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速公路
另一边，强风吹拂在昙花市通向帝都的高速公路上。
云层淹没了整个夜色，有一点雨滴下落。那辆黄色跑车逆着风息驰骋，暴烈的风息涌动在挡风玻璃上，形成平稳的扰流层。
有这么一种说法，当车辆时速到达120的时候，下落的雨水会被高速行驶下自然形成的风流挡住，这个时候哪怕是敞篷车也不怕雨淋。
以前许言不知道这个说法是真是假，不过现在倒是见识过了......
许言看着头上依稀可见的月亮还有几乎可见的强烈风流，纠结了一阵子，终于还是开口了，
“李师兄，我们是不是......超速了？”
听到这句话，驾驶座上的人影明显愣了一下。
他看起来挺高兴的样子，手一边放在方向盘上面不自觉地拍动，嘴里一边哼着许言听不懂的歌，听起来有点宗教祷告的感觉，看起来有点不靠谱。
也是，能公务员套装配人字拖的能是什么正经人......
“呃呃，也许吧，不过你看路上也没什么人，而且，许言你大概率不知道，现在哪怕我开200码大概率也撞不死人....而且...我们有点赶时间。”
李钰还是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脚底踩的油门不仅没有丝毫松动，反而似乎还多加了一点油门，许言可以明显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推背感。
这个时候许言也注意到了，一路驶来，偌大的高速公路上，除了许言他们一辆车，竟没有碰到哪怕一辆车。
不正常...
许言顿时有些警惕，前阵子的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
“李师兄，这条路有点太冷清了吧？”
“嗯？没事，我心里有数。”
“我是说，好像我们没看到其他车了......”
许言还想再问，却被李钰打断，
“嗯，我心里有数。”
许言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究其根本，二人认识还不到半天，虽然许言按李钰的意思叫了一句师兄，但直到现在许言也没摸清眼前这个男子的底细。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淡下来，剩下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
但许言的心里还有更多疑惑没有被解答，那张全家福是哪里来的？
李钰又是哪里来的？
他又要带他去哪？
许言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出于对华宏忠的信任，或者说，眼前这个青年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和感，让许言生不出多少警惕之心。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对着眼前的青年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
“李师兄，我们家的照片，你是......”
后面的话许言没有说，但是李钰明显听出来了许言的意思，和许言想象的不一样，他既没有像许言想象的一样不耐烦，也没有像许言期待的一样给出答案。
“emmm，我也不知道......老师只给了我这个，然后叫我带你回去。”
“......”
“不过我大概知道一点东西，比如....
小许你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吧？”
“嗯”
许言没有隐瞒，或者说没有必要隐瞒，在此之前，他已经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自己这个自以为的秘密，大概率是瞒不了多久的。
“真是啊...虽然已经大概知道了一点，但是亲耳听到你说出来还真是另外一回事......”
许言没有接腔，或者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眼前的青年。
从许言的角度看去，李钰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至少，在表面上，许言没有看到他有一丁点惊讶的意思。
“你是从什么时候来的？不对，或者说你是哪个时代的人？五十年前？八十年前？”
“一百年前。”
“？！”
这下子轮到李钰沉默了，他无声无息地把视线放到了前方的地平线。
一路上公路临近的全是山，从昙花市的山到其他不知名的山，一山连着一山，一路接着另一路，许言有一点困了。
许言不知道他们要赶的路有多远，但是感觉上他们已经走了大概有一个昙花市的路途，他看过地图，从昙花市到帝都也约莫有三个昙花市的距离，也就是说，他们还要赶四个小时的车程。
上一次坐这么久的车还是穿越以前，有一次去省城，那个时候高速铁路还没有普及，他坐了十一个小时的大巴，坐到腰酸背痛，差点昏倒在车上，他就着一袋饼干和一瓶水强撑着到了目的地。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个，但是，就着这样的回忆，许言有点昏昏欲睡，头靠在座椅上差点要睡去了。
“到了。”
听到这句话，许言一下子被惊醒。
到了？到哪里？
许言看着眼前的荒郊野岭，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们身下的跑车的的确确开始减慢速度，许言可以看到那些因为高速行驶而看不清的栏杆，此时的的确确看得越来越清楚。
不过，高速路上停车，法外狂徒？
庆幸的是这个时候雨也停了，二人不至于因为车速的减缓而被淋成落汤鸡，往天上看去，月明星稀，月光流落一地，但是配合上现在荒山野岭的的环境，不仅没有一点安宁的气氛，反倒是有些毛骨悚然。
许言到现在也没有摸清是什么情况，坐在驾驶舱上的李钰却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等了好一路了是吧，也该出来了。”
“李师兄......”许言疑惑。
李钰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许言打了一个眼神。
“有点尾巴要处理掉，计划之内。”他的语气轻松，甚至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许言刚想继续问，突然看见远处山上一簇一簇的灌木丛，一下子突然睁开了许多红色的眼睛。
不对，不是灌木丛，而是潜藏在灌木丛里的另外一种生物。
“嘻嘻~”
随之一声熟悉的怪叫声响起，那些许言熟悉的怪物从草丛里冒出头来......
