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恶魔
偏僻的外城区，破旧废弃的公寓楼内，昏暗的廊道中。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着，随着脚步落下，木地板喀吱作响，回荡在空旷幽长的走廊里。
傍晚的日光，从楼道里隔着很远，才有一扇的窗户中射入。
穿过窗口攀附着的大量爬山虎后，乏力地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这些光亮照在走廊中，将它分割成一段黑暗一段昏黄的隧道。
踩着一处暗淡的昏黄光斑，两人转过一个拐角。
一堵烂椅子和木板杂物堆成的垃圾墙，突兀出现在两人眼前。
椅腿插进四周墙体，一条条染血的布条挂在上面，木板层层堆叠，罗格看不懂的咒文涂抹其上。
他看着断裂木椅腿插进墙体的地方，黑色发臭的浆液一滴滴渗出，顺着墙壁淌下。
像是警告，也像是劝诫，让来到此地的人原路返回。
走在前面的康斯坦丁左手烟，右手酒，停在这堵垃圾墙前。
随意瞟了一眼，夹着烟的右手伸出，上前扯下两根断裂的木椅腿和烂布条。
哗啦啦～
垃圾墙倾倒，带起一阵灰尘砸向面前的康斯坦丁。
男人淡定后退一步，几块木板擦着他的鼻子落下。
向嘴里灌了一口酒，一脚把一只乱窜出来的耗子踢开。
注视着拖着尾巴逃开的老鼠，康斯坦丁叼着烟，向身后的罗格问道：
“嘿，哥们，你之前见过邪灵恶魔之类的东西吗？”
罗格毫不在意周围的环境，一边剔着牙，回味着刚才那顿饭的滋味，一边翻了个白眼。
“没有。”
起码在他原本的世界上，没有冤魂之类的东西。
要是真有鬼魂什么的，死在罗格手上的人都能组成一支亡灵军团了。
渣康闻言，嘴角翘起，抿出一抹笑容。
“那真可惜，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说完就走进垃圾墙坍塌废墟中，露出来的狭窄通道内。
罗格紧随其后，这么好的饭票可不能丢了。
随着两人不时搬开一些杂物，一步步向深处走去，周围的环境越发黑暗。
在完全穿过废墟，进入其内部后。
黑暗彻底笼罩住两人，一股阴冷感从四面传来。
在之前的走廊里，好歹还能有几扇窗户，虽然它提供的照明聊胜于无。
可是在这，四周墙壁，脚下地板，全被渗着黑浆的砖石覆盖。
罗格小心避开头顶天花板上滴落的黑浆，神色沉稳，谨慎地抬脚前迈。
脚下的滑腻粘连中，在鞋底逐渐厚重的黑浆拉扯下，扯出丝丝细密的粘线。
而走在前面的康斯坦丁，像是丝毫不在意滴在他风衣上的黑浆似的。
依然咧着嘴角，掏出烟，摸出火机，自顾自地前继续行进着。
叮～
咔擦～
金属火机打开，硝石摩擦间，火花点燃浸满煤油的线头。
火光闪烁间，点燃烟头的同时，也照亮了天花板。
突然，一道黑影在天花板上，在光芒与黑暗的交界处闪过，惊慌躲避中攀爬溜走。
神态不同的两人同时止住脚步。
骨铠开始在罗格身上蔓延，暗金凶气飓风般向四周扩散。
康斯坦丁摘下嘴里的香烟，
一连串生涩拗口的拉丁咒语从他嘴里冒出，发出暗红光芒的法阵在脚下展开。
罗格骨拳挥动下，康斯坦丁法阵浮现中。
一只瘦骨嶙峋，小犬似的红皮怪物出现，蹦下天花板，想要逃离。
砰～
白骨臂铠横砸，将怪物捶进砖石墙壁中，黑浆飞溅。
一道道发光绳索从法师脚下的法阵中飞出，毒蛇交姌般，将这红皮怪物绞成一团。
感受着手下看似脆弱，实际上像橡胶一般坚韧的怪物皮肤。
罗格又加大了一些力气，将它死死按在墙上。
嘶～嘶～
灼烧声从怪物接触发光绳索的地方传来。
