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契约
“我会给你力量，但你要服从我的命令。”古斯塔瓦笑了笑，“听明白了吗？”安娜看着古斯塔瓦，感觉几分钟自己接收了太多信息，脑子发烧，腿又剧痛无比，只能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她伸出手，说道:“等一下，你不要说话了，你让我先消化一下。”古斯塔瓦耸耸肩，用手在嘴前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侧过身子靠在了书架上。
安娜坐在地上，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那本古书，从昨天到今天，她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从古斯塔瓦的话里和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她确实快撑不住了，也就是说，她本来应该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如今却光着脚跑了这么远，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难道这个怪大叔真的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吗，安娜摇摇头，不，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地狱。
古斯塔瓦见她一动不动，轻咳了一声，指了指手腕，提醒她时间不多了，安娜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你，你说会给我力量，你能给我什么？”
“按照你们人类的理解，我可以给你使用魔法的力量，你会看到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然后用魔法将它们送回原本的世界。”古斯塔瓦指了指安娜手里的书，“这本书就是你使用魔法的媒介。”
“听起来像是在给你打工，这对我来说可不算什么好处。”安娜接道。古斯塔瓦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理解，我也说过了，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但是——这件事对你而言利大于弊，你能跑到这里来，就是依靠了我的力量，你应该清楚吧，你马上就要死了，只要和我签下契约，你就能拥有这本书和我所有的力量。”古斯塔瓦蹲了下来，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放在安娜的肩膀上，压低声音道，“难道你不想活着吗，你不是一直觉得那场车祸不是意外，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的父母吗？”
安娜看着古斯塔瓦金色的双眸，那场车祸似乎在他的眼里被不断放大，她又看见了那个身影，在火光之外，像一个旁观者。
“好，我答应你。”安娜握紧了拳头，“我想活下去，我不会让那个人得逞的。”古斯塔瓦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接道：“很好，很好，那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啊！！”安娜刚开口，就被古斯塔瓦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她的腿疼痛无比，这样的举动让她脸色发白，安娜像一个断线人偶一样被古斯塔瓦提在手里，古斯塔瓦的手宽大粗糙，发力的瞬间可以看到青筋在胳膊上蔓延，仿佛很轻易就能捏断安娜的胳膊，安娜手里的书开始翻动，两人脚下出现了一个法阵，法阵发着与古斯塔瓦的瞳色一样的金色光芒，古斯塔瓦开口道：“汝将与我签订契约，权衡者安娜塔西亚·巴金斯，说出你的誓言。”说罢，书上出现了一段文字，那是一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安娜惊慌地看着这段话喊道：“我，我不会念啊！”古斯塔瓦接道：“冷静下来，权衡者，说出你的誓言。”安娜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紧接着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种不太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这段声音好像来自远古，来自宇宙。
话罢，安娜被古斯塔瓦抓住的手腕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东西开始四散，它们爬上了安娜的胳膊、双腿、甚至脸颊，被衣服遮盖的地方也充斥着这些黑色的东西，安娜身体上的不适和疼痛伴随着这些东西的弥漫开始消退，让她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古斯塔瓦轻轻放开了安娜，脚掌触地的时候也没有刺骨的疼痛了，她打量着身体上密密麻麻的东西，发现那是一些细小的符文，规则的环绕在她的胳膊和手上，手心中间是一个圆形法阵，和刚刚地上的法阵一样，不过手上的为黑色。法阵的六芒星中间有一条细线，安娜问古斯塔瓦那条细线是怎么回事，古斯塔瓦一边收拾刚刚被法阵吸出来的书，一边说道：“那是权衡之神利布拉斯坦的眼睛，被他看到的东西都会被送回正确的地方。”安娜露出了一个惊慌且嫌弃的表情，她合上书，身上的符文也渐渐消退了，她蹲下来帮古斯塔瓦捡书，说道:“那你是什么人啊，你说的那个布拉什么什么，是不是有七根手指头？”古斯塔瓦转头看了她一眼，接道:“我是权衡者古斯塔瓦，属于利布拉斯坦的下属。我们在你面前的形象都是依托你的想象建立的，人类是无法理解我们的外貌和语言的。”
“可你刚刚说我是权衡者。”安娜歪了歪头，“那你要是权衡者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神从，是我处理事务的媒介，你是人的权衡者，而我是神的权衡者。”古斯塔瓦拍了拍安娜的头，“好了，安娜塔西亚小姐，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吧，你失踪这么久，医院那边要是报警可就不好办了。”
