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纵虎归山
祭坛之上，归云瑞正色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请回吧。”
在场的宾客吃了一惊，纷纷叫嚷起来。
“不能放他们走！”
“云瑞公子，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对！绝不能放他们走！”
“杀了鬼一愁！”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众人群情激奋，一齐呼应道。
只有岳无孤，脸色乍青乍白的地站在原地，岳夫人担忧地紧紧攥住了他的手，岳无孤颤抖着手回握住她的。
此次，他的生死，并不由他自己掌握，只在归云瑞的一念之间。
“请诸位静一静！”归云瑞声如洪钟道。
众人逐渐安静下来，看向他。
“岳寨主与家师相识多年，今日，岳寨主不顾自身安危，携夫人亲临我归云山庄为家师送灵，云瑞不能不顾他的安危，今日，换了在座的任何一位，云瑞一样会保全他的性命，责无旁贷！”
各派掌门人无人提出异议，他们心知肚明，今日若是执意要杀鬼一愁，岳无孤必死无疑，在场的所有人，无人能破这个局。
而他们身为一派掌门，也说不出不管岳无孤的死活这种有违江湖道义的话来。
各派弟子见自家掌门如此，个个都噤若寒蝉。
燕子溪哈哈一笑道：“这么说，云瑞公子是要放我们走了？”
归云瑞神色凛然道：“不错，吊唁就不必了！云湄，送二位长老下山！”
归云湄的追踪之术，北境江湖上无人能出其右，归云瑞此番让归云湄相送，其用意不言而喻。
归云湄微微一笑，抱拳向燕子溪和鬼一愁二人道：“二位长老，请。”
燕子溪满不在乎地道：“好吧，反正今日我也来过了，就算吊唁了！“他侧头瞪着鬼一愁道：“鬼一愁！走了！”
鬼一愁却充耳不闻，仍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着，一脸阴沉地盯着归云破。
燕子溪见他这般模样，气都不打一处来，冲着他嚷道：“你这龟孙是聋了吗！还杵在那干什么……”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循着鬼一愁的视线注意到了归云破。
燕子溪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片刻后，他突然放声大笑。
众人既对他的举动大惑不解，又不忿他态度轻狂无礼，离他较近的陆百里出声怒斥道：“你在笑什么！还不快滚！”
燕子溪看也不看他，只意味深长地看着归云破道：“小兄弟，我在湛州城外见过你，看来柴家庄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车夫竟有如此口才，如此胆识，当真叫人大开眼界啊！”
归云破唇角一扬，朗声道：“这有什么稀奇，北境之地，地灵人杰，燕长老这是少见多怪罢了。”
燕子溪眸中闪着狡黠的光，他不急不恼，看向柴相臣道：“柴庄主，你这个车夫我瞧着不错，我正好也缺个车夫，反正你也留他不住，不如割爱与我，如何？”
柴相臣眸如深潭，淡淡地道：“怕是不能如你所愿。”
归云湄见燕子溪还想滋扰，面露愠怒道：“燕长老，趁我大师兄还没改变主意，还是让我送你们二位下山吧！”
燕子溪摇着头，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他伸手扯拽了鬼一愁一把，道：“咱们走！”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二人扬长而去，个个气结于心，脸色甚是难看。
归云破察觉到祭坛上几位师兄师姐们投过来的视线，心中十分忐忑，他知道自己今日是放纵了些，不过转念一想，他现在的身份是柴相臣身边的随从，想必师兄师姐们也不便责罚自己，又生出几分得意来。
陆百里怒瞪了归云破一眼，又向柴相臣冷言道：“柴庄主，你的这位车夫还真是伶牙俐齿，不知天高地厚啊！”
柴相臣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身后的一位随从见状赶紧上前搀扶，急道：“庄主，庄主，您没事吧？”
归云破也连忙上前一起搀扶，他一手搀扶柴相臣，一手不断地摩挲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柴相臣仍是止不住地咳嗽，归云破发觉自己的手背一热，一看竟是柴相臣咳出的血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归云破心中一惊，他抬头看向祭坛的方向，见归云竹正往他们这边走来，脱口便想叫“二师姐”，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改口叫道：“云竹小姐，我家庄主咳血了！您快来看看他吧！”
归云竹快步上前，见柴相臣在两个人的搀扶之下都难以站立，她立即唤来庄内子弟，将柴相臣挪到后院厢房里去，自己和归云破，以及柴相臣的三位随从也跟了过去。
陆百里见此情形也吃了一惊，他就说了那么一句，柴相臣就成这样了，他语无伦次地对着众位掌门道：“这……这……我没说什么呀……这总不能怪我吧？”
众掌门无奈地摇头叹气，南山派掌门谷里剑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柴庄主卧病多日，此事你不是不知，何必非要呈口舌之快？”
陆百里心中本就郁结烦躁，谷里剑这番话听得他更是忐忑，心想，自己今日真是与柴相庄犯冲，先是被一个无知家仆出言相讥，现下更是难办，柴相臣这一病倒，反倒成了他的不是，真是晦气!
