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再见临渡
九方侧头看向薄恩，“我要上去，你要留下？”
“我跟你一起。”薄恩像似担心九方把他丢在这里。
九方抓着薄恩的肩膀快得只剩下红色的重影，等薄恩反应过来时九方已经带着他飞在空中，冲出符阵。
“还是第一个。”薄恩的声音连着红色的身影一起消失在符阵上空。
元野跳起，先黑白无常一步进入符阵。
扑通一声，元野毫无预料的掉进水里。
瀑布飞泻而下，竹叶飘落，九方甩出渔竿，钓出元野。
元野扯断脖子上的竹丝，望着站在石像上的人，“你倒是闲情雅致。”阴魂不散。
九方和薄恩刚穿过符阵，发现周围是一片湖，九方脚点水面，腾身跃起，飞到雕像上。四周是一片竹林，九方便砍了一颗竹子做鱼竿钓鱼。
薄恩有自己的小心思，插话道：“我们先离开吧。”
现在只有他一只鬼，要是黑白无常和氏羊来了，元野就不属于他一只鬼了。
“薄大人要去哪里？”锁魂链从符阵中甩出，捆住石像，紧接着，范无赦带着谢必安从雕像手中的石钵里跳出来。
薄恩环抱双臂，“当然是去帮谢大人找药。”
“噢！”范无赦挑眉。
“有人来了。”九方望着远处。
一身着灰色道袍的小道士撑着木阀慢慢划来。
小道士约莫十二三岁，长篙撑得有点吃力。
木阀停在元野身边，小道士问：“各位是从沭河过来？”
薄恩：“小道士，你怎么知道我们从哪里来？”
小道士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师父临走前告诉我有贵客会从沭河来这里，我每日都来这里等你们。”
元野爬上木阀，周身裹着一层薄薄的火焰，烘干衣服，“你师父是谁？”
小道士：“我师父道号临渡。”
元野心里一惊，想起清水在佛庙里说的话。
原来临渡算到了所有。
阎音带着氏羊出阵，阎音见下面是水，甩手冰封湖面，落在冰面上。
随即，清水背着育阳从石像手中的钵里飞出来。
清水站在冰面上，望着眼前巨大的石像。
石像是按照临渡的模样雕刻的，临渡一手端钵，一手端着扶尘。
拂尘的手柄通体绿色，白色的扶尘须里夹着一缕青丝。
“这是我的拂尘。”清水一眼认出临渡手中的拂尘，“徒弟，帮我把拂尘取下来。”
九方还未动手，只见小道士先他一步蹿到石像上，左手取下拂尘落在清水面前，双手呈上拂尘，“师父一直在等天师来取拂尘。”
元野和临渡交过手，他记得临渡也是左手拿拂尘，多了个心眼，便问：“小道士，你怎么认得他是天师？”
这里有两位道士，一位育阳，一位清水，小道士这话明显是对清水说的。
“小道士，他才是清水，你认错人了。”清水放下育阳，故意说。
据清水所知，临渡只收了育阳一位徒弟，眼前这个小道士不是假冒的，就是临渡的幌子。
小道士应答如流：“师父曾经给我看过天师道画像，你才是天师。”
“撒谎。”清水突然一掌掀飞小道士，“我到沭河不过百日，这百日内临渡从未出过沭河，他不可能给你画像。”
小道士腾空，摔在石像上，滚滚落下，变成白发苍苍的临渡。
临渡坐在地上，靠着石像，看着清水：“师弟别来无恙。”
众人刚放下的心又被提到嗓子眼。
空中的竹叶凝聚在一起，围成一圈，形成噬杀阵，将几人圈在其中，
清水怒斥，“临渡，你居然还没死？”
“居然连天师也不能识破。”临渡仰天大笑，继续说：
“百年前，我得薛冗收留，一生修炼诡道，为薛冗延长寿命，薛冗不仁，杀我于沭河。”
临渡转而看向昏迷的育阳，眼含泪光，“我一生只收了一位徒弟，现如今他也要因为薛冗而死。”
“少在这里卖惨。”元野走到临渡面前，拔出金玉错架在临渡脖子上，“育阳是因为你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把噬杀阵撤走，否则！”
