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工厂
从古堡地下室流出来的人体骨骼在警察和法医的整理下，已经清理完毕，被警方转移至附近的警局，进行下一步骤的检测化验，目的是为了确认死者身份。
这件事情通过媒体宣传，已经在美丽国掀起巨大的舆论风波。该事件原本在里亚岛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的是在另一层，就是地上三层的位置，警方又在一处几百平米的暗室中发现了未知粉末和液体。
那日，里亚岛下着小雨。
从噩梦中惊醒，顾婺已经坐在飞机上，准备离开。他满脑子都是洛夏和日记。
据法医初步认定，这些尸骸基本可以确定都是y裔。为此，警方也提出了对方可能是具有种族歧视性质的变态杀人团伙。
正沉浸在事件的分析中，顾婺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他一个劲地在想：“他是死前，还是死后，遭了这罪！可是，在江州他分明很正常。既然能判定是意外，怎么就会少了骨头呢？只可能是生前就被强行做了手术吧！”
“也不对！洛夏何时对艺术有追求了？或者是被灌了汤药，转性了？”
这时，菲力警官在远处不停地向他们的方向招手。
“怎么回事？菲力。”
见身边这傻小子正蜷缩着不停地咬手指甲，顾明便独自走下飞机，向菲力警官摊了摊手。
“发现疑似新型毒品。”那警官扶着脑门，看起来有些心力交瘁。
“我去！这些人就是这么糟蹋了？”顾明一听到这玩意儿，火气即刻上头。
“暂时还不明确，事情有点复杂，我这边警局的人手不足，那东西送检上面的时间也不够，你知道这几天他们都去渡假了。麻烦顾先生帮忙，派你们医药公司的专家过来看看。”菲力警官几乎都带着哭腔，顾明也不好拒绝，只能嫌弃地撂下一句话，“你们就没有加班的习惯？都是吃着皇粮的，居然不给纳税人办事，真tm什么道理！还要我去找人帮忙，每年交那么多钱就当喂狗了。再怎么弄，你说，要什么专家？”
那得理不饶人的暴脾气一上来，菲力警官立刻更怂了。
“毒品鉴定方面的专家。”
“我们医药公司只有药品检验的工作人员，你这小子千万别给我挖坑。”顾明伸手捏了菲力警官的脖子，虽然只是个玩笑，菲力却异常紧张，不停地点头，并后退了几步，回答道：“说错了，sorry！”
看着二人走了回去，顾婺才回过神，他斟酌了半天，还是尾随在顾明的身后。
“你来干嘛？回去待着，里面情况很复杂，又晕倒我可不扛！”
听见身后这小子跟着，顾明立刻转过身，用长兄的口吻对他训诫一番，脸色不十分好看。
“不会晕，吐完了。”
顾婺苍白的脸上用力挤出一点点笑意，抬手挠了挠头，乱发在风中飞舞。他掩饰地咳嗽了几下，缓解尴尬的气氛。
“你小子，行！快点！”
沿着楼梯往上，扶手的几段腐木已经掉屑，靠着铜制的钢管撑着楼梯形状，脚下的木板虽然看似翻新过，但不知为何还能发出“吱呀”的异响，踩上一脚，心里就会一惊。
“设计这个楼梯的人，绝对是个变态！”
对于天生恐高的顾婺来说，每一步都是考验，偶尔低头往下瞄一眼，简直就会直接停止心跳，他只能屏住呼吸，异常小心地往上挪动。
“怎么讲？”
此时，顾明搭了一句话，声音听上去很粗，看起来也很费劲。
“有那种意思，我都快憋不住想要上厕所了。”
“你小子，刚吐完又想拉，以前带你出去玩，就是这样，一身坏毛病。”
“你没有感觉吗？”
“你说的只是人在极度畏惧时的反射，就跟窒息是一个道理。”
“对！”
这上千米的空中楼梯，在没有任何安全防护的措施下，慢慢地爬上了整座城堡第七层的最右侧，也就是被两个警察提前查到的密室。
这一处空间极大，外面是非常不起眼的灰色墙体，如果不仔细看，不易发现。只是明显与周围的格调不搭，看起来是现代的简易手笔。
当三位警察合力将墙体中一处暗门打开的时候，一股子难闻的化学制剂的味道散发出来，顾明立刻捂住顾婺的口鼻。菲力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递给他们。全副武装之后，五人才极为警惕地进入密室。
室内摆满了各种化学实验室里出现的玻璃器皿和检验设备。瓶瓶罐罐里面还有未经倾倒的粉末状物质，试管中装着几种色彩鲜艳的液体，顾婺对此虽然并十分熟悉，但也见过。他感觉这就是当年大学实验室的场景，只是摆在这个地方就显得像制毒工厂。
由于人体经过，带起一部分地上和桌面，还有天花板上方的粉尘。虽然带了防毒面具，可是护目镜片没几分钟已经被灰尘覆盖，手套擦了半天都弄不干净。
好在，密室里面的窗户并未封死，只是用木条封住，很容易就被撬开。
