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
“你还记得徐锦瑟吗？”
黑夜中，年华轻轻的拉了拉被子，将自己和顾筱裹得更紧了一些。
顾筱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年华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徐锦瑟？”
卧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好像有点印象，是那个成绩很好的社会姐？”
“你这个刻板印象还挺切中要害的。”
“又不是和我一个班的……”顾筱小声的嘟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年华，“你提她干嘛？”
“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顾筱脸色微变：“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初恋吗？”
“我喜欢她，又没和她在一起过，这两者之间又不冲突。”
“你什么意思？”顾筱突然狠狠的掐了一下年华的腰，“旧情未了啊。”
“别别别，早了了。”
“那你提她干嘛？”
“比起这个，我还是先和你说说她的事儿吧。”年华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然你肯定要起来打我了。”
“你确定你说了之后我就不会打你？”
年华挠了挠头：“应该吧。”
他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意识却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这种时刻相当的奇妙，明明是多年以前的事，对年华来说却仿佛就在昨天。
年华和徐锦瑟是同一个小学的，两人同一级，却几乎从未有过接触。
不过与默默无闻的年华来说，徐锦瑟就不可谓不是声名在外了。
在当年的那个年代，韩流仍然是一个非常时尚流行的风格，代表着前卫与叛逆。在浔城这个小地方，并不多见。
但不论在哪个班级里，总是会有一些比较早熟的女孩，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老师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哪怕是小学的徐锦瑟，就已经是一个闻名全年级的叛逆少女了。
是那种年华的妈妈在桌子上吃着饭都会随口聊到：“听说你们年级有个叫徐锦瑟的女孩呀，哎呦喂，真是调皮啊……”的程度。
这样的徐锦瑟，跟当时正在全力以赴扮演好学生的年华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交集。
直到他们升上了初中。
九月，正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两人在那时起，成为了同班同学。
但即使是这样，两个人一开始也不太熟。年华只知道徐锦瑟是个别人口中的“社会人。”听班上的女生说，她时常躲在厕所里偷偷抽烟。连老师都抓到过她好多次。
但徐锦瑟和年华所了解的那些不读书的人不太一样。
她从不三五成群的和别人厮混在一起，也没有听说她有和别人打架撒泼的事迹。
她只是一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在年华看来，徐锦瑟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孤僻的人。
然而，那时的年华仍然没有进一步了解徐锦瑟的兴趣。
直到下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后，拿着全班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徐锦瑟一脸无所谓的被扔到了年华的旁边。
她还是没有被老师彻底放弃。
期中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她被调到了十分乐于助人，以帮助他人解答问题为乐的品学兼优年华同学旁边。
在这之前，年华对这位新同桌从未产生过好奇。即使他其实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班上的绝大部分同学都不喜欢她，年华也无意逆转这个大流。
但当徐锦瑟真的坐在了年华旁边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了起来。
在年华心里埋下的，是名为好奇的种子。
虽然被调到了年华的旁边，但徐锦瑟显然并没有任何问问题的意思。
两人仅有的交流只有“让我进去”、“帮我捡一下”等等日常用语。
不过有的时候在年华打瞌睡的时候，徐锦瑟会十分仗义的在老师快要来的时候用手肘碰一下年华。从而换来年华感激的眼神。
有的时候年华觉得徐锦瑟的身上烟味很重，他不喜欢这个味道，就问她：“你为什么要抽烟啊？”
徐锦瑟却只回了他一句：“想抽就抽了，管你什么事。”
惹得年华一阵皱眉。
或许真的是近朱者赤，也或许是因为徐锦瑟突然发了好心。
在年华那次说完之后，徐锦瑟抽烟的频率明显低了很多。但就是这小小的让步，就让年华觉得，徐锦瑟其实是个不坏的人。
或许这就是“恶人”的特权吧。
年华也在这时才真的认真的观察起了徐锦瑟来，惊讶的发现她简直瘦得不可思议，仿佛用手轻轻一折，就能把她的脖子扭断。
如果说高中的陈楚楚，身上带着三分黛玉的弱气病气之美的话。