借助还没熄灭的火机发出的光芒，罗格看见了一缕缕腐蚀的白烟飘荡。
“嘶啊～～”
尖锐的惨叫声刺激着耳膜，罗格稍稍后仰脑袋，将耳朵离这怪物远点。
“嘿，康斯坦丁，把这玩意的嘴堵住。”
不用罗格提醒，法师已经从风衣兜里，掏出一只带着破洞的发黄袜子。
在罗格惊讶的眼神中，揉成一团，塞进怪物的嘴里。
鬼知道他为啥会把袜子装进衣服口袋。
法师看了看罗格白骨覆盖的手臂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找的这个肉盾血又厚了一截就行。
“力气小点兄弟，别不小心捏死了，这玩意还有用。”
他只是重新将烟塞进嘴里，提醒罗格。
“还有什么用，煲汤？”
罗格开口，手里的力气小了点，让怪物稍微能喘口气。
可这小东西以为是自己的力量抵抗住了罗格的压制，来了自信，挣扎得更卖力了。
康斯坦丁没理会男人的冷笑话。
他举着火机，接近怪物，将脸凑了过去。
瞪大眼睛，自己的瞳孔与怪物的瞳孔相对，一连串拗口的拉丁咒文快速吐出。
“嘶～嘶呜～”
尽管被堵住了嘴，可红皮怪物原本减小了些的惨叫再次放大。
一缕缕金色的丝线从它的眼睛里被慢慢拔出，再缓缓进入康斯坦丁的瞳孔中。
随着拔出的丝线越来越长，怪物的惨叫声也逐渐低落。
最后，当最后一截丝线被抽出，怪物彻底失去了生息。
化作一团灰烬，从罗格手里飘落。
看着飘落的飞灰，罗格稍微有点可惜，怎么没掉宝箱呢。
反观康斯坦丁，他闭着眼，仰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罗格没有去打扰这位施法者，虽然他不知道康斯坦丁在干什么。
他缓缓靠近了男人身边，提防着四周寂静的黑暗。
良久，康斯坦丁猛然睁开眼，眼珠在眼眶里乱颤。
将插在风衣兜里的酒瓶掏出，猛灌一口，再狠狠吸了一口手里夹着的只剩半截的香烟。
他仿佛重新活过来一般。
“找到你了！”
“不过还有一只漏网之鱼，得先处理一下，就在最里面。”
看着走廊深处，吐出口烟，迈步向着那边走去。
在经过罗格身边时，挥了挥夹着烟的手，示意他跟上。
“所以，你找到什么了。”
罗格扭头跟上，看着康斯坦丁的背影问道。
“一个大恶魔，一个费尽心思想来人间界开荤的，大恶魔。”
“所以你当初在车站找到我，主动搭话的目的是对付它？”
康斯坦丁裂开了嘴角，回过头，看着罗格。
他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当时只是想找个能在被卖后，扛得久点的肉盾的想法说出来。
“不，是命运让我们相遇了。”
“噫，你这话说得真暧昧。”
罗格挑了挑眉，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体内的好战因子涌动，这个世界的恶魔，他还没捶过呢。
与深渊里冒出的那些畸变兽有什么不同吗？
“你说的恶魔，有多强，或者说有什么特殊吗？”
“啊，我想想。”
法师看着还长的路，也不介意和罗格科普一下。
“最强大的那些恶魔，比如七宗罪，三宫之类的，生活在异空间或者高纬度，以罪恶或者宇宙为食，几乎是不灭的存在。”
“而最弱的，就比如刚才挂掉的那个地狱杂兵，和家犬也差不多。不过它们在人间界死后，灵魂会回到地狱去，等待下次的入侵。”
………………
漫长的走廊在康斯坦丁的科普中走到了尽头，一幅用鲜血画出的法阵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墙上。