这时，一台老式的录音机引起顾婺的注意。他好奇地按下启动键，里面立刻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欢迎加入青春俱乐部！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洛夏。”
所有人，包括三名老外都一下子愣住了。顾婺就跟傻了一样，他反复地重启，试图听出一些线索。可是，这盘磁带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一句。
“这是，大三参加青春俱乐部的时候，洛夏在广播里的自我介绍，怎么会在这里？”
顾婺还在思考，顾明上来就是将抽屉里面的磁带一盒盒地放进录音机里，依次播放。
其中一盘磁带前面近半个小时都在放外文歌曲，一首接一首，到了快要按下“暂停”键的时候，又出现了男人时断时续的自白。
“好好读书，我会加油赚钱，不用你操心。”
“我要结婚了。”
“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读艺术系是挺费钱的，只要你喜欢，哥就是砸锅卖铁都愿意。”
“咱妈老年痴呆了，都是想你想的，你都多少年没回来了！今年回来看看！”
“你寄来的海报我看了，做模特挺好的，你喜欢就好。”
“我准备过段时间去看看你，咱们见一面。”
“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根据你的要求，我通过磁带录音的老办法给你带话。你这艺术家什么时候变成老顽固了？你这样总是联系不上，我们都很担心。”
“我去你们公司找你了，说是把你外派到其他国家，你到底在哪儿？”
“今天收到了你从我这边扯去的半本日记，写的内容把我吓到了。你原本想把国外的旅行写完，正好跟我不太出国的经历凑成一本。填补我的旅行空缺，这下可好，差点送命！你还是赶紧回来！”
“看到你了，除了消瘦一些，其他都挺好。”
接下去就是另一个男子的抽泣声，一直延续到磁带卡住，是那种深夜会把人惊醒的哭声，异常凄凉。
“听得出是谁吗？”
顾明好奇地问，隔着面具，声音有些轻。
“听不太清楚，带回去仔细查查。”
“好！”
药品检测的专家通过直升机到天台，绑定安全绳下降到城堡地上三楼暗室。
果不其然，在暗室中检测出十几种已经在市面上出现的精神制剂，还有三种首次发现的致幻药剂，成分需要进一步检测。
这件事情通过媒体宣传，已经在美丽国掀起巨大的舆论风波。该事件原本在里亚岛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的是在另一层，就是地上三层的位置，警方又在一处几百平米的暗室中发现了未知粉末和液体。
那日，里亚岛下着小雨。
从噩梦中惊醒，顾婺已经坐在飞机上，准备离开。他满脑子都是洛夏和日记。
据法医初步认定，这些尸骸基本可以确定都是y裔。为此，警方也提出了对方可能是具有种族歧视性质的变态杀人团伙。
正沉浸在事件的分析中，顾婺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他一个劲地在想：“他是死前，还是死后，遭了这罪！可是，在江州他分明很正常。既然能判定是意外，怎么就会少了骨头呢？只可能是生前就被强行做了手术吧！”
“也不对！洛夏何时对艺术有追求了？或者是被灌了汤药，转性了？”
这时，菲力警官在远处不停地向他们的方向招手。
“怎么回事？菲力。”
见身边这傻小子正蜷缩着不停地咬手指甲，顾明便独自走下飞机，向菲力警官摊了摊手。
“发现疑似新型毒品。”那警官扶着脑门，看起来有些心力交瘁。
“我去！这些人就是这么糟蹋了？”顾明一听到这玩意儿，火气即刻上头。
“暂时还不明确，事情有点复杂，我这边警局的人手不足，那东西送检上面的时间也不够，你知道这几天他们都去渡假了。麻烦顾先生帮忙，派你们医药公司的专家过来看看。”菲力警官几乎都带着哭腔，顾明也不好拒绝，只能嫌弃地撂下一句话，“你们就没有加班的习惯？都是吃着皇粮的，居然不给纳税人办事，真tm什么道理！还要我去找人帮忙，每年交那么多钱就当喂狗了。再怎么弄，你说，要什么专家？”
那得理不饶人的暴脾气一上来，菲力警官立刻更怂了。
“毒品鉴定方面的专家。”
“我们医药公司只有药品检验的工作人员，你这小子千万别给我挖坑。”顾明伸手捏了菲力警官的脖子，虽然只是个玩笑，菲力却异常紧张，不停地点头，并后退了几步，回答道：“说错了，sorry！”
看着二人走了回去，顾婺才回过神，他斟酌了半天，还是尾随在顾明的身后。
“你来干嘛？回去待着，里面情况很复杂，又晕倒我可不扛！”
听见身后这小子跟着，顾明立刻转过身，用长兄的口吻对他训诫一番，脸色不十分好看。
