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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盗洞

    三叔把尸鳖腹部那根残缺的管子用军刀挑起来看了看,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不过我猜测说不准那根管子就是尸鳖的肠子,要不然凭借当时的技术,除非是哪个大神穿越回去,不可能做出像这样完美的共生系统。虽然沈巍一不小心把这根管子给扯断了,但是问题不是很大,那个铃铛才是个真宝贝。

    “那个船工死了。”一直不作声的闷油瓶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给我们撑船的那个,我想到方才沈巍说的水里有半截尸体,脑海里生出一副被啃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的画面,心里不觉有些毛骨悚然。只听他又接着说道,“尸体只剩一半了,我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这只尸蹩在进食。”

    煤油灯微微照亮的盗洞里隐隐约约地能看见周围河水的波澜,但是最多不过是船舷就近的地方看得清楚,再远些的地方就模糊不清了。我看着稍远处,洞壁和河水的界限恍惚间觉得那里有个什么东西在随着河水的波涛起伏,远远看上去像是半截木头。可是转念一想,说不定就是那截被尸蹩啃了一半的尸体,不免觉得有些造化弄人。

    三叔叹了口气:“这叫做自作自受,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放单在这个尸洞里,等我们死了,再来捞我们的东西。不晓得今天遇到了什么变故,竟然自己死在这大尸蹩手里,真是活该!”

    这样看来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我心里想着,一直郁结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化作了吐出来长长的那口气,刚才一直扑腾乱跳的心脏又渐渐回归了正轨。船工的死,勉勉强强让前面的际遇峰回路转,不至于还没下去就遇到晦气的事。虽说怕鬼的不倒斗,倒斗的不怕鬼,但是做这一行的难免对运气和风水这类事看得极重。

    潘子却摇摇头,说道,“那东西爪子的利器恐怕不可能短时间内把一个人撕成两半,我说这东西肯定不止一只,这一只肯定是在分尸后把那尸体叼过来想自己独食的。”

    我心里那块已经落地的大石头又悬了起来,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回头却看见沈巍不紧不慢地将那两个装着虫的透明盒子放在甲板上一字排开,悠闲自得的样子让我一开始误以为他是在摆什么茶叶,等着喝下午茶,说不准那茶还是英式的呢。

    我朝他使了个“小心一点”的眼色,也不知道他看懂没有,只见他什么也没说,单单是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将那两个盒子一个摆在了船头,一个摆在了船尾,一切妥当之后,又抱着他的箱子,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就像是在游客大巴里观光的旅行团一样,不惊不喜,八风不动,到不说多么违和,就总觉得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冷静无论怎么说都是个能人。我情绪受他的影响也不至于像先前那样紧张了,倒是有这个精力去嘲笑大奎那张煞白惊魂未定的脸。

    大奎他本来已经很放松了,还有闲心坐在甲板上嗑着瓜子,结果一听潘子这么说吓得脸都煞白,好不容易嗑出来的瓜子仁还掉到了地上。

    “别慌,这沈教授不是都把这两只虫子拿出来了吗。我们就把这两只虫子放在船头上,让他给我们开路,这东西一辈子吃尸体,阴气极重,是那些什么僵尸啊的克星。在尸洞里,估计他们就是这里的霸王。有它在我们船上,我们肯定能出去,”三叔说,“来,我们也不退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能生出这么大只虫子来。”

    三叔这么一说我们才意识到,从进这个洞口到现在,我们在这个洞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这里的空间本来就狭窄,再加上谁也不知道在看不见的水下还会有什么东西在蠕蠕而动,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来就阴森的氛围显得更加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虽说我们的船上有灯,但是人毕竟是趋光的动物,只是微弱的光能给人安全感,但是对光照不见的地方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总之这样的环境让我怪不舒服的,莫名觉得骨头上像覆了层冰一样,冷得刺骨。

    一直停在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于是三叔让我们几个从后面的行李里翻出几把折叠铲,用来当船篙,撑着石壁向前驶去。

    原本三叔安排的是一人一把铲子,但是我看了看沈巍,脑补了一下他拿着折叠铲戳石壁结果把自己手给杵伤的样子,实在是过于违和,索性让他帮忙抱着我脱下来的外衣,就不参与这种硬拼体力的团建了。鬼知道我忍了好久才忍住没往他的手里塞瓜子儿。

    我一边划着船,一边开始研究这个盗洞,思绪不由得飘了起来,于是问三叔说,“你看这些都是整块的石头,古时候的倒斗先人到底怎么挖出来的啊?就算是现在,没几百人恐怕也挖不出这么深的洞穴。”

    说来也是奇怪,如果不是那张古墓地图上真的有这个洞,谁也想不到从这个洞口过去会连接着另一个大墓,更何况这个洞还是个盗洞,除非是官倒,不然就民间盗墓的话说不定洞还没挖出来,人就没了。

