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玩偶
康纳999的主屋上方，靠后的位置隐藏着一个面积大约只有主屋一半的阁楼。
被高耸入云的水杉遮蔽，即使从天井处往上看，也见不到阁楼凸起的样子。
顺着室内的楼梯往上走，拐四道弯，依然无出口。
最终，所有的猜测被一面石头砌成的墙壁所遮挡。
这一切只被顾婺发现，其他人沉浸在案子中。
现场勘验的人员，陆续驾车离开，只有顾婺单独留在房子里。
“顾先生，还不走？”
说话的是刘畅，他语气缓和许多，相比之前咄咄逼人的样子，此时和初次相见的时候，倒是相差无几。
顾婺回过头，婉转地说道：“这么有意思的地方，再看看。”
“哪有意思了？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冷冰冰的。”刘畅说着，走到顾婺身旁，随手递给他一支烟，手势有些生疏。
轻轻推开后，顾婺小声地问：“刘警官，都学会抽烟了，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见刘畅将烟放回烟盒，顾婺嘴角微微上扬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曾经住着懂生活的人，门口种了满园的花卉。角落上还有很多破旧的鸟笼，他肯定养过很多鸟，还会耐心教鹦鹉说话。室内很干净，书柜里的书都是按照编码排序的。抽屉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安置地妥妥当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生活？不会在你的理解里，邋里邋遢，吃地摊的才有生活气息吧。”
“哎？你还别说，我就喜欢吃地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随意，舒服。”刘畅使了使小眼神，在嘴里放了一小颗白色的口香糖，缓缓地嚼动起来。
此时，除了顾婺，空间里头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刘畅无处安放的注意力最终只得跟随着顾婺游走。
“你说的会生活的人，不会是萧丽和他爸吧？”
“肯定不是。不是他俩，你说会是谁呢？”顾婺讲了一半，停顿了片刻，说，“友情提醒，这里的房子很贵，主人并不常来。”
“哦，哦，你的意思是管家，那简单，回警局好好审审，24小时破案！”
侧过脸，极为怀疑地瞧着刘畅，顾婺心里的想法是，这人怕是只有邱闵活蹦乱跳的时候才智商在线，这会儿跟着他师父一起休眠了。
“你看这边像是普通的住宅区吗？”
“当然不普通，死贵！”
“好吧！”顾婺指着进门左手边醒目的逃生线路图，说，“看出什么了么？”
“火灾逃生通道示意图，能看出什么呀？”
“这个图被修改了，缺了顶层的这部分。”
在尺寸只有两个巴掌大的线路图上，刘畅仔细瞧了几遍，并没有觉察到异样，转头狂笑起来。
“顾婺，你真逗！你该不是看悬疑片看多了吧？这不就是时间长了缺了一块么！”
“你觉得有强迫症的人，一个连电表都会用春江夜宴图遮盖的人，会让这么一张缺损的图，放在进门的地方吗？”
顾婺摇了摇头，脸色微沉，眼神中还有些道不同不相谋的意思。
“按照你的逻辑，拿掉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挂着？”
“拿掉，不就等于跟来访者说，这屋子和其他屋子不一样么！”
刘畅有些急眼，却又找不出理由痛痛快快反驳他，只得点了点头。
沿着楼梯，顾婺上下走了几次，每一个脚步都异常仔细，生怕错过关键点。可是，镂空的木质楼梯，一览无余，并无可藏匿的机关或者暗格。
沿途的墙壁都是墙砖石墙，经过敲击，根本不存在空鼓声。
“老顾，你该不会认为这里有密室之类的吧？”
“这顶上有个阁楼，下面居然没有上去的通道，你觉得正常吗？”
话音刚落，站在楼梯口的刘畅就大声喊道：“不正常！”
