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差距
出其不意，顾存钊之前预想了很多可能遇见的考验与情况，但和张启生打一架这件事并不包括在内。顾存钊之前训练格斗时都穿着护具，两人互相行礼之后在专门的场地上你来我往，目的也不全是击败对手，而是为了得分。
今天突然要和张启生过两招，顾存钊脑子一片空白，是真打还是意思意思算了，而且这样直接打的话很容易受伤的吧。
顾存钊在原地呆滞了两分钟，除了表情变化外身体没有别的反应，张启生又重复了一遍，“和我认真的打一架，我要对你进行全方位评估。”
“在这儿？”顾存钊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然呢？难道你想去上面的篮球场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我打架斗殴吗？还是说。”张启生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手枪，“你想用西部牛仔的方式和我决斗？”
“算了吧，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存钊心想，要是和张启生对枪的话，自己恐怕还没看清枪长什么样子就被毙了。去上面打架，可能过个十分钟就会被警察当场逮捕，不知道到时候张启生的警察身份能不能起点作用。
“那我先热热身。”顾存钊呼吸频率开始加快，吸进肺的空气都变成了水银，沉重的压迫着顾存钊的胸腔和小腹。
活动手腕脚腕，拉伸双臂，旋转脖颈，踢踢腿，转转跨，顾存钊认真仔细地完成每一个动作，倘若热身程度不够的话，不仅会导致受伤更严重，而且对肢体的掌控能力也会大大下降。面对张启生这样的对手，顾存钊必须拿出十二分的警惕，因为张启生不仅格斗技巧在自己之上，而且能轻而易举的抱起自己怎么都弄不起来的铁砂袋，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张启生的灵敏程度。如果张启生的速度略慢于自己的话，自己或许尚有一丝胜算。
热身结束，顾存钊面色凝重的摆出格斗式，张启生云淡风轻的负手而立，一边是狂风骤雨，另一边是闲庭落花，两者之间泾渭分明，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顾存钊不清楚张启生的攻击套路，只能先通过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来破势张启生露出微小的破绽。顾存钊就像日本浪客，在出刀前纹丝不动的把握着自己的刀鞘，出刀的瞬间就决定了战斗的胜负。
地下室内是平静的水面，任何涟漪都将引起滔天巨浪，顾存钊努力摒弃杂念。当你真正不在意一件事时，你才能把这件事情做好。顾存钊现在不去想成败，他要做的只是尽情投入进去，原始的战斗会意想不到的激起所有人的兴奋。
顾存钊左手左脚在前，右手握拳，护住下颚和胸口，右脚结实的踩住地面，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出击或防御。
相较于顾存钊的全神贯注，张启生就显的漫不经心多了，他一直把两只手交叉贴在背后，将自己的前门暴露给顾存钊，同时他的眼神还四处乱飘，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很偶然的才会把目光投向顾存钊，很疑惑的看一眼后，便继续观察地下室，他甚至会扭头看靶子，当顾存钊围绕着他调整脚步和位置时，张启生丝毫不在意。
看到张启生这般表现，顾存钊心里更没底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只是徒劳罢了，顾存钊的心态根本就无法和张启生相提并论。被对手干扰本身就是非常大的失败，保持自己的节奏是胜利的必备条件。
顾存钊沉不住气了，他向右前方微调脚步的同时，左拳猛的刺出，他的目标正是张启生的下巴，但他心中没来由的相信自己绝对不可能伤害到张启生，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直击要害。
张启生似乎被顾存钊的突然袭击给惊到了，他背后的双手在此时根本无法帮助张启生化解危机，最起码在顾存钊看来是这样。
不，张启生的右手鬼魅般的浮现在了胸前，顾存钊完全没看清这只手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的攻击路线上的，但好像它本来就在那里，反倒是自己对着张启生的右手出击。
张启生的右掌前伸，一把抓住顾存钊的小臂，然后把顾存钊往自己这里拽。
顾存钊反应不及，整个人险些失去平衡，在身体前倾的同时，顾存钊下意识的打出右拳，想击中张启生的人中。
万幸的是张启生的左手没有出现，眼看着接着前倾的趋势马上击中张启生时，顾存钊突然感觉小腹一痛。
张启生直接用膝盖顶住了顾存钊的肚子，顾存钊下半身停止向前，但他的上半身还在靠向张启生。
没有丝毫间断，张启生的右手屈肘，身体微微倾斜，便躲开了顾存钊的右拳，同时张启生的右肘也因距离被拉进而打到了顾存钊的脸上。而后张启生的右胳膊又伸直，用小臂前推一下，便将顾存钊推倒在地。