“哈哈哈哈哈，你真以为我怕死吗？”话毕，临渡变成一道烟雾消散不见。
“他在你后面。”薄恩惊呼。
夹着青丝的拂尘从后拴住元野的脖子，元野脸涨成红色。
临渡开启噬杀阵，每个人的脚下多了一道圆形符阵，临渡拉紧拂尘，“噬杀阵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几位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九方建起脚边的叶子试探，叶子刚碰到噬杀阵的边缘，便被绞成碎片。
元野手心燃着火焰，想烧掉脖子上拂尘，可是拂尘毫无燃烧的痕迹。
这又是骨丝做的！！
临渡：“别白费力气了，此拂尘并非凡物。”
“你说吧，你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元野的脑袋快速转动，临渡若是想杀他们，就不会成假扮道士，他看育阳的眼神完全是慈父看待孩子的眼神，育阳被薛冗夺寿，命不久矣，临渡一直不杀他们，所求必然和育阳有关。
“你很聪明。”临渡松开元野，走到清水面前，奉上拂尘。
元野手指伸出噬杀阵的范围，一枚看不见的刀子割伤他的手指。
元野快速收回手，看着指尖的血液，“鬼也不能幸免。”
清水担心临渡使诈，斜眼睨着他。
临渡见清水不取拂尘，收回手，右手握着拂尘，自然搭在左臂上，“天师如此疼爱育阳，临渡心存感激。”
“有话快说，别婆婆妈妈。”清水不吃临渡这一套。
临渡：“他虽然愚笨，却是我唯一的徒弟，薛冗夺走了他的寿命，他只剩下半个月的寿命。届时，他会到鬼界，活魂入鬼界，等同于羊入虎口，他是我的徒儿，我自然要为他着想，届时请天师入鬼界捞出育阳。”
“呸。”清水猜到临渡的心思，“你专修诡道，育阳是你唯一的徒弟，你担心死后无人继承你的衣钵，说什么师徒情深，假仁假义。”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薛冗，拿回育阳的寿命。”元野掸去肩上的泥渣。
临渡：“薛冗百年前救过我，我不能杀他。”
元野嘲讽道：“道长可真大义啊。”
“你怎么说与我而言都是废话。今日在此，我要清水立下誓言，日后入鬼界救出育阳。”临渡扬起双手，噬杀阵进入每个人的身体，“若有违背，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为我徒儿陪葬。”
“我的手！！”薄恩突然大喊，“噬杀符在我手上。”
闻言，其余人张开手掌，看见手心印着噬杀阵阵符。
临渡得意大笑，“从今天起，噬杀阵将会跟着你们，直到你们救回育阳，阵符才会消散。”
“叫老大，我们也有吗？”两枚纸片跑出来互相看着对方，可惜它们它们视觉被关闭，看不见。
两枚纸片人全身被噬杀符文覆盖。
元野看了一眼道：“有。全身都是，挺好看的。”
清水半垂着眸，嗤道：“发誓与否有何区别？”
“请天师遵守诺言。”心愿已了，临渡仰天大笑，他的身体化作一道虚幻的符文消失得无影无踪，绿丝拂尘掉在冰面上。
“他……他怎么不见了？”薄恩舌头打结。
“他早就死了。”清水捡起拂尘，“他生前算到我们会来，特意留下这道符纸在这里等我们。”
“既然我们都出来了，我们就此别过，以后再也不见。”和黑白无常同行，迟早得被他们认出来，好不容易活过来，元野可不想再去鬼界走一遭。
元野手握剑鞘击碎冰面，捡起长篙，抛开周围的碎冰，撑篙离去。
九方丢下竹竿，跳下石像，脚点碎裂的冰面，跃到木筏上，“长吉忘记我了。”
“……”不用回头，元野也知道是谁。
得想个办法甩了他。
“你走了，我怎么办？”薄恩对着九方的背影大喊。
