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承诺
何为攻，1也！
一根手指足以代表这个数字。
何为受，0也！
一个拳头勉强代表这个数字。
然后……
韦华阳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青，他真的恨不得从未懂过这两个字的含义！这是可以在饭桌上说的话题吗？这是可以跟一个女孩子探讨的话题吗？
看着某个脸红眼明的女孩儿，韦华阳很肯定她的脸红不是因为羞涩，眼明则是因为兴奋，那探究而好奇的目光让被注视的自己有一种被扒了衣服的感觉，狼狈至极。
谁能告诉他，那种类似于色中饿鬼垂涎欲滴的眼神是怎么在一个面容清冷的小姑娘眼底完美展现而不显得猥琐下流的？！
头一次，韦华阳不敢与之对视，脸红得发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困窘交加，羞涩难当。
这个震撼太大，以至于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菲菲的话题已经跳到了“你平时喜欢什么样的小受？伪娘柔弱型的，腹黑强悍型的，还是狂野女王型的？你知道什么意思吧，不知道我给你解释一下，伪娘柔弱型的就是说…….”
“顾……”
“哦，还有一种是人妻型的，其实我觉得这种可以归为伪娘类，属于生错了性别的……”
“顾……菲菲……”
“不知道你对兄弟怎么看呢？伪兄弟也行，你和卫兰不是亲兄弟吧？你对他出柜怎么看呢？支持还是反对？当初他和楚王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你不觉得难堪吗？……我明白，作为你们这种性向异于常人的……”
“我喜欢的是女人！”韦华阳终于忍不住了，高声。
“我明白，我明白，为了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还需要一个女人装门面，唉，这是你的悲哀，也是喜欢你的女人的悲哀……不过，时代是逐渐变化的，总有一天，你们不会再受到歧视……”
我不明白！
我没受到歧视！
对着那怜悯而同情的目光，韦华阳怒得想要掀桌，他到底什么时候说过他喜欢男人了？不能够因为卫兰……这一刻，不在场、不知道在哪里逍遥的卫兰躺着也中枪，成了韦华阳的怨恨目标，都怪这个不肖的弟弟！
“菲菲，你误解了，我真的喜欢女人！”
生生压下怒气，重新捡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无法再让人如沐春风，反而有了一种欲盖弥彰的苦涩感觉。
顾菲菲理解地握住韦华阳伸过来的手，满目了然，“解释就是掩饰，我懂你的意思，我不会往外说的。你弟弟还不知道吧！唉，有这么一个弟弟真是辛苦。”
“是啊，真是辛苦！”
被这一句话戳中心事，韦华阳不由跟着感慨了一句。
喜欢男子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好男风的多了是了，就像楚王那样，反而还是众人津津乐道的风流乐事，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可是好男风还要做下面被好的那个，可就实在是……
吵也吵过，闹也闹过，兄弟不和甚至还说过好多伤人心的话，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去，他倒好，自己找了个姓卫的人家改了姓氏，美其名曰不丢自家的人，让人哭笑不得。
到底是自家人，再怎么样也只能够帮着，最后安稳了进了楚王府，他还不是跟着操心，又怕弟弟真的动了心动了情，而楚王又不是可依靠的对象，绞尽脑汁想了个任务要他分心，还把南谨派过去看着……
啊，不，不对，怎么又扯上自己弟弟了？
醒过神来，韦华阳正要说什么，顾菲菲已经松开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你放心，你喜欢你弟弟的这件事我们不会乱说的，我和楚辰晖都不是多嘴的人，兄弟什么的，乱伦什么的，其实也是不得已，一句话，情之所至，情难自控啊！”
