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应允
“父亲。”
“母亲。”
“花婆婆。”
少女分别向宫装女子、中年男子以及那老妪盈盈一礼。然后看向前方的老人。
“小姐，您怎么来了，风大天寒，您这身子骨可受不得这些啊！”
那白发老妪花蓉见自家小姐却是来了，不由得更加心疼，忙向少女位置迎去，来之前本就说好了，让她在闺房中的等着便是。
少女轻轻摆手，表示不碍事，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一丝。
“雪儿，你应该在房间好好休息的，若是觉得生闷，看看书也是可以的。”
宫装女子也是格外心疼，但言语中并无一丝责怪。
“依雪，你的身体才是最为要紧的，其他的事情父亲和母亲都是可以处理好的。”中年男子满眼尽是宠溺关切之情，他虽是徐家一家之主，但也是一位父亲，却不是很合格的父亲。
少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父亲，母亲，花婆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并无大碍，我只是想提前一睹神医仙容。”
少女说完，随即对着前方老人微微躬身，道：“依雪见过前辈。”
然后抬眼正色看向老人，这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穿一袭青衫，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宛如那高山上的白云，与世无争。他的双眸宛如星辰，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而老人身侧，有一幼女，似是察觉到了少女的目光，便朝少女咧嘴一笑，扮了一个鬼脸，这番顽态倒是引的少女抿嘴轻笑，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有了几分红润。
中年男子也是有些不明所以，这位幼女的身份他自然是有些猜测的，但从他见到这位女孩开始，从始至终她都是只顾着自己手上的玩偶，哪里见过这般亲近态度，想到这些，他估摸着依雪的医治，眼前这位神医应该会用心更多。
老人微微一笑，微微打量了少女一番。
少女身姿绰约，更生的一副姣好面容，一双青黑眼眸清澈透亮，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虽只有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却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气质和韵味，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美丽而动人。
然而，此刻她的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仿佛身体有些不适。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欣赏，他自然也是看出了少女的病情，但并未明言。
数息后，老人回过神，微微道：“想必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徐依雪吧，徐家二千金。”
“前辈谬赞了，徐家在这洛川也只是小家小户的，千金一词放在我身上倒显得有些突兀了，我这娇弱之人姑且算是平常百姓家吃饭不干活的闲人吧。”
徐依雪谦虚回答，同时眼神中似有一丝狡黠，让人觉得好像是她在调侃自己的身份。
老人看着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匆匆数言，他便开始有点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了。
“刚刚是你说不愿意是吗？”
老人问向少女。又细细瞅了一眼厅外，确定并无他人。
“嗯。刚刚的确是晚辈唐突出言，还望前辈勿见怪。”徐依雪轻轻点头，徐徐道。
“是为何？适才你父母可都是点头答应了。”老人似乎对少女拒绝的原因格外好奇。
少女并未回答老人，而是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与母亲。
中年男子与宫装少妇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儿的秉性，此刻看向自己，不过是提前通知罢了。
两人自然皆是默然不语。
老人也不打扰，他知道这位徐家二小姐接下来是会告知自己的。
“前辈，不知您是否有时间听晚辈讲一个故事，一个不太长的故事。”
徐依雪开口，想征求老人的同意。
“好，老头子我这小孙女倒是很喜欢听故事，你但讲无妨。”
老人身旁的小女孩听到这位小姐姐要讲故事，亦是停下了对手中布偶的戏弄，神态颇有些认真。
“传闻混沌初开之际，天地间诞生了无数生灵，而这些诞生的生灵并无名字，晚辈且称其为初灵。”
徐依雪说完这些，继而看向老人，老人听到这些却是有些动容，但很快平静了下来，他自然知道这些隐秘的，但他却不知道为何这位出生在洛川这等偏远之地的少女为何知道这些。
然除了老人之外，厅内的其余众人都是不解其意。包括少女的父亲徐剑英与母亲兰昕。
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传闻，自然是不知道少女徐依雪想要传达什么深意。
少女并未在意这些，也没有想去解释。然后又继续道：
“这些初灵有弱、有强、有邪、有正，他们诞生之初便是伴生有一种神秘力量，后人称其为“武魂”，武魂千姿百态，强弱不一，乃生灵修炼之根本。然而，这混沌初开之际，也有一些特殊的生灵，他们天生没有武魂，被称为‘无魂者’。”
“无魂者？”厅内众人皆是一愣，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相当新鲜。
