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转手
竹屋内的一切都是一成不变的，除了认主契约之后空间仿佛更大了一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动，该在哪里的东西还是在哪里，看得熟悉了，也是无聊透顶。
把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金珠银坠都翻检出来，细细看了一遍，都是熟悉的，再怎样好看也禁不住天天看，虽然坐拥金山的感觉很好，但是这样的感觉好也是会随着时间消减的，顾菲菲如今对金钱的热衷只在掠夺的那一刻，得到了反而觉得也就平常。
把小珍珠当弹珠弹，大珍珠在脚边随意踢，一块块金砖如同积木，或者被垒成床，或者被垒成椅，耀眼的金光看久了也似生了黯淡一般，不再新鲜动人。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把那修炼功法默诵了好几遍，顾菲菲起身去了湖边。
空间中的一切都是死寂死寂的，以前是因为没有任何除她以外的生命，而现在，湖中虽然有了鱼，但也是无声，鱼儿在水中游动几乎是没有声音的，偶尔甩尾溅起的水花也是微微，不过，好歹也是有些活物了。
不知道现在空间中是不是能够放活物？
以前曾经尝试过，却是在认主契约之前尝试的，那会儿不行可能是因为没有认主，而现在，有了鱼，是不是也可以有兔子，有马匹，有飞鸟？
总是要热闹一点儿才好。
甩掉绣花鞋，提着裙角，一点点往水里走去，清凉凉的水温度适中，浸泡在水中的感觉很舒服，反正无事，练习一下游泳也好，这可是自己专用的游泳池。
在水中戏耍了不知多久，仰着脸看天空，晴朗的蓝天，朵朵白云飞过，像真的天空一样，一挥手，溅起一串水花，天空变了一个景象，火烧云遥遥在天际边缘，绚烂如锦，不见日月星辰，却自有黑白更替，天地间仿佛只为了自己的一个念头而动，这种感觉……
沉浸在其中的顾菲菲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方才醒过神来，估摸着外面的时间应该是白天了，便回到竹屋中换一身衣服，准备到窗口处看看，若是外面还是那个讨厌的人，她就回来，反正只要不太靠近窗口，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她。
清浅的蓝色纯净明澈，些许白色的云朵散开在裙摆上，浅浅淡淡，如雾似烟，一条流苏垂下，掺杂了银色的丝绦摇晃间似星辉闪动。
碧绿的竹林中，莲步轻移，在能看见窗口的地方停下。
“顾菲菲，顾菲菲……”
外面的呼唤声有些耳熟，却不是那个随从的声音，自然也不会是楚辰晖的，又是谁呢？
好奇心起，上前两步。
画面外，南英死板地喊着“顾菲菲”这个名字，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让南阳在一旁窃笑不已。
“还笑！”看到南阳的笑容，南英脸色更黑，“都是你，这叫什么提议，什么‘只要咱们喊她就能够听到’，咱们又不是那个臭小子，她怎么会听咱们的，主子竟然还信了你的，若是真的这么简单，当初怎么不见你成天对着画喊一喊呢？”
南阳放下茶盏，笑意融融：“我这不也是后来才想到的吗？因为仙画太稀罕了，咱们都不太清楚底细，所以才会信了楚辰晖和顾菲菲的一面之词，这两人渊源较早，顾菲菲一心向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
“那老头可信吗？”南英打断了他的话。
“隐逸谷的谷主大人能够不可信吗？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提供这个信息，但是想来应该是可靠的，得仙画是否能够登仙门我是不知道，但是那武功秘籍总不是假的吧，不然楚辰晖那般年龄，便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习练内力，也不可能有如今这般厉害，让九曜堂屡次铩羽而归，足见其功夫不错。”
“功夫不错，你怎么不说他是靠着仙画取胜？”南英冷哼，“我看着仙画也不是个好的，顾菲菲，哼，借尸附体，定属妖邪，哪个仙会如此恶？”
