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烽火危城
瓦剌的总攻开始了，昊特城北门，俨然成了修罗场。
之前，帖木伯作为三军主帅，多少还有点爱惜兵力，虽然攻势生猛，但于跃还是勉强能顶住。可也闲不一样，他的眼中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只想要昊特城，而战士们只不过是他走向权力巅峰的垫脚石。再加上仇恨的渲染，瓦剌军杀红了眼，他们不断向城楼上侵蚀，一波接着一波，仿佛不知疲倦与生死，不破了城楼势必不会停下。
于跃带领城内守军誓死抵抗，可他的兵力消耗实在太快了，才短短两日功夫，能打的也只剩了不足一万，而且还得分兵东西南三门。于跃不得已，只能动员城内百姓一起抗敌，然而昊特城人员复杂，每一方都有自己的打算，最终愿意效命的也不过一两千人，但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李非白也无计可施，这种情况下要想守住城门，只能不断增兵。玄鸟军入城了，也意味着他们也将进入生死战。但李非白仍是留了个心眼，他令铹铁锣带领三千骑兵留手城外，与元不期合兵，乘机袭扰东西两门的敌兵，以牵制住瓦剌的军力。康哲也没有选择，如果仍是驻扎城外，此战必败无疑，他的一万虎威郎也必须入城。
唯一按兵不动的只有榕王的兵，而想要榕王动用本部兵马去填昊特城这个修罗场，他是玩万万做不到的，哪怕背后已经有无数道圣旨催他进兵，他还是能想到诸多借口来推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事真是被他玩出花来了。
京城御书房内，皇帝接到了数道军报，其中有一条，令他怒不可遏，他直接把那道奏折扔在了地上：“好你个李非白，竟然让朕下旨撤兵，活的不耐烦了吗？”
一旁的首辅章卓悦不敢言语，他心里很清楚，照现在这个情况，撤兵是最好的选择。有道是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这对于皇帝而言却是万万不可的，昊特城已在大明手中经营百年，若此刻在他手中失去，他将成为千古罪人。
“章爱卿，其他兵马什么情况，出关了吗？”皇帝摸着脑袋一脸愁容。
“陛下，都还在关内呢。”章卓悦也是一脸苦涩，“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除非榕王出兵，不然我们绝无胜利的可能。”
“他娘的，这个老狐狸，他还要按兵不动多久，等他回来，朕飞砍了他不可。”皇帝握紧了拳头。
“陛下，榕王老奸巨猾，对付他倒是不急，眼下昊特城之危局刻不容缓，要不还是让他们先撤回来吧？”章卓悦的眼上露出了恳求的表情。
“撤回来？呵呵，首辅，如果昊特城在我们手上丢了，朕和今天这帮文武大臣都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立刻拟旨告诉李非白，朕封他为扫北大元帅，关外所有军队由他全权指挥，他的军令既是朕的命令，他只要做一件事，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昊特城。”
“是，臣遵旨。”
昊特北城楼，明军和瓦剌军不断反复拉锯，热血融化了积雪，烈火烧灼着寒风，只剩下厮杀声、号角声你来我往，在长刀刺进心脏的那一刻留下了永恒。夜幕将近，明军又挡住了瓦剌军一天的进攻，得以短暂的歇息。
于跃很清楚，像今日这样的进攻，再多来几次，昊特城肯定支持不住。他已是一副残躯，想守住昊特城和霸王枪已然是不可能，他思索了很久，挣扎了很久，最后找到了李非白。
背城楼附近的一处小院，只李非白和于跃二人。
于跃手提黑枪，向李非白说起了霸王枪的秘密：“李将军，从眼下局势看，昊特城怕是守不住了，若是昊特城丢了，这杆霸王枪就拜托你了。”说着，将黑枪递了上去。
李非白接过黑枪，甚为不解：“大帅，霸王枪你不是给出去了吗？难道那日你给的是假的？”
于跃摇摇头：“是真的，只是他们不知道，霸王枪其实有两柄。”
“两柄枪？”李非白也是头一回听说。
“是的，这就是霸王枪的秘密。若想最终找到第七种武器，当参透霸王枪法，而霸王枪法最终的奥秘便在这双枪之上，可惜这么多年，我也是未能参透。”于跃哀声长叹，“李将军，我看你武功卓绝，今日，我便将这霸王枪法夜一并传于你，今后，守护霸王枪的职责就拜托你了。”
“大帅，这万万不可啊。”李非白推辞道。
“没时间了，李将军，现在，只能靠你了。”说吧，于跃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从兵器架上随手抄过一杆长枪便舞动了起来。
霸王枪果真名不虚传，每一招每一式都似霸王现世，威力无穷。戳、刺、挑、劈、撩，进如龙腾万里，退似虎镇山岗，杀伐间，若大江奔流，滔滔不绝。单枪耍完，接着是双枪，而双枪必单枪更具威力，七成攻，三成守，一旦攻势起来，便如山洪倾泻势不可挡。
