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子
李洪军和刘明都是石塘本地人，其实两人对石塘的认识并没有什么差别，李洪军没听过土地神，那刘明大概率也是没有听过的。
“石塘有土地神吗？”果然刘明一脸疑惑的反问回来。“咱们镇上不是就一座观音庙吗。”石塘镇上有间据说是清代的观音庙，逢年过节倒是也有人去拜一拜，不说别人李洪军自己就去拜过。为了找儿子夫妻俩一度见神拜神，见庙拜庙也就求个心理安慰。这间庙能保存完好更多的原因是托了古建筑的光，被评为文物保护单位了。
“怎么弟媳又去哪里拜神了。这个灵吗，灵我让你搜子也去拜拜。”刘明也知道两口子找孩子一度找的魔怔，到处求神拜佛的历史，以为李洪军媳妇又去哪里拜神了。
“不是，她这次又去广东了，想看看过去的住址那有没有消息。”其实过去的房东他们一直有联系，如果有人找过去的话，一定会和两人联系，哪用自己找过去。
“那有消息吗？”老刘问。
“没有，我以前房东一直记着我们在找孩子，平时有啥动静都会给我们说一声，这次静静是想去看看，不是有啥新消息。”其实关于儿子李磊已经很久没有新消息了，两夫妻已经有点绝望了，却都不肯说放弃，自己的父母都放弃了还有谁会记得那个孩子哪。
“会有的，最近不是网上好几个找着的吗，你们借借东风找找。”老刘也给不出什么新主意，干巴巴的劝着。李洪军笑笑没有说话。
来到饭店，点了餐俩人吃着聊了一些最近建材市场的新变化，李洪军不自觉又回忆起了昨晚的梦。
昨晚一个冠服女子来到自己梦中，自称石塘新任土地，以帮他找儿子为条件让他帮助建一座土地庙。都知道梦是假的，可是这个梦实在太过清晰，现在想来还能回忆起女子头冠上的细节，要知道自己平时可没关注过这些啊，自己也是因为这点怪异感今天早上都在回忆。
第二天早上，李洪军更蒙了，梦还可以连着做两天吗，而且情节也可以接得上。
梦里还是那个女子，说的也还是那些话，但今天的梦里提到两夫妻需往西北方向找去。这样的奇异事件让李洪军纠结不已。平时再不信神这时候也希望这消息是真的，如果神佛真有灵让自己找到孩子自己拼死也得给土地神建个土地庙。
晚上李洪军和妻子许静通了电话，妻子这次的广州之行仍然没有什么收获，听出妻子电话里的失落，不由得分享了自己这两天的梦，原是想着分散妻子的注意力，谁知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的一声惊呼。
“什么？”
“怎么了？”李洪军听到妻子的声音不对，不由得焦急起来，毕竟是一个女人单身在外，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没，没事。”许静大声吸了两口气才声音颤抖的说：“你说你梦到了什么？”
“你刚刚是怎么了？”李洪军还在担心妻子刚刚的异常。
“没有什么事。你快说，你刚刚说你梦到了什么？”许静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满满的不敢置信。
“我梦到了石塘土地神。”李洪军不明白妻子为什么这么重视一个梦，妻子虽也求神拜佛，但说实在的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能是听到土地神说找到孩子激动了吧“土地神说可以帮我们找到孩子，之后让我们给她建座土地庙。”
“那个，土地神，是女的？”许静问，声音里透出小心翼翼。
“对。不对。”李洪军猛然反应过来，“我没说是女的。你怎么……”自己梦到土地神的事谁都没说，和老刘提了一嘴可没说男的女的，这妻子远在千里之外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梦到了。”说着许静哭了出来，“我梦到一个女人穿着古装，带着花冠说是石塘的新土地神，她说可以帮我找回孩子，要我帮她建庙。”
李洪军愣了，妻子话中的细节和自己梦中的简直一模一样，这夫妻两个人住的久了连梦都能做一样的。不对，这事不科学啊。