徐剑英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依雪，你的意思是，大多数人......或者说，我们所处的这方大陆的大多是生灵，可能是这些‘无魂者’？”
徐依雪微微摇头，“不是，父亲。我曾在古籍中读到过关于‘无魂者’的描述，他们虽然天生没有武魂，但却有着其他特殊的能力！”
“什么能力？”老人也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剥夺。”
众人闻言，皆是面露震惊之色。这种力量听起来似乎极为神秘，甚至超越了他们以往所认知的极限。
“剥夺？竟有此等怪异之事？”老人有些迷茫。
徐依雪缓缓道：“古籍中记载，无魂者能够感知到天地间最为原始、最为纯粹的力量，他们可以通过特殊的修炼方法，将这些力量剥离出来，继而凝聚成自己的‘魂’，从而获得修行的力量。但若没有修炼的法门，他们终其一生，也是和普通人无异。”
老人听到这些，却是想起了自己的弟子秦川，若一切真如这位徐家二小姐所言，那自己倒是不确定秦川到底是不是无魂者了，因为少女所言，和他所了解到的，有些不尽相同。
“雪儿，你和我们说这些传闻和你拒绝被前辈医治又有什么关系呢？”
宫装女子兰昕终于忍不住插话，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女儿为何要讲这些似乎与医治无关的事情。
徐依雪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可能会有些不理解，但她相信，眼前的神医前辈可能也一定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前辈，依雪只想成为一个普通人，刚刚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是略微观察了一下前辈的神色，我知道前辈是有办法医治我的，但是我并不想以整个徐家为代价，来换取我碌碌无为的后半生。”
“哈哈哈，你这小女娃是在将我啊。”
老人也是瞬间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位少女很有可能就如她自己说的那种“无魂者”，只不过她现在并没有找到修炼的法门，才会显得这般的孱弱。
徐依雪自然也是知道老人听懂了，所以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前辈，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拒绝您的帮助，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够像普通人那样生活，那也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结果，而不是依赖于他人的施舍。”
若前辈能够在不将整个徐家牵涉进来的前提下，医治依雪，晚辈愿意答应前辈先前提的条件，若在未来的某一日，我那未见面的夫君遭遇任何危险，依雪保证，我会挡在最前面。”
少女此时的言语虽有些激进，但也是她的真实想法。
老人脸上那一丝不悦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尴尬，老人上一次被人威胁还是几十年前，不过那些活下来的人，稍微跺一跺脚，这方大陆都是要颤上一颤。
“依雪，不得对神医无礼。”
徐剑英听到这些言语，随即看了看老人，然后不由得轻声呵斥。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这些。他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这位徐家二小姐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踏入修行，必定一日千里，再加之她又是聪慧决绝之人，假以时日，这方大陆必定能够留下关于她的传说，不过这一些皆是鉴于她能够真正踏入修行才有可能实现，若是无法踏入，那终归是黄土一柸罢了。
“好，好一个小女娃。”老人由衷道，“你的勇气和胆性与我那乖徒颇似，年龄也相仿，我很喜欢，既然如此，那老头子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包括少女的父母在内。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位神医竟然会如此轻易地答应了少女的请求，而且还给了少女一个机会。
“前辈的意思是？”徐剑英忍不住问道。
老人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徐剑英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少女徐依雪。“小女娃，老头子我有一个条件，若是你能够答应，我便在不牵涉整个徐家的情况下，为你续命。”
少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她知道这位神医前辈绝对不会提出简单的要求，但她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完成他的条件。“前辈请说，只要依雪能够做到，绝不推辞。”
老人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的条件便是，半年与我那乖徒完成婚礼，并在未来的两年之内，夜以继日的助他修行，直至他走出洛川，在此之前你们是夫妻，生死与共的夫妻，在此之后，随你。”
老人终究还是为自己那弟子秦川做了一些谋划，他没有找秦家、没有找城主府，更没有找这洛川比徐家要强的其他任何家族，而是偏偏找了这实力不上不下的徐家。
众人闻言皆是诧异，老人的这个条件似乎过于简单，字面的意思似乎和少女所言几乎无异。
宫装女子兰昕却是看向了少女，似乎想从她那里揣测出任何的不妥。
