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身犯险
归云破紧紧地握起双拳，强忍着怒火，道：“柴庄主，我知道您和南良御有来往，半个月前，您曾给他送过一封信，是不是？”
柴相臣木然地抬起头，双眼失神道：“不错。”
归云破追问道：“斗胆请问柴庄主，你与他通信，所为何事？”
柴相臣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将鬼一愁杀我夫人一事写信告知于他，他与我夫人相识，理应相告。”
归云破心中大惊，没想到南良御竟和柴夫人是故交，他想到自己和岳离儿初见柴攸之时，他的话里话外，都有南良御会庇护柴家庄的意思，原来是这样吗。
可是他心中仍有疑惑，连忙又问道：“既然南良御与尊夫人相识，为何不阻止鬼一愁找尊夫人报仇呢？”
柴相臣失笑道：“我也有此一问，可惜，尚未收到他的回复。”
归云破道：“原来如此。”
柴相臣转头看向岳离儿，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于心不忍道：“孩子，你如果不嫌弃，就留在我柴家庄上吧，若是有你的爹娘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岳离儿闻言一愣，低着头道：“柴庄主……我……我还是想去找寻我爹娘的下落。”
归云破心想鬼一愁随时可能对柴家庄出手，绝不能让岳离儿留在此处，这太危险了！他立刻开口道：“柴庄主，恕晚辈直言，离儿留在柴家庄，只怕会让她身陷险境。”
柴相臣摇头道:“不，你若是出去，只会更加凶险。放心吧，他绝不敢贸然闯进来。”
归云破听到他如此说，还是有些犹豫，他突然又想起那天闯入院中与他交手的蒙面之人，他的那双眼睛好熟悉，他总觉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那人的身手与他不相上下，想来也不会是鬼一愁，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岳离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听她道：“柴庄主，既然如此，我决定了，我留下来。”
归云破吃了一惊，他皱眉道：“离儿……”
岳离儿再次打断他，微微一笑道：“归云破，我曾受你师父指点，前来投奔柴庄主，我相信归庄主他深谋远虑，自有他的用意。”
她如此一说，归云破虽不赞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叮嘱她道：“那好吧，你且多加小心。”
柴相臣的视线又落在归云破身上，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云破，初七那日是你师父的丧仪，你可要与我同去？”
他提到此事，归云破立刻劝道：“柴庄主，您真的要去为我师父送灵？此去路途遥远，这一路上，实在太过凶险，柴庄主三思啊。”
柴相臣微微一笑道：“此事我已经决定了，我必须去送你师父最后一程，你不必再劝，若是那孩子真想杀我，倒也无妨，若是杀了我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恨，让他就此罢手，那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死得其所了。”
归云破一怔，在他的心里对柴相臣并不完全信任，他总觉得柴相臣对他还是有所保留，他看他的眼神总是让他感到有些异样，总觉得他的眼神仿佛穿过了他，看向了别处。
可是他对师父的情义，看上去又不像是假的，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从柴相臣的书房出来后，二人都心事重重。柴相臣已决定明日一早就出发，带归云破同行。
归云破不愿将自己背负弑师污名一事告诉他，便借口称要暗中保护柴相臣，让岳离儿再次为他易了容，将他扮作了柴相臣身边的随从。
岳离儿忍不住劝道：“依我看，你还是别去为好，那日在归云山庄，佟师爷和各派掌门都认定是你勾结南良御害死你师父，这些日子，他们一定布下天罗地网要抓你回去，你这样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归云破苦笑道：“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要回去为我师父送灵，我从小就没了爹娘，是师父将我养大成人，我怎能不去、”
岳离儿安慰道：“你师父在天有灵，也定不愿看你以身犯险，他老人家不会怪你的。”
归云破摇了摇头，郑重道：“不，我必须回去。师恩大如天，明日，无论如何我要回去……”对归云破想到自己在师父生前身后都未能尽孝，心中一阵酸楚，自责不已，而且他这次回去，除了为师父尽孝，还有另一件要事。