古斯塔瓦话音刚落，书店的门被打开了，两人头顶的灯“啪”的一下灭了，古斯塔瓦拦腰抱起安娜迅速地躲到了书架后面，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安娜戳了戳古斯塔瓦的腹部，指了指书，悄声问他怎么用，古斯塔瓦示意她等一下再说，他抱着安娜在书架间来回移动，突然，他们脚下的木制地板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扣动扳机的声音，他们被两个人夹在了过道里。
“这里有一阵异常波动，是你们搞出来的么？”一个张扬的男声问道，在黑暗中他的身影很修长，不禁让安娜想起了车祸时的那个人。安娜紧紧抓住古斯塔瓦的袖子，古斯塔瓦瞄了她一眼，嘴角扬起，金色的眼睛发着光，他捞起安娜，把她横抱在怀里，“咻”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安娜再睁眼的时候，两个人正飘在空中，脚下是繁华的伦敦，灯火辉煌。古斯塔瓦开口道:“害怕吗，我只是觉得这样溜起来比较快。”安娜摇摇头，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兴奋和好奇，她问道:“这书怎么用啊，我是不是也能跟你一样，嗖一下子就到天上了？”
“哈哈哈，你现在还不行呢。”古斯塔瓦笑道，“这本书的使用方法很简单，你现在翻开书，书的扉页上写着一段话，默念以后，书会翻到你需要的咒语前，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咒语，不然书也没法帮你。”安娜听罢，打开了那本书，果然扉页上写着一段话，其他页码都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安娜皱了皱眉头，问道:“感觉你挺厉害的，为什么找我来帮你做事啊？”
“因为我是无法干涉人类世界的，这是规定，历代权衡者都需要一个人类来辅助我们处理失衡的事情。”古斯塔瓦道。
“哦，给这本书起个名字吧，总是叫它‘书’感觉怪怪的。”安娜用手抚摸着书皮，“就叫你附魔之书吧！”古斯塔瓦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安娜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不好听吗？”
“并没有，你开心就好。”古斯塔瓦说道。
“附魔之书～”安娜哼着奇怪的小调，“所以我现在算个魔女了，对吧？”
“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来看，是的。”古斯塔瓦道。
“我是你找的第一个神从吗？”安娜问道。
“……”
“你怎么不说话了？”安娜追问，“难道我不是，好可惜。”
“你和我想象中的差距很大，安娜塔西亚小姐。”古斯塔瓦叹了口气，“到了，下面就是医院了，你自己走过去吧。”他们在医院旁边的公园里降落，古斯塔瓦轻轻放下安娜，单手叉腰，说道:“有一件事要跟你强调一下，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和人类说话了。”
“为什么？”安娜疑惑道。
“因为你现在担任的是不可言说的职务。”古斯塔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旦说了会出现无法预料的后果。”
“比如？”
“很难说，当年有一位神从就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选择了和人类讲述，结果她……她自焚了。”
“噫，这么吓人。”安娜摆摆手，“你不跟我一起走吗，那你去哪里？”
“我无处不在。”古斯塔瓦眨眨眼，“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好了，你该回去了，安娜塔西亚小姐。”说罢，古斯塔瓦就消失在了黑暗里，安娜抱着书，盯着漆黑一片的公园良久，才转身往医院走去。
二十分钟前，安娜的婶婶玛佩尔•巴金斯早已经到了医院，安娜的主治医生哥罗德正在向她说明安娜的情况。“她的状况很糟糕，两条腿都骨折了，脑部也出现严重的创伤，中度脑震荡，现在她还没醒，所以我们还无法确定她的记忆、智力等有没有出现严重的问题。”哥罗德医生说道，“而且她的父母如今都走了，也许她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障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玛佩尔眉头紧皱，墨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黑色的卷发被随意扎在了脑后，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三十多岁的女人妆也没化就出了门，显然她走的很急。玛佩尔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她，她会残疾吗，天啊，她才十六岁……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要看她的恢复情况了，我们也不排除残疾的可能，抱歉，玛佩尔女士。”哥罗德说道，“目前还不好下定论，向好的方面看吧。”
玛佩尔捂住嘴，心里很是难过，她上一次见到安娜塔西亚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宝宝，看见谁都笑得很灿烂。那个时候她的父母都陪在她身边，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照顾她的重任一下子落到了自己的肩头。玛佩尔和丈夫罗德里克都没有孩子，介于工作原因，他们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过养孩子的问题，如今却要照顾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孩子，况且还受了这么大的冲击，这对她而言无疑是艰巨的挑战。她正想着，看到一个小护士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冲到他们面前，说道：“天啊，哥罗德医生，13号床的病人不见了！”
“谁不见了，谁不见了？！医生，是安娜不见了吗？！！”玛佩尔脸色发白，差点跌坐在地上，哥罗德搀扶住玛佩尔，说道：“玛佩尔女士，请你冷静一下。这怎么可能，患者两条腿都骨折了，怎么可能会失踪呢，你们有没有好好检查房间？”
