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梦中人
平静的河面突然燃起熊熊烈火，九方从梦中醒来，见木筏着火，扬手荡起一汪河水，泼在木筏上，扑灭大火。
元野身上的火焰刚熄灭，又猛的蹿出半丈高。
九方走到元野身边，“长吉！！”
元野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双唇微动。
“嘎吱”一声，元野右手的指骨被生生从血肉里扯出。
眼前人举起带着的指骨，声音低沉阴冷，“你放心，你我是好兄弟，我会把你带在身边。”
他握刀的手滴着鲜血，一刀一刀划开元野的皮肤，扯出里面的骨头，丢在脚下。
元野此时的躯体就是一具没有骨头的皮囊。
意识尚存，元野看着眼前的人把他的血肉丢进石钵里碾成肉泥，抓了一把认不出名字的果实丢进去。
石锤重重落下，那人说：“你我结拜为异姓兄弟，我们共同起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此去上任，舍不得你一人在这里受苦，我要带走你的血肉，拿走你的骨头，封存你的灵魂。”
那人丢下一张符纸，石钵下燃着火，诡异的香气弥漫在各个角落。
香气过后，留下一碗红色的砂泥，那人倒出砂泥，把骨头倒进石钵里，炒干后，捣成碎片。
元野能看清室内的一切，却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疼吗？”那人走到元野面前，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元野却能感觉到他笑得十分得意。
“我忘记了，我给你的酒里下了药，你感觉不到疼。”
“看见这颗红色的药丸了吗？”那人把砂泥揉成丸子形状，“他是你的血肉，我会把他们串在一起，带在身边，睹物思人。”
那人嗤笑，“我知道你天赋异能，但现在又怎样，还不是成为我的阶下囚，哈哈哈哈……”
肆笑后，那人抓起元野的头颅，扬手甩进了炼丹炉里。
耳畔梵音阵阵，元野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飘在河里，被佛经环绕。
九方盘腿坐在身侧，双手合十默念佛经。
见元野醒来，九方停止诵念佛经。
元野：“为什么我会躺在河里？”
“你昨晚入梦，一把火烧了木筏。”九方起身抬脚踢起河面上漂浮的竹子，丢给元野，“现在只剩下两根竹子了。”
元野这才发现九方站在竹子上。
元野垂眸看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昨晚的只是梦而已，我还活着！”
梦和现实相反。元野不信梦，起身小心翼翼地站在竹杆上。
奇怪，元野从来都没有练过平衡，但刚站在竹杆上立刻能保持平衡。
“这些都是我的功劳。”鬼火突然占据元野的意识，脱口而出。
“？”九方一脸懵，看着四周散落的烧焦的竹子反应过来，“这的确是你的功劳。”
“……”
元野想起昨天一闪而过的阎音等人，心血来潮，一掌拍向湖面，湖面毫无反应。
一排省略号出现元野头顶，元野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脚趾抠紧，向注视他的九方尴尬一笑，假装锤手，“枕了一晚上，手累了。”
九方看穿不说破。
元野霎是明白，恶鬼是这个世界里最低级的。
鬼火再次占据元野的身体，“你才是最低级的。”
九方：“……”
他在骂我？
元野抬臂伸懒腰，扭头看向九方，“我们……快跑！！！”
身后扬起数丈高的巨浪，元野话音被淹没在水里。
巨浪一个接着一个，推着两人前行了几里后，才退去。
元野身体泡在水里，趴在竹竿上，吐出一口水。
原来大招延迟了。
九方全身滴水不沾，稳如泰山，慢悠悠从元野身边经过，“长吉好厉害。”
“………”
有了教训，元野再也不敢走捷径，翻上竹竿，老实往前划，追上九方。
“你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我比你厉害。”九方双手合十，周身散出一层红色的佛光。
“………”
在河面飘了半日，远处出现高低错落的房屋。
元野扭头，“漆九郎，我们不如比一比，谁先到达？”
“幼稚。”
话音未落，红色身影一闪而过。
元野再次无语，甩袖轻轻控制水面，推着竹竿前进。
当下正是结莲子的季节，元野顺手摘了一只莲蓬。
浪花跟在竹竿后面，薄恩奉命等在岸口，红色的身影冲过来，浪花扑了满怀。
薄恩刚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元野冲上来，薄恩又被浪花扑了一身。