他顿了顿，又道：“离儿，方才在柴相臣书房里我就在想，南良御和鬼一愁精心设下这样一个局，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报鬼一愁当年之仇。”
岳离儿问道：“那你以为，他们想干什么？”
归云破道：“我师父被尊为北宗，他们设计杀害我师父，北宗麾下各派群龙无首，南良御若是想趁此机会取而代之，并未不可能，他们一定还会有大动作。我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我大师兄。”
岳离儿听了他这番话，感到不寒而栗，倘若真如他所说，那么整个江湖必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如此看来，她是怎样都不可能阻止归云破回去了。
“既然如此，明日我和你一同去吧。”岳离儿道。
“不，不可。”归云破道：“柴相臣方才说了，你留在柴家庄更安全，我虽然并不能完全信任他，但是，江湖上出了这么多的事，柴攸和柴姿兄妹却能安然无恙地留在庄里，我想，这柴家庄或许确有过人之处。”
岳离儿道：“我心里也觉得奇怪，你受伤那天，那个蒙面之人既然都能闯进来，凭鬼一愁和南良御二人的武功修为，若是想闯进来，简直易如反掌，可是，自从柴夫人死后，这两个月来，柴家庄却安然无恙，确实蹊跷。”
归云破微微笑道：“所以，你更要留下来，或许能找到机会，向那兄妹二人一探究竟。”
岳离儿轻叹了口气，抬眸望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她开口道：“我明白，可是你……你和柴相臣这一去，谁知道鬼一愁会不会在半道劫杀你们，就算你们能安然无恙赶到归云山庄，一旦被人认出你来，你会是什么样的处境你自己不知道吗？”
她说的这些，归云破岂会不知，可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去走这一趟。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安慰她道：“你放心，你看，你不是已经帮我易了容吗，你的易容之术如此精妙，不会有事的！”
岳离儿蹙眉道：“你还说呢，我那日上山，你和师姐都认出我了，你看，你师姐连我都能认出来，何况是你。”
归云破笑道：“我师姐确实眼力过人，不过你放心，就算我师兄师姐认出我来也无妨，我与他们情同手足。况且，他们是何等精明，定会明白我的。”
岳离儿心中五味杂陈，明知他此行危险重重，却无力阻止。这些日子，仿佛有一股暗流推着他们，将他们都推进了漩涡之中，不知道他们会被卷向何方。
柴相臣木然地抬起头，双眼失神道：“不错。”
归云破追问道：“斗胆请问柴庄主，你与他通信，所为何事？”
柴相臣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将鬼一愁杀我夫人一事写信告知于他，他与我夫人相识，理应相告。”
归云破心中大惊，没想到南良御竟和柴夫人是故交，他想到自己和岳离儿初见柴攸之时，他的话里话外，都有南良御会庇护柴家庄的意思，原来是这样吗。
可是他心中仍有疑惑，连忙又问道：“既然南良御与尊夫人相识，为何不阻止鬼一愁找尊夫人报仇呢？”
柴相臣失笑道：“我也有此一问，可惜，尚未收到他的回复。”
归云破道：“原来如此。”
柴相臣转头看向岳离儿，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于心不忍道：“孩子，你如果不嫌弃，就留在我柴家庄上吧，若是有你的爹娘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岳离儿闻言一愣，低着头道：“柴庄主……我……我还是想去找寻我爹娘的下落。”
归云破心想鬼一愁随时可能对柴家庄出手，绝不能让岳离儿留在此处，这太危险了！他立刻开口道：“柴庄主，恕晚辈直言，离儿留在柴家庄，只怕会让她身陷险境。”
柴相臣摇头道:“不，你若是出去，只会更加凶险。放心吧，他绝不敢贸然闯进来。”
归云破听到他如此说，还是有些犹豫，他突然又想起那天闯入院中与他交手的蒙面之人，他的那双眼睛好熟悉，他总觉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那人的身手与他不相上下，想来也不会是鬼一愁，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岳离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听她道：“柴庄主，既然如此，我决定了，我留下来。”
归云破吃了一惊，他皱眉道：“离儿……”
岳离儿再次打断他，微微一笑道：“归云破，我曾受你师父指点，前来投奔柴庄主，我相信归庄主他深谋远虑，自有他的用意。”
她如此一说，归云破虽不赞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叮嘱她道：“那好吧，你且多加小心。”