“仙画是好是坏咱们无从评价，咱们只知道这是主子要得到的就好了，其他的，不需咱们操心，你还是接着叫吧，直到把她叫出来为止，我再润润喉，一会儿换你。”南阳举起茶杯示意，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真的不能叫别人来喊吗？对着一幅画喊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真是傻透了！”南英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抱怨一句，生硬着脸色对着墙上挂的那幅画又喊起来。
“叫魂啊叫，真是难听死了！”
顾菲菲看了看外面，南英和南阳所处的房间装修精美，那个随从呢？被黑吃黑了？
脑海中想象出一副趁火打劫的画面，心中有了几分猜测，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过奇怪，红秀是袁正誉的小妾，萧让是袁正誉送来的，且萧让先前所在的庄子也是袁正誉的，这一来自己被谁掳走就很好猜测了。
把自己和楚辰晖分开，是为了求证什么，还是为了更迅速地得到仙画，他们大约不知道自己是能够在壳子和仙画之间来回奔波的吧，若是知道了，还会用这样拙劣的方法来分开他们吗？
若是仙画附身出去了回不来，他们先把自己关起来，然后再去夺仙画，对于楚辰晖的实力大部分人都还是不相信的，就如南英所想，因为仙画在楚辰晖手上，所以无论楚辰晖有了什么惊人的作为，必然都是仙画作怪，无形中忽略了楚辰晖的武功。
也许，他们以为得到仙画就能够控制“顾菲菲”，“顾菲菲”只会帮着仙画的拥有者。
推演出这个判断，再往下想，一切都想得通了，只是不知道袁正誉何时勾结了韦华阳？是了，韦华阳的弟弟在瑞京待过那么久，怎么会不认识手眼通天的袁正誉袁大人呢？
那么，攻击楚辰晖的人便是九曜堂的长老了，所以楚辰晖才会跟自己要水，所以……那他不是很危险么？
抚着胸口，没有心悸的感觉，很平静，应该还是安全的，连个随从都能够全身而退，他又怎么会出事呢？
韦华阳倒是真的好运，他大约之前想的便是渔翁得利，结果被荣王爷的随从抢了一个先，可惜那个炮灰注定是炮灰的命运，没有躲过之后的黑吃黑，就这么成为了一个小泡沫，消散了。
推演完这一遍因果，顾菲菲叹了一口气，贪心真是罪恶之源！
“顾菲菲，顾菲菲……”
外面的声音换了一道，是南阳在叫。
顾菲菲瞥了一眼，不见南英踪影，想来是不厌烦这样无聊的叫喊工作，趁机走人了吧！
缓缓走出，来到窗口前，看着南阳眼中的惊艳和痴迷，微微一笑：“海，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顾菲菲。”南阳目光欣赏，笑着应了一声，抚掌轻叹，率先开口道：“给我生死符的解药，我引楚辰晖来找你。”
这一句话说得短促，轻轻的声音仿佛拂过水面的风，一掠而过，引起圈圈涟漪无声。
顾菲菲怔了一下，继而笑容扩大，这才是聪明人！
韦华阳是不可能为了一个护卫如何的，即便他们平日里的关系很好，即便南阳也表现得忠心可嘉，可是，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忠心在面对自己的生死时，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地不在乎呢？
除死无大事。事关生死大事，旁的都可以暂放一边儿，然而，又不想明着背叛，毁掉自己以后生存的余地，于是，引楚辰晖来吗？
正好，她正担心着怎么去找楚辰晖呐！那个迟钝的契约认真想起来，除了让这幅画焕发出光彩，不可轻毁之外，也没什么旁的好处了。她身在画中，要找人还真是不容易，但若是回到那个壳子里，在私牢中，也是行动不便，倒不如在画中了。
“好说，解药要多少有多少，见了楚辰晖我就给你。”顾菲菲爽快应下，解药可不就是要多少有多少么？都是暂时压制的解药。
南阳却不是那么好哄的，注意到了这话中的陷阱，沉声道：“我要的是永久管用的解药，而不是一年一次的那种。”
眼珠一转，顾菲菲慧黠一笑：“这个么，就有点儿难办了，我身在画中，怎么给你解除生死符呢？还是要先出去才行……”见南阳面有不悦之色，本要开口提出的要求顺势更改，“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先给我说说，你说引楚辰晖过来，总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吧！”
