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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唐经之死

    局势的天平在敖野的加入之后开始出现倾斜,一个刀势快,另一个力道狠。

    但唐经的诡异力量确实让敖野大感疑惑,他亲眼目睹了一个被踹翻在地的人是如何从满脸痛苦蜕变为脸色如常。

    敖野同样看出对手没有修习过武道,进攻的招式粗糙低效,凭体格也不像天生蛮力之人,可身上时不时发出的淡淡绿光又是怎么回事?

    谢晖提醒道:“小心,他有妖神给的神术,不过他飞不起来,按照山里前辈所说的,这应该是一种加持力量的基础神术,必然有时间限制。”

    唐经闻言,攻势加快,这句话显然戳中他的痛点,山贼不可小瞧,他们比这些一辈子都在供奉神明的普通百姓还要了解神术。

    敖野提着钢刀劈砍上去,奈何唐经手里的长刀更锋利,所用的力道也更大,让以力量制敌的敖野也吃不住,更不论谢晖了。

    两人虽不像最初那般被追着砍杀,但情形也不容乐观,味鲜楼外的喊杀声已经停止了,外面的胜负已分,可这味鲜楼内的决战的落幕还不是那么简单的。

    “现在束手就擒,你们可免一死,否则待会儿我的人上来,你们连活命的机会也别想有”,唐经罕见地停下脚步,朝着在一堆残骸中穿梭的二人厉声警告。

    他不认为外面的结果会有第二种走向,这是王台镇,不是什么长台山,也不是城外的荒郊野岭,数以百计的士兵用人命也能把山贼骨灰给扬了。

    谢晖看着驻足而立的唐经,笑道:“你应该是不行了吧,怎么不蹦跶了?”

    唐经也不回话,只是微低着的头稍稍抬起,眼里满是轻蔑。

    又是极快的速度下粗糙而有效的冲击,起码在谢晖的眼里,唐经比刚才又快上几分,只见唐经的身影急速放大,冲到他的眼前,这已经不是他们这个阶段通过武道功法可以做到的事情。

    “小心”,敖野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谢晖已经整个人打飞到一楼大堂的角落里。

    唐经的身影快速闪动,又出现在敖野的面前,同样的挥拳,同样的结果。

    两人倒地不起,而唐经也终于显出颓势,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目光在敖野和谢晖身上不断扫过。

    这次他才是真正力竭,透支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发着淡淡的绿光,唐经的四肢躯干都呈现出令人作呕的灰绿色,只有脸上的苍白称得上一丝正常。

    “好,很好……好好享受今天你们的自由吧,之后会有你们好受的”,唐经站了起来,找了一根椅子,准备坐下舒展了一口气。

    眼前的两人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威胁到他了,现在他只需要邵家宜这个饭桶带着人进来收拾残局即可。

    可进来的是裴邵虎三人,斑驳的血迹沾染在脸颊上,他们从大门处并排而进:“这位大人,好像还没到休息的时间吧。”

    张大海和张二海两兄弟急忙冲过去扶起倒地的二人,裴邵虎盯着唐经身上逐渐弱下去的绿色光芒,他也看见敖野和谢晖是如何被一招制住的,不过现在嘛,对面的唐经应该已经没有机会再使用一次同样的招数了。

    没有贸然上前应战,裴邵虎继续说道:“你手下的人确实不怎么耐揍,整条街上倒了一片啊,真是可惜。”