徐依雪自然是知道老人的想法，自己“无魂者”的身份能被老人揣度出，她不意外，她意外的是老人似乎对“无魂者”的了解不比自己少，甚至更多，却没有丝毫犹豫，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给晚辈这个机会，依雪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老人看着少女的眼神，心中有感慨，也有愧疚。
“无魂者”作为天地的另一类宠儿，可窥天地能量之奥秘，老人岂会不知，但他更知道，若能与真正的“无魂者”夜以继日双修，那便是能够吸收其身体每日储存下来的能量。”
这位少女，虽只有不到十六岁，但从刚才的感知下来看，少女的体内至少储存下了不少于十年的能量，若是自己那徒弟能够吸收，必能......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少女会永远沦为普通人，经历容颜衰败，生老病死。
不过，凡事却有例外，若是双方都是真正的“无魂者”，那双修便等同于是天地间的至高修行法，不仅不会损害双方的修为，反而会使得双方的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因为“无魂者”本就能够感知到天地间最为本源的能量，而他们双修的过程，便是将这些能量互相交换，互相融合的过程，这种过程无疑是最为纯粹的修行。
只是，真正的“无魂者”本就稀少，更何况是要寻找两个“无魂者”双修，这更是难如登天，所以，这种方法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鲜少有人知道。
老人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无疑是有些过分的，但他也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够走出这片天地，去往更广阔的世界。
徐依雪自然也是知道老人这个条件的真正含义，但她并没有任何犹豫，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命运。
“好，既然如此，老头子我便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清晨再来徐府，当然，有些名贵药材还需徐老弟这边准备一下。”
老人其说完这些，便牵着自家孙女转身离开了厅堂。
而有一页纸由远及近，飘向厅内，然后停驻在中年男子身前，里面似乎密密麻麻罗列着大小不一的文字。
徐依雪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她知道自己至少此刻赌对了，但未来还很长，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宫装女子兰昕早已和中年男子徐剑英端详起老人留下的那页药草清单。
徐依雪却是向着来时的路缓缓走去，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而明天，将是她崭新人生的开始。
“母亲。”
“花婆婆。”
少女分别向宫装女子、中年男子以及那老妪盈盈一礼。然后看向前方的老人。
“小姐，您怎么来了，风大天寒，您这身子骨可受不得这些啊！”
那白发老妪花蓉见自家小姐却是来了，不由得更加心疼，忙向少女位置迎去，来之前本就说好了，让她在闺房中的等着便是。
少女轻轻摆手，表示不碍事，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一丝。
“雪儿，你应该在房间好好休息的，若是觉得生闷，看看书也是可以的。”
宫装女子也是格外心疼，但言语中并无一丝责怪。
“依雪，你的身体才是最为要紧的，其他的事情父亲和母亲都是可以处理好的。”中年男子满眼尽是宠溺关切之情，他虽是徐家一家之主，但也是一位父亲，却不是很合格的父亲。
少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父亲，母亲，花婆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并无大碍，我只是想提前一睹神医仙容。”
少女说完，随即对着前方老人微微躬身，道：“依雪见过前辈。”
然后抬眼正色看向老人，这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穿一袭青衫，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宛如那高山上的白云，与世无争。他的双眸宛如星辰，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而老人身侧，有一幼女，似是察觉到了少女的目光，便朝少女咧嘴一笑，扮了一个鬼脸，这番顽态倒是引的少女抿嘴轻笑，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有了几分红润。
中年男子也是有些不明所以，这位幼女的身份他自然是有些猜测的，但从他见到这位女孩开始，从始至终她都是只顾着自己手上的玩偶，哪里见过这般亲近态度，想到这些，他估摸着依雪的医治，眼前这位神医应该会用心更多。
老人微微一笑，微微打量了少女一番。
少女身姿绰约，更生的一副姣好面容，一双青黑眼眸清澈透亮，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虽只有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却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气质和韵味，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美丽而动人。
然而，此刻她的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仿佛身体有些不适。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欣赏，他自然也是看出了少女的病情，但并未明言。