感应到有人到来，在两人的视线中，一只肥硕腐烂的手爪从法阵中伸出。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着，随着脚步落下，木地板喀吱作响，回荡在空旷幽长的走廊里。
傍晚的日光，从楼道里隔着很远，才有一扇的窗户中射入。
穿过窗口攀附着的大量爬山虎后，乏力地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这些光亮照在走廊中，将它分割成一段黑暗一段昏黄的隧道。
踩着一处暗淡的昏黄光斑，两人转过一个拐角。
一堵烂椅子和木板杂物堆成的垃圾墙，突兀出现在两人眼前。
椅腿插进四周墙体，一条条染血的布条挂在上面，木板层层堆叠，罗格看不懂的咒文涂抹其上。
他看着断裂木椅腿插进墙体的地方，黑色发臭的浆液一滴滴渗出，顺着墙壁淌下。
像是警告，也像是劝诫，让来到此地的人原路返回。
走在前面的康斯坦丁左手烟，右手酒，停在这堵垃圾墙前。
随意瞟了一眼，夹着烟的右手伸出，上前扯下两根断裂的木椅腿和烂布条。
哗啦啦～
垃圾墙倾倒，带起一阵灰尘砸向面前的康斯坦丁。
男人淡定后退一步，几块木板擦着他的鼻子落下。
向嘴里灌了一口酒，一脚把一只乱窜出来的耗子踢开。
注视着拖着尾巴逃开的老鼠，康斯坦丁叼着烟，向身后的罗格问道：
“嘿，哥们，你之前见过邪灵恶魔之类的东西吗？”
罗格毫不在意周围的环境，一边剔着牙，回味着刚才那顿饭的滋味，一边翻了个白眼。
“没有。”
起码在他原本的世界上，没有冤魂之类的东西。
要是真有鬼魂什么的，死在罗格手上的人都能组成一支亡灵军团了。
渣康闻言，嘴角翘起，抿出一抹笑容。
“那真可惜，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说完就走进垃圾墙坍塌废墟中，露出来的狭窄通道内。
罗格紧随其后，这么好的饭票可不能丢了。
随着两人不时搬开一些杂物，一步步向深处走去，周围的环境越发黑暗。
在完全穿过废墟，进入其内部后。
黑暗彻底笼罩住两人，一股阴冷感从四面传来。
在之前的走廊里，好歹还能有几扇窗户，虽然它提供的照明聊胜于无。
可是在这，四周墙壁，脚下地板，全被渗着黑浆的砖石覆盖。
罗格小心避开头顶天花板上滴落的黑浆，神色沉稳，谨慎地抬脚前迈。
脚下的滑腻粘连中，在鞋底逐渐厚重的黑浆拉扯下，扯出丝丝细密的粘线。
而走在前面的康斯坦丁，像是丝毫不在意滴在他风衣上的黑浆似的。
依然咧着嘴角，掏出烟，摸出火机，自顾自地前继续行进着。
叮～
咔擦～
金属火机打开，硝石摩擦间，火花点燃浸满煤油的线头。
火光闪烁间，点燃烟头的同时，也照亮了天花板。
突然，一道黑影在天花板上，在光芒与黑暗的交界处闪过，惊慌躲避中攀爬溜走。
神态不同的两人同时止住脚步。
骨铠开始在罗格身上蔓延，暗金凶气飓风般向四周扩散。
康斯坦丁摘下嘴里的香烟，
一连串生涩拗口的拉丁咒语从他嘴里冒出，发出暗红光芒的法阵在脚下展开。
罗格骨拳挥动下，康斯坦丁法阵浮现中。
一只瘦骨嶙峋，小犬似的红皮怪物出现，蹦下天花板，想要逃离。
砰～
白骨臂铠横砸，将怪物捶进砖石墙壁中，黑浆飞溅。
一道道发光绳索从法师脚下的法阵中飞出，毒蛇交姌般，将这红皮怪物绞成一团。
感受着手下看似脆弱，实际上像橡胶一般坚韧的怪物皮肤。
罗格又加大了一些力气，将它死死按在墙上。
嘶～嘶～
灼烧声从怪物接触发光绳索的地方传来。
借助还没熄灭的火机发出的光芒，罗格看见了一缕缕腐蚀的白烟飘荡。
“嘶啊～～”
尖锐的惨叫声刺激着耳膜，罗格稍稍后仰脑袋，将耳朵离这怪物远点。
“嘿，康斯坦丁，把这玩意的嘴堵住。”