“昨天晚上，土地神说，我们儿子在……”李洪军说着话不停的咽着唾沫。
“西北。”许静接口。
对上了，这最后一点也对上了，俩人的梦做的就是一个梦。电话里沉默良久，才有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老李，你说会不会，会不会世界上真的有土地神。”
李洪军不敢轻易开口，他也希望有，但是几十年的社会经验告诉他什么神神鬼鬼都是迷信。可是自己夫妻俩这遭遇用科学解释不了啊，还是自己学历太低，见识太少。
“我们得试试。”许静的声音坚定地传过来。
“好。”李洪军立刻同意。封建迷信这事两人也没少搞，没有希望的时候，抓着根稻草也是好的。
当天晚上夫妻俩又梦到了土地神，还是一样的要求帮助两人找回孩子，之后要修建一座土地庙。这次孩子的信息具体到石塘西北方千里之遥的怀古镇。第二天早上通过消息，夫妻俩同时出发向怀古赶去。
要说为啥两个人会做一样的梦，姜遥会说托梦两次太麻烦了就给他老婆复制了一份。
夫妻俩在怀古碰头后再没有什么怀疑，俩人都没来过这个镇子，也不知道在石塘千里远的地方真的有这么个镇子，做梦自己也不能梦到自己压根不知道的东西吧。
怀古镇明显比较破旧，镇子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夫妻俩找到当地派出所，说明自己的情况想要寻求帮助。民警态度很好，但是只能在户口上查询到镇子上和他们儿子同年的孩子就有九百多人，其中男孩四五百名，实在无法判断哪个是他们的孩子。而且两个人也拿不出什么线索证明自己的孩子被拐到了这个镇子，这些孩子的资料当然也不能给他们，只能保证会在镇子上进行调查，看看是否存在拐卖行为。
夫妻俩怎么可能放弃，一经的要求想要一个个查访，对于线索和证据却只能支支吾吾，等纠缠到最后两人说是梦到土地神托梦才过来找的，民警们都无语的看着两人。一个老民警只好说：“要不你们回去上柱香，问点详细点的信息。”这话一听就是稳住他们，甚至都有可能认为他们失去孩子太久精神不正常了。
俩人决定回到宾馆再想办法，走出大门时还听到老民警的声音：“不奇怪，南方人的习俗多，敬奉神明的也多。他们……”
“你说，是不是我们没有给土地神供香火，才把消息……”
“别胡说。”李洪军制止妻子，“土地神主动帮我们找孩子，不会在意这个。再说我们要给土地神建神祠呢，香火算什么。”
说是这样说，两个人在路过社火店的时候还是进去买了上好的香烛，打算回去先拜一拜。
“这是为了前两天没有相信土地神给她赔个罪。”
“应该的。”许静附和自己老公。
当天下午姜遥就收到了自己人……嗯，神生中第一缕香火，香火从坏古镇小旅馆的案头飘向不知名的半空，跨越时间与空间限制来到姜遥身边，这香火氤氲在她身体周围慢慢沁润进身体，姜遥感觉了一下，嗯，这么一丝香火实在感觉不出来啥。
关于李洪军的儿子李磊确实就在怀古镇上，现在名叫做冯庆。冯家夫妻多年来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就趁着外出打工的机会从人贩子手里买了李磊当自己的孩子养到六岁带回镇子上上学，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姜遥当夜入梦隔空施展了一道血引咒化在李洪军的水杯中，让夫妻二人明天取根牙签在一头滴血之后平放在水中，跟着牙签指引的方向走，最终两人会走到血脉亲人的身边，在这个镇上也只有李磊和两夫妻有血脉联系了。
怀古街头，一对中年男女端着一杯茶水走的小心翼翼，对经过的人流极为谨慎就像谁能抢他们一杯水似的。这就是李洪军与许静夫妻了，他们跟着水杯中牙签指引结合路况多次改变方向，一步步向最终的梦想走去。
两个人跟着指引走到了怀古大街，走进了一家明显是自营的门窗装饰店面，大大的两间门面即使店面也是厂房，一些半成品的门窗护栏靠墙摆放，中间的空地上切割机、电焊机轰鸣震耳，店里一共三个人，女营业员三十岁左右身材微胖坐在收银台后面刷着手机。一个明显壮硕的身影操控者切割机将钢材切除不同的长度，一边还指引着另一名工人应该怎么拼接又从哪里点焊。