“我们真的找过了……她腿上固定的石膏完全是徒手拆下来的，病房里一片狼藉，天哪……没注意到她不见了是我们的疏忽，对不起……”小护士脸色苍白地弯腰道着歉，玛佩尔摇摇头，声音颤抖着说道：“不重要，不重要……查一下监控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监控室的视频显示安娜早在两个小时前就跑出去了病房，而且是一个人，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跑出了病房，甚至跑出了医院。哥罗德医生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她逃走的视频，感到无比震惊，低声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件事颠覆了他的职业认知，玛佩尔感到精神恍惚，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安娜的病房，却发现安娜正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动作电影。
“天哪……”玛佩尔冲到床前，睁大了双眼，双手捧住安娜的脸，仔细地端详着，然后一把把她揽到怀里，“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还记得我吗，安娜，我是玛佩尔•巴金斯，你的婶婶，我会照顾好你的，你放心，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啊……”安娜正想说话，又想起了古斯塔瓦的忠告，她还不清楚那个忠告的具体条件，因此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手轻轻拍了拍婶婶的后背。
哥罗德医生为安娜重新做了检查，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根本不像是出过车祸。但是安娜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哥罗德不停地询问安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出去的两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安娜只是摇头和点头，棕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波澜。
“医生，她为什么不讲话？”玛佩尔担忧地询问着，哥罗德医生叹了口气，接道：“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各项检查显示她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说话很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位心理医生，只要定期带她去咨询，有一天是会恢复正常的。”哥罗德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和联系方式，撕下来递给了玛佩尔，他偏头看向病房，发现安娜正在透过门缝看他。“总之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麻烦你每个月都带她来做一次检查吧。”玛佩尔点了点头，将纸条收起，重新推门进去，坐在床前和安娜说着话，哥罗德看着她们陷入了沉思，随后被护士喊去了别的病房。
安娜坐在地上，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那本古书，从昨天到今天，她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从古斯塔瓦的话里和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她确实快撑不住了，也就是说，她本来应该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如今却光着脚跑了这么远，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难道这个怪大叔真的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吗，安娜摇摇头，不，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地狱。
古斯塔瓦见她一动不动，轻咳了一声，指了指手腕，提醒她时间不多了，安娜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你，你说会给我力量，你能给我什么？”
“按照你们人类的理解，我可以给你使用魔法的力量，你会看到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然后用魔法将它们送回原本的世界。”古斯塔瓦指了指安娜手里的书，“这本书就是你使用魔法的媒介。”
“听起来像是在给你打工，这对我来说可不算什么好处。”安娜接道。古斯塔瓦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理解，我也说过了，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但是——这件事对你而言利大于弊，你能跑到这里来，就是依靠了我的力量，你应该清楚吧，你马上就要死了，只要和我签下契约，你就能拥有这本书和我所有的力量。”古斯塔瓦蹲了下来，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放在安娜的肩膀上，压低声音道，“难道你不想活着吗，你不是一直觉得那场车祸不是意外，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的父母吗？”
安娜看着古斯塔瓦金色的双眸，那场车祸似乎在他的眼里被不断放大，她又看见了那个身影，在火光之外，像一个旁观者。
