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一刀客
归云破狐疑地看着鬼一愁，又转头看了一眼岳无孤，只见仇恨、恐惧、愤怒，惊慌，各种情绪错综复杂地聚集在他的脸上。
这时，一位空山派弟子抢上前来，拔剑指向鬼一愁道：“云绰公子！不必与这畜生多说！鬼一愁，你杀了我兄长，今日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他暴喝一声，提剑刺向鬼一愁的咽喉，空山派剑法招式诡谲多变，让人防不胜防，这位空山派弟子暴怒之下，出手便是杀招。
鬼一愁悍然挥刀迎击，刀光剑影中，只听见一声“锵”的锐响，那空山派弟子手中的剑已断成两截，他自己也被这一刀的余势震得连连后退，那人的冷汗立即渗了出来，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半截剑，羞愤难当。
鬼一愁持刀在手，冷眼相看。
人群中一片惊惧之声，那位空山派弟子是掌门魏乘舟的爱徒，他的剑法在年轻一辈中也小有名气，在鬼一愁手里竟撑不过一招。
魏乘舟见状顿觉面上挂不住，他冷哼了一声道：“鬼一愁，你手中这把鬼怒刀果然名不虚传，就让魏某也来领教领教吧！”
魏乘舟一声大喝，他出手极快，身为空山派掌门，他深得空山派剑法之精髓，只见他的剑锋飘忽不定，若虚若实，看似漫不经心，却招招暗藏杀机。
鬼一愁面不改色，迎着剑锋持刀相击，魏乘舟心知他的刀锋利无比，便避其锋芒，几招虚实转换，他找准机会，一剑挑向鬼一愁手臂的伤处。
鬼一愁聚气一震，将那剑身震偏了三寸，只刺中他方才被归云瑞割破的衣袖，只见鬼见愁顺势腾空跃起，随着一声“呲啦”一声衣袖被应声刺开，他手中的长刀顺势一翻，横刀挥向魏乘舟的头顶。
魏乘舟的剑身被鬼一愁碎裂的衣袖缠住，虽只有一刹那的束缚，却已来不及闪避。
众人齐齐发出惊惧的惨呼，鬼一愁却只削去了魏乘舟的发冠，他手起刀落间，魏乘舟已是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众人大呼“好险”，而祭坛上的归云瑞、归云竹、归云湄、归云绰四人，在刚刚鬼一愁挥刀的一瞬间，就已看出他并非要取魏乘舟的性命，反而有意避开了他的要害。
空山派的弟子们惊魂未定地一齐上前搀扶魏乘舟，唯恐他有闪失。
魏乘舟狂躁地喝退了他们，他这般狼狈不堪地败下阵来，自觉无颜面再留在此处，他羞恼地朝着归云破施了礼，一言不发，甩手便走，领着一众空山派弟子下山去了。
众人倒也没心思嘲笑他，都还未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空山派掌门魏乘舟的剑法精妙绝伦，竟也败得如此狼狈，这个鬼一愁的刀法如此精湛，如此看来，即便他们一拥而上，不付出惨烈的代价，怕是也奈何不了他。
归云湄在祭坛上低声叹道：“我早有耳闻，那鬼怒刀削铁如泥，我原以为是说书人的吹嘘之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归云瑞闻言摇了摇头，低声道:“你错了，那把刀的确有精妙之处，却言过其实。鬼一愁是当今天下第一刀客，他的内力已与刀锋融为一体，精妙的是他的内力，而不是那把刀。”
归云竹也轻声赞叹道：“的确如此，任何一把刀，只要到了鬼一愁的手里，都可为鬼怒刀。”
归云瑞见众派掌门中还有人欲向鬼一愁发难，深知他们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再这样下去，伤亡在所难免。他立刻沉声喝道:“住手！”
众人转头看向祭坛，归云瑞负手而立，看向鬼一愁道：“今日是家师丧仪，你若执意在此闹事，我决不轻饶！”
鬼一愁梗着脖子道：“我只杀岳无孤。”
归云瑞淡淡地道：“今日你杀不了他。”
鬼一愁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岳无孤道：“他必须死。”
归云瑞道：“有我在，你杀不了他。”
燕子溪闻言上前一步，往祭坛跟前凑近了些，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归云瑞道：“云瑞公子这话就错了，我知道你杀得了鬼一愁，可你却救不了岳无孤，不是吗？”
归云瑞他们和在场的一众高手都明白，燕子溪这话并没有说错。高手过招，一招之内便可见深浅。
台下的归云破，虽然武功造诣远不如在场的一众高手，但燕子溪的话和大师兄的反应让他明白了，大师兄的武功修为固然在鬼一愁之上，若要真动真格的，鬼一愁必死无疑。
只是，鬼一愁定能在归云瑞杀了他之前，先杀了岳无孤。
只要鬼一愁敢赌上自己的命。
归云破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鬼一愁大可以不管不顾直接杀了岳无孤，何必耗在这里。