不用罗格提醒，法师已经从风衣兜里，掏出一只带着破洞的发黄袜子。
在罗格惊讶的眼神中，揉成一团，塞进怪物的嘴里。
鬼知道他为啥会把袜子装进衣服口袋。
法师看了看罗格白骨覆盖的手臂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找的这个肉盾血又厚了一截就行。
“力气小点兄弟，别不小心捏死了，这玩意还有用。”
他只是重新将烟塞进嘴里，提醒罗格。
“还有什么用，煲汤？”
罗格开口，手里的力气小了点，让怪物稍微能喘口气。
可这小东西以为是自己的力量抵抗住了罗格的压制，来了自信，挣扎得更卖力了。
康斯坦丁没理会男人的冷笑话。
他举着火机，接近怪物，将脸凑了过去。
瞪大眼睛，自己的瞳孔与怪物的瞳孔相对，一连串拗口的拉丁咒文快速吐出。
“嘶～嘶呜～”
尽管被堵住了嘴，可红皮怪物原本减小了些的惨叫再次放大。
一缕缕金色的丝线从它的眼睛里被慢慢拔出，再缓缓进入康斯坦丁的瞳孔中。
随着拔出的丝线越来越长，怪物的惨叫声也逐渐低落。
最后，当最后一截丝线被抽出，怪物彻底失去了生息。
化作一团灰烬，从罗格手里飘落。
看着飘落的飞灰，罗格稍微有点可惜，怎么没掉宝箱呢。
反观康斯坦丁，他闭着眼，仰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罗格没有去打扰这位施法者，虽然他不知道康斯坦丁在干什么。
他缓缓靠近了男人身边，提防着四周寂静的黑暗。
良久，康斯坦丁猛然睁开眼，眼珠在眼眶里乱颤。
将插在风衣兜里的酒瓶掏出，猛灌一口，再狠狠吸了一口手里夹着的只剩半截的香烟。
他仿佛重新活过来一般。
“找到你了！”
“不过还有一只漏网之鱼，得先处理一下，就在最里面。”
看着走廊深处，吐出口烟，迈步向着那边走去。
在经过罗格身边时，挥了挥夹着烟的手，示意他跟上。
“所以，你找到什么了。”
罗格扭头跟上，看着康斯坦丁的背影问道。
“一个大恶魔，一个费尽心思想来人间界开荤的，大恶魔。”
“所以你当初在车站找到我，主动搭话的目的是对付它？”
康斯坦丁裂开了嘴角，回过头，看着罗格。
他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当时只是想找个能在被卖后，扛得久点的肉盾的想法说出来。
“不，是命运让我们相遇了。”
“噫，你这话说得真暧昧。”
罗格挑了挑眉，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体内的好战因子涌动，这个世界的恶魔，他还没捶过呢。
与深渊里冒出的那些畸变兽有什么不同吗？
“你说的恶魔，有多强，或者说有什么特殊吗？”
“啊，我想想。”
法师看着还长的路，也不介意和罗格科普一下。
“最强大的那些恶魔，比如七宗罪，三宫之类的，生活在异空间或者高纬度，以罪恶或者宇宙为食，几乎是不灭的存在。”
“而最弱的，就比如刚才挂掉的那个地狱杂兵，和家犬也差不多。不过它们在人间界死后，灵魂会回到地狱去，等待下次的入侵。”
………………
漫长的走廊在康斯坦丁的科普中走到了尽头，一幅用鲜血画出的法阵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墙上。
感应到有人到来，在两人的视线中，一只肥硕腐烂的手爪从法阵中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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