    不出所料,如果三叔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盗洞应该就是几千年前官倒留下的盗洞,比我们要去的那个墓年代应该还要早,也就是说,在这个盗洞里我们所遇到的一切,都要比那个青面狐尸所在古墓的年代还要早,不管是巨大的尸蹩,还是那个六角青铜风铃,他们的主人应该还在战国之前,而这个盗洞所通向的古墓如果不出意外地应该也是战国之前的墓葬。

    这倒是让人没想到的,我原以为这个盗洞不过也是战国时期,结果时间再往前推了个几十百把年,是西周的墓葬也说不准。这样一来,单单是那个装着蜈蚣的青铜风铃就绝对不是什么凡品。

    我想着就这个墓葬的年代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的了,没想到三叔只是摇摇头,说道,“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我们的这位墓主人,要把自己的目的设在一个已经被盗墓穴的周围,这个,不是犯了风水的大忌吗?”

    我正想接着再问下去,闷油瓶突然一摆手,让我们不要说话,指了前面。只见在那片探照灯的光照不到的地方盈盈地发着绿光,在黑暗的背景下看上去阴森瘆人,仿佛在那片绿光背后有什么虎视眈眈的东西在黑暗里蠢蠢欲动。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三叔看着那地方叹了口气,“积尸地到了!”

    不只是我,就连三叔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他将船停在洞口,开始做进洞前的安排和动员,看三叔那个架势就知道,那个尸洞当真是有些不简单,再加上在码头听那个向导老头扯得这么玄乎,船上的空气变得分外凝重。

    三叔将进洞前的事宜安排好之后,从行李里拿出三支双筒猎枪,一支给了我,一支给了潘子,最后一支先是给了闷油瓶,但是被他谢绝了,转而将枪给了沈巍。三叔一拉枪栓,对沈巍解释说,“一共能打两枪,打完了就得换子弹,这些都是散弹,所以距离一远就没什么威力了。瞄准了再开枪。”

    沈巍应该是第一次碰那玩意儿,连手放哪里都不知道,笨拙地拿着枪让我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一个不小心还没打着什么东西,反而将自己伤着了。要说双管猎枪我还是十分熟悉的,小时候打飞碟还得过奖,想着沈巍可能也不是那种忍心开枪的人,于是半开玩笑地给他把猎枪上的背带理好,跟他讲我小时候打枪赢奖品的事。

    说来也好笑,似乎从小到大我的运气不说像锦鲤,但是有些时候总是阴差阳错地会发生一些让人觉得我运气很好的事。就拿玩猎枪这件事来说,当年西湖后边有一整条商业街,连过去一拍都是玩猎枪打气球的。其他地方也应该有,就是用猎枪打三米开外的气球,命中的气球越多,得到的奖励越丰厚。

    在一般情况下,外面摊铺的老板都会在枪上做些手脚,把枪上的零件弄松一块或者是弄偏一点,总之就算是端着枪三点一线都瞄准了,也是打不准目标的。这都是坑人的套路,这还是后来三叔和我讲我才知道的。

    不过说来就这么巧,我当时去玩的时候,因为年纪比较小,猎枪也端不稳,本来只是跟着三叔过去摸摸枪,凑个热闹,谁知道十发子弹,三叔一个没打中,等我开了枪竟然奇迹般地百发百中,将那家店里头等奖的食用油给赢回去了。虽然那油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但是三叔后来还奖励了我一颗大白兔奶糖,那可就给我高兴坏了。只不过从那以后,我就被沿街玩这种游戏的铺子拉进了黑名单里,看到我去都不买我子弹,还有更过分的直接将奖品给我,然后让我赶紧的快走。

    这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倒觉得颇为有趣。

    只不过这讲故事,当着三叔的面我自然不会说他当时神乎其技的枪法,只是趁着三叔在给大奎交代进洞的注意事项,眨眼给沈巍使了个“你懂的”的眼色,我看他对我眨着他那双灯泡似的大眼睛,猜想他多半没懂。

    “沈教授,你呢现在就放宽心,开枪这种事都是凭运气的。这样吧,我打枪的运气好,看在一起出来的份上就分你一半。”我帮沈巍将子弹填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要是不想开枪也没什么,这里有我三叔在呢,没事的,打不起,我们还躲不起了,是吧。”

    想来刚刚进洞的时候大奎还这样安慰我,现在要到积尸地了,同样的话我用来安慰沈巍,当真是风水轮流转。我也不知道沈巍听进去了没有,不过肉眼可见,在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紧张不见了。他对着我笑了笑,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用手推了推眼镜,然后抱着猎枪望着洞口,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懒得去想,他不说我也不问。毕竟比起好奇沈巍这个人,不如好奇一下前面的积尸地里到底有什么。或许是三叔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我倒是对那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

    猜想一下“吴辜”的心理活动——

    吴邪:啊吧啊吧啊吧……你进去不要怕,我护着你

    “吴辜”:【乖巧】嗯。(内心OS:等会儿进去要不要先给里面的通个气?诶?那个闷油瓶是麒麟啊,那我不出声,应该没人发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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