除非他怕死。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把怕死这两个字和鬼一愁联系在一起。他若怕死，今日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归云山庄。
可他却迟迟未动手，除非……
归云破眼前陡然一亮，他语出惊人地试探道：“鬼一愁，你怕死吗？”
这话问得众人皆惊，没有人明白这个柴家庄的小小随从又想耍什么花样。
鬼一愁侧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当然不怕。”
归云破唇角微扬道：“你若是不怕，你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鬼一愁闻言瞳孔微震，归云破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甚是得已，他接着道：“是南良御派你来杀他的吗？”
此刻，鬼一愁那张死板得仿佛只有肃杀之气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
归云破又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南良御恐怕不止让你出来办这一件事吧？若是你今日死了，就算你杀了岳寨主，南良御所交代的其他事，你可就永远办不成了。”
鬼一愁脸色骤变，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嘴唇颤动着道：“我答应过师父，要活着回去。”
燕子溪没好气地快步上前，将手中的折扇在他的头顶狠狠一敲，痛骂道：“你这呆子！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鬼一愁被他这么一敲居然没有动怒，只是木然地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归云竹、归云湄，归云绰三人忍俊不禁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此时并没有留意到，一旁的佟师爷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归云破。
这时，一位空山派弟子抢上前来，拔剑指向鬼一愁道：“云绰公子！不必与这畜生多说！鬼一愁，你杀了我兄长，今日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他暴喝一声，提剑刺向鬼一愁的咽喉，空山派剑法招式诡谲多变，让人防不胜防，这位空山派弟子暴怒之下，出手便是杀招。
鬼一愁悍然挥刀迎击，刀光剑影中，只听见一声“锵”的锐响，那空山派弟子手中的剑已断成两截，他自己也被这一刀的余势震得连连后退，那人的冷汗立即渗了出来，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半截剑，羞愤难当。
鬼一愁持刀在手，冷眼相看。
人群中一片惊惧之声，那位空山派弟子是掌门魏乘舟的爱徒，他的剑法在年轻一辈中也小有名气，在鬼一愁手里竟撑不过一招。
魏乘舟见状顿觉面上挂不住，他冷哼了一声道：“鬼一愁，你手中这把鬼怒刀果然名不虚传，就让魏某也来领教领教吧！”
魏乘舟一声大喝，他出手极快，身为空山派掌门，他深得空山派剑法之精髓，只见他的剑锋飘忽不定，若虚若实，看似漫不经心，却招招暗藏杀机。
鬼一愁面不改色，迎着剑锋持刀相击，魏乘舟心知他的刀锋利无比，便避其锋芒，几招虚实转换，他找准机会，一剑挑向鬼一愁手臂的伤处。
鬼一愁聚气一震，将那剑身震偏了三寸，只刺中他方才被归云瑞割破的衣袖，只见鬼见愁顺势腾空跃起，随着一声“呲啦”一声衣袖被应声刺开，他手中的长刀顺势一翻，横刀挥向魏乘舟的头顶。
魏乘舟的剑身被鬼一愁碎裂的衣袖缠住，虽只有一刹那的束缚，却已来不及闪避。
众人齐齐发出惊惧的惨呼，鬼一愁却只削去了魏乘舟的发冠，他手起刀落间，魏乘舟已是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众人大呼“好险”，而祭坛上的归云瑞、归云竹、归云湄、归云绰四人，在刚刚鬼一愁挥刀的一瞬间，就已看出他并非要取魏乘舟的性命，反而有意避开了他的要害。
空山派的弟子们惊魂未定地一齐上前搀扶魏乘舟，唯恐他有闪失。
魏乘舟狂躁地喝退了他们，他这般狼狈不堪地败下阵来，自觉无颜面再留在此处，他羞恼地朝着归云破施了礼，一言不发，甩手便走，领着一众空山派弟子下山去了。
众人倒也没心思嘲笑他，都还未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空山派掌门魏乘舟的剑法精妙绝伦，竟也败得如此狼狈，这个鬼一愁的刀法如此精湛，如此看来，即便他们一拥而上，不付出惨烈的代价，怕是也奈何不了他。