拿着焊枪的身影瘦长稚嫩，透着隐隐的亲切，许静一看到那个背影眼睛就直了，这个屋里就三个人，答案就在眼前了。他紧紧攥着丈夫的手，却发现丈夫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营业员看到两人进门迎上去招呼，可是两个人不给一点反应，举着一个杯子姿势怪异的直直向自家表侄走去，她大声招呼丈夫。屋里的两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激动的夫妻俩。
终于，水杯里的指针在男生面前彻底停住了，没有再发生一点偏移。
找到了，十四年的寻找啊，之前以为一辈子都没有结果了，今天找到了。许静不知道该跟谁分享自己的心情，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看着面前的男生怎么看都觉得他身上有自己夫妻的影子。顾不了什么，她一把扑上去抱住了自己的孩子，所有的思念、委屈、苦闷、快乐都化为了口中的哭喊；“儿子，我的孩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李磊，现在还叫冯庆的男孩无措的看着面前激动的满脸泪的中年男人，更让他无措的是抱着自己的女人，她口中喊得什么，谁是谁的儿子。她的儿子是谁，她在喊谁，她为什么抱着自己……难道……
没等男孩弄明白，周围被听到动静来看热闹的人群包围了。作为一个有丰富寻子经验的寻子群群主，李洪军第一时间打电话报了警，没有警察的帮助面前的混乱情况得不到解决。
怀古镇老警察带着另个民警很快出警到达了现场，看到果然是昨天在派出所找孩子的夫妻，没想到二人这么快就锁定了目标，现在他也有些好奇了，昨天两人离开后他从内部网上确定了两个人的身份两人确实是走失孩子的父母，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几乎隔几年就有新的报警记录，只是他们的孩子一直没有找到。
这次夫妻俩找到本地，自己也很想帮帮他们，原以为两口子是找到了什么线索，结果是土地神，嗯……老警官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刚刚他还在所里正发动所里的人帮忙筛选户籍资料，就接到报警称街上有一男一女当街抢夺孩子，一问之下发现这个孩子今年已经接近成年了，想来不会是那个不长眼的人贩子吧，一看果然是这夫妻俩。
昨天两人还只是找到本地到派出所寻找帮助，今天怎么就直接锁定了目标呢，难道他们还想说找到这里是他们土地神的指引。
李洪军、许静：是啊，你都猜到啦。
由于现场混乱，李洪军夫妻一方坚持男孩就是自己走失的孩子，另一方夫妻只说是亲戚家的孩子，在自己店里学技术，小孩十六岁说不好是不是有行为能力，男孩的父母已联系但没有赶到，于是老警官干脆把一群人一起带到派出所。
这期间，冯庆一直表现出不寻常的木讷，他看着面前的夫妻俩焦急的面庞，想到自己父母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如果他是说如果自己真的是面前这对夫妻的孩子的话，其实也很好。
冯庆的记忆中自己小时候跟着父母在外打工时过得是小王子一般的生活，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后来回到家乡上学也是全家的宝贝。但是妈妈生了弟弟后一切都变了，弟弟一下子变成了家里最重要的宝贝。
爸妈的解释是弟弟刚出生还小，家里好吃的好用的要让给弟弟，他那时候已经懂事了也能接受，但是后来爸妈待弟弟越来越偏心，一切好的都给了弟弟任何时候都无条件偏爱弟弟，现在还以自己大了家里孩子多为由把他从学校里接出来送到了表哥的店里帮忙顺便学手艺，这是那些不好好学习的孩子才会有的待遇，可他喜欢学习。
他想过自己没有这个弟弟多好，却没想到原来自己可能不是这个家的孩子吗。
一番混乱，几经对照，民警还真的发现蹊跷。