陆百里无奈地甩了甩手，道：“罢了罢了，归庄主已入土为安，鬼一愁二人也放走了，在下也该回衡山派了，告辞！”说罢，他向祭坛上的归云瑞等人，和众位掌门拱了拱手，率门中弟子下山去了。
其余众掌门见状也纷纷告辞，说起来，他们从除夕前几日就到了归云山庄，这一留就是十多日，门中事务繁多，也确实该回去了。
归云瑞派了庄内子弟送一众宾客下山，又见岳无孤夫妇仍然心有余悸地站在那里，归云瑞道：“岳寨主，岳夫人，鬼一愁今日未能得手，只怕还会找机会加害岳寨主，二位不如留在庄内多住些时日，云瑞也好安心。”
岳无孤夫妇二人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是求之不得，岳无孤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如此甚好，多谢云瑞公子出手相救。”
归云瑞命人将他们夫人二人送回厢房，他转头见佟起正望着着自己，似乎欲言又止，便道:“佟师爷可是有话要对云瑞讲?“
佟师爷眉头一紧道：“云瑞公子，我只是在想，今日之事似乎有些蹊跷，庄主丧仪，北境江湖各路高手齐聚庄内，鬼一愁和燕子溪二人竟悍然闯入，难道就为了杀一个岳无孤吗？”
归云瑞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此事我自会查明，这些日子佟师爷也辛苦了，且先回去好好歇息吧，剩下的事，就让我和云绰来查吧。”
一旁的归云绰立刻心领神会，也附和道：“大师兄说的是，佟师爷是该好生歇息了。”
佟师爷微微一怔，叹道：“也好，这十多日下来，我这把老骨头也确实有些吃不消了，那就有劳二位公子了。”
在场的宾客吃了一惊，纷纷叫嚷起来。
“不能放他们走！”
“云瑞公子，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对！绝不能放他们走！”
“杀了鬼一愁！”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众人群情激奋，一齐呼应道。
只有岳无孤，脸色乍青乍白的地站在原地，岳夫人担忧地紧紧攥住了他的手，岳无孤颤抖着手回握住她的。
此次，他的生死，并不由他自己掌握，只在归云瑞的一念之间。
“请诸位静一静！”归云瑞声如洪钟道。
众人逐渐安静下来，看向他。
“岳寨主与家师相识多年，今日，岳寨主不顾自身安危，携夫人亲临我归云山庄为家师送灵，云瑞不能不顾他的安危，今日，换了在座的任何一位，云瑞一样会保全他的性命，责无旁贷！”
各派掌门人无人提出异议，他们心知肚明，今日若是执意要杀鬼一愁，岳无孤必死无疑，在场的所有人，无人能破这个局。
而他们身为一派掌门，也说不出不管岳无孤的死活这种有违江湖道义的话来。
各派弟子见自家掌门如此，个个都噤若寒蝉。
燕子溪哈哈一笑道：“这么说，云瑞公子是要放我们走了？”
归云瑞神色凛然道：“不错，吊唁就不必了！云湄，送二位长老下山！”
归云湄的追踪之术，北境江湖上无人能出其右，归云瑞此番让归云湄相送，其用意不言而喻。
归云湄微微一笑，抱拳向燕子溪和鬼一愁二人道：“二位长老，请。”
燕子溪满不在乎地道：“好吧，反正今日我也来过了，就算吊唁了！“他侧头瞪着鬼一愁道：“鬼一愁！走了！”
鬼一愁却充耳不闻，仍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着，一脸阴沉地盯着归云破。
燕子溪见他这般模样，气都不打一处来，冲着他嚷道：“你这龟孙是聋了吗！还杵在那干什么……”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循着鬼一愁的视线注意到了归云破。
燕子溪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片刻后，他突然放声大笑。
众人既对他的举动大惑不解，又不忿他态度轻狂无礼，离他较近的陆百里出声怒斥道：“你在笑什么！还不快滚！”
燕子溪看也不看他，只意味深长地看着归云破道：“小兄弟，我在湛州城外见过你，看来柴家庄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车夫竟有如此口才，如此胆识，当真叫人大开眼界啊！”
归云破唇角一扬，朗声道：“这有什么稀奇，北境之地，地灵人杰，燕长老这是少见多怪罢了。”
燕子溪眸中闪着狡黠的光，他不急不恼，看向柴相臣道：“柴庄主，你这个车夫我瞧着不错，我正好也缺个车夫，反正你也留他不住，不如割爱与我，如何？”