“顾菲菲，我吃好了。”楚辰晖放下筷子，优雅地用帕子擦嘴。
“啊，吃好了，那咱们就走吧！”顾菲菲爽快离席，走出门了还不忘跟韦华阳挥手告别，“多谢款待啊！”
款待？看看一桌子的残羹冷炙，韦华阳苦笑，插科打诨，这位扭转话题的方法可真是……
“主子，事情可是办妥了？”南阳笑眯眯地上前来探问结果。
韦华阳哭笑不得，办妥了什么？都给人家糊弄过去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楚辰晖嘴角含笑：“你是故意的。”
“哈，你看出来了啊！”顾菲菲吐吐舌头，俏皮的样子颇为可爱，“唉，我也是被逼的啊，省得他闲的没事干老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圣女那件事可以是他从谈立迁那里知道的消息，但是成飞儿，他怎么也知道？”
顾菲菲说到这里一顿，看着楚辰晖，把楚辰晖看得皱了眉，才道：“说起来，他是最先要找仙画的人，莫非他知道一些什么？”
看顾菲菲为此沉思，楚辰晖心里咯噔一下，若是她知道那么轻易便能够换个主人……不，不行，不能让她知道！
“别想了，肯定是他一直盯着我，这样跟在我身边的人，又是叫顾菲菲的，自然会受他注意了。你别忘了，你还在画中的时候，南阳和南英都是听过你的名字的，那么他们告诉了自己的主子也不稀奇。世上也许同名同姓的很多，但是同名同姓却又跟在我身边的可是不多。从来，我身边的女孩子再怎么换，都是叫做顾菲菲的，这一条太明显了！”
楚辰晖皱着眉说，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
顾菲菲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动不动就‘顾菲菲’，‘顾菲菲’地叫我，让我一点儿都体会不到角色扮演的乐趣，我看啊，咱俩应该分开一段时间才是。”
身边跟着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有些事情总是别扭，就比如说她扮演圣女的时候，私下里怎么跟萧墨清撒娇也都不觉得难堪，不觉得装嫩，但是被他的目光一看，即便那目光清澈无比，什么意思都没有，她也觉得脸皮热，下不来台，做不来撒娇的样子了。
虽然早已过了青春期春心萌动的时候，但是爱情对女人来说犹若滋润肌肤的甘露，她还是很想要得到一段美好爱情的，虽然不希望像穿越小说上某些女主一样美男通收，但是好歹穿越一回，没点儿艳遇什么的，真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人啊！
可是，身边总是跟着这么一个冷气机，那桃花还没靠近就被吹远了，实在非吾本意啊！
瞪视的目光转为哀怨，她又不是寡妇改嫁，干嘛非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啊！
认主契约什么的，太没有人权了！或者，物权？
分不清自己到底算人算物的器灵在心里狠狠地咬着小手绢，郁闷啊郁闷，怎么早早被这小屁孩绑定了呢？
绑定……无意识想到那一吻，脸红心热，眼神飘远，扭着衣角想，是不是太久没有爱情滋润了，怎么对着个小屁孩儿就……
“你想跟我分开？”
面瘫脸上阴云密布，冰冷阴郁的目光盯着顾菲菲，刺棱棱地让她回过了神来，迷蒙的眼神还没有想起来上一句话说了什么，就听得楚辰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许！”
“你不许什么啊？”顾菲菲笑着要伸手去揉楚辰晖的头，却被他拉住了手腕，紧紧攥着，“啊，疼，快放手！”
“顾菲菲，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跟你分开，你也别想跟我分开！你是我的人，只能够跟我在一起，不能离开我！”