“噗通”顾存钊摔在硬邦邦的木板上，没有一根骨头不疼，左脸火辣辣的疼后脑勺撞到地板上，现在头疼不已。张启生的膝盖顶击更是快把顾存钊中午吃的鱼粉都打出来了。顾存钊现在喘不上气，侧趴在地板上，用尽全身力气呼吸，过了五六分钟后，他才慢慢缓过来，艰难的爬起来后，抬头看向张启生，发现对方用居高临下的目光俯视着自己。
顾存钊有点恼怒了，他根本没料到张启生会下这么重的手，幸好刚才挨肘击的时候顾存钊紧要牙关，要不然现在下颚骨可能已经被打错位了。顾存钊之前打篮球的时候被人怼过脸庞，当时嘴闭不上，也张不了，否则耳根那里的骨头就会剧痛，那种感觉顾存钊到现在都忘不了。
“你为什么打这么狠。”顾存钊竭尽全力的站起来，眼神狞历的看向张启生，他不想愤怒，可是疼痛却在不断的提醒他，不要忘记。
“看来你还有兽性，这很好，加入NSF的人都应该明白温柔和善良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张启生扶一下黑框眼镜，“如果我现在不下狠手的话，以后就没人会对你下狠手了，他们直接都是下死手。”
张启生看了眼手机，“还早，再来。”
顾存钊紧握双拳，眼睛死扣住张启生的一举一动，归咎到底，顾存钊也是一个暴脾气，只不过他平常都以温和的面孔示人，所以大家都默认顾存钊的脾气很好，但事实上不是这样，顾存钊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暴力狂。
顾存钊快速的做出假动作和前进后撤，身体不断进行空间位置调整，这些都可以分散张启生的注意力。
时机似乎成熟了，顾存钊突然转胯，迅猛的右横踢，直击张启生的腰部。令顾存钊意外的是，张启生完全没做格挡或闪避的动作，他好像在等。
张启生也出腿了，他右腿猛然侧踢，速度之外让顾存钊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就被击中，然后顾存钊整个人被踢飞了三四米远。
顾存钊这次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刚刚张启生的攻击行踪他根本就看不见，明明是自己先出腿的，为什么张启生会先于自己得手呢？
闷疼，顾存钊现在表情扭曲，他竭力的张开嘴，想呼吸一点空气，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他确确实实的被人痛扁了一顿。
张启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他并没有上前扶起顾存钊，而是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知道为什么你会输给我吗？格斗技巧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速度和力量。你的速度和我不在一个量级，所以就算你的攻击比我早，我也会赶在你击中我之前完成对你的输出。”
“这样的差距不是靠训练格斗能力可以弥补的，我们的基础能力就相去甚远。就算我完全不会格斗，只有如今的速度和力量的话，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这个道理。格斗技巧是锦上添花，它很难雪中送炭。”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NSF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不在于知识，不在于智商，不在于技巧，而是在于基础能力。”
“就比如，有的机动特遣队成员可以做到百米五秒，当今人类社会最顶级的运动员和他一比都是蜗牛爬，为什么我们能做到这种境界呢，能力的锻炼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我们超出了狭义的自然，用更宽广的眼界去审视一切。”
“自然安全基金会会提供试剂帮助成员强化身体，不过这种强化的基础还在于本人自身的努力，外界的帮助都只是辅导，唯有自己进步才是可取之道。”
“基础测试结束了。”张启生从张启生旁边走向沙袋，随手一拳，直接将放置许久的沙袋给打漏了，沙子细细的流出来，张启生低头看了看洁净的木板，不知道对谁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他就在地下室找了一会，才找个扫把和拆灰斗，把落到地上的沙子全都扫了进去。
此时顾存钊终于能起来了，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实在是糟透了，肌肉酸痛，骨头吱吱作响，刚站起来就又爬到了地上。
“稍微休息一下吧，然后我们再开始训练。”张启生善解人意的体谅了顾存钊，他从第一间卧室里面知道了几瓶矿泉水，看看日期，还能喝，张启生就把一瓶水丢给了顾存钊，顾存钊接过水，小口的抿两下，缓解口腔的焦渴。
“开始吧，先进行射击课程，最后是体能训练。”张启生拍拍手，走向了射击台，身后，顾存钊吊着半口气跟着他。