“石塘有土地神吗？”果然刘明一脸疑惑的反问回来。“咱们镇上不是就一座观音庙吗。”石塘镇上有间据说是清代的观音庙，逢年过节倒是也有人去拜一拜，不说别人李洪军自己就去拜过。为了找儿子夫妻俩一度见神拜神，见庙拜庙也就求个心理安慰。这间庙能保存完好更多的原因是托了古建筑的光，被评为文物保护单位了。
“怎么弟媳又去哪里拜神了。这个灵吗，灵我让你搜子也去拜拜。”刘明也知道两口子找孩子一度找的魔怔，到处求神拜佛的历史，以为李洪军媳妇又去哪里拜神了。
“不是，她这次又去广东了，想看看过去的住址那有没有消息。”其实过去的房东他们一直有联系，如果有人找过去的话，一定会和两人联系，哪用自己找过去。
“那有消息吗？”老刘问。
“没有，我以前房东一直记着我们在找孩子，平时有啥动静都会给我们说一声，这次静静是想去看看，不是有啥新消息。”其实关于儿子李磊已经很久没有新消息了，两夫妻已经有点绝望了，却都不肯说放弃，自己的父母都放弃了还有谁会记得那个孩子哪。
“会有的，最近不是网上好几个找着的吗，你们借借东风找找。”老刘也给不出什么新主意，干巴巴的劝着。李洪军笑笑没有说话。
来到饭店，点了餐俩人吃着聊了一些最近建材市场的新变化，李洪军不自觉又回忆起了昨晚的梦。
昨晚一个冠服女子来到自己梦中，自称石塘新任土地，以帮他找儿子为条件让他帮助建一座土地庙。都知道梦是假的，可是这个梦实在太过清晰，现在想来还能回忆起女子头冠上的细节，要知道自己平时可没关注过这些啊，自己也是因为这点怪异感今天早上都在回忆。
第二天早上，李洪军更蒙了，梦还可以连着做两天吗，而且情节也可以接得上。
梦里还是那个女子，说的也还是那些话，但今天的梦里提到两夫妻需往西北方向找去。这样的奇异事件让李洪军纠结不已。平时再不信神这时候也希望这消息是真的，如果神佛真有灵让自己找到孩子自己拼死也得给土地神建个土地庙。
晚上李洪军和妻子许静通了电话，妻子这次的广州之行仍然没有什么收获，听出妻子电话里的失落，不由得分享了自己这两天的梦，原是想着分散妻子的注意力，谁知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的一声惊呼。
“什么？”
“怎么了？”李洪军听到妻子的声音不对，不由得焦急起来，毕竟是一个女人单身在外，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没，没事。”许静大声吸了两口气才声音颤抖的说：“你说你梦到了什么？”
“你刚刚是怎么了？”李洪军还在担心妻子刚刚的异常。
“没有什么事。你快说，你刚刚说你梦到了什么？”许静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满满的不敢置信。
“我梦到了石塘土地神。”李洪军不明白妻子为什么这么重视一个梦，妻子虽也求神拜佛，但说实在的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能是听到土地神说找到孩子激动了吧“土地神说可以帮我们找到孩子，之后让我们给她建座土地庙。”
“那个，土地神，是女的？”许静问，声音里透出小心翼翼。
“对。不对。”李洪军猛然反应过来，“我没说是女的。你怎么……”自己梦到土地神的事谁都没说，和老刘提了一嘴可没说男的女的，这妻子远在千里之外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梦到了。”说着许静哭了出来，“我梦到一个女人穿着古装，带着花冠说是石塘的新土地神，她说可以帮我找回孩子，要我帮她建庙。”
李洪军愣了，妻子话中的细节和自己梦中的简直一模一样，这夫妻两个人住的久了连梦都能做一样的。不对，这事不科学啊。
“昨天晚上，土地神说，我们儿子在……”李洪军说着话不停的咽着唾沫。
“西北。”许静接口。
对上了，这最后一点也对上了，俩人的梦做的就是一个梦。电话里沉默良久，才有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老李，你说会不会，会不会世界上真的有土地神。”