柴相臣的视线又落在归云破身上，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云破，初七那日是你师父的丧仪，你可要与我同去？”
他提到此事，归云破立刻劝道：“柴庄主，您真的要去为我师父送灵？此去路途遥远，这一路上，实在太过凶险，柴庄主三思啊。”
柴相臣微微一笑道：“此事我已经决定了，我必须去送你师父最后一程，你不必再劝，若是那孩子真想杀我，倒也无妨，若是杀了我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恨，让他就此罢手，那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死得其所了。”
归云破一怔，在他的心里对柴相臣并不完全信任，他总觉得柴相臣对他还是有所保留，他看他的眼神总是让他感到有些异样，总觉得他的眼神仿佛穿过了他，看向了别处。
可是他对师父的情义，看上去又不像是假的，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从柴相臣的书房出来后，二人都心事重重。柴相臣已决定明日一早就出发，带归云破同行。
归云破不愿将自己背负弑师污名一事告诉他，便借口称要暗中保护柴相臣，让岳离儿再次为他易了容，将他扮作了柴相臣身边的随从。
岳离儿忍不住劝道：“依我看，你还是别去为好，那日在归云山庄，佟师爷和各派掌门都认定是你勾结南良御害死你师父，这些日子，他们一定布下天罗地网要抓你回去，你这样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归云破苦笑道：“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要回去为我师父送灵，我从小就没了爹娘，是师父将我养大成人，我怎能不去、”
岳离儿安慰道：“你师父在天有灵，也定不愿看你以身犯险，他老人家不会怪你的。”
归云破摇了摇头，郑重道：“不，我必须回去。师恩大如天，明日，无论如何我要回去……”对归云破想到自己在师父生前身后都未能尽孝，心中一阵酸楚，自责不已，而且他这次回去，除了为师父尽孝，还有另一件要事。
他顿了顿，又道：“离儿，方才在柴相臣书房里我就在想，南良御和鬼一愁精心设下这样一个局，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报鬼一愁当年之仇。”
岳离儿问道：“那你以为，他们想干什么？”
归云破道：“我师父被尊为北宗，他们设计杀害我师父，北宗麾下各派群龙无首，南良御若是想趁此机会取而代之，并未不可能，他们一定还会有大动作。我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我大师兄。”
岳离儿听了他这番话，感到不寒而栗，倘若真如他所说，那么整个江湖必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如此看来，她是怎样都不可能阻止归云破回去了。
“既然如此，明日我和你一同去吧。”岳离儿道。
“不，不可。”归云破道：“柴相臣方才说了，你留在柴家庄更安全，我虽然并不能完全信任他，但是，江湖上出了这么多的事，柴攸和柴姿兄妹却能安然无恙地留在庄里，我想，这柴家庄或许确有过人之处。”
岳离儿道：“我心里也觉得奇怪，你受伤那天，那个蒙面之人既然都能闯进来，凭鬼一愁和南良御二人的武功修为，若是想闯进来，简直易如反掌，可是，自从柴夫人死后，这两个月来，柴家庄却安然无恙，确实蹊跷。”
归云破微微笑道：“所以，你更要留下来，或许能找到机会，向那兄妹二人一探究竟。”
岳离儿轻叹了口气，抬眸望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她开口道：“我明白，可是你……你和柴相臣这一去，谁知道鬼一愁会不会在半道劫杀你们，就算你们能安然无恙赶到归云山庄，一旦被人认出你来，你会是什么样的处境你自己不知道吗？”
她说的这些，归云破岂会不知，可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去走这一趟。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安慰她道：“你放心，你看，你不是已经帮我易了容吗，你的易容之术如此精妙，不会有事的！”
岳离儿蹙眉道：“你还说呢，我那日上山，你和师姐都认出我了，你看，你师姐连我都能认出来，何况是你。”
归云破笑道：“我师姐确实眼力过人，不过你放心，就算我师兄师姐认出我来也无妨，我与他们情同手足。况且，他们是何等精明，定会明白我的。”
岳离儿心中五味杂陈，明知他此行危险重重，却无力阻止。这些日子，仿佛有一股暗流推着他们，将他们都推进了漩涡之中，不知道他们会被卷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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