南阳笑道：“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听说你洗劫了九华天音的宝藏，还包括七大长老和圣女的内库？”
“与你何干？”顾菲菲警觉地退后半步，靠在了身后的竹子上。
要钱没有！
“听闻宝藏中有能够起死回生的鲛人泪，我想要一颗，不知可否？”南阳收敛了笑容，很认真地提出条件。
鲛人泪？是了，好像听过。一拍额头，手掌遮着的眼中满是懊悔之色，她怎么就把这个忘了呢？被那一大堆金银珠宝耀花了眼，她记得是把石窟中搬空了的，可是后来打开了每一个木匣查看过，分明没有看到类似眼泪一样的珠子，莫非是遗漏了？
“可以啊，当然没问题！”不管那鲛人泪现在在谁的手里，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当然，得到了之后给不给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见顾菲菲自信满满，南阳表情略为放松：“希望仙子一诺千金。”
“没问题！”
我就是不讲诚信，你能够拿我怎么样？
南阳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顾菲菲心里转着什么念头，叮嘱了两句，便把昨夜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跟顾菲菲推演的经过并无多少出入。
“你们是什么时候和袁正誉勾搭上的，又是怎么搭上了九曜堂的路子？”顾菲菲有些好奇。
勾搭？南阳的笑容僵了一下，这样的词还真是……眼中的痴迷欣赏不知何时已经尽散，温和一笑，道：“袁大人那里早就想要得到仙画了，楚辰晖和……身上已经被下了半毒，之后再引九曜堂的长老来对付，自然可以渔利，若非我们主子插手，他是不会退让的。我们和九曜堂有些生意往来，给两方牵个线再容易不过了。”
奇怪，不是袁正誉鼓动着楚辰晖对付九曜堂的吗？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发现九曜堂的势力太大，不可敌对，自然就要交好，如何交好呢？把他要对付的人交出去，可不就是交好了么？”南阳答得简单。
顾菲菲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问出了声来，目光微凝，迟早有一日，袁正誉会后悔他今日的背叛的，楚辰晖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说起来，我一直有个疑问，仙子为何执意跟随楚辰晖？论身份，他一个不再是王爷的小子哪一点都比不上我们主子，我们主子有前朝皇室血统，便是皇帝也做得，他不过是个异姓王之子，比尊贵是如何都比不过我们主子的。论实力，就更不用说了，主子摆在明面上的华阳山庄已经是江湖中不可小觑的势力，而他，两三年下来也是一事无成，勉强算作靠山的便是他才找到的父王——南明国的荣王爷？据我所知，那位王爷身边已经有了小王爷，他靠过去也得不了好。论武功，他的武功自是不弱，不过，那种速成功夫根基不牢，应是比不过我们主子的……”
“哎哎哎，你不是暗恋你们主子吧！张口闭口的好，他怎么给你灌了迷魂汤？”顾菲菲一语惊人，南阳呛了水，咳嗽不停，顾菲菲视若无睹，继续道，“你喜欢他是你喜欢他，不要因为你不能够传宗接代而自卑，然后不停地给我拉皮条，我是仙，他是凡，仙凡不通婚知道不？再说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生子魔药之类的东西，你还是等下辈子投了女胎再说吧！”
“咳咳，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不会正经点儿吗？”南阳说着又咳嗽了两声，因为咳嗽他的脸庞微微涨红，眼中也似含了泪一般，颇有几分娇楚之意。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她出来没有啊？”脚步声走到门口，南英推开门走进来，顾菲菲一闪身回到了林中，南英进门先看了一眼南阳，才皱着眉去看画卷，倒是给了顾菲菲隐藏行迹的时间。
南阳好不容易不咳了，温和一笑：“还没出来，你继续喊吧，我嗓子又不行了。”