“好，我答应你。”安娜握紧了拳头，“我想活下去，我不会让那个人得逞的。”古斯塔瓦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接道：“很好，很好，那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啊！！”安娜刚开口，就被古斯塔瓦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她的腿疼痛无比，这样的举动让她脸色发白，安娜像一个断线人偶一样被古斯塔瓦提在手里，古斯塔瓦的手宽大粗糙，发力的瞬间可以看到青筋在胳膊上蔓延，仿佛很轻易就能捏断安娜的胳膊，安娜手里的书开始翻动，两人脚下出现了一个法阵，法阵发着与古斯塔瓦的瞳色一样的金色光芒，古斯塔瓦开口道：“汝将与我签订契约，权衡者安娜塔西亚·巴金斯，说出你的誓言。”说罢，书上出现了一段文字，那是一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安娜惊慌地看着这段话喊道：“我，我不会念啊！”古斯塔瓦接道：“冷静下来，权衡者，说出你的誓言。”安娜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紧接着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种不太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这段声音好像来自远古，来自宇宙。
话罢，安娜被古斯塔瓦抓住的手腕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东西开始四散，它们爬上了安娜的胳膊、双腿、甚至脸颊，被衣服遮盖的地方也充斥着这些黑色的东西，安娜身体上的不适和疼痛伴随着这些东西的弥漫开始消退，让她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古斯塔瓦轻轻放开了安娜，脚掌触地的时候也没有刺骨的疼痛了，她打量着身体上密密麻麻的东西，发现那是一些细小的符文，规则的环绕在她的胳膊和手上，手心中间是一个圆形法阵，和刚刚地上的法阵一样，不过手上的为黑色。法阵的六芒星中间有一条细线，安娜问古斯塔瓦那条细线是怎么回事，古斯塔瓦一边收拾刚刚被法阵吸出来的书，一边说道：“那是权衡之神利布拉斯坦的眼睛，被他看到的东西都会被送回正确的地方。”安娜露出了一个惊慌且嫌弃的表情，她合上书，身上的符文也渐渐消退了，她蹲下来帮古斯塔瓦捡书，说道:“那你是什么人啊，你说的那个布拉什么什么，是不是有七根手指头？”古斯塔瓦转头看了她一眼，接道:“我是权衡者古斯塔瓦，属于利布拉斯坦的下属。我们在你面前的形象都是依托你的想象建立的，人类是无法理解我们的外貌和语言的。”
“可你刚刚说我是权衡者。”安娜歪了歪头，“那你要是权衡者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神从，是我处理事务的媒介，你是人的权衡者，而我是神的权衡者。”古斯塔瓦拍了拍安娜的头，“好了，安娜塔西亚小姐，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吧，你失踪这么久，医院那边要是报警可就不好办了。”
古斯塔瓦话音刚落，书店的门被打开了，两人头顶的灯“啪”的一下灭了，古斯塔瓦拦腰抱起安娜迅速地躲到了书架后面，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安娜戳了戳古斯塔瓦的腹部，指了指书，悄声问他怎么用，古斯塔瓦示意她等一下再说，他抱着安娜在书架间来回移动，突然，他们脚下的木制地板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扣动扳机的声音，他们被两个人夹在了过道里。
“这里有一阵异常波动，是你们搞出来的么？”一个张扬的男声问道，在黑暗中他的身影很修长，不禁让安娜想起了车祸时的那个人。安娜紧紧抓住古斯塔瓦的袖子，古斯塔瓦瞄了她一眼，嘴角扬起，金色的眼睛发着光，他捞起安娜，把她横抱在怀里，“咻”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安娜再睁眼的时候，两个人正飘在空中，脚下是繁华的伦敦，灯火辉煌。古斯塔瓦开口道:“害怕吗，我只是觉得这样溜起来比较快。”安娜摇摇头，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兴奋和好奇，她问道:“这书怎么用啊，我是不是也能跟你一样，嗖一下子就到天上了？”
“哈哈哈，你现在还不行呢。”古斯塔瓦笑道，“这本书的使用方法很简单，你现在翻开书，书的扉页上写着一段话，默念以后，书会翻到你需要的咒语前，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咒语，不然书也没法帮你。”安娜听罢，打开了那本书，果然扉页上写着一段话，其他页码都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安娜皱了皱眉头，问道:“感觉你挺厉害的，为什么找我来帮你做事啊？”
“因为我是无法干涉人类世界的，这是规定，历代权衡者都需要一个人类来辅助我们处理失衡的事情。”古斯塔瓦道。
“哦，给这本书起个名字吧，总是叫它‘书’感觉怪怪的。”安娜用手抚摸着书皮，“就叫你附魔之书吧！”古斯塔瓦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安娜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不好听吗？”
“并没有，你开心就好。”古斯塔瓦说道。
“附魔之书～”安娜哼着奇怪的小调，“所以我现在算个魔女了，对吧？”
“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来看，是的。”古斯塔瓦道。
“我是你找的第一个神从吗？”安娜问道。
“……”
“你怎么不说话了？”安娜追问，“难道我不是，好可惜。”
“你和我想象中的差距很大，安娜塔西亚小姐。”古斯塔瓦叹了口气，“到了，下面就是医院了，你自己走过去吧。”他们在医院旁边的公园里降落，古斯塔瓦轻轻放下安娜，单手叉腰，说道:“有一件事要跟你强调一下，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和人类说话了。”
“为什么？”安娜疑惑道。
“因为你现在担任的是不可言说的职务。”古斯塔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旦说了会出现无法预料的后果。”
“比如？”
“很难说，当年有一位神从就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选择了和人类讲述，结果她……她自焚了。”
“噫，这么吓人。”安娜摆摆手，“你不跟我一起走吗，那你去哪里？”