一只，两只，三只......
越来越多的山魈从灌木丛后面冒了出来，数量已过半百，在体型上，这些山魈只有许言最开始遇到的那只一样大小，但是数量多得几乎让人绝望......
从看见这一幕开始，许言脸色发白，那些不堪的记忆涌现，他的浑身肌肉绷得僵硬...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某个开关涌现，血脉里的灼热感开始涌现出来，鳞片一样的纹路无声无息地蔓延到皮肤上面......
自从那一天在市局答应了那个女声，之后醒来的日子里，许言就察觉到那股潜藏在血液里的力量，他可以随时随地地调动这股力量，并且化身为那天的爆种状态，代价是几天的萎靡不振还有贫血......
但是，这个状态也是有极限的，这个极限大概是那天的状态保持半个钟，再久就要昏迷过去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极限是远远不足以战胜眼前的山魈群的。
许言心下一沉，这个时候开车逃生肯定来不及了，以山魈的速度，从山壁上冲刺到车上可能只需要两秒不到，待在车里跟等死差不多...
MD，只能殊死一搏了...
许言手臂上鳞片纹路蔓延的速度又快了些，他抬手准备打开车门。
这个时候他的手臂突然被一双陌生的手臂按住了，那双手臂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气力却极大，毫不用力就将许言的双手牢牢按住，丝毫不能动......
许言望向这双手臂的主人，只见李钰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观察许言手臂上的纹路。
“李师兄...”
李钰听到了，淡然将手收回，回了句，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依旧在计划之内，你坐在车里，我来解决。”
语罢，他关闭发动机，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那乌泱泱的一群山魈已经从山上跳到路面上了，为首的是一只比同伙大上不少的大山魈，比起那天见到的会说人话的老山魈小上几分，但绝对可以称得上一声魁梧。
“嘻嘻，等好久了，抓到你了。”
那只首领山魈怪叫着，吐露出奇怪的人声，从这个角度看这只山魈首领显然没有那只老山魈聪慧，连这样子简单的一句话都说得坎坷。
李钰对此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整理了一下袖口，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双白色的手套，缓缓戴上。
“学了几天人样，害了几个人，就胆敢学人埋伏。”
“真是，畜生东西！”
许言呼吸突然有些困难，能隐隐约约感受到空气中的某种东西被抽干，就像是突然到了大气稀薄的高空，连呼吸都变得有挑战性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李钰手掌上的白色手套泛起一阵阵涟漪，赤红色的火焰从涟漪中喷涌而出，就像是竹笋在泥土里吐露出来......
先是剑尖，然后是剑身...
通体由火焰铸成的赤色巨剑从涟漪里被拔了出来，紧接着是是另外一柄，李钰两手把握着两柄与他身影毫不相符的赤色巨剑，看上去竟然有些别样的威严...
另一边，原先气势高涨的山魈群气势一下子就被压倒，山魈群里有些骚动，出于某些兽性本能，兽群后方的几只山魈后退了几步，意欲逃跑，被为首的首领山魈嘶吼了一声，整个山魈群才冷静下来。
山魈首领两只狰狞的爪臂在地上一锤，高啸一声，带着整个山魈群向李钰狂袭而来。
站在整个战场的最中心，李钰微微俯身，右手巨剑横握在胸前，左手火焰巨剑斜放在身后，剑尖几乎抵在许言身前，火光照得他脸颊通红。
“魑魅魍魉，一斩俱灭！”
赤红色的剑光化作火龙，在一万个瞬间里，火光燎乱了月光下山魈们的影子......