南英一脸的不耐烦，板着脸阴阳怪调地开始喊：“顾菲菲，顾菲菲……”
把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金珠银坠都翻检出来，细细看了一遍，都是熟悉的，再怎样好看也禁不住天天看，虽然坐拥金山的感觉很好，但是这样的感觉好也是会随着时间消减的，顾菲菲如今对金钱的热衷只在掠夺的那一刻，得到了反而觉得也就平常。
把小珍珠当弹珠弹，大珍珠在脚边随意踢，一块块金砖如同积木，或者被垒成床，或者被垒成椅，耀眼的金光看久了也似生了黯淡一般，不再新鲜动人。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把那修炼功法默诵了好几遍，顾菲菲起身去了湖边。
空间中的一切都是死寂死寂的，以前是因为没有任何除她以外的生命，而现在，湖中虽然有了鱼，但也是无声，鱼儿在水中游动几乎是没有声音的，偶尔甩尾溅起的水花也是微微，不过，好歹也是有些活物了。
不知道现在空间中是不是能够放活物？
以前曾经尝试过，却是在认主契约之前尝试的，那会儿不行可能是因为没有认主，而现在，有了鱼，是不是也可以有兔子，有马匹，有飞鸟？
总是要热闹一点儿才好。
甩掉绣花鞋，提着裙角，一点点往水里走去，清凉凉的水温度适中，浸泡在水中的感觉很舒服，反正无事，练习一下游泳也好，这可是自己专用的游泳池。
在水中戏耍了不知多久，仰着脸看天空，晴朗的蓝天，朵朵白云飞过，像真的天空一样，一挥手，溅起一串水花，天空变了一个景象，火烧云遥遥在天际边缘，绚烂如锦，不见日月星辰，却自有黑白更替，天地间仿佛只为了自己的一个念头而动，这种感觉……
沉浸在其中的顾菲菲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方才醒过神来，估摸着外面的时间应该是白天了，便回到竹屋中换一身衣服，准备到窗口处看看，若是外面还是那个讨厌的人，她就回来，反正只要不太靠近窗口，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她。
清浅的蓝色纯净明澈，些许白色的云朵散开在裙摆上，浅浅淡淡，如雾似烟，一条流苏垂下，掺杂了银色的丝绦摇晃间似星辉闪动。
碧绿的竹林中，莲步轻移，在能看见窗口的地方停下。
“顾菲菲，顾菲菲……”
外面的呼唤声有些耳熟，却不是那个随从的声音，自然也不会是楚辰晖的，又是谁呢？
好奇心起，上前两步。
画面外，南英死板地喊着“顾菲菲”这个名字，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让南阳在一旁窃笑不已。
“还笑！”看到南阳的笑容，南英脸色更黑，“都是你，这叫什么提议，什么‘只要咱们喊她就能够听到’，咱们又不是那个臭小子，她怎么会听咱们的，主子竟然还信了你的，若是真的这么简单，当初怎么不见你成天对着画喊一喊呢？”
南阳放下茶盏，笑意融融：“我这不也是后来才想到的吗？因为仙画太稀罕了，咱们都不太清楚底细，所以才会信了楚辰晖和顾菲菲的一面之词，这两人渊源较早，顾菲菲一心向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
“那老头可信吗？”南英打断了他的话。
“隐逸谷的谷主大人能够不可信吗？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提供这个信息，但是想来应该是可靠的，得仙画是否能够登仙门我是不知道，但是那武功秘籍总不是假的吧，不然楚辰晖那般年龄，便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习练内力，也不可能有如今这般厉害，让九曜堂屡次铩羽而归，足见其功夫不错。”
“功夫不错，你怎么不说他是靠着仙画取胜？”南英冷哼，“我看着仙画也不是个好的，顾菲菲，哼，借尸附体，定属妖邪，哪个仙会如此恶？”
“仙画是好是坏咱们无从评价，咱们只知道这是主子要得到的就好了，其他的，不需咱们操心，你还是接着叫吧，直到把她叫出来为止，我再润润喉，一会儿换你。”南阳举起茶杯示意，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真的不能叫别人来喊吗？对着一幅画喊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真是傻透了！”南英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抱怨一句，生硬着脸色对着墙上挂的那幅画又喊起来。