李洪军不敢轻易开口，他也希望有，但是几十年的社会经验告诉他什么神神鬼鬼都是迷信。可是自己夫妻俩这遭遇用科学解释不了啊，还是自己学历太低，见识太少。
“我们得试试。”许静的声音坚定地传过来。
“好。”李洪军立刻同意。封建迷信这事两人也没少搞，没有希望的时候，抓着根稻草也是好的。
当天晚上夫妻俩又梦到了土地神，还是一样的要求帮助两人找回孩子，之后要修建一座土地庙。这次孩子的信息具体到石塘西北方千里之遥的怀古镇。第二天早上通过消息，夫妻俩同时出发向怀古赶去。
要说为啥两个人会做一样的梦，姜遥会说托梦两次太麻烦了就给他老婆复制了一份。
夫妻俩在怀古碰头后再没有什么怀疑，俩人都没来过这个镇子，也不知道在石塘千里远的地方真的有这么个镇子，做梦自己也不能梦到自己压根不知道的东西吧。
怀古镇明显比较破旧，镇子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夫妻俩找到当地派出所，说明自己的情况想要寻求帮助。民警态度很好，但是只能在户口上查询到镇子上和他们儿子同年的孩子就有九百多人，其中男孩四五百名，实在无法判断哪个是他们的孩子。而且两个人也拿不出什么线索证明自己的孩子被拐到了这个镇子，这些孩子的资料当然也不能给他们，只能保证会在镇子上进行调查，看看是否存在拐卖行为。
夫妻俩怎么可能放弃，一经的要求想要一个个查访，对于线索和证据却只能支支吾吾，等纠缠到最后两人说是梦到土地神托梦才过来找的，民警们都无语的看着两人。一个老民警只好说：“要不你们回去上柱香，问点详细点的信息。”这话一听就是稳住他们，甚至都有可能认为他们失去孩子太久精神不正常了。
俩人决定回到宾馆再想办法，走出大门时还听到老民警的声音：“不奇怪，南方人的习俗多，敬奉神明的也多。他们……”
“你说，是不是我们没有给土地神供香火，才把消息……”
“别胡说。”李洪军制止妻子，“土地神主动帮我们找孩子，不会在意这个。再说我们要给土地神建神祠呢，香火算什么。”
说是这样说，两个人在路过社火店的时候还是进去买了上好的香烛，打算回去先拜一拜。
“这是为了前两天没有相信土地神给她赔个罪。”
“应该的。”许静附和自己老公。
当天下午姜遥就收到了自己人……嗯，神生中第一缕香火，香火从坏古镇小旅馆的案头飘向不知名的半空，跨越时间与空间限制来到姜遥身边，这香火氤氲在她身体周围慢慢沁润进身体，姜遥感觉了一下，嗯，这么一丝香火实在感觉不出来啥。
关于李洪军的儿子李磊确实就在怀古镇上，现在名叫做冯庆。冯家夫妻多年来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就趁着外出打工的机会从人贩子手里买了李磊当自己的孩子养到六岁带回镇子上上学，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姜遥当夜入梦隔空施展了一道血引咒化在李洪军的水杯中，让夫妻二人明天取根牙签在一头滴血之后平放在水中，跟着牙签指引的方向走，最终两人会走到血脉亲人的身边，在这个镇上也只有李磊和两夫妻有血脉联系了。
怀古街头，一对中年男女端着一杯茶水走的小心翼翼，对经过的人流极为谨慎就像谁能抢他们一杯水似的。这就是李洪军与许静夫妻了，他们跟着水杯中牙签指引结合路况多次改变方向，一步步向最终的梦想走去。
两个人跟着指引走到了怀古大街，走进了一家明显是自营的门窗装饰店面，大大的两间门面即使店面也是厂房，一些半成品的门窗护栏靠墙摆放，中间的空地上切割机、电焊机轰鸣震耳，店里一共三个人，女营业员三十岁左右身材微胖坐在收银台后面刷着手机。一个明显壮硕的身影操控者切割机将钢材切除不同的长度，一边还指引着另一名工人应该怎么拼接又从哪里点焊。