那初中的徐锦瑟，简直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末路囚鸟。她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混合了烟味和酒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但脸却意外的有些漂亮，冷峻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人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迎来了始料未及的变化。
那天早上做完操，语文老师想起自己的作业还堆在教室的桌子上，就让年华别继续跑步了，回教室帮她把作业搬到办公室里。
年华小跑着回到教室里，就发现徐锦瑟早就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他摇了摇头：“一看又是偷偷跑出去抽烟了。”
“徐锦瑟！”
年华突然大声叫了一声。
“干嘛？”
“感觉你最近脸变圆了一些哟。”
“你是在说我长胖了吗？”
“哈哈。”年华抖了抖手上的作业，“这不挺好嘛？以前瘦成那个样子才不好呢。”
“呵……”徐锦瑟不屑的“切”了一声，“烟抽少了，我多出来的钱总得花了吧。”
“挺好，挺好。”
年华乐呵乐呵的送作业去了。
但当年华送完作业，趴在桌子上享受难得的睡觉时光时，再次睁眼，却感觉周围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了。
班主任静静的站在讲台中间，周围噤若寒蝉，刚睡醒的年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们做学生的，学习，可以学不好，但做人，一定要讲诚信。”
年华逐渐搞懂了状况。
“刚刚有一个同学和我说，在跑操的时候，有人偷了她的钱。”班主任的语句停顿了一下，“我希望那个人能主动承认错误。”
“钱是小事，但通过偷钱这个行为，可以看清一个人，这意义就非同一般了。”
年华不理解，为什么老师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开始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呢？”
“既然你这么对她有意见，当初为什么又要把她放在我身边呢？”
“人真是复杂啊。”
年华的心里想着。
“就比如说，有些人表面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整体无所事事，不思进取！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做了错事不要紧，最可怕的是不敢承认。”
老班一边说这话，一边走向了年华和徐锦瑟的位置。
年华泰然自若的大方端坐着，甚至和班主任对视了几眼。
“啪！”
终于，徐锦瑟受不了了。
她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整个世界仿佛都寂静了下来。
“你干什么？徐锦瑟？翻了天不成？还是被我说心虚了。”
“他妈的不是我偷的。”
“你还说起脏话来了？”班主任被气的不停喘着气：“我问你，谁能帮你证明？你跑操的时候去哪儿了？全班就你一个人不在。”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好不好！”
“还敢顶嘴？”
“我说错了吗？”徐锦瑟小声的低吼，这是年华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
“她最近确实一下变得很有钱……”
“我看她最近经常吃好吃的，以前都没有的……”
班级里忽然想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只有徐锦瑟还骄傲的昂着头，攥紧着自己的拳头。
老班的消极情绪迅速扩散至整个班级，不满的议论声萦绕于整个班级。
“都别吵了！”
一声极大的叫喊声镇住了全班，却不是源自于徐锦瑟。
“年华，你站起来干嘛？你要打老师吗？”
“老师，您说跑操的时候只有徐锦瑟不在，你错了，我也不在。”
“你是想说钱是你偷的吗？”
年华摇了摇头：“我是想说，您今天的行为，有点不太像一个老师了。”
徐锦瑟稍稍转过了头，她的刘海微微晃动，视线隐隐聚焦在了年华的身上。
“好好好，我本来还指望着你能带动徐锦瑟好好学习，没想到你净跟着她学坏的是吧？”
年华抬起头，仰视着他的班主任：“我没有学坏，正相反，我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我也在这么做，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那就是告诉老师，你错了”
“啪！”
老班一巴掌甩了出去，却被年华紧紧的攥住手腕。
班主任的眼中散发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与此同时，徐锦瑟瘦弱的身躯却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她用力推了一把班主任，将他往后推动了几步。
随后看了年华一眼，突然握住了年华的手。
拉着他朝着门外跑去。
年华不知道这小小的身躯里面怎么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她跑了出去。
“我们为什么要跑到楼顶上来？”
“因为……”徐锦瑟不停的喘着粗气，“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你平时就是在这儿抽烟的啊。”
年华瞟到了角落的几根乱扔的烟头。
“你就不能不乱扔垃圾吗？”
徐锦瑟轻轻松开了年华的手。
“怎么，你是想要拯救我吗？”