“叫魂啊叫，真是难听死了！”
顾菲菲看了看外面，南英和南阳所处的房间装修精美，那个随从呢？被黑吃黑了？
脑海中想象出一副趁火打劫的画面，心中有了几分猜测，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过奇怪，红秀是袁正誉的小妾，萧让是袁正誉送来的，且萧让先前所在的庄子也是袁正誉的，这一来自己被谁掳走就很好猜测了。
把自己和楚辰晖分开，是为了求证什么，还是为了更迅速地得到仙画，他们大约不知道自己是能够在壳子和仙画之间来回奔波的吧，若是知道了，还会用这样拙劣的方法来分开他们吗？
若是仙画附身出去了回不来，他们先把自己关起来，然后再去夺仙画，对于楚辰晖的实力大部分人都还是不相信的，就如南英所想，因为仙画在楚辰晖手上，所以无论楚辰晖有了什么惊人的作为，必然都是仙画作怪，无形中忽略了楚辰晖的武功。
也许，他们以为得到仙画就能够控制“顾菲菲”，“顾菲菲”只会帮着仙画的拥有者。
推演出这个判断，再往下想，一切都想得通了，只是不知道袁正誉何时勾结了韦华阳？是了，韦华阳的弟弟在瑞京待过那么久，怎么会不认识手眼通天的袁正誉袁大人呢？
那么，攻击楚辰晖的人便是九曜堂的长老了，所以楚辰晖才会跟自己要水，所以……那他不是很危险么？
抚着胸口，没有心悸的感觉，很平静，应该还是安全的，连个随从都能够全身而退，他又怎么会出事呢？
韦华阳倒是真的好运，他大约之前想的便是渔翁得利，结果被荣王爷的随从抢了一个先，可惜那个炮灰注定是炮灰的命运，没有躲过之后的黑吃黑，就这么成为了一个小泡沫，消散了。
推演完这一遍因果，顾菲菲叹了一口气，贪心真是罪恶之源！
“顾菲菲，顾菲菲……”
外面的声音换了一道，是南阳在叫。
顾菲菲瞥了一眼，不见南英踪影，想来是不厌烦这样无聊的叫喊工作，趁机走人了吧！
缓缓走出，来到窗口前，看着南阳眼中的惊艳和痴迷，微微一笑：“海，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顾菲菲。”南阳目光欣赏，笑着应了一声，抚掌轻叹，率先开口道：“给我生死符的解药，我引楚辰晖来找你。”
这一句话说得短促，轻轻的声音仿佛拂过水面的风，一掠而过，引起圈圈涟漪无声。
顾菲菲怔了一下，继而笑容扩大，这才是聪明人！
韦华阳是不可能为了一个护卫如何的，即便他们平日里的关系很好，即便南阳也表现得忠心可嘉，可是，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忠心在面对自己的生死时，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地不在乎呢？
除死无大事。事关生死大事，旁的都可以暂放一边儿，然而，又不想明着背叛，毁掉自己以后生存的余地，于是，引楚辰晖来吗？
正好，她正担心着怎么去找楚辰晖呐！那个迟钝的契约认真想起来，除了让这幅画焕发出光彩，不可轻毁之外，也没什么旁的好处了。她身在画中，要找人还真是不容易，但若是回到那个壳子里，在私牢中，也是行动不便，倒不如在画中了。
“好说，解药要多少有多少，见了楚辰晖我就给你。”顾菲菲爽快应下，解药可不就是要多少有多少么？都是暂时压制的解药。
南阳却不是那么好哄的，注意到了这话中的陷阱，沉声道：“我要的是永久管用的解药，而不是一年一次的那种。”
眼珠一转，顾菲菲慧黠一笑：“这个么，就有点儿难办了，我身在画中，怎么给你解除生死符呢？还是要先出去才行……”见南阳面有不悦之色，本要开口提出的要求顺势更改，“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先给我说说，你说引楚辰晖过来，总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吧！”
南阳笑道：“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听说你洗劫了九华天音的宝藏，还包括七大长老和圣女的内库？”
“与你何干？”顾菲菲警觉地退后半步，靠在了身后的竹子上。