李非白看得如痴如醉，惊叹不已。
过了一会儿，于跃将枪法都演示完了，他一手用枪撑着，一手摸着胸口，呼吸声有些急促：“李将军，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李非白赶紧上前将他扶刀了一边的石阶上：“大帅，你先坐一会儿。”
于跃坐了片刻，又立刻起身说道：“李将军，我们一起上城楼看看吧。”
“好。”
城楼上，黄枫指挥的士兵整顿着防务，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休整。他看到李非白手中拿着黑枪，便已经领会了于跃的意思，上前说道：“大帅，接下来是——”说着，他看向李非白。
于跃说道：“若是我战死了，你们都听李将军指挥，是战是守，全凭李将军一言而决。”
“是，黄枫领命。”
“小黄，陪我巡视巡视。”于跃暂且告别李非白，与黄枫一起去巡视城防了。与其说是巡视，不如说与部将的一次告别，就今日的攻势来看，明天怕是就能定成败了。
深夜，对面瓦剌军千帐灯火，而此刻的城楼却是灯火暗淡，他没趣打扰于跃，自顾在城头随意走动着，走着走着，他看到了李酷。
李非白走上前去：“李大哥，怎么样，身上的伤还好吧？”
李酷笑笑：“少爷，没事的，被鞑子偷袭了一刀而已。”
“抱歉啊，本来在清州呆的好好的，硬生生把你拉过来送死。”
“少爷说的哪里话，李酷侯爷对我有大恩，李酷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再说了，保家卫国，那是男儿应当的本分。”
李非白笑了笑：“爱惜好自己，你放心，还没到最后呢，你家少爷还有的是办法逆转乾坤。”
“少爷，我一直都信你。”
“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有恶战呢。”李非白拍了拍他的胳膊便走开了。
他继续走着，看到了莫十二、诸葛断、陆青三人，这三人武功不错，杀敌是一把好手，本来想让他们来对付青龙会的，然而没机会用上，单单只是战场杀敌，未免有点屈才了。他走上前：“三位大侠，可曾后悔随我出征啊？”
莫十二不苟言笑：“又什么后不后悔的，又不是为了你。”
诸葛断也有点傲娇：“李非白，你不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可是为了大明的百姓，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青倒是实诚：“李将军，你这人还算不错，没有传闻的那么不堪，我们哥几个，也算不虚此行了。”
“哈哈，三位大侠性情中人，李某能够结交几位，倒是三生有幸了。”李非白乐呵呵的，“好了，几位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劳烦几位多多杀敌呢。”
李非白又走了一段路，他遇上了汪诗奕。他打了个招呼笑道：“汪姑娘，昊特城覆灭在即，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走吗？”
汪诗奕一副悠哉的样子：“无妨，我若想走，随时都行。李非白，你不再想想办法吗？之前看你忙上忙下，可是主意多得很呢。”
李非白摇摇头：“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小聪明都无济于事，我现在只有一个希望，只盼我的奏折皇帝能够批准。”
“你写了什么？”
“我求皇帝，让他允许撤兵。”
“撤兵。”汪诗奕叹息道，“只怕是不可能了，他若有心撤兵，这仗早结束了。”
“君命难违啊。”
“除了这个，再没其他办法了？”
“没了，除非榕王肯发兵，可这王八犊子，隔岸观火，殊不知唇亡齿寒，瓦剌若是真杀红眼了，他这五万兵马只怕也未必能走得成。”
“你就不想办法运作运作？”
“在想啊，可是还没想到。”李非白垂头丧脑，“汪姑娘，你好像还有件事没帮我办吧？”
“什么事？”汪诗奕疑惑不解。
“我的九月初九分舵啊，我至今可还是孤家寡人，你就不能给我派几个人吗？”
“额——，如果这次你能活着回去，我立刻给你加人。”
“好，一言为定。”
“走了。”汪诗奕挥了挥手，向女墙走去。
“你去哪儿？”
“去探探瓦剌大营，梁杰估计不会消停，一有消息，我便来找你。”说罢，汪诗奕消失在了夜色中。
李非白望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后，离开了城楼，向城中走去。大战不日将至，他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回到城中院落，李非白进了房间，乔喃喃已经等了他许久了。