云层淹没了整个夜色，有一点雨滴下落。那辆黄色跑车逆着风息驰骋，暴烈的风息涌动在挡风玻璃上，形成平稳的扰流层。
有这么一种说法，当车辆时速到达120的时候，下落的雨水会被高速行驶下自然形成的风流挡住，这个时候哪怕是敞篷车也不怕雨淋。
以前许言不知道这个说法是真是假，不过现在倒是见识过了......
许言看着头上依稀可见的月亮还有几乎可见的强烈风流，纠结了一阵子，终于还是开口了，
“李师兄，我们是不是......超速了？”
听到这句话，驾驶座上的人影明显愣了一下。
他看起来挺高兴的样子，手一边放在方向盘上面不自觉地拍动，嘴里一边哼着许言听不懂的歌，听起来有点宗教祷告的感觉，看起来有点不靠谱。
也是，能公务员套装配人字拖的能是什么正经人......
“呃呃，也许吧，不过你看路上也没什么人，而且，许言你大概率不知道，现在哪怕我开200码大概率也撞不死人....而且...我们有点赶时间。”
李钰还是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脚底踩的油门不仅没有丝毫松动，反而似乎还多加了一点油门，许言可以明显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推背感。
这个时候许言也注意到了，一路驶来，偌大的高速公路上，除了许言他们一辆车，竟没有碰到哪怕一辆车。
不正常...
许言顿时有些警惕，前阵子的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
“李师兄，这条路有点太冷清了吧？”
“嗯？没事，我心里有数。”
“我是说，好像我们没看到其他车了......”
许言还想再问，却被李钰打断，
“嗯，我心里有数。”
许言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究其根本，二人认识还不到半天，虽然许言按李钰的意思叫了一句师兄，但直到现在许言也没摸清眼前这个男子的底细。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淡下来，剩下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
但许言的心里还有更多疑惑没有被解答，那张全家福是哪里来的？
李钰又是哪里来的？
他又要带他去哪？
许言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出于对华宏忠的信任，或者说，眼前这个青年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和感，让许言生不出多少警惕之心。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对着眼前的青年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
“李师兄，我们家的照片，你是......”
后面的话许言没有说，但是李钰明显听出来了许言的意思，和许言想象的不一样，他既没有像许言想象的一样不耐烦，也没有像许言期待的一样给出答案。
“emmm，我也不知道......老师只给了我这个，然后叫我带你回去。”
“......”
“不过我大概知道一点东西，比如....
小许你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吧？”
“嗯”
许言没有隐瞒，或者说没有必要隐瞒，在此之前，他已经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自己这个自以为的秘密，大概率是瞒不了多久的。
“真是啊...虽然已经大概知道了一点，但是亲耳听到你说出来还真是另外一回事......”
许言没有接腔，或者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眼前的青年。
从许言的角度看去，李钰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至少，在表面上，许言没有看到他有一丁点惊讶的意思。
“你是从什么时候来的？不对，或者说你是哪个时代的人？五十年前？八十年前？”
“一百年前。”
“？！”
这下子轮到李钰沉默了，他无声无息地把视线放到了前方的地平线。
一路上公路临近的全是山，从昙花市的山到其他不知名的山，一山连着一山，一路接着另一路，许言有一点困了。
许言不知道他们要赶的路有多远，但是感觉上他们已经走了大概有一个昙花市的路途，他看过地图，从昙花市到帝都也约莫有三个昙花市的距离，也就是说，他们还要赶四个小时的车程。
上一次坐这么久的车还是穿越以前，有一次去省城，那个时候高速铁路还没有普及，他坐了十一个小时的大巴，坐到腰酸背痛，差点昏倒在车上，他就着一袋饼干和一瓶水强撑着到了目的地。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个，但是，就着这样的回忆，许言有点昏昏欲睡，头靠在座椅上差点要睡去了。
“到了。”
听到这句话，许言一下子被惊醒。
到了？到哪里？
许言看着眼前的荒郊野岭，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们身下的跑车的的确确开始减慢速度，许言可以看到那些因为高速行驶而看不清的栏杆，此时的的确确看得越来越清楚。
不过，高速路上停车，法外狂徒？
庆幸的是这个时候雨也停了，二人不至于因为车速的减缓而被淋成落汤鸡，往天上看去，月明星稀，月光流落一地，但是配合上现在荒山野岭的的环境，不仅没有一点安宁的气氛，反倒是有些毛骨悚然。
许言到现在也没有摸清是什么情况，坐在驾驶舱上的李钰却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等了好一路了是吧，也该出来了。”
“李师兄......”许言疑惑。
李钰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许言打了一个眼神。
“有点尾巴要处理掉，计划之内。”他的语气轻松，甚至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许言刚想继续问，突然看见远处山上一簇一簇的灌木丛，一下子突然睁开了许多红色的眼睛。
不对，不是灌木丛，而是潜藏在灌木丛里的另外一种生物。
“嘻嘻~”
随之一声熟悉的怪叫声响起，那些许言熟悉的怪物从草丛里冒出头来......