拿着焊枪的身影瘦长稚嫩，透着隐隐的亲切，许静一看到那个背影眼睛就直了，这个屋里就三个人，答案就在眼前了。他紧紧攥着丈夫的手，却发现丈夫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营业员看到两人进门迎上去招呼，可是两个人不给一点反应，举着一个杯子姿势怪异的直直向自家表侄走去，她大声招呼丈夫。屋里的两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激动的夫妻俩。
终于，水杯里的指针在男生面前彻底停住了，没有再发生一点偏移。
找到了，十四年的寻找啊，之前以为一辈子都没有结果了，今天找到了。许静不知道该跟谁分享自己的心情，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看着面前的男生怎么看都觉得他身上有自己夫妻的影子。顾不了什么，她一把扑上去抱住了自己的孩子，所有的思念、委屈、苦闷、快乐都化为了口中的哭喊；“儿子，我的孩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李磊，现在还叫冯庆的男孩无措的看着面前激动的满脸泪的中年男人，更让他无措的是抱着自己的女人，她口中喊得什么，谁是谁的儿子。她的儿子是谁，她在喊谁，她为什么抱着自己……难道……
没等男孩弄明白，周围被听到动静来看热闹的人群包围了。作为一个有丰富寻子经验的寻子群群主，李洪军第一时间打电话报了警，没有警察的帮助面前的混乱情况得不到解决。
怀古镇老警察带着另个民警很快出警到达了现场，看到果然是昨天在派出所找孩子的夫妻，没想到二人这么快就锁定了目标，现在他也有些好奇了，昨天两人离开后他从内部网上确定了两个人的身份两人确实是走失孩子的父母，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几乎隔几年就有新的报警记录，只是他们的孩子一直没有找到。
这次夫妻俩找到本地，自己也很想帮帮他们，原以为两口子是找到了什么线索，结果是土地神，嗯……老警官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刚刚他还在所里正发动所里的人帮忙筛选户籍资料，就接到报警称街上有一男一女当街抢夺孩子，一问之下发现这个孩子今年已经接近成年了，想来不会是那个不长眼的人贩子吧，一看果然是这夫妻俩。
昨天两人还只是找到本地到派出所寻找帮助，今天怎么就直接锁定了目标呢，难道他们还想说找到这里是他们土地神的指引。
李洪军、许静：是啊，你都猜到啦。
由于现场混乱，李洪军夫妻一方坚持男孩就是自己走失的孩子，另一方夫妻只说是亲戚家的孩子，在自己店里学技术，小孩十六岁说不好是不是有行为能力，男孩的父母已联系但没有赶到，于是老警官干脆把一群人一起带到派出所。
这期间，冯庆一直表现出不寻常的木讷，他看着面前的夫妻俩焦急的面庞，想到自己父母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如果他是说如果自己真的是面前这对夫妻的孩子的话，其实也很好。
冯庆的记忆中自己小时候跟着父母在外打工时过得是小王子一般的生活，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后来回到家乡上学也是全家的宝贝。但是妈妈生了弟弟后一切都变了，弟弟一下子变成了家里最重要的宝贝。
爸妈的解释是弟弟刚出生还小，家里好吃的好用的要让给弟弟，他那时候已经懂事了也能接受，但是后来爸妈待弟弟越来越偏心，一切好的都给了弟弟任何时候都无条件偏爱弟弟，现在还以自己大了家里孩子多为由把他从学校里接出来送到了表哥的店里帮忙顺便学手艺，这是那些不好好学习的孩子才会有的待遇，可他喜欢学习。
他想过自己没有这个弟弟多好，却没想到原来自己可能不是这个家的孩子吗。
一番混乱，几经对照，民警还真的发现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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