黑夜中，年华轻轻的拉了拉被子，将自己和顾筱裹得更紧了一些。
顾筱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年华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徐锦瑟？”
卧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好像有点印象，是那个成绩很好的社会姐？”
“你这个刻板印象还挺切中要害的。”
“又不是和我一个班的……”顾筱小声的嘟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年华，“你提她干嘛？”
“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顾筱脸色微变：“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初恋吗？”
“我喜欢她，又没和她在一起过，这两者之间又不冲突。”
“你什么意思？”顾筱突然狠狠的掐了一下年华的腰，“旧情未了啊。”
“别别别，早了了。”
“那你提她干嘛？”
“比起这个，我还是先和你说说她的事儿吧。”年华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然你肯定要起来打我了。”
“你确定你说了之后我就不会打你？”
年华挠了挠头：“应该吧。”
他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意识却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这种时刻相当的奇妙，明明是多年以前的事，对年华来说却仿佛就在昨天。
年华和徐锦瑟是同一个小学的，两人同一级，却几乎从未有过接触。
不过与默默无闻的年华来说，徐锦瑟就不可谓不是声名在外了。
在当年的那个年代，韩流仍然是一个非常时尚流行的风格，代表着前卫与叛逆。在浔城这个小地方，并不多见。
但不论在哪个班级里，总是会有一些比较早熟的女孩，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老师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哪怕是小学的徐锦瑟，就已经是一个闻名全年级的叛逆少女了。
是那种年华的妈妈在桌子上吃着饭都会随口聊到：“听说你们年级有个叫徐锦瑟的女孩呀，哎呦喂，真是调皮啊……”的程度。
这样的徐锦瑟，跟当时正在全力以赴扮演好学生的年华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交集。
直到他们升上了初中。
九月，正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两人在那时起，成为了同班同学。
但即使是这样，两个人一开始也不太熟。年华只知道徐锦瑟是个别人口中的“社会人。”听班上的女生说，她时常躲在厕所里偷偷抽烟。连老师都抓到过她好多次。
但徐锦瑟和年华所了解的那些不读书的人不太一样。
她从不三五成群的和别人厮混在一起，也没有听说她有和别人打架撒泼的事迹。
她只是一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在年华看来，徐锦瑟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孤僻的人。
然而，那时的年华仍然没有进一步了解徐锦瑟的兴趣。
直到下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后，拿着全班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徐锦瑟一脸无所谓的被扔到了年华的旁边。
她还是没有被老师彻底放弃。
期中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她被调到了十分乐于助人，以帮助他人解答问题为乐的品学兼优年华同学旁边。
在这之前，年华对这位新同桌从未产生过好奇。即使他其实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班上的绝大部分同学都不喜欢她，年华也无意逆转这个大流。
但当徐锦瑟真的坐在了年华旁边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了起来。
在年华心里埋下的，是名为好奇的种子。
虽然被调到了年华的旁边，但徐锦瑟显然并没有任何问问题的意思。
两人仅有的交流只有“让我进去”、“帮我捡一下”等等日常用语。
不过有的时候在年华打瞌睡的时候，徐锦瑟会十分仗义的在老师快要来的时候用手肘碰一下年华。从而换来年华感激的眼神。
有的时候年华觉得徐锦瑟的身上烟味很重，他不喜欢这个味道，就问她：“你为什么要抽烟啊？”
徐锦瑟却只回了他一句：“想抽就抽了，管你什么事。”
惹得年华一阵皱眉。
或许真的是近朱者赤，也或许是因为徐锦瑟突然发了好心。
在年华那次说完之后，徐锦瑟抽烟的频率明显低了很多。但就是这小小的让步，就让年华觉得，徐锦瑟其实是个不坏的人。
或许这就是“恶人”的特权吧。
年华也在这时才真的认真的观察起了徐锦瑟来，惊讶的发现她简直瘦得不可思议，仿佛用手轻轻一折，就能把她的脖子扭断。
如果说高中的陈楚楚，身上带着三分黛玉的弱气病气之美的话。