可是，他并没有闲着，极快地打开朝向崖壁的木窗，爬了出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顾婺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顾婺：别找了，我到管家屋子找了一把竹子扶梯，你出来帮我，把这点，我爬上去看看。
@刘畅：？你在哪儿呢！
@顾婺：天井这里。
废了半天的劲，这么完美的进出通道仍旧未被发现，却被刘畅野蛮粗鲁地找到进入的办法，顾婺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小心踩在灰瓦上头，有赖于体重轻，且没有踩空，刘畅打开半掩的窗户，钻了进去。
“上面，怎么样？”顾婺有些着急，尝试在无人辅助的情况下，踏上竹梯子，往上爬。
“你应该上来看看。”
“我，有点腿抖。”
“别了，我去给你开门。”
这回，刘畅发现了端倪，他在一众半透明的水晶地板中发现了半个平方左右的木地板，正隐藏在一个玩偶陈列柜的下面，眼瞧着露出一条茶色的缝。
推开不太沉重的柜子，木地板自觉地翘了起来。
“这机关，被哪个暴力分子破坏了吧？！”刘畅喃喃自语。
打开整块板，里头是一个自动延伸出去的扶梯，光口正对准之前被顾婺反复踏足的室内楼道。
@顾婺：你再回到楼梯口，走上来。
@刘畅：不会吧？好！
外头的天气并不十分炎热，可是，顾婺额头的汗已经抑制不住沉重，顺着两鬓向下流，只因为他极度恐高。
努力往下走的经历并不好过于往上爬行，直到接触地面，才松懈下来。
站在顾婺身后的刘畅，冷不丁地问道：“顾先生，你之前住在三十几层的房间，怎么就那么淡定呢？今天，三层小楼就吓成这样！”
顾婺没有说话，径自往里走，来到暗藏扶梯的位置，才发觉自己大意了。
这是一个掩饰地相当好的暗道。
抬眼看就是一个四方形的简易吸顶灯，仔细看才发觉，楼道上的灯似乎和其他地方风格相差悬殊。客厅、房间均是无主灯设计，且用的都是不易被察觉的隐藏灯，以暖光居多。只有楼道灯，并未融入设计格调，而是为了阁楼而加装的。
四个弯道，四个灯。第三个才是，暗道的入口。
“呵呵，大白天的，你没注意到，也是正常，别难过！”这时，刘畅半开玩笑半落井下石地说了一通，得到的是顾婺非常标准的白眼。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阁楼。
除了前头半平方左右的木质窗户，其他地方都采用半透明的水晶材质，墙壁、地面和卫生间。相比其他地方，这里只要有光进来，就会很亮。
没有常规的床，有一张休闲吊床，上头的床褥被子都是卡通图案。
墙壁的四周整齐地放置着一排矮柜，里头有很多幼儿阅读的书籍。
最显眼的也是男人选择性无视的东西，就是满屋子的玩偶。
“这里，就是给孩子游玩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
刘畅随手拽起一个娃娃，抛到上空，然后稳稳地接住。
“这么一地的玩偶，若是小时候，可羡慕死我。长大了，没得到过的东西，反而从喜欢变成了无视。大概是我接受不了不成长吧。”
“你这分析可靠，比你人可靠！”顾婺问，“你也会做这么隐秘的儿童房吗？”
顾婺蹲下身，一边搓了搓腿，一边摆弄着地上一个超级大的龙猫玩偶，不见刘畅回话，便自问自答道：“不符合常理。至少，上下楼梯不方便也不安全。二层，有一处儿童房，那明显是女孩的房间，也符合他家的需求。而这一处，更像是给一个不能见光的人使用的。”
此时，抛玩具上瘾的刘畅，正好没接住一个有些分量的玩偶，那小玩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从一侧的拉链中，掉出来一颗塑料球。
刘畅毫不犹豫地捏开塑料球，发现里面是只可爱的微型恐龙。
“哎！顾婺，我小时候开始恐龙迷，有好多这种塑料球，你有吗？”
似乎顾婺说的话，刘畅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顾婺走上前，捡起那个开裂的玩偶，说道：“哥么，你别弄坏别人东西。”