“我跟你一起。”薄恩像似担心九方把他丢在这里。
九方抓着薄恩的肩膀快得只剩下红色的重影，等薄恩反应过来时九方已经带着他飞在空中，冲出符阵。
“还是第一个。”薄恩的声音连着红色的身影一起消失在符阵上空。
元野跳起，先黑白无常一步进入符阵。
扑通一声，元野毫无预料的掉进水里。
瀑布飞泻而下，竹叶飘落，九方甩出渔竿，钓出元野。
元野扯断脖子上的竹丝，望着站在石像上的人，“你倒是闲情雅致。”阴魂不散。
九方和薄恩刚穿过符阵，发现周围是一片湖，九方脚点水面，腾身跃起，飞到雕像上。四周是一片竹林，九方便砍了一颗竹子做鱼竿钓鱼。
薄恩有自己的小心思，插话道：“我们先离开吧。”
现在只有他一只鬼，要是黑白无常和氏羊来了，元野就不属于他一只鬼了。
“薄大人要去哪里？”锁魂链从符阵中甩出，捆住石像，紧接着，范无赦带着谢必安从雕像手中的石钵里跳出来。
薄恩环抱双臂，“当然是去帮谢大人找药。”
“噢！”范无赦挑眉。
“有人来了。”九方望着远处。
一身着灰色道袍的小道士撑着木阀慢慢划来。
小道士约莫十二三岁，长篙撑得有点吃力。
木阀停在元野身边，小道士问：“各位是从沭河过来？”
薄恩：“小道士，你怎么知道我们从哪里来？”
小道士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师父临走前告诉我有贵客会从沭河来这里，我每日都来这里等你们。”
元野爬上木阀，周身裹着一层薄薄的火焰，烘干衣服，“你师父是谁？”
小道士：“我师父道号临渡。”
元野心里一惊，想起清水在佛庙里说的话。
原来临渡算到了所有。
阎音带着氏羊出阵，阎音见下面是水，甩手冰封湖面，落在冰面上。
随即，清水背着育阳从石像手中的钵里飞出来。
清水站在冰面上，望着眼前巨大的石像。
石像是按照临渡的模样雕刻的，临渡一手端钵，一手端着扶尘。
拂尘的手柄通体绿色，白色的扶尘须里夹着一缕青丝。
“这是我的拂尘。”清水一眼认出临渡手中的拂尘，“徒弟，帮我把拂尘取下来。”
九方还未动手，只见小道士先他一步蹿到石像上，左手取下拂尘落在清水面前，双手呈上拂尘，“师父一直在等天师来取拂尘。”
元野和临渡交过手，他记得临渡也是左手拿拂尘，多了个心眼，便问：“小道士，你怎么认得他是天师？”
这里有两位道士，一位育阳，一位清水，小道士这话明显是对清水说的。
“小道士，他才是清水，你认错人了。”清水放下育阳，故意说。
据清水所知，临渡只收了育阳一位徒弟，眼前这个小道士不是假冒的，就是临渡的幌子。
小道士应答如流：“师父曾经给我看过天师道画像，你才是天师。”
“撒谎。”清水突然一掌掀飞小道士，“我到沭河不过百日，这百日内临渡从未出过沭河，他不可能给你画像。”
小道士腾空，摔在石像上，滚滚落下，变成白发苍苍的临渡。
临渡坐在地上，靠着石像，看着清水：“师弟别来无恙。”
众人刚放下的心又被提到嗓子眼。
空中的竹叶凝聚在一起，围成一圈，形成噬杀阵，将几人圈在其中，
清水怒斥，“临渡，你居然还没死？”
“居然连天师也不能识破。”临渡仰天大笑，继续说：
“百年前，我得薛冗收留，一生修炼诡道，为薛冗延长寿命，薛冗不仁，杀我于沭河。”
临渡转而看向昏迷的育阳，眼含泪光，“我一生只收了一位徒弟，现如今他也要因为薛冗而死。”
“少在这里卖惨。”元野走到临渡面前，拔出金玉错架在临渡脖子上，“育阳是因为你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把噬杀阵撤走，否则！”
“哈哈哈哈哈，你真以为我怕死吗？”话毕，临渡变成一道烟雾消散不见。
“他在你后面。”薄恩惊呼。
夹着青丝的拂尘从后拴住元野的脖子，元野脸涨成红色。