一只，两只，三只......
越来越多的山魈从灌木丛后面冒了出来，数量已过半百，在体型上，这些山魈只有许言最开始遇到的那只一样大小，但是数量多得几乎让人绝望......
从看见这一幕开始，许言脸色发白，那些不堪的记忆涌现，他的浑身肌肉绷得僵硬...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某个开关涌现，血脉里的灼热感开始涌现出来，鳞片一样的纹路无声无息地蔓延到皮肤上面......
自从那一天在市局答应了那个女声，之后醒来的日子里，许言就察觉到那股潜藏在血液里的力量，他可以随时随地地调动这股力量，并且化身为那天的爆种状态，代价是几天的萎靡不振还有贫血......
但是，这个状态也是有极限的，这个极限大概是那天的状态保持半个钟，再久就要昏迷过去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极限是远远不足以战胜眼前的山魈群的。
许言心下一沉，这个时候开车逃生肯定来不及了，以山魈的速度，从山壁上冲刺到车上可能只需要两秒不到，待在车里跟等死差不多...
MD，只能殊死一搏了...
许言手臂上鳞片纹路蔓延的速度又快了些，他抬手准备打开车门。
这个时候他的手臂突然被一双陌生的手臂按住了，那双手臂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气力却极大，毫不用力就将许言的双手牢牢按住，丝毫不能动......
许言望向这双手臂的主人，只见李钰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观察许言手臂上的纹路。
“李师兄...”
李钰听到了，淡然将手收回，回了句，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依旧在计划之内，你坐在车里，我来解决。”
语罢，他关闭发动机，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那乌泱泱的一群山魈已经从山上跳到路面上了，为首的是一只比同伙大上不少的大山魈，比起那天见到的会说人话的老山魈小上几分，但绝对可以称得上一声魁梧。
“嘻嘻，等好久了，抓到你了。”
那只首领山魈怪叫着，吐露出奇怪的人声，从这个角度看这只山魈首领显然没有那只老山魈聪慧，连这样子简单的一句话都说得坎坷。
李钰对此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整理了一下袖口，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双白色的手套，缓缓戴上。
“学了几天人样，害了几个人，就胆敢学人埋伏。”
“真是，畜生东西！”
许言呼吸突然有些困难，能隐隐约约感受到空气中的某种东西被抽干，就像是突然到了大气稀薄的高空，连呼吸都变得有挑战性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李钰手掌上的白色手套泛起一阵阵涟漪，赤红色的火焰从涟漪中喷涌而出，就像是竹笋在泥土里吐露出来......
先是剑尖，然后是剑身...
通体由火焰铸成的赤色巨剑从涟漪里被拔了出来，紧接着是是另外一柄，李钰两手把握着两柄与他身影毫不相符的赤色巨剑，看上去竟然有些别样的威严...
另一边，原先气势高涨的山魈群气势一下子就被压倒，山魈群里有些骚动，出于某些兽性本能，兽群后方的几只山魈后退了几步，意欲逃跑，被为首的首领山魈嘶吼了一声，整个山魈群才冷静下来。
山魈首领两只狰狞的爪臂在地上一锤，高啸一声，带着整个山魈群向李钰狂袭而来。
站在整个战场的最中心，李钰微微俯身，右手巨剑横握在胸前，左手火焰巨剑斜放在身后，剑尖几乎抵在许言身前，火光照得他脸颊通红。
“魑魅魍魉，一斩俱灭！”
赤红色的剑光化作火龙，在一万个瞬间里，火光燎乱了月光下山魈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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