“长吉，你还是慢了一步。”九方站在岸上看着刚上岸的元野。
“我摘莲子去了。”元野把手里未剥的莲蓬扔给九方，走到一旁的落汤鸡面前，“你是………”
“元长吉！！！”薄恩气得破了音。
“我记得你，你是刚刚和我们见过面的……叫什么来着？”元野早就看到薄恩站在岸边，就想故意气气他。
薄恩等人昨天就上了岸，清水说要治好谢必安必须要九方每日为他诵经，薄恩自告奋勇来岸边等二人。
想到来这里的目的，薄恩敛住脾气，转怒为笑，对九方说：“天司让我在这里等你，救命恩人，你跟我走吧。”
薄恩是个移动金矿，元野五行缺金，自然不会错过薅羊毛的好机会，挡在他和九方中间，“我和他同行，带路吧。”
“天司请的是九方，不是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薄恩脸上写着不爽。
“既然薄大人不欢迎我们，九郎，我们走吧。”
元野拉起九方要走，九方却说：“上岸前，长吉说要分道扬镳，现已上岸，还是各走一边为好，薄大人，请带路。”
“………”
元野铁了心要薅薄恩羊毛，跟了上去。
“某些人啊，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薄恩话里有话，内心却极为高兴，“鱼儿上钩了。”
元野环保金玉错，“某些人啊，除了金子一无是处。”
“这是你一辈子都修不来福份。”薄恩从袖袋里重新摸出一条拳头大小的金串珠戴在脖子上。
薄恩全身金灿灿，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
一人擦着薄恩的肩膀走过，薄恩转身拔出元野臂弯里的金玉错，横在那人的脖子上。
“鬼的钱都偷，胆子挺大的。”
脖子处冰凉，小偷颤巍巍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大人，我错了。”
剑柄上鎏金蛇纹变成拇指大小的金丝蛇溜进薄恩的袖子里。
元野眼睫抖动，“原来他已经知道我是谁。”
小偷跪着转过身体，“大人，求求你饶过我吧。”
小偷年过半百，左眼凹陷，瞳孔全无，捧着钱袋的右手手指全部断裂，只剩下半截手掌。
“我的孩子生病了，没钱买药，我腿断了，眼睛瞎了，没人要我，挣不到钱，我看你们是外乡人，我才动了歹念，你放过我吧，大人，我给你磕头了。”
九方心善，刚要伸手扶起小偷，却被薄恩抢先一步。
元野身上的火焰刚熄灭，又猛的蹿出半丈高。
九方走到元野身边，“长吉！！”
元野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双唇微动。
“嘎吱”一声，元野右手的指骨被生生从血肉里扯出。
眼前人举起带着的指骨，声音低沉阴冷，“你放心，你我是好兄弟，我会把你带在身边。”
他握刀的手滴着鲜血，一刀一刀划开元野的皮肤，扯出里面的骨头，丢在脚下。
元野此时的躯体就是一具没有骨头的皮囊。
意识尚存，元野看着眼前的人把他的血肉丢进石钵里碾成肉泥，抓了一把认不出名字的果实丢进去。
石锤重重落下，那人说：“你我结拜为异姓兄弟，我们共同起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此去上任，舍不得你一人在这里受苦，我要带走你的血肉，拿走你的骨头，封存你的灵魂。”
那人丢下一张符纸，石钵下燃着火，诡异的香气弥漫在各个角落。
香气过后，留下一碗红色的砂泥，那人倒出砂泥，把骨头倒进石钵里，炒干后，捣成碎片。
元野能看清室内的一切，却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疼吗？”那人走到元野面前，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元野却能感觉到他笑得十分得意。
“我忘记了，我给你的酒里下了药，你感觉不到疼。”
“看见这颗红色的药丸了吗？”那人把砂泥揉成丸子形状，“他是你的血肉，我会把他们串在一起，带在身边，睹物思人。”
那人嗤笑，“我知道你天赋异能，但现在又怎样，还不是成为我的阶下囚，哈哈哈哈……”
肆笑后，那人抓起元野的头颅，扬手甩进了炼丹炉里。
耳畔梵音阵阵，元野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飘在河里，被佛经环绕。
九方盘腿坐在身侧，双手合十默念佛经。
见元野醒来，九方停止诵念佛经。
元野：“为什么我会躺在河里？”
“你昨晚入梦，一把火烧了木筏。”九方起身抬脚踢起河面上漂浮的竹子，丢给元野，“现在只剩下两根竹子了。”
元野这才发现九方站在竹子上。