刚说完，刘畅站起身，将塑料球塞回了玩偶里，却不料见到了一小叠卡片。
摊开看发觉是儿童识字卡片。在画有爸爸妈妈那一页，爸爸的卡通头像被打了很多叉叉，在一旁歪歪扭扭地写了很多字。
其中有一条是这么记录的，“爸爸是坏爸爸，不能再跟他一起，他杀了很多人。”
背面还有一条令二人震惊，“爸爸杀了妈妈，我没妈妈了。”
字体看上去不一样，像是两个孩子写的。
“刘畅，这个恐龙塑料球是什么时候生产的？”
“这？这简单，掰开看看，每个都有批次和编号，2020年12月。”
刘畅思索了片刻，说道：“鹦鹉的哭声，那么像孩子，会不会是他们看见了什么？”
“肯定看到了什么！”
突然，顾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迅速趴到窗台上，刘畅也好奇地探出头。
“你爬上来的时候，见到这里有小孩爬进来的痕迹吗？”
刘畅缩回脑袋，摇了摇头，说：“都是青苔，完好无损的，玻璃窗上没有指纹，应该不会从这里进来。”
“不过，这个通道口是被柜子压住的，好像封口处被破坏了。”
似乎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的地方，顾婺猛地回头。
他盯着被刘畅挪开的柜子，许久，视线才移到这些玩偶身上。
差不多半分钟，顾婺问刘畅要了一支烟。
“你，好端端的抽什么烟，你看，那是禁烟标识！”刘畅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在房间的各处，随意走动。
“算了，我车里有，烟瘾犯了！我先下去了，你记得把那柜子归位。”
说着，顾婺便掀开翘起的木板。
此时，刘畅才反应过来，直勾勾地盯着顾婺，见他使了使眼色，便回答道：“好吧，时间差不多了，是该走了！不过，这屋子，我看行。回头我儿子出生，我给他弄一个。”
只是，说归说，他迂回到龙猫玩偶的身后，拔出手枪指着这玩偶的头部。
里面发出了极轻的咳嗽声。
被高耸入云的水杉遮蔽，即使从天井处往上看，也见不到阁楼凸起的样子。
顺着室内的楼梯往上走，拐四道弯，依然无出口。
最终，所有的猜测被一面石头砌成的墙壁所遮挡。
这一切只被顾婺发现，其他人沉浸在案子中。
现场勘验的人员，陆续驾车离开，只有顾婺单独留在房子里。
“顾先生，还不走？”
说话的是刘畅，他语气缓和许多，相比之前咄咄逼人的样子，此时和初次相见的时候，倒是相差无几。
顾婺回过头，婉转地说道：“这么有意思的地方，再看看。”
“哪有意思了？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冷冰冰的。”刘畅说着，走到顾婺身旁，随手递给他一支烟，手势有些生疏。
轻轻推开后，顾婺小声地问：“刘警官，都学会抽烟了，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见刘畅将烟放回烟盒，顾婺嘴角微微上扬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曾经住着懂生活的人，门口种了满园的花卉。角落上还有很多破旧的鸟笼，他肯定养过很多鸟，还会耐心教鹦鹉说话。室内很干净，书柜里的书都是按照编码排序的。抽屉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安置地妥妥当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生活？不会在你的理解里，邋里邋遢，吃地摊的才有生活气息吧。”
“哎？你还别说，我就喜欢吃地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随意，舒服。”刘畅使了使小眼神，在嘴里放了一小颗白色的口香糖，缓缓地嚼动起来。
此时，除了顾婺，空间里头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刘畅无处安放的注意力最终只得跟随着顾婺游走。