枪械介绍，如何射击，实弹训练，跑圈，俯卧撑，蛙跳，不知不觉间，顾存钊已经成了行尸走肉，他连半口气都没有了，浑身只觉得累，其他所有的念头都没有了，终于听到结束的口令后，顾存钊如同丧尸一般挪向了地下室里面的卧室，门一推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挺挺地扑倒在床上，开始睡觉。
张启生原本打算带上顾存钊回家休息，不过顾存钊已经打起呼噜了，张启生转念想到地下室绝对安全，自己也找了间卧室，靠在墙上，休憩了一会。
地下室的灯光一成不变，容易让人失去时间感，等张启生再次睁开眼睛，打开手机，确认时间时，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张启生感觉在这里过夜不太合适，再加上特遣队可能会回来，在待在这里也会占据床位，于是张启生起身，走到顾存钊房间，把顾存钊给叫醒了。
“回去吧。”张启生低声说，顾存钊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肉体还是残缺的，但思想已经正常了。
“好。”
两人从地下室走出来，体育馆内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小县城的夜生活终究比不上大城市。老板担心直接从大门出去的话动静太大，就领着两人从侧门出去了。
送到门口后，老板还不停的挥手，希望他们下次再来。
上车，周围都陷入了黑暗，偶尔有车辆驶过，也都是加足马力，这里是城市最边缘处，可以说是相当荒凉了。
顾存钊坐副驾驶，张启生开车，顾存钊刚坐上车就又困倦了，于是他就头歪着，准备在眯一会。
夜晚已经有些凉气下来了，坐在车里感觉还是不错的。
虽然在城市边缘，但开会顾存钊的小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存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车上。借助昏暗的车灯，顾存钊发现道路两边还是田地，看来车还没开出去很远，自己应该睡了五六分钟。
“我睡了有五分钟没。”张启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闭了车内的灯光，他的脸在仪表板的光亮中若隐若现。
“你睡了四十多分钟。”黑暗中的男人回答道。
“多长时间。”顾存钊瞬间清醒了，四十多分钟，够从城南开到城北了，怎么可能还在城市边缘处行驶？
“你迷路了？”顾存钊不可思议的问。
“算是吧，毕竟这是我第十三次看到这棵树了。”
今天突然要和张启生过两招，顾存钊脑子一片空白，是真打还是意思意思算了，而且这样直接打的话很容易受伤的吧。
顾存钊在原地呆滞了两分钟，除了表情变化外身体没有别的反应，张启生又重复了一遍，“和我认真的打一架，我要对你进行全方位评估。”
“在这儿？”顾存钊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然呢？难道你想去上面的篮球场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我打架斗殴吗？还是说。”张启生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手枪，“你想用西部牛仔的方式和我决斗？”
“算了吧，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存钊心想，要是和张启生对枪的话，自己恐怕还没看清枪长什么样子就被毙了。去上面打架，可能过个十分钟就会被警察当场逮捕，不知道到时候张启生的警察身份能不能起点作用。
“那我先热热身。”顾存钊呼吸频率开始加快，吸进肺的空气都变成了水银，沉重的压迫着顾存钊的胸腔和小腹。
活动手腕脚腕，拉伸双臂，旋转脖颈，踢踢腿，转转跨，顾存钊认真仔细地完成每一个动作，倘若热身程度不够的话，不仅会导致受伤更严重，而且对肢体的掌控能力也会大大下降。面对张启生这样的对手，顾存钊必须拿出十二分的警惕，因为张启生不仅格斗技巧在自己之上，而且能轻而易举的抱起自己怎么都弄不起来的铁砂袋，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张启生的灵敏程度。如果张启生的速度略慢于自己的话，自己或许尚有一丝胜算。
热身结束，顾存钊面色凝重的摆出格斗式，张启生云淡风轻的负手而立，一边是狂风骤雨，另一边是闲庭落花，两者之间泾渭分明，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顾存钊不清楚张启生的攻击套路，只能先通过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来破势张启生露出微小的破绽。顾存钊就像日本浪客，在出刀前纹丝不动的把握着自己的刀鞘，出刀的瞬间就决定了战斗的胜负。
地下室内是平静的水面，任何涟漪都将引起滔天巨浪，顾存钊努力摒弃杂念。当你真正不在意一件事时，你才能把这件事情做好。顾存钊现在不去想成败，他要做的只是尽情投入进去，原始的战斗会意想不到的激起所有人的兴奋。