元野垂眸看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昨晚的只是梦而已，我还活着！”
梦和现实相反。元野不信梦，起身小心翼翼地站在竹杆上。
奇怪，元野从来都没有练过平衡，但刚站在竹杆上立刻能保持平衡。
“这些都是我的功劳。”鬼火突然占据元野的意识，脱口而出。
“？”九方一脸懵，看着四周散落的烧焦的竹子反应过来，“这的确是你的功劳。”
“……”
元野想起昨天一闪而过的阎音等人，心血来潮，一掌拍向湖面，湖面毫无反应。
一排省略号出现元野头顶，元野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脚趾抠紧，向注视他的九方尴尬一笑，假装锤手，“枕了一晚上，手累了。”
九方看穿不说破。
元野霎是明白，恶鬼是这个世界里最低级的。
鬼火再次占据元野的身体，“你才是最低级的。”
九方：“……”
他在骂我？
元野抬臂伸懒腰，扭头看向九方，“我们……快跑！！！”
身后扬起数丈高的巨浪，元野话音被淹没在水里。
巨浪一个接着一个，推着两人前行了几里后，才退去。
元野身体泡在水里，趴在竹竿上，吐出一口水。
原来大招延迟了。
九方全身滴水不沾，稳如泰山，慢悠悠从元野身边经过，“长吉好厉害。”
“………”
有了教训，元野再也不敢走捷径，翻上竹竿，老实往前划，追上九方。
“你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我比你厉害。”九方双手合十，周身散出一层红色的佛光。
“………”
在河面飘了半日，远处出现高低错落的房屋。
元野扭头，“漆九郎，我们不如比一比，谁先到达？”
“幼稚。”
话音未落，红色身影一闪而过。
元野再次无语，甩袖轻轻控制水面，推着竹竿前进。
当下正是结莲子的季节，元野顺手摘了一只莲蓬。
浪花跟在竹竿后面，薄恩奉命等在岸口，红色的身影冲过来，浪花扑了满怀。
薄恩刚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元野冲上来，薄恩又被浪花扑了一身。
“长吉，你还是慢了一步。”九方站在岸上看着刚上岸的元野。
“我摘莲子去了。”元野把手里未剥的莲蓬扔给九方，走到一旁的落汤鸡面前，“你是………”
“元长吉！！！”薄恩气得破了音。
“我记得你，你是刚刚和我们见过面的……叫什么来着？”元野早就看到薄恩站在岸边，就想故意气气他。
薄恩等人昨天就上了岸，清水说要治好谢必安必须要九方每日为他诵经，薄恩自告奋勇来岸边等二人。
想到来这里的目的，薄恩敛住脾气，转怒为笑，对九方说：“天司让我在这里等你，救命恩人，你跟我走吧。”
薄恩是个移动金矿，元野五行缺金，自然不会错过薅羊毛的好机会，挡在他和九方中间，“我和他同行，带路吧。”
“天司请的是九方，不是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薄恩脸上写着不爽。
“既然薄大人不欢迎我们，九郎，我们走吧。”
元野拉起九方要走，九方却说：“上岸前，长吉说要分道扬镳，现已上岸，还是各走一边为好，薄大人，请带路。”
“………”
元野铁了心要薅薄恩羊毛，跟了上去。
“某些人啊，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薄恩话里有话，内心却极为高兴，“鱼儿上钩了。”
元野环保金玉错，“某些人啊，除了金子一无是处。”
“这是你一辈子都修不来福份。”薄恩从袖袋里重新摸出一条拳头大小的金串珠戴在脖子上。
薄恩全身金灿灿，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
一人擦着薄恩的肩膀走过，薄恩转身拔出元野臂弯里的金玉错，横在那人的脖子上。
“鬼的钱都偷，胆子挺大的。”
脖子处冰凉，小偷颤巍巍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大人，我错了。”
剑柄上鎏金蛇纹变成拇指大小的金丝蛇溜进薄恩的袖子里。
元野眼睫抖动，“原来他已经知道我是谁。”
小偷跪着转过身体，“大人，求求你饶过我吧。”
小偷年过半百，左眼凹陷，瞳孔全无，捧着钱袋的右手手指全部断裂，只剩下半截手掌。
“我的孩子生病了，没钱买药，我腿断了，眼睛瞎了，没人要我，挣不到钱，我看你们是外乡人，我才动了歹念，你放过我吧，大人，我给你磕头了。”
九方心善，刚要伸手扶起小偷，却被薄恩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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