“我无处不在。”古斯塔瓦眨眨眼，“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好了，你该回去了，安娜塔西亚小姐。”说罢，古斯塔瓦就消失在了黑暗里，安娜抱着书，盯着漆黑一片的公园良久，才转身往医院走去。
二十分钟前，安娜的婶婶玛佩尔•巴金斯早已经到了医院，安娜的主治医生哥罗德正在向她说明安娜的情况。“她的状况很糟糕，两条腿都骨折了，脑部也出现严重的创伤，中度脑震荡，现在她还没醒，所以我们还无法确定她的记忆、智力等有没有出现严重的问题。”哥罗德医生说道，“而且她的父母如今都走了，也许她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障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玛佩尔眉头紧皱，墨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黑色的卷发被随意扎在了脑后，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三十多岁的女人妆也没化就出了门，显然她走的很急。玛佩尔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她，她会残疾吗，天啊，她才十六岁……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要看她的恢复情况了，我们也不排除残疾的可能，抱歉，玛佩尔女士。”哥罗德说道，“目前还不好下定论，向好的方面看吧。”
玛佩尔捂住嘴，心里很是难过，她上一次见到安娜塔西亚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宝宝，看见谁都笑得很灿烂。那个时候她的父母都陪在她身边，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照顾她的重任一下子落到了自己的肩头。玛佩尔和丈夫罗德里克都没有孩子，介于工作原因，他们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过养孩子的问题，如今却要照顾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孩子，况且还受了这么大的冲击，这对她而言无疑是艰巨的挑战。她正想着，看到一个小护士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冲到他们面前，说道：“天啊，哥罗德医生，13号床的病人不见了！”
“谁不见了，谁不见了？！医生，是安娜不见了吗？！！”玛佩尔脸色发白，差点跌坐在地上，哥罗德搀扶住玛佩尔，说道：“玛佩尔女士，请你冷静一下。这怎么可能，患者两条腿都骨折了，怎么可能会失踪呢，你们有没有好好检查房间？”
“我们真的找过了……她腿上固定的石膏完全是徒手拆下来的，病房里一片狼藉，天哪……没注意到她不见了是我们的疏忽，对不起……”小护士脸色苍白地弯腰道着歉，玛佩尔摇摇头，声音颤抖着说道：“不重要，不重要……查一下监控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监控室的视频显示安娜早在两个小时前就跑出去了病房，而且是一个人，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跑出了病房，甚至跑出了医院。哥罗德医生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她逃走的视频，感到无比震惊，低声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件事颠覆了他的职业认知，玛佩尔感到精神恍惚，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安娜的病房，却发现安娜正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动作电影。
“天哪……”玛佩尔冲到床前，睁大了双眼，双手捧住安娜的脸，仔细地端详着，然后一把把她揽到怀里，“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还记得我吗，安娜，我是玛佩尔•巴金斯，你的婶婶，我会照顾好你的，你放心，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啊……”安娜正想说话，又想起了古斯塔瓦的忠告，她还不清楚那个忠告的具体条件，因此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手轻轻拍了拍婶婶的后背。
哥罗德医生为安娜重新做了检查，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根本不像是出过车祸。但是安娜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哥罗德不停地询问安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出去的两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安娜只是摇头和点头，棕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波澜。
“医生，她为什么不讲话？”玛佩尔担忧地询问着，哥罗德医生叹了口气，接道：“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各项检查显示她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说话很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位心理医生，只要定期带她去咨询，有一天是会恢复正常的。”哥罗德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和联系方式，撕下来递给了玛佩尔，他偏头看向病房，发现安娜正在透过门缝看他。“总之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麻烦你每个月都带她来做一次检查吧。”玛佩尔点了点头，将纸条收起，重新推门进去，坐在床前和安娜说着话，哥罗德看着她们陷入了沉思，随后被护士喊去了别的病房。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