顾存钊左手左脚在前，右手握拳，护住下颚和胸口，右脚结实的踩住地面，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出击或防御。
相较于顾存钊的全神贯注，张启生就显的漫不经心多了，他一直把两只手交叉贴在背后，将自己的前门暴露给顾存钊，同时他的眼神还四处乱飘，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很偶然的才会把目光投向顾存钊，很疑惑的看一眼后，便继续观察地下室，他甚至会扭头看靶子，当顾存钊围绕着他调整脚步和位置时，张启生丝毫不在意。
看到张启生这般表现，顾存钊心里更没底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只是徒劳罢了，顾存钊的心态根本就无法和张启生相提并论。被对手干扰本身就是非常大的失败，保持自己的节奏是胜利的必备条件。
顾存钊沉不住气了，他向右前方微调脚步的同时，左拳猛的刺出，他的目标正是张启生的下巴，但他心中没来由的相信自己绝对不可能伤害到张启生，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直击要害。
张启生似乎被顾存钊的突然袭击给惊到了，他背后的双手在此时根本无法帮助张启生化解危机，最起码在顾存钊看来是这样。
不，张启生的右手鬼魅般的浮现在了胸前，顾存钊完全没看清这只手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的攻击路线上的，但好像它本来就在那里，反倒是自己对着张启生的右手出击。
张启生的右掌前伸，一把抓住顾存钊的小臂，然后把顾存钊往自己这里拽。
顾存钊反应不及，整个人险些失去平衡，在身体前倾的同时，顾存钊下意识的打出右拳，想击中张启生的人中。
万幸的是张启生的左手没有出现，眼看着接着前倾的趋势马上击中张启生时，顾存钊突然感觉小腹一痛。
张启生直接用膝盖顶住了顾存钊的肚子，顾存钊下半身停止向前，但他的上半身还在靠向张启生。
没有丝毫间断，张启生的右手屈肘，身体微微倾斜，便躲开了顾存钊的右拳，同时张启生的右肘也因距离被拉进而打到了顾存钊的脸上。而后张启生的右胳膊又伸直，用小臂前推一下，便将顾存钊推倒在地。
“噗通”顾存钊摔在硬邦邦的木板上，没有一根骨头不疼，左脸火辣辣的疼后脑勺撞到地板上，现在头疼不已。张启生的膝盖顶击更是快把顾存钊中午吃的鱼粉都打出来了。顾存钊现在喘不上气，侧趴在地板上，用尽全身力气呼吸，过了五六分钟后，他才慢慢缓过来，艰难的爬起来后，抬头看向张启生，发现对方用居高临下的目光俯视着自己。
顾存钊有点恼怒了，他根本没料到张启生会下这么重的手，幸好刚才挨肘击的时候顾存钊紧要牙关，要不然现在下颚骨可能已经被打错位了。顾存钊之前打篮球的时候被人怼过脸庞，当时嘴闭不上，也张不了，否则耳根那里的骨头就会剧痛，那种感觉顾存钊到现在都忘不了。
“你为什么打这么狠。”顾存钊竭尽全力的站起来，眼神狞历的看向张启生，他不想愤怒，可是疼痛却在不断的提醒他，不要忘记。
“看来你还有兽性，这很好，加入NSF的人都应该明白温柔和善良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张启生扶一下黑框眼镜，“如果我现在不下狠手的话，以后就没人会对你下狠手了，他们直接都是下死手。”
张启生看了眼手机，“还早，再来。”
顾存钊紧握双拳，眼睛死扣住张启生的一举一动，归咎到底，顾存钊也是一个暴脾气，只不过他平常都以温和的面孔示人，所以大家都默认顾存钊的脾气很好，但事实上不是这样，顾存钊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暴力狂。
顾存钊快速的做出假动作和前进后撤，身体不断进行空间位置调整，这些都可以分散张启生的注意力。
时机似乎成熟了，顾存钊突然转胯，迅猛的右横踢，直击张启生的腰部。令顾存钊意外的是，张启生完全没做格挡或闪避的动作，他好像在等。
张启生也出腿了，他右腿猛然侧踢，速度之外让顾存钊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就被击中，然后顾存钊整个人被踢飞了三四米远。
顾存钊这次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刚刚张启生的攻击行踪他根本就看不见，明明是自己先出腿的，为什么张启生会先于自己得手呢？
闷疼，顾存钊现在表情扭曲，他竭力的张开嘴，想呼吸一点空气，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他确确实实的被人痛扁了一顿。
张启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他并没有上前扶起顾存钊，而是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知道为什么你会输给我吗？格斗技巧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速度和力量。你的速度和我不在一个量级，所以就算你的攻击比我早，我也会赶在你击中我之前完成对你的输出。”