要钱没有！
“听闻宝藏中有能够起死回生的鲛人泪，我想要一颗，不知可否？”南阳收敛了笑容，很认真地提出条件。
鲛人泪？是了，好像听过。一拍额头，手掌遮着的眼中满是懊悔之色，她怎么就把这个忘了呢？被那一大堆金银珠宝耀花了眼，她记得是把石窟中搬空了的，可是后来打开了每一个木匣查看过，分明没有看到类似眼泪一样的珠子，莫非是遗漏了？
“可以啊，当然没问题！”不管那鲛人泪现在在谁的手里，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当然，得到了之后给不给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见顾菲菲自信满满，南阳表情略为放松：“希望仙子一诺千金。”
“没问题！”
我就是不讲诚信，你能够拿我怎么样？
南阳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顾菲菲心里转着什么念头，叮嘱了两句，便把昨夜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跟顾菲菲推演的经过并无多少出入。
“你们是什么时候和袁正誉勾搭上的，又是怎么搭上了九曜堂的路子？”顾菲菲有些好奇。
勾搭？南阳的笑容僵了一下，这样的词还真是……眼中的痴迷欣赏不知何时已经尽散，温和一笑，道：“袁大人那里早就想要得到仙画了，楚辰晖和……身上已经被下了半毒，之后再引九曜堂的长老来对付，自然可以渔利，若非我们主子插手，他是不会退让的。我们和九曜堂有些生意往来，给两方牵个线再容易不过了。”
奇怪，不是袁正誉鼓动着楚辰晖对付九曜堂的吗？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发现九曜堂的势力太大，不可敌对，自然就要交好，如何交好呢？把他要对付的人交出去，可不就是交好了么？”南阳答得简单。
顾菲菲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问出了声来，目光微凝，迟早有一日，袁正誉会后悔他今日的背叛的，楚辰晖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说起来，我一直有个疑问，仙子为何执意跟随楚辰晖？论身份，他一个不再是王爷的小子哪一点都比不上我们主子，我们主子有前朝皇室血统，便是皇帝也做得，他不过是个异姓王之子，比尊贵是如何都比不过我们主子的。论实力，就更不用说了，主子摆在明面上的华阳山庄已经是江湖中不可小觑的势力，而他，两三年下来也是一事无成，勉强算作靠山的便是他才找到的父王——南明国的荣王爷？据我所知，那位王爷身边已经有了小王爷，他靠过去也得不了好。论武功，他的武功自是不弱，不过，那种速成功夫根基不牢，应是比不过我们主子的……”
“哎哎哎，你不是暗恋你们主子吧！张口闭口的好，他怎么给你灌了迷魂汤？”顾菲菲一语惊人，南阳呛了水，咳嗽不停，顾菲菲视若无睹，继续道，“你喜欢他是你喜欢他，不要因为你不能够传宗接代而自卑，然后不停地给我拉皮条，我是仙，他是凡，仙凡不通婚知道不？再说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生子魔药之类的东西，你还是等下辈子投了女胎再说吧！”
“咳咳，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不会正经点儿吗？”南阳说着又咳嗽了两声，因为咳嗽他的脸庞微微涨红，眼中也似含了泪一般，颇有几分娇楚之意。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她出来没有啊？”脚步声走到门口，南英推开门走进来，顾菲菲一闪身回到了林中，南英进门先看了一眼南阳，才皱着眉去看画卷，倒是给了顾菲菲隐藏行迹的时间。
南阳好不容易不咳了，温和一笑：“还没出来，你继续喊吧，我嗓子又不行了。”
南英一脸的不耐烦，板着脸阴阳怪调地开始喊：“顾菲菲，顾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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