柴相臣眸如深潭，淡淡地道：“怕是不能如你所愿。”
归云湄见燕子溪还想滋扰，面露愠怒道：“燕长老，趁我大师兄还没改变主意，还是让我送你们二位下山吧！”
燕子溪摇着头，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他伸手扯拽了鬼一愁一把，道：“咱们走！”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二人扬长而去，个个气结于心，脸色甚是难看。
归云破察觉到祭坛上几位师兄师姐们投过来的视线，心中十分忐忑，他知道自己今日是放纵了些，不过转念一想，他现在的身份是柴相臣身边的随从，想必师兄师姐们也不便责罚自己，又生出几分得意来。
陆百里怒瞪了归云破一眼，又向柴相臣冷言道：“柴庄主，你的这位车夫还真是伶牙俐齿，不知天高地厚啊！”
柴相臣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身后的一位随从见状赶紧上前搀扶，急道：“庄主，庄主，您没事吧？”
归云破也连忙上前一起搀扶，他一手搀扶柴相臣，一手不断地摩挲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柴相臣仍是止不住地咳嗽，归云破发觉自己的手背一热，一看竟是柴相臣咳出的血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归云破心中一惊，他抬头看向祭坛的方向，见归云竹正往他们这边走来，脱口便想叫“二师姐”，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改口叫道：“云竹小姐，我家庄主咳血了！您快来看看他吧！”
归云竹快步上前，见柴相臣在两个人的搀扶之下都难以站立，她立即唤来庄内子弟，将柴相臣挪到后院厢房里去，自己和归云破，以及柴相臣的三位随从也跟了过去。
陆百里见此情形也吃了一惊，他就说了那么一句，柴相臣就成这样了，他语无伦次地对着众位掌门道：“这……这……我没说什么呀……这总不能怪我吧？”
众掌门无奈地摇头叹气，南山派掌门谷里剑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柴庄主卧病多日，此事你不是不知，何必非要呈口舌之快？”
陆百里心中本就郁结烦躁，谷里剑这番话听得他更是忐忑，心想，自己今日真是与柴相庄犯冲，先是被一个无知家仆出言相讥，现下更是难办，柴相臣这一病倒，反倒成了他的不是，真是晦气!
陆百里无奈地甩了甩手，道：“罢了罢了，归庄主已入土为安，鬼一愁二人也放走了，在下也该回衡山派了，告辞！”说罢，他向祭坛上的归云瑞等人，和众位掌门拱了拱手，率门中弟子下山去了。
其余众掌门见状也纷纷告辞，说起来，他们从除夕前几日就到了归云山庄，这一留就是十多日，门中事务繁多，也确实该回去了。
归云瑞派了庄内子弟送一众宾客下山，又见岳无孤夫妇仍然心有余悸地站在那里，归云瑞道：“岳寨主，岳夫人，鬼一愁今日未能得手，只怕还会找机会加害岳寨主，二位不如留在庄内多住些时日，云瑞也好安心。”
岳无孤夫妇二人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是求之不得，岳无孤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如此甚好，多谢云瑞公子出手相救。”
归云瑞命人将他们夫人二人送回厢房，他转头见佟起正望着着自己，似乎欲言又止，便道:“佟师爷可是有话要对云瑞讲?“
佟师爷眉头一紧道：“云瑞公子，我只是在想，今日之事似乎有些蹊跷，庄主丧仪，北境江湖各路高手齐聚庄内，鬼一愁和燕子溪二人竟悍然闯入，难道就为了杀一个岳无孤吗？”
归云瑞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此事我自会查明，这些日子佟师爷也辛苦了，且先回去好好歇息吧，剩下的事，就让我和云绰来查吧。”
一旁的归云绰立刻心领神会，也附和道：“大师兄说的是，佟师爷是该好生歇息了。”
佟师爷微微一怔，叹道：“也好，这十多日下来，我这把老骨头也确实有些吃不消了，那就有劳二位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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