临渡开启噬杀阵，每个人的脚下多了一道圆形符阵，临渡拉紧拂尘，“噬杀阵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几位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九方建起脚边的叶子试探，叶子刚碰到噬杀阵的边缘，便被绞成碎片。
元野手心燃着火焰，想烧掉脖子上拂尘，可是拂尘毫无燃烧的痕迹。
这又是骨丝做的！！
临渡：“别白费力气了，此拂尘并非凡物。”
“你说吧，你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元野的脑袋快速转动，临渡若是想杀他们，就不会成假扮道士，他看育阳的眼神完全是慈父看待孩子的眼神，育阳被薛冗夺寿，命不久矣，临渡一直不杀他们，所求必然和育阳有关。
“你很聪明。”临渡松开元野，走到清水面前，奉上拂尘。
元野手指伸出噬杀阵的范围，一枚看不见的刀子割伤他的手指。
元野快速收回手，看着指尖的血液，“鬼也不能幸免。”
清水担心临渡使诈，斜眼睨着他。
临渡见清水不取拂尘，收回手，右手握着拂尘，自然搭在左臂上，“天师如此疼爱育阳，临渡心存感激。”
“有话快说，别婆婆妈妈。”清水不吃临渡这一套。
临渡：“他虽然愚笨，却是我唯一的徒弟，薛冗夺走了他的寿命，他只剩下半个月的寿命。届时，他会到鬼界，活魂入鬼界，等同于羊入虎口，他是我的徒儿，我自然要为他着想，届时请天师入鬼界捞出育阳。”
“呸。”清水猜到临渡的心思，“你专修诡道，育阳是你唯一的徒弟，你担心死后无人继承你的衣钵，说什么师徒情深，假仁假义。”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薛冗，拿回育阳的寿命。”元野掸去肩上的泥渣。
临渡：“薛冗百年前救过我，我不能杀他。”
元野嘲讽道：“道长可真大义啊。”
“你怎么说与我而言都是废话。今日在此，我要清水立下誓言，日后入鬼界救出育阳。”临渡扬起双手，噬杀阵进入每个人的身体，“若有违背，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为我徒儿陪葬。”
“我的手！！”薄恩突然大喊，“噬杀符在我手上。”
闻言，其余人张开手掌，看见手心印着噬杀阵阵符。
临渡得意大笑，“从今天起，噬杀阵将会跟着你们，直到你们救回育阳，阵符才会消散。”
“叫老大，我们也有吗？”两枚纸片跑出来互相看着对方，可惜它们它们视觉被关闭，看不见。
两枚纸片人全身被噬杀符文覆盖。
元野看了一眼道：“有。全身都是，挺好看的。”
清水半垂着眸，嗤道：“发誓与否有何区别？”
“请天师遵守诺言。”心愿已了，临渡仰天大笑，他的身体化作一道虚幻的符文消失得无影无踪，绿丝拂尘掉在冰面上。
“他……他怎么不见了？”薄恩舌头打结。
“他早就死了。”清水捡起拂尘，“他生前算到我们会来，特意留下这道符纸在这里等我们。”
“既然我们都出来了，我们就此别过，以后再也不见。”和黑白无常同行，迟早得被他们认出来，好不容易活过来，元野可不想再去鬼界走一遭。
元野手握剑鞘击碎冰面，捡起长篙，抛开周围的碎冰，撑篙离去。
九方丢下竹竿，跳下石像，脚点碎裂的冰面，跃到木筏上，“长吉忘记我了。”
“……”不用回头，元野也知道是谁。
得想个办法甩了他。
“你走了，我怎么办？”薄恩对着九方的背影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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