“你说的会生活的人，不会是萧丽和他爸吧？”
“肯定不是。不是他俩，你说会是谁呢？”顾婺讲了一半，停顿了片刻，说，“友情提醒，这里的房子很贵，主人并不常来。”
“哦，哦，你的意思是管家，那简单，回警局好好审审，24小时破案！”
侧过脸，极为怀疑地瞧着刘畅，顾婺心里的想法是，这人怕是只有邱闵活蹦乱跳的时候才智商在线，这会儿跟着他师父一起休眠了。
“你看这边像是普通的住宅区吗？”
“当然不普通，死贵！”
“好吧！”顾婺指着进门左手边醒目的逃生线路图，说，“看出什么了么？”
“火灾逃生通道示意图，能看出什么呀？”
“这个图被修改了，缺了顶层的这部分。”
在尺寸只有两个巴掌大的线路图上，刘畅仔细瞧了几遍，并没有觉察到异样，转头狂笑起来。
“顾婺，你真逗！你该不是看悬疑片看多了吧？这不就是时间长了缺了一块么！”
“你觉得有强迫症的人，一个连电表都会用春江夜宴图遮盖的人，会让这么一张缺损的图，放在进门的地方吗？”
顾婺摇了摇头，脸色微沉，眼神中还有些道不同不相谋的意思。
“按照你的逻辑，拿掉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挂着？”
“拿掉，不就等于跟来访者说，这屋子和其他屋子不一样么！”
刘畅有些急眼，却又找不出理由痛痛快快反驳他，只得点了点头。
沿着楼梯，顾婺上下走了几次，每一个脚步都异常仔细，生怕错过关键点。可是，镂空的木质楼梯，一览无余，并无可藏匿的机关或者暗格。
沿途的墙壁都是墙砖石墙，经过敲击，根本不存在空鼓声。
“老顾，你该不会认为这里有密室之类的吧？”
“这顶上有个阁楼，下面居然没有上去的通道，你觉得正常吗？”
话音刚落，站在楼梯口的刘畅就大声喊道：“不正常！”
可是，他并没有闲着，极快地打开朝向崖壁的木窗，爬了出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顾婺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顾婺：别找了，我到管家屋子找了一把竹子扶梯，你出来帮我，把这点，我爬上去看看。
@刘畅：？你在哪儿呢！
@顾婺：天井这里。
废了半天的劲，这么完美的进出通道仍旧未被发现，却被刘畅野蛮粗鲁地找到进入的办法，顾婺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小心踩在灰瓦上头，有赖于体重轻，且没有踩空，刘畅打开半掩的窗户，钻了进去。
“上面，怎么样？”顾婺有些着急，尝试在无人辅助的情况下，踏上竹梯子，往上爬。
“你应该上来看看。”
“我，有点腿抖。”
“别了，我去给你开门。”
这回，刘畅发现了端倪，他在一众半透明的水晶地板中发现了半个平方左右的木地板，正隐藏在一个玩偶陈列柜的下面，眼瞧着露出一条茶色的缝。
推开不太沉重的柜子，木地板自觉地翘了起来。
“这机关，被哪个暴力分子破坏了吧？！”刘畅喃喃自语。
打开整块板，里头是一个自动延伸出去的扶梯，光口正对准之前被顾婺反复踏足的室内楼道。
@顾婺：你再回到楼梯口，走上来。
@刘畅：不会吧？好！
外头的天气并不十分炎热，可是，顾婺额头的汗已经抑制不住沉重，顺着两鬓向下流，只因为他极度恐高。
努力往下走的经历并不好过于往上爬行，直到接触地面，才松懈下来。
站在顾婺身后的刘畅，冷不丁地问道：“顾先生，你之前住在三十几层的房间，怎么就那么淡定呢？今天，三层小楼就吓成这样！”
顾婺没有说话，径自往里走，来到暗藏扶梯的位置，才发觉自己大意了。
这是一个掩饰地相当好的暗道。
抬眼看就是一个四方形的简易吸顶灯，仔细看才发觉，楼道上的灯似乎和其他地方风格相差悬殊。客厅、房间均是无主灯设计，且用的都是不易被察觉的隐藏灯，以暖光居多。只有楼道灯，并未融入设计格调，而是为了阁楼而加装的。
四个弯道，四个灯。第三个才是，暗道的入口。