    唐经脸上显现出不正常的苍绿面色,没有说一句话,整间屋子里的肃杀气氛出现二人之间。

    张家二兄弟安顿好敖野、谢晖,也顺势提刀引弓,作出与唐经殊死一战的准备。

    唐经忌惮地向后退了几步,见三人站在原地不动。

    显然,对面没有人想拼命,可也没有人怕拼命,自己的手下死的死,逃的逃,也许邵家宜正躲在某个地方等他的死讯呢。

    唐经一个箭步,比他来时更快,从最近的窗户破窗而逃,留下看上去威风凛凛的三人背上湿淋淋的。

    三人相视一笑,插刀入鞘,回箭背弓,张大海背着敖野,张二海扶着谢晖,裴邵虎则提着昏迷不醒的孙乐山。

    一行几人出了味鲜楼的门,给柜台后的掌柜留下一百两的修缮费用,大堂里的人蜷缩在角落里侧目望着他们。

    裴邵虎又当场强买了一架马车,一阵马蹄声响起,巷子里还有捕快躲闪的身影,但是没有任何的阻拦,一行人朝着王台镇外扬长而去了。

    ……………………

    邵家宜带着几个捕快躲在味鲜楼附近,不过这里离酒楼正门很远,山贼要出逃也不会走这条路。

    味鲜楼的动静声渐渐平息,里面的打斗可能已经结束了,邵家宜带着聚拢过来的属下,摸到味鲜楼外,看着山贼早已离去,总算松了一口气。

    双手在额头上一擦,粘稠的汗水将手指全部包裹。

    一旁的捕快问道:“头儿,你说唐捕头应该没事儿吧?”

    唐经?邵家宜有些拿不准,他想起被唐经当众捶打的经历,那是一种被支配的恐惧,可事已至此,显然山贼是没有被留下的,他必须硬着头皮去看看。

    让几个逃出来的卫兵带队先行撤离,邵家宜自己带着几个心腹朝味鲜楼大门走去。

    他小声叮嘱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唐经没出事儿,你们记得说咱们是在附近被其他的山贼给挡住了,突围不进来。”

    他捡起人堆里自己的佩刀,掏出手帕轻轻地擦拭,“谁要是敢走漏风声,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如果唐捕头……”,心腹比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那就皆大欢喜,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责任全推给他……嘘”,邵家宜领着众人进了味鲜楼,掌柜的正带着人打扫修补,大堂仿佛暴风席卷,一片狼籍。

    捕快们四下散开,相互警戒起来,邵家宜把正在清理大堂的掌柜叫过来。

    味鲜楼掌柜一看,旋即大叫道:“邵捕头,您终于来了,您给小人主持公道啊。”

    “小点儿声,我叫你小点儿声……要是那帮山贼回来了,谁也逃不掉,你瞎嚷嚷什么”,邵家宜警惕地盯着大堂里剩下的人,唐经没有在里面。

    “我问你,刚才在这儿和山贼打斗的那位大人,你见着去哪儿没?”

    味鲜楼掌柜指了指一扇四分五裂的窗户说:“那位大人见山贼人多势众,就先从那儿暂行撤退,别的捕快都是山贼走后从大门出去的。”

    众人一听唐经还活着,神色凝固,一个个咬牙切齿,两股战战。

    跑了?邵家宜颇为疑惑,这山贼的实力果然不可小觑,连唐经这样的猛人都被打得落荒而逃,他已经顾不上考虑唐经的安危了,只想回到安全温暖的府衙里老实地待着。

    邵家宜让掌柜先去收拾,自己带着这些残兵剩将走大道会王台镇府衙,他不敢抄近路,哪怕这样更快,可是谁知道后面有没有惊吓等着他。

    如果不出意外,唐经应该在那儿等着他们了。

    行至一个巷口的时候,一名捕快突然指着巷子里躺着的一个人兴奋地叫了起来,他眼睛像晴天的阳光,充满了希望的光辉。

    邵家宜呵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个好像是唐……唐大人。”

    邵家宜拔出刀来,慢慢走进,仔细端详着这张昏昏沉沉的脸。

    众人皆是惊异,眼神对视,这还是那日威风凛凛的唐大人吗?他的那双铁手已经变成铁青色的了,乌紫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这是一条狭**仄的巷子,两侧是打磨好的岩石搭建起来的民居,此刻唐经面如白纸,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唐大人,醒醒,唐大人”,邵家宜轻轻摇着唐经。