那初中的徐锦瑟，简直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末路囚鸟。她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混合了烟味和酒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但脸却意外的有些漂亮，冷峻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人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迎来了始料未及的变化。
那天早上做完操，语文老师想起自己的作业还堆在教室的桌子上，就让年华别继续跑步了，回教室帮她把作业搬到办公室里。
年华小跑着回到教室里，就发现徐锦瑟早就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他摇了摇头：“一看又是偷偷跑出去抽烟了。”
“徐锦瑟！”
年华突然大声叫了一声。
“干嘛？”
“感觉你最近脸变圆了一些哟。”
“你是在说我长胖了吗？”
“哈哈。”年华抖了抖手上的作业，“这不挺好嘛？以前瘦成那个样子才不好呢。”
“呵……”徐锦瑟不屑的“切”了一声，“烟抽少了，我多出来的钱总得花了吧。”
“挺好，挺好。”
年华乐呵乐呵的送作业去了。
但当年华送完作业，趴在桌子上享受难得的睡觉时光时，再次睁眼，却感觉周围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了。
班主任静静的站在讲台中间，周围噤若寒蝉，刚睡醒的年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们做学生的，学习，可以学不好，但做人，一定要讲诚信。”
年华逐渐搞懂了状况。
“刚刚有一个同学和我说，在跑操的时候，有人偷了她的钱。”班主任的语句停顿了一下，“我希望那个人能主动承认错误。”
“钱是小事，但通过偷钱这个行为，可以看清一个人，这意义就非同一般了。”
年华不理解，为什么老师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开始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呢？”
“既然你这么对她有意见，当初为什么又要把她放在我身边呢？”
“人真是复杂啊。”
年华的心里想着。
“就比如说，有些人表面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整体无所事事，不思进取！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做了错事不要紧，最可怕的是不敢承认。”
老班一边说这话，一边走向了年华和徐锦瑟的位置。
年华泰然自若的大方端坐着，甚至和班主任对视了几眼。
“啪！”
终于，徐锦瑟受不了了。
她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整个世界仿佛都寂静了下来。
“你干什么？徐锦瑟？翻了天不成？还是被我说心虚了。”
“他妈的不是我偷的。”
“你还说起脏话来了？”班主任被气的不停喘着气：“我问你，谁能帮你证明？你跑操的时候去哪儿了？全班就你一个人不在。”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好不好！”
“还敢顶嘴？”
“我说错了吗？”徐锦瑟小声的低吼，这是年华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
“她最近确实一下变得很有钱……”
“我看她最近经常吃好吃的，以前都没有的……”
班级里忽然想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只有徐锦瑟还骄傲的昂着头，攥紧着自己的拳头。
老班的消极情绪迅速扩散至整个班级，不满的议论声萦绕于整个班级。
“都别吵了！”
一声极大的叫喊声镇住了全班，却不是源自于徐锦瑟。
“年华，你站起来干嘛？你要打老师吗？”
“老师，您说跑操的时候只有徐锦瑟不在，你错了，我也不在。”
“你是想说钱是你偷的吗？”
年华摇了摇头：“我是想说，您今天的行为，有点不太像一个老师了。”
徐锦瑟稍稍转过了头，她的刘海微微晃动，视线隐隐聚焦在了年华的身上。
“好好好，我本来还指望着你能带动徐锦瑟好好学习，没想到你净跟着她学坏的是吧？”
年华抬起头，仰视着他的班主任：“我没有学坏，正相反，我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我也在这么做，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那就是告诉老师，你错了”
“啪！”
老班一巴掌甩了出去，却被年华紧紧的攥住手腕。
班主任的眼中散发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与此同时，徐锦瑟瘦弱的身躯却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她用力推了一把班主任，将他往后推动了几步。
随后看了年华一眼，突然握住了年华的手。
拉着他朝着门外跑去。
年华不知道这小小的身躯里面怎么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她跑了出去。
“我们为什么要跑到楼顶上来？”
“因为……”徐锦瑟不停的喘着粗气，“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你平时就是在这儿抽烟的啊。”
年华瞟到了角落的几根乱扔的烟头。
“你就不能不乱扔垃圾吗？”
徐锦瑟轻轻松开了年华的手。
“怎么，你是想要拯救我吗？”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