归云湄在祭坛上低声叹道：“我早有耳闻，那鬼怒刀削铁如泥，我原以为是说书人的吹嘘之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归云瑞闻言摇了摇头，低声道:“你错了，那把刀的确有精妙之处，却言过其实。鬼一愁是当今天下第一刀客，他的内力已与刀锋融为一体，精妙的是他的内力，而不是那把刀。”
归云竹也轻声赞叹道：“的确如此，任何一把刀，只要到了鬼一愁的手里，都可为鬼怒刀。”
归云瑞见众派掌门中还有人欲向鬼一愁发难，深知他们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再这样下去，伤亡在所难免。他立刻沉声喝道:“住手！”
众人转头看向祭坛，归云瑞负手而立，看向鬼一愁道：“今日是家师丧仪，你若执意在此闹事，我决不轻饶！”
鬼一愁梗着脖子道：“我只杀岳无孤。”
归云瑞淡淡地道：“今日你杀不了他。”
鬼一愁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岳无孤道：“他必须死。”
归云瑞道：“有我在，你杀不了他。”
燕子溪闻言上前一步，往祭坛跟前凑近了些，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归云瑞道：“云瑞公子这话就错了，我知道你杀得了鬼一愁，可你却救不了岳无孤，不是吗？”
归云瑞他们和在场的一众高手都明白，燕子溪这话并没有说错。高手过招，一招之内便可见深浅。
台下的归云破，虽然武功造诣远不如在场的一众高手，但燕子溪的话和大师兄的反应让他明白了，大师兄的武功修为固然在鬼一愁之上，若要真动真格的，鬼一愁必死无疑。
只是，鬼一愁定能在归云瑞杀了他之前，先杀了岳无孤。
只要鬼一愁敢赌上自己的命。
归云破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鬼一愁大可以不管不顾直接杀了岳无孤，何必耗在这里。
除非他怕死。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把怕死这两个字和鬼一愁联系在一起。他若怕死，今日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归云山庄。
可他却迟迟未动手，除非……
归云破眼前陡然一亮，他语出惊人地试探道：“鬼一愁，你怕死吗？”
这话问得众人皆惊，没有人明白这个柴家庄的小小随从又想耍什么花样。
鬼一愁侧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当然不怕。”
归云破唇角微扬道：“你若是不怕，你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鬼一愁闻言瞳孔微震，归云破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甚是得已，他接着道：“是南良御派你来杀他的吗？”
此刻，鬼一愁那张死板得仿佛只有肃杀之气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
归云破又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南良御恐怕不止让你出来办这一件事吧？若是你今日死了，就算你杀了岳寨主，南良御所交代的其他事，你可就永远办不成了。”
鬼一愁脸色骤变，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嘴唇颤动着道：“我答应过师父，要活着回去。”
燕子溪没好气地快步上前，将手中的折扇在他的头顶狠狠一敲，痛骂道：“你这呆子！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鬼一愁被他这么一敲居然没有动怒，只是木然地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归云竹、归云湄，归云绰三人忍俊不禁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此时并没有留意到，一旁的佟师爷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归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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