之前，帖木伯作为三军主帅，多少还有点爱惜兵力，虽然攻势生猛，但于跃还是勉强能顶住。可也闲不一样，他的眼中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只想要昊特城，而战士们只不过是他走向权力巅峰的垫脚石。再加上仇恨的渲染，瓦剌军杀红了眼，他们不断向城楼上侵蚀，一波接着一波，仿佛不知疲倦与生死，不破了城楼势必不会停下。
于跃带领城内守军誓死抵抗，可他的兵力消耗实在太快了，才短短两日功夫，能打的也只剩了不足一万，而且还得分兵东西南三门。于跃不得已，只能动员城内百姓一起抗敌，然而昊特城人员复杂，每一方都有自己的打算，最终愿意效命的也不过一两千人，但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李非白也无计可施，这种情况下要想守住城门，只能不断增兵。玄鸟军入城了，也意味着他们也将进入生死战。但李非白仍是留了个心眼，他令铹铁锣带领三千骑兵留手城外，与元不期合兵，乘机袭扰东西两门的敌兵，以牵制住瓦剌的军力。康哲也没有选择，如果仍是驻扎城外，此战必败无疑，他的一万虎威郎也必须入城。
唯一按兵不动的只有榕王的兵，而想要榕王动用本部兵马去填昊特城这个修罗场，他是玩万万做不到的，哪怕背后已经有无数道圣旨催他进兵，他还是能想到诸多借口来推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事真是被他玩出花来了。
京城御书房内，皇帝接到了数道军报，其中有一条，令他怒不可遏，他直接把那道奏折扔在了地上：“好你个李非白，竟然让朕下旨撤兵，活的不耐烦了吗？”
一旁的首辅章卓悦不敢言语，他心里很清楚，照现在这个情况，撤兵是最好的选择。有道是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这对于皇帝而言却是万万不可的，昊特城已在大明手中经营百年，若此刻在他手中失去，他将成为千古罪人。
“章爱卿，其他兵马什么情况，出关了吗？”皇帝摸着脑袋一脸愁容。
“陛下，都还在关内呢。”章卓悦也是一脸苦涩，“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除非榕王出兵，不然我们绝无胜利的可能。”
“他娘的，这个老狐狸，他还要按兵不动多久，等他回来，朕飞砍了他不可。”皇帝握紧了拳头。
“陛下，榕王老奸巨猾，对付他倒是不急，眼下昊特城之危局刻不容缓，要不还是让他们先撤回来吧？”章卓悦的眼上露出了恳求的表情。
“撤回来？呵呵，首辅，如果昊特城在我们手上丢了，朕和今天这帮文武大臣都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立刻拟旨告诉李非白，朕封他为扫北大元帅，关外所有军队由他全权指挥，他的军令既是朕的命令，他只要做一件事，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昊特城。”
“是，臣遵旨。”
昊特北城楼，明军和瓦剌军不断反复拉锯，热血融化了积雪，烈火烧灼着寒风，只剩下厮杀声、号角声你来我往，在长刀刺进心脏的那一刻留下了永恒。夜幕将近，明军又挡住了瓦剌军一天的进攻，得以短暂的歇息。
于跃很清楚，像今日这样的进攻，再多来几次，昊特城肯定支持不住。他已是一副残躯，想守住昊特城和霸王枪已然是不可能，他思索了很久，挣扎了很久，最后找到了李非白。
背城楼附近的一处小院，只李非白和于跃二人。
于跃手提黑枪，向李非白说起了霸王枪的秘密：“李将军，从眼下局势看，昊特城怕是守不住了，若是昊特城丢了，这杆霸王枪就拜托你了。”说着，将黑枪递了上去。
李非白接过黑枪，甚为不解：“大帅，霸王枪你不是给出去了吗？难道那日你给的是假的？”
于跃摇摇头：“是真的，只是他们不知道，霸王枪其实有两柄。”
“两柄枪？”李非白也是头一回听说。
“是的，这就是霸王枪的秘密。若想最终找到第七种武器，当参透霸王枪法，而霸王枪法最终的奥秘便在这双枪之上，可惜这么多年，我也是未能参透。”于跃哀声长叹，“李将军，我看你武功卓绝，今日，我便将这霸王枪法夜一并传于你，今后，守护霸王枪的职责就拜托你了。”
“大帅，这万万不可啊。”李非白推辞道。
“没时间了，李将军，现在，只能靠你了。”说吧，于跃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从兵器架上随手抄过一杆长枪便舞动了起来。
霸王枪果真名不虚传，每一招每一式都似霸王现世，威力无穷。戳、刺、挑、劈、撩，进如龙腾万里，退似虎镇山岗，杀伐间，若大江奔流，滔滔不绝。单枪耍完，接着是双枪，而双枪必单枪更具威力，七成攻，三成守，一旦攻势起来，便如山洪倾泻势不可挡。
李非白看得如痴如醉，惊叹不已。