“这样的差距不是靠训练格斗能力可以弥补的，我们的基础能力就相去甚远。就算我完全不会格斗，只有如今的速度和力量的话，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这个道理。格斗技巧是锦上添花，它很难雪中送炭。”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NSF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不在于知识，不在于智商，不在于技巧，而是在于基础能力。”
“就比如，有的机动特遣队成员可以做到百米五秒，当今人类社会最顶级的运动员和他一比都是蜗牛爬，为什么我们能做到这种境界呢，能力的锻炼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我们超出了狭义的自然，用更宽广的眼界去审视一切。”
“自然安全基金会会提供试剂帮助成员强化身体，不过这种强化的基础还在于本人自身的努力，外界的帮助都只是辅导，唯有自己进步才是可取之道。”
“基础测试结束了。”张启生从张启生旁边走向沙袋，随手一拳，直接将放置许久的沙袋给打漏了，沙子细细的流出来，张启生低头看了看洁净的木板，不知道对谁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他就在地下室找了一会，才找个扫把和拆灰斗，把落到地上的沙子全都扫了进去。
此时顾存钊终于能起来了，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实在是糟透了，肌肉酸痛，骨头吱吱作响，刚站起来就又爬到了地上。
“稍微休息一下吧，然后我们再开始训练。”张启生善解人意的体谅了顾存钊，他从第一间卧室里面知道了几瓶矿泉水，看看日期，还能喝，张启生就把一瓶水丢给了顾存钊，顾存钊接过水，小口的抿两下，缓解口腔的焦渴。
“开始吧，先进行射击课程，最后是体能训练。”张启生拍拍手，走向了射击台，身后，顾存钊吊着半口气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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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生原本打算带上顾存钊回家休息，不过顾存钊已经打起呼噜了，张启生转念想到地下室绝对安全，自己也找了间卧室，靠在墙上，休憩了一会。
地下室的灯光一成不变，容易让人失去时间感，等张启生再次睁开眼睛，打开手机，确认时间时，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张启生感觉在这里过夜不太合适，再加上特遣队可能会回来，在待在这里也会占据床位，于是张启生起身，走到顾存钊房间，把顾存钊给叫醒了。
“回去吧。”张启生低声说，顾存钊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肉体还是残缺的，但思想已经正常了。
“好。”
两人从地下室走出来，体育馆内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小县城的夜生活终究比不上大城市。老板担心直接从大门出去的话动静太大，就领着两人从侧门出去了。
送到门口后，老板还不停的挥手，希望他们下次再来。
上车，周围都陷入了黑暗，偶尔有车辆驶过，也都是加足马力，这里是城市最边缘处，可以说是相当荒凉了。
顾存钊坐副驾驶，张启生开车，顾存钊刚坐上车就又困倦了，于是他就头歪着，准备在眯一会。
夜晚已经有些凉气下来了，坐在车里感觉还是不错的。
虽然在城市边缘，但开会顾存钊的小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存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车上。借助昏暗的车灯，顾存钊发现道路两边还是田地，看来车还没开出去很远，自己应该睡了五六分钟。
“我睡了有五分钟没。”张启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闭了车内的灯光，他的脸在仪表板的光亮中若隐若现。
“你睡了四十多分钟。”黑暗中的男人回答道。
“多长时间。”顾存钊瞬间清醒了，四十多分钟，够从城南开到城北了，怎么可能还在城市边缘处行驶？
“你迷路了？”顾存钊不可思议的问。
“算是吧，毕竟这是我第十三次看到这棵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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