轨，是想蹲局子吗？！”
“我没有，他是我朋友，最近吵架，刚才只是玩笑而已。”
“玩笑？我看你就像个惯犯！”
门口的动静吵醒了顾婺，他从地板上挣扎爬起，摸着墙，走到房门旁，倚靠着一侧。
手上的酒瓶子滚落在离房门不远的地上。房间内一股子水果酒精的混合味，不断地往外飘散。
“刘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我，路过。顾先生，你没事吧？”
“哦。没事！谢谢你。”
说话间，刘畅松开手，走到顾婺的身前，口吻极其温柔。
“顾先生，有事你叫我。”
身后的史蒂夫站起身，拉开刘畅，猛得往顾婺身上靠。
见状，刘畅提起膝盖在他丹田处来了一击，史蒂夫瞬间捂着肚子，瘫倒在地。
刘畅叉着腰，指着地上的史蒂夫破口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在我面前还要耍流氓！跟我回队里交待清楚。”
“刘警官，他一直骚扰我，麻烦帮我处理一下。”
“好。”
“你房间需要我帮你整理一下吗？”
“不用了。”
走进室内，顾婺轻轻地带了一下门，却没有关紧。
刘畅从门缝里往房间里面探了探，此时，顾婺缓缓地回过头，俩人侧身看着对方。
“刘警官，还有事吗？”
“没事。”
此时，顾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楼道内。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刘畅除了心里不是滋味，面对突如其来的顾明，他还还有些不知所措。
“您是？”
“我是顾婺的哥哥，警官，我弟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判断，顾先生差点被这孙子迷奸。这人我先带回去。一会儿，如果可以，您带着顾先生去队里录个笔录。”
故作淡定，却第一次接触此类案件的刘畅，呼吸中都透着怪异。
“好，谢谢你，警官。”
顾婺跨过地上的酒瓶子，倒在床上，慢慢蜷缩进被褥里。
“顾婺，你怎么认识外头那人？”
“哥，我现在全身无力，让我待会儿。”
“我看看，没怎么着吧？”
“还没进入正常流程。”
“找抽！你。”
“你出去。”
“去哪儿，我带你去那个警官说的那地儿。”
“哥，你自便。”
“好！”
顾明抽着烟，压抑着火气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似乎，想抡起拳头对顾婺一顿腿脚相加。
大概过了一小时，顾婺闻到顾明身上独有的香水味，还有逐渐散开的烟味，才清醒地翻过身。
“哥，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失忆了！”
“警队，我不去。”
“为什么？”
“我，说不清楚！你帮我把那人搞回国吧。”
此时，掉落在门口的一张白色湿巾，似乎已经干透，不知道那里来的风，将他带我顾明的脚边。他小心地拾起，放进随身携带的塑料标签袋中。
“这种东西，给你用？”
“怎么，你也用过？”
“我用得着这个，笑话。”
“他以前也给我用过，第一次在卡梅尔的时候。”
“什么意思？”
“扔了吧！说到底也是我前男友。他想念得紧，偶尔试一下也没多大事。”
“顾婺，真不要脸了？信不信我把这事捅到老爷子那里！”
“无所谓，随你便吧！”
“你小子真是有病！他是谁阿？刚才被警官套着头，我没看清。”
“你和老爷子都认识，史蒂夫·林。”
“卧槽，你！我真得服了你了！气死我算了！”
“帮我处置了吧，别来找我就行，别弄死了。”
蒙头盖上被子的瞬间，顾婺想起刘畅。围绕洛夏失踪的事件，说到底最接近真相的人就是自己，而最容易被怀疑的人，也是自己。
事情或许，远没有简简单单剖膛就可以解释的。
“跟我回去！”
“去哪儿？我已经无处可去，或者说去哪里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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