过了一会儿，于跃将枪法都演示完了，他一手用枪撑着，一手摸着胸口，呼吸声有些急促：“李将军，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李非白赶紧上前将他扶刀了一边的石阶上：“大帅，你先坐一会儿。”
于跃坐了片刻，又立刻起身说道：“李将军，我们一起上城楼看看吧。”
“好。”
城楼上，黄枫指挥的士兵整顿着防务，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休整。他看到李非白手中拿着黑枪，便已经领会了于跃的意思，上前说道：“大帅，接下来是——”说着，他看向李非白。
于跃说道：“若是我战死了，你们都听李将军指挥，是战是守，全凭李将军一言而决。”
“是，黄枫领命。”
“小黄，陪我巡视巡视。”于跃暂且告别李非白，与黄枫一起去巡视城防了。与其说是巡视，不如说与部将的一次告别，就今日的攻势来看，明天怕是就能定成败了。
深夜，对面瓦剌军千帐灯火，而此刻的城楼却是灯火暗淡，他没趣打扰于跃，自顾在城头随意走动着，走着走着，他看到了李酷。
李非白走上前去：“李大哥，怎么样，身上的伤还好吧？”
李酷笑笑：“少爷，没事的，被鞑子偷袭了一刀而已。”
“抱歉啊，本来在清州呆的好好的，硬生生把你拉过来送死。”
“少爷说的哪里话，李酷侯爷对我有大恩，李酷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再说了，保家卫国，那是男儿应当的本分。”
李非白笑了笑：“爱惜好自己，你放心，还没到最后呢，你家少爷还有的是办法逆转乾坤。”
“少爷，我一直都信你。”
“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有恶战呢。”李非白拍了拍他的胳膊便走开了。
他继续走着，看到了莫十二、诸葛断、陆青三人，这三人武功不错，杀敌是一把好手，本来想让他们来对付青龙会的，然而没机会用上，单单只是战场杀敌，未免有点屈才了。他走上前：“三位大侠，可曾后悔随我出征啊？”
莫十二不苟言笑：“又什么后不后悔的，又不是为了你。”
诸葛断也有点傲娇：“李非白，你不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可是为了大明的百姓，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青倒是实诚：“李将军，你这人还算不错，没有传闻的那么不堪，我们哥几个，也算不虚此行了。”
“哈哈，三位大侠性情中人，李某能够结交几位，倒是三生有幸了。”李非白乐呵呵的，“好了，几位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劳烦几位多多杀敌呢。”
李非白又走了一段路，他遇上了汪诗奕。他打了个招呼笑道：“汪姑娘，昊特城覆灭在即，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走吗？”
汪诗奕一副悠哉的样子：“无妨，我若想走，随时都行。李非白，你不再想想办法吗？之前看你忙上忙下，可是主意多得很呢。”
李非白摇摇头：“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小聪明都无济于事，我现在只有一个希望，只盼我的奏折皇帝能够批准。”
“你写了什么？”
“我求皇帝，让他允许撤兵。”
“撤兵。”汪诗奕叹息道，“只怕是不可能了，他若有心撤兵，这仗早结束了。”
“君命难违啊。”
“除了这个，再没其他办法了？”
“没了，除非榕王肯发兵，可这王八犊子，隔岸观火，殊不知唇亡齿寒，瓦剌若是真杀红眼了，他这五万兵马只怕也未必能走得成。”
“你就不想办法运作运作？”
“在想啊，可是还没想到。”李非白垂头丧脑，“汪姑娘，你好像还有件事没帮我办吧？”
“什么事？”汪诗奕疑惑不解。
“我的九月初九分舵啊，我至今可还是孤家寡人，你就不能给我派几个人吗？”
“额——，如果这次你能活着回去，我立刻给你加人。”
“好，一言为定。”
“走了。”汪诗奕挥了挥手，向女墙走去。
“你去哪儿？”
“去探探瓦剌大营，梁杰估计不会消停，一有消息，我便来找你。”说罢，汪诗奕消失在了夜色中。
李非白望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后，离开了城楼，向城中走去。大战不日将至，他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回到城中院落，李非白进了房间，乔喃喃已经等了他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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