“呵呵，大白天的，你没注意到，也是正常，别难过！”这时，刘畅半开玩笑半落井下石地说了一通，得到的是顾婺非常标准的白眼。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阁楼。
除了前头半平方左右的木质窗户，其他地方都采用半透明的水晶材质，墙壁、地面和卫生间。相比其他地方，这里只要有光进来，就会很亮。
没有常规的床，有一张休闲吊床，上头的床褥被子都是卡通图案。
墙壁的四周整齐地放置着一排矮柜，里头有很多幼儿阅读的书籍。
最显眼的也是男人选择性无视的东西，就是满屋子的玩偶。
“这里，就是给孩子游玩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
刘畅随手拽起一个娃娃，抛到上空，然后稳稳地接住。
“这么一地的玩偶，若是小时候，可羡慕死我。长大了，没得到过的东西，反而从喜欢变成了无视。大概是我接受不了不成长吧。”
“你这分析可靠，比你人可靠！”顾婺问，“你也会做这么隐秘的儿童房吗？”
顾婺蹲下身，一边搓了搓腿，一边摆弄着地上一个超级大的龙猫玩偶，不见刘畅回话，便自问自答道：“不符合常理。至少，上下楼梯不方便也不安全。二层，有一处儿童房，那明显是女孩的房间，也符合他家的需求。而这一处，更像是给一个不能见光的人使用的。”
此时，抛玩具上瘾的刘畅，正好没接住一个有些分量的玩偶，那小玩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从一侧的拉链中，掉出来一颗塑料球。
刘畅毫不犹豫地捏开塑料球，发现里面是只可爱的微型恐龙。
“哎！顾婺，我小时候开始恐龙迷，有好多这种塑料球，你有吗？”
似乎顾婺说的话，刘畅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顾婺走上前，捡起那个开裂的玩偶，说道：“哥么，你别弄坏别人东西。”
刚说完，刘畅站起身，将塑料球塞回了玩偶里，却不料见到了一小叠卡片。
摊开看发觉是儿童识字卡片。在画有爸爸妈妈那一页，爸爸的卡通头像被打了很多叉叉，在一旁歪歪扭扭地写了很多字。
其中有一条是这么记录的，“爸爸是坏爸爸，不能再跟他一起，他杀了很多人。”
背面还有一条令二人震惊，“爸爸杀了妈妈，我没妈妈了。”
字体看上去不一样，像是两个孩子写的。
“刘畅，这个恐龙塑料球是什么时候生产的？”
“这？这简单，掰开看看，每个都有批次和编号，2020年12月。”
刘畅思索了片刻，说道：“鹦鹉的哭声，那么像孩子，会不会是他们看见了什么？”
“肯定看到了什么！”
突然，顾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迅速趴到窗台上，刘畅也好奇地探出头。
“你爬上来的时候，见到这里有小孩爬进来的痕迹吗？”
刘畅缩回脑袋，摇了摇头，说：“都是青苔，完好无损的，玻璃窗上没有指纹，应该不会从这里进来。”
“不过，这个通道口是被柜子压住的，好像封口处被破坏了。”
似乎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的地方，顾婺猛地回头。
他盯着被刘畅挪开的柜子，许久，视线才移到这些玩偶身上。
差不多半分钟，顾婺问刘畅要了一支烟。
“你，好端端的抽什么烟，你看，那是禁烟标识！”刘畅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在房间的各处，随意走动。
“算了，我车里有，烟瘾犯了！我先下去了，你记得把那柜子归位。”
说着，顾婺便掀开翘起的木板。
此时，刘畅才反应过来，直勾勾地盯着顾婺，见他使了使眼色，便回答道：“好吧，时间差不多了，是该走了！不过，这屋子，我看行。回头我儿子出生，我给他弄一个。”
只是，说归说，他迂回到龙猫玩偶的身后，拔出手枪指着这玩偶的头部。
里面发出了极轻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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