“不会晕，吐完了。”
顾婺苍白的脸上用力挤出一点点笑意，抬手挠了挠头，乱发在风中飞舞。他掩饰地咳嗽了几下，缓解尴尬的气氛。
“你小子，行！快点！”
沿着楼梯往上，扶手的几段腐木已经掉屑，靠着铜制的钢管撑着楼梯形状，脚下的木板虽然看似翻新过，但不知为何还能发出“吱呀”的异响，踩上一脚，心里就会一惊。
“设计这个楼梯的人，绝对是个变态！”
对于天生恐高的顾婺来说，每一步都是考验，偶尔低头往下瞄一眼，简直就会直接停止心跳，他只能屏住呼吸，异常小心地往上挪动。
“怎么讲？”
此时，顾明搭了一句话，声音听上去很粗，看起来也很费劲。
“有那种意思，我都快憋不住想要上厕所了。”
“你小子，刚吐完又想拉，以前带你出去玩，就是这样，一身坏毛病。”
“你没有感觉吗？”
“你说的只是人在极度畏惧时的反射，就跟窒息是一个道理。”
“对！”
这上千米的空中楼梯，在没有任何安全防护的措施下，慢慢地爬上了整座城堡第七层的最右侧，也就是被两个警察提前查到的密室。
这一处空间极大，外面是非常不起眼的灰色墙体，如果不仔细看，不易发现。只是明显与周围的格调不搭，看起来是现代的简易手笔。
当三位警察合力将墙体中一处暗门打开的时候，一股子难闻的化学制剂的味道散发出来，顾明立刻捂住顾婺的口鼻。菲力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递给他们。全副武装之后，五人才极为警惕地进入密室。
室内摆满了各种化学实验室里出现的玻璃器皿和检验设备。瓶瓶罐罐里面还有未经倾倒的粉末状物质，试管中装着几种色彩鲜艳的液体，顾婺对此虽然并十分熟悉，但也见过。他感觉这就是当年大学实验室的场景，只是摆在这个地方就显得像制毒工厂。
由于人体经过，带起一部分地上和桌面，还有天花板上方的粉尘。虽然带了防毒面具，可是护目镜片没几分钟已经被灰尘覆盖，手套擦了半天都弄不干净。
好在，密室里面的窗户并未封死，只是用木条封住，很容易就被撬开。
这时，一台老式的录音机引起顾婺的注意。他好奇地按下启动键，里面立刻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欢迎加入青春俱乐部！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洛夏。”
所有人，包括三名老外都一下子愣住了。顾婺就跟傻了一样，他反复地重启，试图听出一些线索。可是，这盘磁带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一句。
“这是，大三参加青春俱乐部的时候，洛夏在广播里的自我介绍，怎么会在这里？”
顾婺还在思考，顾明上来就是将抽屉里面的磁带一盒盒地放进录音机里，依次播放。
其中一盘磁带前面近半个小时都在放外文歌曲，一首接一首，到了快要按下“暂停”键的时候，又出现了男人时断时续的自白。
“好好读书，我会加油赚钱，不用你操心。”
“我要结婚了。”
“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读艺术系是挺费钱的，只要你喜欢，哥就是砸锅卖铁都愿意。”
“咱妈老年痴呆了，都是想你想的，你都多少年没回来了！今年回来看看！”
“你寄来的海报我看了，做模特挺好的，你喜欢就好。”
“我准备过段时间去看看你，咱们见一面。”
“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根据你的要求，我通过磁带录音的老办法给你带话。你这艺术家什么时候变成老顽固了？你这样总是联系不上，我们都很担心。”
“我去你们公司找你了，说是把你外派到其他国家，你到底在哪儿？”
“今天收到了你从我这边扯去的半本日记，写的内容把我吓到了。你原本想把国外的旅行写完，正好跟我不太出国的经历凑成一本。填补我的旅行空缺，这下可好，差点送命！你还是赶紧回来！”
“看到你了，除了消瘦一些，其他都挺好。”
接下去就是另一个男子的抽泣声，一直延续到磁带卡住，是那种深夜会把人惊醒的哭声，异常凄凉。
“听得出是谁吗？”
顾明好奇地问，隔着面具，声音有些轻。
“听不太清楚，带回去仔细查查。”
“好！”
药品检测的专家通过直升机到天台，绑定安全绳下降到城堡地上三楼暗室。
果不其然，在暗室中检测出十几种已经在市面上出现的精神制剂，还有三种首次发现的致幻药剂，成分需要进一步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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