    “水”,唐经很费力地吐出一字,他攥住邵家宜宽厚温暖的手掌。

    “快拿水过来”,邵家宜吩咐手下将唐经扶起,靠在墙上。

    另一名手下从街对面的店铺里直接抢来一个水壶,递到邵家宜手上。

    邵家宜一边扭开水壶的盖子,一边打量着唐经……将壶嘴缓缓靠近唐经,轻挑挑地倒出一些水沿着他的嘴流了进去。

    唐经意识渐渐恢复,看着眼前众人,一阵愤怒;又想起自己在味鲜楼惨败,倍感自责,丢了“鱼饵”不说,连对方一个人也没能留下。

    他绷着嘴唇,松开邵家宜的手,整个人将背部靠在石墙上,这比眼前的酒囊饭袋令人安心。

    邵家宜恭敬地问道:“唐大人,味鲜楼的那些山贼呢?我们杀出重围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了,这不我们才急急忙忙到处找你,幸好人没事。”

    他在杀出重围几个字上特别强调了一番。

    其余的捕快也是露出一副苍天有眼的表情,还有的直接跪在地上向麟石上神祈祷。

    唐经露出不屑的表情,他岂能不知道临阵脱逃的是谁,门外的喊杀声停了许久,才有人进来,摆明了外面的战斗早就结束,何来重围一说。

    “不要给自己开脱,如果不是你们办事不利,那些山贼何至于能逃脱!”

    情绪过于激动,唐经说完之后止不住地咳嗽。

    “还望唐大人不要责罚我等,实在是山贼通习武艺,我们这些人哪里又是对手呢?”,邵家宜陪笑求饶。

    唐经自己站了起来,扶着墙,“去和你们五岩府的晁捕头解释吧,坏我大事,我不亲自动手已经是给你们面子”,说完,就要朝着外面走。

    “唐捕头真是可惜了,为了王台镇的百姓,竟牺牲在山贼的手里,由王台镇捕头邵家宜于街边小巷发现”,邵家宜也站了起来,像是葬礼的主持一样冷冷说道。

    唐经的四周,捕快们围了上来,密不透风。

    ……………………

    王台镇外,狩猎队主力驻扎地。

    在收到谢晖等人遭受伏击的消息之后,整个队伍就开始分散逃离,只留下几个负责接应的人在附近等待。

    一处农家小院内,狩猎队队员守在房门前。

    房门内,孙乐山被困在房柱上,脸上是几个血红的掌印。

    “说,为什么要出卖我们”,谢晖的声音显得格外平静,仿佛是在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孙乐山抬起头,嘻嘻笑道:“我坦白了,跟着护族军混,永远也是个死,还不如投了妖神,过几天快活日子。”

    一个年纪大的狩猎队队员走上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想想他们杀了我们多少人,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愧疚?”

    孙乐山幽幽道:“愧疚,跟着我来的那批人早就去其他地方吃香喝辣,我还得为了蹲守你们几个,受了多少顿骂。”

    “吴望是怎么回事儿”,谢晖冷眼看着他。

    “他妻儿被关了,没办法,不得不冒险上山去寻你们”,孙乐山露出一丝惆怅,他知道此行过后,老友也将和他一样丢掉性命。

    谢晖和那个队员都没说话,敖野几人也只是旁观而不插话。

    谢晖吩咐:“把他压下去关上,之后再送回山上去,交给总队处理。”

    孙乐山被拉下去的时候,没有了笑嘻嘻的表情,他停在谢晖面前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那些妖神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

    直到被拖到院里,他仍不死心地叫喊着:“谁都逃不掉,我们一直在白费力气!”

    张大海将门关上,叫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谢晖也呆呆地一句话不说。

    敖野走上前,替他拍板道:“咱们明天就启程回山,大家先下去准备吧。”

    裴邵虎对张家兄弟招招手,让他们随自己出去。

    敖野坐到谢晖面前,给他倒上一杯茶水,“虽然我,还有邵虎、大海他们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肯下山,但还是很感谢你们能够收留我们,特别是我家少爷。”

    谢晖摆摆手,叹道:“我只是感到一种绝望,你们不知道这些妖神的可怕之处,想我人族何等辉煌,现在竟被这些外来的妖魔给奴隶、压迫。”

    “所以这就是你,或者说我们叫做护族军的原因,那我们有什么可以抗衡的凭仗,今天光那个叫唐经的捕快就差点要我们的命。”

    谢晖看着窗外渐渐下沉的夕阳,语气肯定地回答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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