“呵呵，什么你的人我的人的……”顾菲菲不当回事，还想嬉笑，可是看楚辰晖的怒气不假，那黑幽幽的眼眸里都快要冒出火焰来了，微笑，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看着长大了，其实还不成熟啊！莫名其妙地发怒，就是不成熟的表现！
“好好好，不分开就不分开，我只是说说而已。”笑着收回了前言，即便是分开，也不是说分开再不相见的，到底是认识这么久了，若是长时间不见，也许还会想念。
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让楚辰晖无力泄气，还是太小了啊，说什么都没有信服力。
黑着脸暗暗磨牙，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顾菲菲目光遥远，落在车厢内侧的花纹上，想到分开，还真是觉得舍不得，明教还没有基础，又惹上了九曜堂那样的强敌，袁正誉的立场也不好捉摸，韦华阳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化干戈为玉帛，谁知道他这里面有多少诚意，有多少算计。
仔细想想，一步步走来，最初未必有什么大的目标，最后这般，大抵还是因为自己的妄为，若非那般贪财，也不至于惹了九曜堂，若非那般肆意，也不至于恶了九华天音，若非那般胡闹，也不至于……
以楚辰晖的性子，没有自己，他也许会辛苦一些，但是有萧让帮着，即便找不到他的父王，弄不清楚那些来龙去脉，换个地方，他也会活得很好，也许会洗心革面用功读书，然后考个状元当个官娶个美娇娘，也许会努力练武，找到他父王，现在的荣王爷，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皇帝佳赏，走一条平稳的官道，又或者开疆辟土，最后当一个了不得的王爷，而现在……
杀了那许多该杀的不该杀的人，会用毒，常被人骂心肠歹毒，不得好死，惹了那许多强敌，小小年纪，孤身江湖，举目无可信之人，王爷之尊不再是他看上眼的，自己给了他太多信心，以至于连皇帝都不被他放在眼里，这样的狂妄，若是自己不在一旁看着，谁知道还会闹出怎样的祸事，可是却也因为自己的“看着”，让他惹来的麻烦越来越多。
这一想下来，顾菲菲竟觉得有些愧疚之感，到底是自己对不住他的地方比较多。
柔和的目光如水般抚过，楚辰晖感觉到了顾菲菲那一丝情绪变化，不及细想，已经本能地伸手，把她揽在怀中，那娇柔无力的身体毫无凭依地倒入怀中，顾菲菲轻声惊呼，换来楚辰晖的安抚，抵着她的头顶摩挲。
“顾菲菲，说你不会丢下我。”
似乎霸道的话语隐含着不安，他什么都可以丢弃，唯独她不能够丢，也丢不得。
“我不会丢下你的。”除非确定你能够自保。
听出了那一丝不安，顾菲菲的心一软，隐隐有些闷痛，放软了身体，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少年的心跳近在耳边，沉稳而有力，竟有了可以安心托付的错觉。
一根手指足以代表这个数字。
何为受，0也！
一个拳头勉强代表这个数字。
然后……
韦华阳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青，他真的恨不得从未懂过这两个字的含义！这是可以在饭桌上说的话题吗？这是可以跟一个女孩子探讨的话题吗？
看着某个脸红眼明的女孩儿，韦华阳很肯定她的脸红不是因为羞涩，眼明则是因为兴奋，那探究而好奇的目光让被注视的自己有一种被扒了衣服的感觉，狼狈至极。
谁能告诉他，那种类似于色中饿鬼垂涎欲滴的眼神是怎么在一个面容清冷的小姑娘眼底完美展现而不显得猥琐下流的？！
头一次，韦华阳不敢与之对视，脸红得发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困窘交加，羞涩难当。
这个震撼太大，以至于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菲菲的话题已经跳到了“你平时喜欢什么样的小受？伪娘柔弱型的，腹黑强悍型的，还是狂野女王型的？你知道什么意思吧，不知道我给你解释一下，伪娘柔弱型的就是说…….”