数息后，老人回过神，微微道：“想必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徐依雪吧，徐家二千金。”
“前辈谬赞了，徐家在这洛川也只是小家小户的，千金一词放在我身上倒显得有些突兀了，我这娇弱之人姑且算是平常百姓家吃饭不干活的闲人吧。”
徐依雪谦虚回答，同时眼神中似有一丝狡黠，让人觉得好像是她在调侃自己的身份。
老人看着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匆匆数言，他便开始有点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了。
“刚刚是你说不愿意是吗？”
老人问向少女。又细细瞅了一眼厅外，确定并无他人。
“嗯。刚刚的确是晚辈唐突出言，还望前辈勿见怪。”徐依雪轻轻点头，徐徐道。
“是为何？适才你父母可都是点头答应了。”老人似乎对少女拒绝的原因格外好奇。
少女并未回答老人，而是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与母亲。
中年男子与宫装少妇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儿的秉性，此刻看向自己，不过是提前通知罢了。
两人自然皆是默然不语。
老人也不打扰，他知道这位徐家二小姐接下来是会告知自己的。
“前辈，不知您是否有时间听晚辈讲一个故事，一个不太长的故事。”
徐依雪开口，想征求老人的同意。
“好，老头子我这小孙女倒是很喜欢听故事，你但讲无妨。”
老人身旁的小女孩听到这位小姐姐要讲故事，亦是停下了对手中布偶的戏弄，神态颇有些认真。
“传闻混沌初开之际，天地间诞生了无数生灵，而这些诞生的生灵并无名字，晚辈且称其为初灵。”
徐依雪说完这些，继而看向老人，老人听到这些却是有些动容，但很快平静了下来，他自然知道这些隐秘的，但他却不知道为何这位出生在洛川这等偏远之地的少女为何知道这些。
然除了老人之外，厅内的其余众人都是不解其意。包括少女的父亲徐剑英与母亲兰昕。
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传闻，自然是不知道少女徐依雪想要传达什么深意。
少女并未在意这些，也没有想去解释。然后又继续道：
“这些初灵有弱、有强、有邪、有正，他们诞生之初便是伴生有一种神秘力量，后人称其为“武魂”，武魂千姿百态，强弱不一，乃生灵修炼之根本。然而，这混沌初开之际，也有一些特殊的生灵，他们天生没有武魂，被称为‘无魂者’。”
“无魂者？”厅内众人皆是一愣，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相当新鲜。
徐剑英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依雪，你的意思是，大多数人......或者说，我们所处的这方大陆的大多是生灵，可能是这些‘无魂者’？”
徐依雪微微摇头，“不是，父亲。我曾在古籍中读到过关于‘无魂者’的描述，他们虽然天生没有武魂，但却有着其他特殊的能力！”
“什么能力？”老人也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剥夺。”
众人闻言，皆是面露震惊之色。这种力量听起来似乎极为神秘，甚至超越了他们以往所认知的极限。
“剥夺？竟有此等怪异之事？”老人有些迷茫。
徐依雪缓缓道：“古籍中记载，无魂者能够感知到天地间最为原始、最为纯粹的力量，他们可以通过特殊的修炼方法，将这些力量剥离出来，继而凝聚成自己的‘魂’，从而获得修行的力量。但若没有修炼的法门，他们终其一生，也是和普通人无异。”
老人听到这些，却是想起了自己的弟子秦川，若一切真如这位徐家二小姐所言，那自己倒是不确定秦川到底是不是无魂者了，因为少女所言，和他所了解到的，有些不尽相同。
“雪儿，你和我们说这些传闻和你拒绝被前辈医治又有什么关系呢？”
宫装女子兰昕终于忍不住插话，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女儿为何要讲这些似乎与医治无关的事情。
徐依雪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可能会有些不理解，但她相信，眼前的神医前辈可能也一定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前辈，依雪只想成为一个普通人，刚刚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是略微观察了一下前辈的神色，我知道前辈是有办法医治我的，但是我并不想以整个徐家为代价，来换取我碌碌无为的后半生。”
“哈哈哈，你这小女娃是在将我啊。”
老人也是瞬间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位少女很有可能就如她自己说的那种“无魂者”，只不过她现在并没有找到修炼的法门，才会显得这般的孱弱。
徐依雪自然也是知道老人听懂了，所以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前辈，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拒绝您的帮助，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够像普通人那样生活，那也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结果，而不是依赖于他人的施舍。”
若前辈能够在不将整个徐家牵涉进来的前提下，医治依雪，晚辈愿意答应前辈先前提的条件，若在未来的某一日，我那未见面的夫君遭遇任何危险，依雪保证，我会挡在最前面。”
少女此时的言语虽有些激进，但也是她的真实想法。
老人脸上那一丝不悦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尴尬，老人上一次被人威胁还是几十年前，不过那些活下来的人，稍微跺一跺脚，这方大陆都是要颤上一颤。