“顾……”
“哦，还有一种是人妻型的，其实我觉得这种可以归为伪娘类，属于生错了性别的……”
“顾……菲菲……”
“不知道你对兄弟怎么看呢？伪兄弟也行，你和卫兰不是亲兄弟吧？你对他出柜怎么看呢？支持还是反对？当初他和楚王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你不觉得难堪吗？……我明白，作为你们这种性向异于常人的……”
“我喜欢的是女人！”韦华阳终于忍不住了，高声。
“我明白，我明白，为了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还需要一个女人装门面，唉，这是你的悲哀，也是喜欢你的女人的悲哀……不过，时代是逐渐变化的，总有一天，你们不会再受到歧视……”
我不明白！
我没受到歧视！
对着那怜悯而同情的目光，韦华阳怒得想要掀桌，他到底什么时候说过他喜欢男人了？不能够因为卫兰……这一刻，不在场、不知道在哪里逍遥的卫兰躺着也中枪，成了韦华阳的怨恨目标，都怪这个不肖的弟弟！
“菲菲，你误解了，我真的喜欢女人！”
生生压下怒气，重新捡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无法再让人如沐春风，反而有了一种欲盖弥彰的苦涩感觉。
顾菲菲理解地握住韦华阳伸过来的手，满目了然，“解释就是掩饰，我懂你的意思，我不会往外说的。你弟弟还不知道吧！唉，有这么一个弟弟真是辛苦。”
“是啊，真是辛苦！”
被这一句话戳中心事，韦华阳不由跟着感慨了一句。
喜欢男子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好男风的多了是了，就像楚王那样，反而还是众人津津乐道的风流乐事，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可是好男风还要做下面被好的那个，可就实在是……
吵也吵过，闹也闹过，兄弟不和甚至还说过好多伤人心的话，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去，他倒好，自己找了个姓卫的人家改了姓氏，美其名曰不丢自家的人，让人哭笑不得。
到底是自家人，再怎么样也只能够帮着，最后安稳了进了楚王府，他还不是跟着操心，又怕弟弟真的动了心动了情，而楚王又不是可依靠的对象，绞尽脑汁想了个任务要他分心，还把南谨派过去看着……
啊，不，不对，怎么又扯上自己弟弟了？
醒过神来，韦华阳正要说什么，顾菲菲已经松开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你放心，你喜欢你弟弟的这件事我们不会乱说的，我和楚辰晖都不是多嘴的人，兄弟什么的，乱伦什么的，其实也是不得已，一句话，情之所至，情难自控啊！”
“顾菲菲，我吃好了。”楚辰晖放下筷子，优雅地用帕子擦嘴。
“啊，吃好了，那咱们就走吧！”顾菲菲爽快离席，走出门了还不忘跟韦华阳挥手告别，“多谢款待啊！”
款待？看看一桌子的残羹冷炙，韦华阳苦笑，插科打诨，这位扭转话题的方法可真是……
“主子，事情可是办妥了？”南阳笑眯眯地上前来探问结果。
韦华阳哭笑不得，办妥了什么？都给人家糊弄过去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楚辰晖嘴角含笑：“你是故意的。”
“哈，你看出来了啊！”顾菲菲吐吐舌头，俏皮的样子颇为可爱，“唉，我也是被逼的啊，省得他闲的没事干老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圣女那件事可以是他从谈立迁那里知道的消息，但是成飞儿，他怎么也知道？”
顾菲菲说到这里一顿，看着楚辰晖，把楚辰晖看得皱了眉，才道：“说起来，他是最先要找仙画的人，莫非他知道一些什么？”
看顾菲菲为此沉思，楚辰晖心里咯噔一下，若是她知道那么轻易便能够换个主人……不，不行，不能让她知道！
“别想了，肯定是他一直盯着我，这样跟在我身边的人，又是叫顾菲菲的，自然会受他注意了。你别忘了，你还在画中的时候，南阳和南英都是听过你的名字的，那么他们告诉了自己的主子也不稀奇。世上也许同名同姓的很多，但是同名同姓却又跟在我身边的可是不多。从来，我身边的女孩子再怎么换，都是叫做顾菲菲的，这一条太明显了！”
楚辰晖皱着眉说，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
顾菲菲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动不动就‘顾菲菲’，‘顾菲菲’地叫我，让我一点儿都体会不到角色扮演的乐趣，我看啊，咱俩应该分开一段时间才是。”
身边跟着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有些事情总是别扭，就比如说她扮演圣女的时候，私下里怎么跟萧墨清撒娇也都不觉得难堪，不觉得装嫩，但是被他的目光一看，即便那目光清澈无比，什么意思都没有，她也觉得脸皮热，下不来台，做不来撒娇的样子了。