“依雪，不得对神医无礼。”
徐剑英听到这些言语，随即看了看老人，然后不由得轻声呵斥。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这些。他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这位徐家二小姐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踏入修行，必定一日千里，再加之她又是聪慧决绝之人，假以时日，这方大陆必定能够留下关于她的传说，不过这一些皆是鉴于她能够真正踏入修行才有可能实现，若是无法踏入，那终归是黄土一柸罢了。
“好，好一个小女娃。”老人由衷道，“你的勇气和胆性与我那乖徒颇似，年龄也相仿，我很喜欢，既然如此，那老头子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包括少女的父母在内。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位神医竟然会如此轻易地答应了少女的请求，而且还给了少女一个机会。
“前辈的意思是？”徐剑英忍不住问道。
老人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徐剑英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少女徐依雪。“小女娃，老头子我有一个条件，若是你能够答应，我便在不牵涉整个徐家的情况下，为你续命。”
少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她知道这位神医前辈绝对不会提出简单的要求，但她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完成他的条件。“前辈请说，只要依雪能够做到，绝不推辞。”
老人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的条件便是，半年与我那乖徒完成婚礼，并在未来的两年之内，夜以继日的助他修行，直至他走出洛川，在此之前你们是夫妻，生死与共的夫妻，在此之后，随你。”
老人终究还是为自己那弟子秦川做了一些谋划，他没有找秦家、没有找城主府，更没有找这洛川比徐家要强的其他任何家族，而是偏偏找了这实力不上不下的徐家。
众人闻言皆是诧异，老人的这个条件似乎过于简单，字面的意思似乎和少女所言几乎无异。
宫装女子兰昕却是看向了少女，似乎想从她那里揣测出任何的不妥。
徐依雪自然是知道老人的想法，自己“无魂者”的身份能被老人揣度出，她不意外，她意外的是老人似乎对“无魂者”的了解不比自己少，甚至更多，却没有丝毫犹豫，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给晚辈这个机会，依雪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老人看着少女的眼神，心中有感慨，也有愧疚。
“无魂者”作为天地的另一类宠儿，可窥天地能量之奥秘，老人岂会不知，但他更知道，若能与真正的“无魂者”夜以继日双修，那便是能够吸收其身体每日储存下来的能量。”
这位少女，虽只有不到十六岁，但从刚才的感知下来看，少女的体内至少储存下了不少于十年的能量，若是自己那徒弟能够吸收，必能......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少女会永远沦为普通人，经历容颜衰败，生老病死。
不过，凡事却有例外，若是双方都是真正的“无魂者”，那双修便等同于是天地间的至高修行法，不仅不会损害双方的修为，反而会使得双方的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因为“无魂者”本就能够感知到天地间最为本源的能量，而他们双修的过程，便是将这些能量互相交换，互相融合的过程，这种过程无疑是最为纯粹的修行。
只是，真正的“无魂者”本就稀少，更何况是要寻找两个“无魂者”双修，这更是难如登天，所以，这种方法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鲜少有人知道。
老人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无疑是有些过分的，但他也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够走出这片天地，去往更广阔的世界。
徐依雪自然也是知道老人这个条件的真正含义，但她并没有任何犹豫，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命运。
“好，既然如此，老头子我便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清晨再来徐府，当然，有些名贵药材还需徐老弟这边准备一下。”
老人其说完这些，便牵着自家孙女转身离开了厅堂。
而有一页纸由远及近，飘向厅内，然后停驻在中年男子身前，里面似乎密密麻麻罗列着大小不一的文字。
徐依雪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她知道自己至少此刻赌对了，但未来还很长，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宫装女子兰昕早已和中年男子徐剑英端详起老人留下的那页药草清单。
徐依雪却是向着来时的路缓缓走去，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而明天，将是她崭新人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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