虽然早已过了青春期春心萌动的时候，但是爱情对女人来说犹若滋润肌肤的甘露，她还是很想要得到一段美好爱情的，虽然不希望像穿越小说上某些女主一样美男通收，但是好歹穿越一回，没点儿艳遇什么的，真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人啊！
可是，身边总是跟着这么一个冷气机，那桃花还没靠近就被吹远了，实在非吾本意啊！
瞪视的目光转为哀怨，她又不是寡妇改嫁，干嘛非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啊！
认主契约什么的，太没有人权了！或者，物权？
分不清自己到底算人算物的器灵在心里狠狠地咬着小手绢，郁闷啊郁闷，怎么早早被这小屁孩绑定了呢？
绑定……无意识想到那一吻，脸红心热，眼神飘远，扭着衣角想，是不是太久没有爱情滋润了，怎么对着个小屁孩儿就……
“你想跟我分开？”
面瘫脸上阴云密布，冰冷阴郁的目光盯着顾菲菲，刺棱棱地让她回过了神来，迷蒙的眼神还没有想起来上一句话说了什么，就听得楚辰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许！”
“你不许什么啊？”顾菲菲笑着要伸手去揉楚辰晖的头，却被他拉住了手腕，紧紧攥着，“啊，疼，快放手！”
“顾菲菲，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跟你分开，你也别想跟我分开！你是我的人，只能够跟我在一起，不能离开我！”
“呵呵，什么你的人我的人的……”顾菲菲不当回事，还想嬉笑，可是看楚辰晖的怒气不假，那黑幽幽的眼眸里都快要冒出火焰来了，微笑，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看着长大了，其实还不成熟啊！莫名其妙地发怒，就是不成熟的表现！
“好好好，不分开就不分开，我只是说说而已。”笑着收回了前言，即便是分开，也不是说分开再不相见的，到底是认识这么久了，若是长时间不见，也许还会想念。
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让楚辰晖无力泄气，还是太小了啊，说什么都没有信服力。
黑着脸暗暗磨牙，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顾菲菲目光遥远，落在车厢内侧的花纹上，想到分开，还真是觉得舍不得，明教还没有基础，又惹上了九曜堂那样的强敌，袁正誉的立场也不好捉摸，韦华阳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化干戈为玉帛，谁知道他这里面有多少诚意，有多少算计。
仔细想想，一步步走来，最初未必有什么大的目标，最后这般，大抵还是因为自己的妄为，若非那般贪财，也不至于惹了九曜堂，若非那般肆意，也不至于恶了九华天音，若非那般胡闹，也不至于……
以楚辰晖的性子，没有自己，他也许会辛苦一些，但是有萧让帮着，即便找不到他的父王，弄不清楚那些来龙去脉，换个地方，他也会活得很好，也许会洗心革面用功读书，然后考个状元当个官娶个美娇娘，也许会努力练武，找到他父王，现在的荣王爷，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皇帝佳赏，走一条平稳的官道，又或者开疆辟土，最后当一个了不得的王爷，而现在……
杀了那许多该杀的不该杀的人，会用毒，常被人骂心肠歹毒，不得好死，惹了那许多强敌，小小年纪，孤身江湖，举目无可信之人，王爷之尊不再是他看上眼的，自己给了他太多信心，以至于连皇帝都不被他放在眼里，这样的狂妄，若是自己不在一旁看着，谁知道还会闹出怎样的祸事，可是却也因为自己的“看着”，让他惹来的麻烦越来越多。
这一想下来，顾菲菲竟觉得有些愧疚之感，到底是自己对不住他的地方比较多。
柔和的目光如水般抚过，楚辰晖感觉到了顾菲菲那一丝情绪变化，不及细想，已经本能地伸手，把她揽在怀中，那娇柔无力的身体毫无凭依地倒入怀中，顾菲菲轻声惊呼，换来楚辰晖的安抚，抵着她的头顶摩挲。
“顾菲菲，说你不会丢下我。”
似乎霸道的话语隐含着不安，他什么都可以丢弃，唯独她不能够丢，也丢不得。
“我不会丢下你的。”除非确定你能够自保。
听出了那一丝不安，顾菲菲的心一软，隐隐有些闷痛，放软了身体，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少年的心跳近在耳边，沉稳而有力，竟有了可以安心托付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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